诡案组第2季2:陵光翼蛇-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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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真的喝醉了,请您不要再打电话来骚扰我们。”
“哦,或许我真的醉了。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仙蒂的下落,至于那些身外物我倒不在乎。”
“先生,如果您继续骚扰我们,我们是会报警的。”
“晚安!”溪望狡黠一笑,遂挂掉电话。
“怎样?财仔答应帮忙吗?”安琪问道。
溪望微笑作答:“你说财仔要是答应了,你们警察会不会找他们麻烦?”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不过找他们麻烦的应该是廉记(廉记,即廉政公署)。”
“那他们当然不会答应。”
“那刚才还说交给你搞定。”安琪白了他一眼。
“先别管这事了,我们先睡觉吧,明天再想办法。”
翌日早上,安琪带领溪望等人来到中式快餐连锁店吃糯米鸡。之前溪望还笑说吃两只没难度,但当安琪将糯米鸡捧到他面前时,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每只糯米鸡都有人脸那么大,正常人吃掉一只也撑得要死,能吃两只绝对不是正常人。还好,他们当中就有一个不是正常人。
榴莲连筷子也省了,直接用手扒开荷叶,将整只糯米鸡往嘴里塞,没几下子就把两只糯米鸡消灭光了。因为见华吃得比较慢,溪望跟安琪又在讨论案情,他闲着无聊就想点根烟抽,但却被安琪把打火机和烟都抢了过去。
他正想开骂,安琪便伸手在他面前摊开,说:“给我两千五。”
“干吗要给你钱?赏你五巴掌倒是随时都可以。”榴莲怒气冲冲道。
“室内吸烟定额罚款五千,现在我替你省了,我跟你要一半作为报酬也很合理吧!”安琪白了他一眼。
“哈哈,今天天气真好。”榴莲装疯卖傻地走出门。
他走到店外的公园前一个顶盖装有烟灰缸的垃圾桶旁边,正想点烟却想起打火机还在安琪手上。如果现在回去跟妹妹要打火机,她肯定又会摊开手掌要钱。正为此苦恼之际,一个长发美女走近,并于垃圾桶前驻步取出香烟点上。
榴莲从对方身上除闻到香烟的气味外,还闻到一股清淡的玫瑰花香,对方显然喷了香水,而且还是高档货。在香港使用香水是很平常的事,所以他并没有在意,他在意的只是对方手中的打火机,便冲对方笑道:“靓女,可以借个火吗?”
美女将打火机递给他,娇媚笑道:“现在还有人用这种方式搭讪呀?”
榴莲没理会对方的嘲笑,赶紧把烟点上,深深地抽上一口,遂摆出一个自以为能迷倒万千少女的姿势,再拨了拨额前几根头发,故作潇洒道:“通常只有靓女向我搭讪。”说罢将打火机交还对方。
“是吗?那我真荣幸。”美女接过打火机后,将只抽了两口的香烟往烟灰缸里掐灭,从手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上,娇媚笑道,“回到内地要是遇到法律上的问题,可以随时找我哦!”说罢便转身离开,留下不明就里的榴莲及一阵玫瑰花香。
“回到内地?”榴莲呆望着远去的婀娜身影,不断琢磨对方话里的含义,突然傻乎乎地笑道,“这算是跟我约炮吗?”遂查看对方的名片。然而这一看,他就愣住了,因为名片上印有“May Lee 李梅”等字样。
他之前虽没见过李梅,但也知道对方是溪望的死对头。“她来香港干吗?难道是冲小相而来?”这个念头在他抽完手中的香烟之前,一直徘徊于脑海之中。
此时,快餐店内的安琪刚接过警署打来的电话,惊讶地对溪望说:“仙蒂自首了,现在就在警署。”
溪望得意地笑道:“财仔果然守信用。”
“你昨天不是说财仔没有答应吗?”安琪面露不解之色。
溪望解释道:“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直白,大家心里清楚就好。”
