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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东方不败之两只教主过家家-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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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围在外面的众人见了罗钰的手势,一如东方不败和任我行所愿,纷纷拔出兵刃,涌了上来。

刀兵纷乱之中,或许只有东方不败一人注意到,自他出现的那一刻起,一直被任我行抱在怀里的任盈盈立刻止住了哭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骨碌碌的直转,至始至终,都落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的盯着。那目光,竟似激动万分。

 7第七章

以东方不败此时的武功,本来绝不是罗钰的对手。而他却比之多了整整一世的临敌应对之机,加上招数和身法奇诡多变,罗钰却本就心虚气躁,此消彼长之间,两人堪堪打了个平手。

任我行之前还担心东方不败很快会败下阵来,可不过片刻便注意到,哪怕明知罗钰武功要高出他许多,还要同时力敌数人,东方不败一柄长剑迅疾如电,应对镇定,章法有度,丝毫不乱。长剑落处,必有人倒下,血光飞溅中,他仿若不见,举手投足之间,竟隐隐有开山立派的宗师气度。

这种自信雍容的气度,和习武天资无关,若非有身经百战的临敌经验和睥睨天下的绝世武功,是万万假装不出来的。可偏偏从他的出招来看,此人武学的根基却又浅薄得紧。

稍一分神,突然左肩一痛,已是被人一刀砍中。

任我行猛然一声断喝,眼中厉色大作,反手倏地探出,五指成爪,竟直接插入偷袭那人的胸膛,再探出时,手掌中血肉一团,竟是将那人一颗心硬生生的挖了出来。

血淋淋四溅的各种液体,骇得众人攻势一缓,不由自主的退开了几步,有几个胆小的已经抱腹狂呕起来。

但他怀抱婴儿,虽然不碍行动,但总是少了一只手使用,抓心之后,一时不及收回,终有那大胆之人发一声喊,闭着眼挺剑而出。

右胸中剑,仿若透胸而过,一阵闷痛,如同重锤击在心口,任我行闷哼一声,吐出口血来,他先前不顾压制毒性强行开口说话,到底还是落下了祸根。

任盈盈一双小手紧紧的攀住他胸前的衣襟,还没完全张开的脸上溅到几滴鲜血,也不知是他的,还是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的。也管不得这许多,惟恐是自己带毒的血液,侧身避开一杆铁枪,用衣袖先粗粗的为女儿擦了一下脸。

东方不败皱起眉,目光往习武场背后的山壁上一扫。

若是他没记错,那里的巨岩背后,有一条前人设下的暗道,一路向下,通往太行群山间的一个山谷里,而这个山谷,就在黑木崖后山之下。

只是,他又不能直接告诉任我行那里有条暗道……

一个念头尚未转完,挺枪和任我行斗在一起的那人突然被凌厉的掌风扫的倒飞而出,正正好好,撞在山壁的暗道入口的巨岩上。东方不败眼睛一亮,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细细簌簌的碎石纷纷从巨石上滚落而下。但山壁却仍然还是山壁,完好无缺。

东方不败剑势一顿,莫非隔了一世,不光任我行多了一场叛变,连黑木崖上的布置也有所不同了么?

为人处世,他素来当机立断,既然后路不通,那就往前冲。

目光往四周一扫,衣袖轻摆,一蓬“黑血神针”如雨般在暗夜中无声无息的散出,围在他身边的四五个人纷纷惨呼着倒下。

罗钰看出他的意图,厉声高喝:“一个都跑不了……”手上铜棍使得更急。

葵花宝典分剑气两卷,华山那些庸碌之徒都能分出剑宗气宗,东方不败沉浸其中十余载,又如何分不得?在罗钰的一根铜棍之下,反倒渐渐的将其中剑招分离出来,愈渐纯熟,虽到不了融会贯通的大成之境,此时到颇显出几分越战越强之态。

忽闻身后山壁处又是一声巨响,声音空洞,竟似还有山石滚落的回音传来,罗钰招式一顿,连忙回头去看,但他身在明处,山壁却隐在一片黑漆漆的暗处,看不分明。

原来并不是黑木崖上的布置有所改变,而是那山壁后的暗道时日久远,被巨石挡的严严实实,一人之力,实难将它撞开。东方不败也是只知道这里有条暗道藏在巨石之后,又哪里清楚手下人将巨石开凿时究竟花了多少力气。

那人被任我行一掌震飞,撞在巨石之上,也只是稍稍将它撞的松动,之后近处的几人连连出掌击开纷落的碎石,合众人的掌力,这才最终将巨石震开一个缺口,露出了后面的暗道,滚落下去的石头传出阵阵回音。

