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的发迹史 (1-3册)(完结)作者:子非鱼-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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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人惴惴不安,他们不是不想捐资修坟。为永历帝修坟不是一人得到好处的事,而是千千万万的汉人都能得到好处的,谁会不愿出钱呢?他们感到害怕的是不知平西王吴三桂抱什么态度。因为他们知道,若是吴三桂反对的话,他们纵使有极大的热情也是无用。
于是,修坟委员会又将平西王吴三桂捐资百两之事透露出来,民众之心顿时放下,昆明城内顿时出现捐资修坟的高潮。
短短的几天之内,修坟委员会竟收到白银四万两,还有各种祭品,香、线钱等财物。同时,还有数百名精壮劳力来到修坟委员会请求为修坟之事出把力。
看到堆积如山的钱物,看到慷慨激昂的人们,修坟委员会几个老人顿时激动万分,老泪纵横。
接下来之事便是找坟。
当地人告诉他们:当年是在草萍驿将永历帝处决的,现在要找到处决永历帝的地方并不难。难就难在永历帝之坟不是埋着一个而是两人。
原因在于当年处决永历帝之时,是将小太监大将军与永历帝一同处决的。据说当时处决之后,人们虽知是永历帝与小太监的尸体,却无人敢去收尸。倒是草萍驿附近乡村里,有几个胆大的百姓偷偷去为永历帝收尸砌坟。但是,当他们挖好坑,正要将永历帝下葬之时,突然犯难了。原来永历帝的尸体与小太监的尸体在一起,都是无头尸体,两只头颅滚落在一边,他们一时无法分清哪是小太监的尸体,哪是永历帝的尸体。
对于永历帝与小太监的头颅倒是好分辨,因为永历帝有胡须,而小太监无胡须,一目了然一看便知。
难就难在分辨他二人的躯体,小太监虽说小,但身体也有那么大了。而永历帝经历那么多磨难之后,身体早就瘦削得与小太监的身体一般大了。突然有一人想到分辨之法,说小太监没有男人的东西,而皇上有,且强壮着呢!只要脱下他们的裤子一看便知。众人一想有理,便立即动手为小太监和永历帝脱裤子。可是,刚动手,把风的人喊有人来了,要他们快点。他们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得将小太监与永历帝的尸体一同埋了。
赵钱孙李几位长老听得这里便傻了眼:这如何是好?
倒是汪士荣的头转得快,说没有关系,只是将永历帝与小太监合葬之坟修好便是。
赵老说:“不行!这样一来,以后我们来祭祖之时,到底是向皇上烧香呢,还是在向太监烧香呢?”
汪士荣说:“只能这样!大家想想,永历帝与小太监的尸体都只剩下一把骷髅,早已都没有男人的肉坨坨了。谁还能分辨得清哪时永历帝哪是小太监呢?”
赵钱孙李几位长老一听,便默然。事实确实如此,他们即使有心,也无法做到。
汪士荣见大家情绪低落,只得安慰说:“其实,永历帝与小太监感情好,我们权当把小太监当永历帝的伴吧!”
赵老说:“当伴是可以,只可惜是个太监。”
正当他们有些闷闷不乐之时,永历帝与小太监合葬的土坟之中飞出一只白色的鸟。这种鸟他们谁也没有见过,所以不知鸟的名字。
鸟向天空飞去,消失在天际处。
汪士荣说:“这白鸟是永历帝的灵魂所在。”
众人的情绪又高涨起来。
六、吴三桂哭祭永历帝
永历帝坟中飞出一只白鸟的消息不胫而走,昆明城内的百姓竟然鱼欢雀跃一般高兴。他们互相传颂着永历帝化作白鸟升天的故事,且越传越玄乎,越传越兴奋。
他们早已忘记了与永历帝合葬的还有小太监,他们谁都认为白鸟肯定是永历帝所化,而忘记了或者是不愿想到白鸟也可能是小太监所化。
永历帝的坟墓在修坟委员会的领导下,很快便修得富丽堂皇,与其他皇陵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由于人们相信白鸟是永历帝所化,永历帝已羽化登仙的传说,人们便把永历帝与小太监当做神灵一般供奉。
尤其是当那事发生以后,人们对此坟有如信佛之人敬于寺庙,道家之人恭于道观。
据说昆明城内有一对夫妇,年过半百,却依然无子,心里极为着急。他们面对着偌大的家业,联想到无人继承之时,更是老泪纵横。有人告诉他们,只要诚心烧香拜佛,便可以身怀六甲,早生贵子。以前,他们每年都要到附近的寺庙里烧香拜佛,求观音娘娘赐子。谁知他们烧了多年的香,拜了多年的佛,妻子的肚子依然没有凸起来。眼看着年华将逝,老之将来,夫妻俩真是欲哭无泪。
也许是病急乱投医的缘故吧,一天,老婆婆竟然提出来不给菩萨烧香了,而要去给永历帝烧香!老头一听,傻了眼,说:“那哪行?皇上虽说是天子,但毕竟没有神仙那么厉害!既然连神仙也帮不了我们的忙,那皇上即使爱民如子,我看也是爱莫能助。”
老婆婆说:“谁说皇上比神仙差?不是说皇上化成一只白鸟登天去了么?我看皇上不是凡人是神仙!凡人能做得了皇帝么?要不怎么叫天子呢?再说,皇上即使是凡人,也比一般男人强些!”