“这叫心照不宣吧!”见华虽然不清楚事情始末,但大概也猜到他们在谈论什么。
“多事!”溪望笑着刮妹妹的鼻子,又对安琪说,“首饰应该被财仔拿去填债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送仙蒂去自首。回警署多拿这事做文章,应该能让仙蒂将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我比较想知道阿珍为什么会替她圆谎,这里面可能有婴儿坠楼的线索。”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警署审问仙蒂。”安琪拉着溪望往外走。
“我们是不是该先等榴莲回来?”溪望不放心将妹妹单独留下。
“丫头都已经二十岁了,你还怕她会被人拐走?”安琪白了他一眼,遂转头对见华说,“丫头,你在这里等王猛,要是他被警察抓走没回来,你就到警署找我们。”说罢便拖着溪望离开,也不管对方是否愿意。
他们离开不久,榴莲便抽完烟回来。他本想将刚才在外面遇到李梅一事告诉溪望,但对方既然已经离开就只好作罢。
“哥跟姗姐办事去了,我们怎么办?”见华问道。
榴莲看了下时间,说:“现在这个时候最好就是看电影,特价。”
安琪跟溪望来到警署后,便亲自到会面室盘问仙蒂。果然如溪望所料,仙蒂没有带盗取的首饰前来自首,她的解释是在路上遗失。安琪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做足表面功夫,询问她去过哪里,大概在哪个路段遗失首饰之类的问题,之后才进入正题。
“你之前的口供说,晶晶离开后,进入主人房的是阿珍,而且阿珍居然也跟你一起撒谎,替你隐瞒事实。”安琪顿了顿,再以严肃的语气问道,“你知道阿珍为什么要替你隐瞒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仙蒂慌张地摇头。
安琪不耐烦道:“我希望你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盗窃是严重罪行,不跟警察合作,对你没有好处。”
在场的另一名男警亦劝说道:“仙蒂小姐,你涉嫌触犯盗窃罪条例,一经定罪可能被判处即时监禁。如果你跟警方合作,警方或许会替你向法官求情,这样会有很大机会得到轻判。”
“我很想跟警察合作,但我真的不知道。”仙蒂仍不停地摇头。
要不是碍于警员身份,安琪真想拆桌子揍仙蒂一顿。通过摄像机了解会面室内情况的溪望,拿起对讲机跟安琪说:“告诉她,法官大概会判她监禁多久,再提一下她女儿的手术。”
安琪会意道:“既然你不愿意合作,那就没什么好说了。不过我得提醒你,根据盗窃罪条例,入屋盗窃循公诉程序定罪后,可判处监禁14年。”
“14年?”仙蒂大声惊呼,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用不着安琪提及她的女儿,便慌忙求安琪替她向法官求情。
“你得跟警方合作,我才能帮你呀!”安琪翘起双手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然你让我的报告怎么写呢?”
“是不是我说真话,你们就会替我向法官求情?”仙蒂惊慌地问道。
“坦白从宽。”安琪的回答模棱两可。
虽然没得到确实的答案,但仙蒂似乎没有其他选择,只好坦白交代事实。溪望的推测没错,阿珍之所以替她圆谎,确实是因为有把柄在她手中。为了换取警方向法官求情,她毫不犹豫地道出内情:“阿珍不是太太表姐,她只是太太同乡。她跟一个香港男人假结婚,申请探亲签证来香港给太太打工。前晚她整晚没有回来,并不是去跟老公拍拖,她根本没见过自己的香港老公。前晚有个孕妇入院生孩子,所以她要到医院里打点。她来香港已经六年,明年就能拿到身份证。但被你们知道她假结婚和非法就业,不但要坐牢,或许这辈子都不能再来香港。”
“原来是这样……”安琪倒吸一口凉气,心想:阿珍到底是不是疯了?为了继续留在香港,竟然被冤枉杀人也不肯将事实说出来,一张身份证真的这么重要吗?