东方不败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刚准备往外冲的脚步立刻掉转,趁着罗钰回头分神之际,身形向那山壁倒飞而出。

没想到这回任我行的反应要比他更快,箭一般的倒掠回来,经过他身边时,空着的手还不忘将他一拖。

东方不败再次暗恨了一下自己这时明显跟不上的内力,一手被任我行拖着借力,身体去势更疾,另一手朝后挥出,再打出一丛“黑血神针”断后。

几乎浑身浴血的两人在一片呼号叫骂声中双双掠入暗道深处。

暗道和东方不败记忆中一样,在山腹中迂回着一直往下。只是凿得极粗糙,又低又矮,漆黑的一团,全靠手脚撑在石壁上方能勉强稳住身形。想来那位和东方不败英雄所见略同的某一前任先辈修建这条暗道时甚是匆忙,就那入口处的巨石来看,甚至极有可能尚未完工时便已仙去。

面对如此狭隘的空间,罗钰等人不知东方不败手中还有多少暗器,一时不敢贸然追入。

任我行一手抱着个孩子,另一手又受了伤,无法借力保持平衡,摸黑当先而行,脚下不住的带起踩上细石碎屑打滑而发出的沙沙声。

嫌任我行这般走的实在太慢,东方不败循着声,伸手挡了他一把:“还是我来抱盈盈。”心里既然打定主意要和他一较长短,言辞之中,不知不觉的便褪去了那份故意做出来的恭顺。

罗钰虽然一时不敢进来,但只要着人在暗道的入口处点上一把火,火起的烟雾倒灌进来,虽说这条道其实另有出口通风之处,只要再走过几个迂回口,哪怕罗钰把整个黑木崖都烧了,都熏不到他们。可任我行身上的毒,却不知还能耽搁多久。

黑暗中,模模糊糊看到任我行的身形只稍稍一顿,既没将任盈盈递过来,也不接话,然后就像全没听到他说的话一样,继续一步一滑慢慢的往下走。

“如此逞强?”东方不败眉一挑,暗自琢磨,“还是仍然对我不放心?”

不过他知道此时不宜勉强多言,既然有人不领情,也不再提。默默的跟在后面,每到了稍微平坦之处,便从剩下为数不多的“黑血神针”中拿出一根,按照自己手撑的高度位置,细细的插到石壁上。若有人胆敢贸然闯入,落脚方稳,手一撑石壁,就会撑到针尖上。

也不知走了多久,暗道外面的喧闹声渐渐听不清晰了,却有些浓烟飘进来。罗钰果然以为这是个死洞,享想用烟熏之法将他们逼出去。

任我行倒没什么反应,只是一直极乖巧安静的任盈盈立刻被呛得咳嗽起来。

东方不败只见任我行又停下脚步,随后听到裂帛之声响起,想来是要为任盈盈蒙住口鼻。可随风涌进来的浓烟越来越多,任盈盈却丝毫不见好转,反而咳得愈发剧烈,急促的吸气声中还夹杂着细细的异样杂音。

“盈盈先天肺脉有伤,”东方不败听得皱眉,“还是我来抱,我们快些往前走。”

忽然感觉自己这句话隐隐透露出暗道另有出口,极有可能引起任我行的怀疑,微微一顿,又加了一句:“就算我们前无出路,能往里走一些,烟总没那么容易飘进来。”

任我行长长的叹了口气,终于把任盈盈的襁褓递过来。

“把手覆起来。”东方不败正要伸手接过,被任我行猛然低声喝住。

他一开口,呼吸猛然一乱。

东方不败微微一愣,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隐约见他弓着背,心里突然联想到任我行那青灰的脸色,顿时恍然。

届时任我行虽然接任教主并没多久,而以他的识见和武功,若不是事先中了毒,罗钰又焉敢轻易去撩他虎须?

而要在他身上下毒,最容易得手的方法,莫过于利用任盈盈的襁褓了。

掀起衣摆,从中衣上撕下两片一掌宽的布片,仔细的缠在手上后,才从任我行手里接过咳得几乎抽搐的任盈盈。

任我行之前走得慢不仅仅是因为少了双手撑扶难行,黑暗中还要防备着可能会伤到抱着的孩子。此刻不用再步步顾虑,即使是中毒受伤之后的任我行也不可小觑,前行的脚步明显快起来。

脆弱的婴儿身体就靠在他胸口,东方不败心念一动,不经意的落后几步,慢慢凑到手中的婴孩耳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语道:“盈盈,别怕。”

感觉到手里小小软软的身子虽然还在一下一下的咳嗽,到底是慢慢的放松下来,东方不败眯起了眼——她果然能听懂。

一个普通的刚生下来不满十二个时辰的小娃娃,又怎么可能听得懂大人说的话呢?