老婆婆的话暗伤了老头的自尊,老头反驳说:“那不见得!”
老婆婆说:“怎么不见得?皇上三宫六院的讨那么多老婆还应付得过来,且让女人们都怀上皇子皇女的!”
老头说:“皇上即使行,也是个死皇上了。给他烧香又有何用?”
老婆婆说:“皇上死了,也比你强!皇上能让那么多女人怀上,你只有一个老婆,也无法叫老婆怀上,我看皇上的灵魂也比你强呢。要是我没想错的话,只要通通皇上的气脉,我老婆子也能怀上儿子!”
老头说:“就算你说的对,可与皇上合葬的还有个小太监呢!谁知你在烧香之时,会通皇上之气脉呢,还是会通太监之气脉?”
老婆婆骂道:“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太监算什么?太监只不过是伺候皇上的奴才!不男不女的,连男人的东西也没有,又哪来的气脉?再说,即使太监有争夺之心,皇上会把这等好事让与他人?”
老头听了老婆婆如此说,便无话可说,只得随老婆一起到皇上陵前去烧香。老头去是去了,可他的心里却一点也不好受!老头仿佛真的觉得皇上之气脉在老婆跪拜之时已进入了老婆的身体之内。老头心想:我宁愿绝后,也不愿皇上的气脉进入老婆的身体里。
然而事情出乎意料!俗话说,越怕鬼,越遭鬼打!老婆婆与老头在永历帝坟上只烧了三次香,老婆婆便怀上了。于是,老婆婆便异常的高兴!而老头却像打蔫的草一般。
老婆婆见老头如此,便说:“如今怀上了,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老头说:“我宁愿绝后,也不愿你怀上!”
老婆婆说:“你这叫什么话呀!”
老头说:“该死的皇上,死后还要强奸我老婆!”
老婆婆便一脸涩涩的,仿佛真被皇上强奸了一般而不好意思。
老婆婆怀孕之事在昆明城传开了。人们都认为老婆婆是通了皇上的气脉之后才怀上孕的。大家觉得皇上便是皇上,与一般凡人是不同的。所以,才只要通点皇上的气脉也能怀孕。
于是,云贵两地的人,凡是没有怀上孩子的,都到永历帝坟前烧香,烧香之后,便能怀上孩子。真是屡试不爽。
所以,大家都记住了永历帝的气脉使自己能传宗接代的好处,却忘记了永历帝的气脉强奸自己的女人的不愉快。
于是,永历帝坟前的香火胜过大寺庙里的香火。人们宁愿相信永历帝与小太监,也不愿相信菩萨。
汪士荣见永历帝坟墓前的香火如此旺盛,便觉得时机到了,汪士荣对吴三桂说:“平西王可否愿意去拜永历帝之陵?”
吴三桂说:“本王早就想去,只是怕百姓耻笑和永历帝唾弃。”
汪士荣说:“其实,只要平西王斋戒三日以示拜帝陵之诚心,百姓必不会耻笑平西王!”
吴三桂说:“百姓之心好哄!只怕永历帝的灵魂不肯接受我的跪拜呢!”
汪士荣说:“笑话!古往今来,无论是神仙,还是凡人,还从来没有见过不愿接受别人跪拜的!”