她感慨万端地对仙蒂说:“每个人都有秘密,都会为保护自己而隐瞒真相,甚至捏造事实。虽然你们的初衷只为保护自己,但却妨碍了警方的调查,变相帮凶手逍遥法外。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跟阿珍这样,我们累死也抓不到凶手。”
“这可不是感慨的时候。”溪望的声音在安琪的耳机中传出,“快问仙蒂,她进房间的时候,婴儿是否还在床上。”
安琪不再分神,马上对仙蒂发问,对方答道:“我不知道,我当时慌得要死,生怕被人发现。心里只想着快点把首饰拿走,没留意宝宝有没有在床上。”
让同僚将仙蒂送去收押后,安琪在同一个会面室里对阿珍展开盘问:“仙蒂已经供出你假结婚及非法就业,我会交由入境署跟进。现在你该交代作假口供的事,如果你仍不肯坦白交代,很可能会被入境署列入黑名单,日后将会拒绝你的来港申请。”
另一名警员亦对阿珍说:“你涉嫌触犯入境条例,一经定罪可能被判处入狱,并于刑满驱逐出境,入境署在短期内将不会再受理你的入境申请。如果你还触犯其他香港法律,入境署有可能将永久禁止你来港。”
“不要,不要赶我走,不要驱逐我出境……”阿珍突然哭起来。
安琪最讨厌看见别人哭,她认为这是软弱、博取同情的表现,便厌烦道:“就算你把青马大桥哭断也没用,想帮自己就坦白交代实情。只要你肯跟警方合作,而且态度良好,在法院上又主动承认控罪,法官肯定会给你轻判。这样你以后还有机会来香港。”
跟仙蒂一样,阿珍意识到跟警方合作是当下唯一的选择,所以她止住泪水,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坦白交代一切——
我不想回老家,因为我是不祥人。
几年前,我在大陆结过一次婚,但新郎在迎亲当天遇到车祸,当场就死了。红事变白事谁也不高兴,别说是婆家,就连父母也觉得我晦气,村里的人更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嘲笑我是“劏猪凳”(劏猪凳,是广东方言,形容女性克夫)。
我在家里待不下去,就想去外地打工,可我没念多少书,除了做家务就不会干别的事情。而且我当时也没出过远门,要是没熟人照顾,到了外地恐怕只会沦落街头。
晶晶恰好在这时候回家乡探亲,还到我家串门。我们虽然不是亲戚,但她小时候就住在隔壁,跟我也算熟络。我知道她曾经在广东打工,后来还嫁了个香港人,现在过得挺不错,就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她,问她能不能替我打点一下,介绍我到广东打工……
第十五章 星光大道
“我还记得,晶晶当时跟我说,干吗要去广东呢?工资少不说,还天天加班,累死人了。别去广东,跟我去香港吧!”阿珍闭上双眼,回忆这段改变她一生的往事,擦去眼角的泪水继续讲述自己的过去——
接着,她又告诉我,她在香港做内地人赴港产子的生意。因为客人太多,经常忙不过来,想请个熟人帮忙照顾孕妇,问我想不想帮她。
我当然是想了,但我又不是香港人,就连通行证也办不了,怎么能到香港给她做事呢?她说只要肯花钱,没有办不了的事。然后她又教我在香港找个男人假结婚,这样就可以申请探亲签证,七年之后更可以拿身份证做香港人。
我问她大概要花多少钱,她说有朋友做这门生意,熟人价大概要5万。我当时就一个乡下人,5万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但她说可以借我这笔钱,而且我帮她做事,她每个月会给我五千块工资,还包我在香港的吃住。这样不用一年,我就能还清这笔钱。
有这么好的条件,谁不答应呢?
就这样,我便来到香港给她做事。
可是到香港后,我才发现事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孕妇一般都在半夜开始肚子痛,而且会来香港生孩子的大多都是二胎,甚至是三胎,肚子一痛马上就会生出来,必须立刻送她们到医院。
送孕妇到医院后,我还要替她们办手续,要是没家人陪产,我还得陪她们。一个女人在生产时最需要亲人的支持与安慰,我实在狠不下心把她们丢在医院里。
就算有家人陪伴,我也不能马上就走,因为他们都不清楚香港医院的规矩。譬如手机要充电,在大陆的医院里,找到插座把充电器插上去就是了。但在香港这样可不行,在大多数私家医院里,这样要额外收费。应该说,在香港的医院里,你几乎可以要求护士提供一切合法服务,但当中大多服务都需要收费,出院时会给你提供一张详细的收费清单。
所以,在孕妇入院的第一晚,我通常不会回来。
我是乡下人,吃惯了苦,工作辛苦一点倒没所谓。可是,晶晶竟然让我住在死过人的房子里,还睡在曾经埋藏尸体的厨房,这可让我受不了。
刚来香港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厨房小一点,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我想香港的房子就是这样,客厅还没家里的厕所大,而且自己出门打工,有地方住就成了,要求太多会让老板不高兴。可是,没过多久我就从邻居口中知道李老太的事,原来当年李老太的尸体就埋在我每晚睡的地方。
自此之后,我每晚都会做噩梦,梦见一个很凶的老太太说我压住她,要把我赶走,还拿刀砍我。我把这事告诉晶晶,想换一个房间睡,最好是换B室的房间。但她却说客人已经多得住不下,哪儿有房间可以给我换。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