又行了一阵,山洞一样的暗道渐渐开阔起来,开凿的痕迹也越来越平整,随着山壁上触手越来越茂密厚实的藤蔓,一线天光照亮了粒粒漂浮半空的尘埃,昭显着这一路的摸索终于到了尽头,原来外面天已大亮。

 8第八章

黑木崖后山深谷,终年云雾缭绕,不知深浅。

从谷底往上看,白雾封谷,青松蔽日,亏得还未入春,些许阳光才能穿透凋零了一大半的树枝藤蔓,带着唯一的一丝暖意,如顽皮的山中精怪,偷偷地看着谷中傲然滋长的诸多生灵。若等到枝繁叶茂之时,阳光再甚,也照不进来分毫。

两人身上浓重的血腥之气,瞬时将这犹如世外的山谷蒙上了一层来自遥远地狱的气息。

东方不败负手而立,侧脸隐在枝叶的阴影里让人看不分明他脸上的表情。粘腻的血渍暗沉的和身上的黑衣融为一体,如同一尊亘古以来就屹立在这山谷里的雕像,那一束淡淡的光线铺在他腰间鲜红的束带上,优雅精瘦的光影,仿佛直接投在人心里的最深处。

任我行则盘膝坐在一棵高大的树下,一寸一寸的将任盈盈身上裹紧的襁褓一层层掀开,借着一线日光的反光,小心翼翼的从襁褓中找出几根几不可见的牛毛细针。

这细针犹如发丝,轻细柔软,由西域乌金丝烫热了慢慢拉长而成。针尖上沾着剧毒,放在厚厚的襁褓隔层中,根本不会被注意到,更不用提任我行当时遇袭,护女心切,全然不会防备女儿的襁褓中还会被人藏入毒针。直到被扎到掌心,莫不说这伤口细微的几不可见,习武之人又哪里会留意到这不痛不痒的细针刺手,直到毒发时方才醒悟。

十七根牛毛细针,在阳光下闪着微弱的光,即使都放在一起,也比不上初生婴儿的一根手指粗多少。任我行反复确认了没有遗漏之后,才运功压制自己体内作祟的毒性,却并不急着将它逼出,只片刻就睁开眼,盯着站在一边的东方不败。

黑夜中那一身的杀气和傲视天下的气势,和白日里那个不卑不亢,应对得当的小香主,好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一样。而现在,似乎连他自己都不想再隐藏了,随随便便往那里一站,便是满身的张力。这样的人,又岂会甘心只做一个小小的副香主?又岂能只让他做一个香主?

感受到任我行肆无忌惮的目光,东方不败嘴角微微一勾,从阴影里走出来,他确实是不想再隐藏下去,自从昨夜见到黑木令时开始,他就打定了主意,这一世,不仅要报仇,更要实实在在的与任我行斗上一斗,任我行有自己的势力,他为什么不能有?

“咳咳,”任我行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看到东方不败蹲下身子,想要将毒针埋于地下,任双眉渐渐竖起,眼中尽是森森的狠厉之色,“等等,这东西留着,将来一根一根的全都还给他们。我要叫所有人都知道,背叛我任我行的人,个个都不得好下场。”

这“不得好死”的下场,又有何人会比东方不败更清楚?他本以为一切不过是成王败寇,各凭本事,无所谓怨恨。只是这“下场”不但应在了他身上,连和此事全不相干的杨莲亭,也难逃毒手……一想到杨莲亭最后双腿折断,被斩去手指的惨状,东方不败微微侧过头,垂下眼,挡住眸中深深的怨仇之色。

“东方兄弟,”见东方不败怔怔的失神,任我行关切的唤了他一声,“可是方才的打斗牵动了旧伤?”

东方不败心中一凛。

和潞东七虎的交手看似凶险,其实他只是震动了经脉,虽就不是什么大伤,但照理说,经过刚才一场剧斗,好歹也要加重伤势不可。而罗钰篡权之事来得突然,又与前世截然不同,他在依照前世记忆中真气运转心法疗伤时自然也不会考虑到此节。

他追随任我行多年,深知他的为人。尤其是此时恰逢罗钰之事,任我行心中戒心正重,显然是对他的武功起了疑心。

“只是有些气闷。”东方不败见他试探,干脆顺藤而上。

“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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