吴三桂自然不知神灵也如凡人一般,见汪士荣如此说,便决定亲自到永历帝陵前去祭祀。
于是,吴三桂一连斋戒三日,且不沾女人之边,然后便轰轰烈烈出发了。
昆明城内的百姓听说平西王吴三桂斋戒三日,要到永历帝陵前去祭祀,都从四面八方赶来看热闹。
昆明城内出现了万人空巷的局面。
那日的阳光真好!温暖却不炙人,缠绵却不腻味,铺洒在人的身上,如女人之手在轻抚。
吴三桂徒步走在通往草萍驿永历帝与小太监合葬的坟墓之路上。
能令吴三桂徒步而走,可是破天荒的大事。数十年来,吴三桂出巡之时,都是八抬大轿抬着,且前呼后拥之众不计其数。不说别的,光那气派便吓得普通百姓退避三舍。
今日,百姓趋之若鹜,一是想看看平西王吴三桂的面目;二是想看看平西王祭祀的场面。他们见平西王素布缠头,披麻戴孝,完全是孝子模样,心里早已忘记了吴三桂是杀害永历帝的元凶,有的只是激动与幸福。觉得永历帝有此臣民,可以安眠于地下,自己有此父母官,可以高枕无忧了。
吴三桂在万民簇拥之下,终于来到永历帝陵前。
吴三桂伫立于陵前,头微仰,看着天空远处。远处是一片在悠悠荡荡的云。
汪士荣点燃香,递到吴三桂手中。
吴三桂接过香,朝永历帝与小太监陵前作三个揖,然后跪了下去,高声喊道:
“永历帝之灵在上:
罪臣吴三桂看你来了!你虽屈死于地下,但有万民前来瞻仰,你可死而无悔!我虽苟活于世,但遭万民之唾骂,我虽生却不如死!
现在,我来祭祀你,不图来日之发达,只求今日之安心。”
吴三桂说完,突然联想到自己也是被迫灭明,如今却要背着叛逆之骂名而遗臭万年,不由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周围之百姓见他哭得伤心,只道他是真心悔过,也一同流下了眼泪。
第八章 三藩联合
一、汪士荣提出要联谊二藩
由于听从了汪士荣的造势之计,吴三桂在云贵两省民众心目中的形象有所改变。吴三桂成了民众心目中反清复明的英雄,是他们反清复明的希望所在。
虽然民众于此时并没见吴三桂有任何反清复明之行为,但是,在民众看来,吴三桂捐资修永历帝之陵,亲临永历帝陵祭祀永历帝就是实实在在的反清复明。所以,云贵之内的民众对吴三桂此举有口皆碑。
吴三桂当然知道民众在说他什么,也知道这会给他带来不良的影响,因为朝廷可以凭此而闻到他身上的异味,但是,他什么也不在乎!他觉得能赢得民众之心比什么都强。
现在,吴三桂对汪士荣是言听计从。
汪士荣见自己的造势之法竟然有如此之奇效,心里也异常高兴,同时也对自己充满了信心。他决定实施第二步策略。
汪士荣来到吴三桂书房。吴三桂见汪士荣驾到,赶忙放下手中的书,对汪士荣说:“多谢先生指点,本王才有今日。”
汪士荣说:“平西王不必客气!这仅仅是开头,好戏还在后头呢。”
吴三桂见汪士荣话中有话,立即问:“难道汪先生又有什么善策?”
汪士荣笑而不答。
吴三桂见如此,立即表态说:“先生有话尽管直言,本王无不言听计从!”
汪士荣问:“请问平西王是想得一隅之天下,还是得全部之之天下?”
吴三桂豪气顿生,立刻说:“当然想得全部之天下!”
汪士荣说:“若只得一隅之天下,平西王只须拥兵自重便是。若想得全部之天下,事情便只是开了个头。”
吴三桂说:“那就请先生替我出谋划策!”
汪士荣说:“平西王现已具备得天下之势!”
吴三桂闻之一怔,问:“本王并未费力,何来得天下之势?”
汪士荣说:“大清之天下,本取之于大明,是我汉人之天下,非满人之天下,满人取之,即为不义!行不义之事,必惹天下之怨。平西王若言取之,本是失之于汉人,得之于汉人,是情理之中的事。这便是势。”
吴三桂说:“可是,本王在汉人眼中已成卖国之贼,他们恨不得啖我之肉,吸我之髓,岂会拥护我?”
汪士荣说:“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吴三桂问:“此一时与彼一时有何不同?”
汪士荣说:“此时,由于平西王修永历帝之陵在先,拜永历帝之陵在后,分明已向天下之人昭示自己之心!谁还会站出来反对平西王呢?除非他非汉人而是满人。”
吴三桂疑惑地说:“如此说来,本王取大清之天下,并非不义之行为了?”
汪士荣说:“正是。”
吴三桂便踌躇满志起来。
汪士荣见之,立刻说:“平西王虽有取大清之天下之势,若无取大清之天下之力,亦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