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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东方不败之两只教主过家家-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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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激我杀你?”任我行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声音里满是阴狠,“我偏要留着你这条命,要你活着看到那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我面前伏地讨饶!我要将他满门挫骨扬灰!”

任夫人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她知道,任我行说得出便做得到。他眼里的暴戾杀气,好像窗外呼啸肆虐的冷风,绞住她的咽喉,几乎要让她滞住呼吸。

一道纱帘里熟睡的任盈盈终于被外面的动静惊醒,却仍是不像寻常婴孩般哭闹,只是含糊不清的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仿佛不满于被冷落一旁,也想加入到父母的谈话中来。

任我行先是一愣,眉宇间的阴霾云开见日般的消散不见,放开手,目光往蜷起身体埋头痛苦的女人身上警告性的一转,起身转过来时,脸上已堆起满是慈爱的融融笑意。

只是这神色转变的实在太快,面颊上的肌肉未免有些不适应的僵硬酸疼,平白让他生出几分尴尬之感。

任盈盈睁大眼睛,咂了咂嘴,在任我行伸出手要抱她的一瞬间却极不给面子的突然大哭起来。

任我行赶紧快行几步,几乎是扑到女儿的小木床边,嘴里一边还低声的哄着:“盈盈乖乖,不哭不哭啊,来爹爹抱抱,爹爹抱……”

只是他习惯了发号施令,需要轻柔耐心的哄孩子话到了他的嘴里,难免说的磕磕巴巴。话还没说完,任盈盈果然不满意的小手乱挥,小猫挠似的拍到任我行的手背上,裹在襁褓里的脚还在使劲的蹬,一张还没长开的小脸涨得通红,手舞足蹈,显然还用尽了吃奶的力气。

任我行一下子就捞住她的小爪子,用一根手指牵住,轻轻晃了晃,再放轻口吻:“盈盈是不是想爹爹了?”

小娃娃的哭声说停就停,眨着眼睛盯着自己扒拉在父亲手指上的小手看。

任我行哈哈一笑:“真是爹爹的乖女儿……”一句夸,话音未落,抱女儿的手才伸出去一半,任盈盈立刻又手舞足蹈的哭闹起来。

如此的几次下来,任我行也发现了只要他的手刚碰到襁褓,女儿就会开始拼命的大哭,显然是并不乐意被他这个父亲抱,心里不禁恼起来,刚才被任夫人激起的怒气又涌上来。

这一对父女在纱帘后闹得起劲,全然没看见身后的女人紧紧的抓着雪白的床单,目光怨毒。

突然,屋外呼呼的风声中,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飞奔着向这里而来,踢踢踏踏,人数还着实不少。

任我行脸色微微一变,黑木崖地形险恶,易守难攻,外敌根本不可能随意攻打,因此巡哨甚少,深夜里突然有这么多人向他的住处而来,定是教中出了什么事。

正要扬声喝问,两侧窗棱突然哐哐作响,竟似终于抵挡不住那一夜的狂风,狠狠的甩了开来。呼啸的寒风立刻像决了堤的浪潮,呼号着倒灌进来,烛火连挣扎都不曾,瞬时被吞没在风中,低垂的纱帘高高扬起,在空中反复缠绕翻腾。而凛冽的风声中,却还夹杂着数十道极细的劲风,来势极快,迅捷如电。

任我行顾不得再去纠结小女儿愿不愿意给他抱,一手抄起襁褓,护在怀中,一手内劲吐出,掀起四尺来长的小木床在身前舞得密不透风,几十枚黑夜中来无影去无踪的暗器好像深海中的游鱼遇到了漩涡,尽数都卷进来失了力道,纷纷坠落到地上。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只是全副精神都放在对付这突如其来的暗器上,却不曾留意到自己抱着任盈盈的左手手掌心里,犹如蚊叮一般似有若无的轻轻一点刺痛。

产后虚弱娇柔的任夫人似乎早有准备,几乎在窗子打开的同时,猛然从床上跃起,身手矫健的往门口掠去,丝毫不像刚刚早产,在鬼门关前徘徊过一圈的样子。

“给我留下!”任我行又怎肯让她趁乱逃脱,厉喝一声,五指如抓,后发先至,扣向任夫人孱弱的肩膀。

身形方动,一层微弱的麻痒虫行似的顿时从左手掌心扩散开来,瞬间就麻痹了五指。任我行心中一凛,知是任盈盈的襁褓被人做了手脚,此刻又不能将襁褓放下查看,步伐不由缓了一缓。任夫人趁机一掌劈开了木门,一根成人手腕粗细的铜棍从门外探入,毒龙一般的点向任我行胸前。任我行还了一掌,逼退铜棍,任夫人已经跃入了黑暗之中。

门外,确实如他所听到的一般,密密麻麻少说也有上百人,将屋子团团围住。当先一人,手执长逾五尺的铜棍,黑衣劲装,腰间一根七彩束带在风里四下翻飞,正是朱雀堂长老罗钰。

“罗钰!”任我行须发飞散,形状如狂,“你想叛逆夺位?”

一开口,左掌上的麻痒感陡然失了真气的压制,迅速的蔓延到手腕小臂,怀里的任盈盈差点脱手。

“属下等深夜前来,实是有要事禀报,叛逆一词,属下断不敢领受。”罗钰向他抱拳,内力逼出的声音在狂风中依然听来清晰,“教主不妨先息怒,莫开口,余下些气力压住毒性为上。”

任我行心中怒极,却知他所言不假,若再开口,怕是真要压不住体内的毒了。

见他闭口不言,罗钰又向他行了一礼,这才开口道:“自教主掌位以来,将诸多教中部属或是撤革,或是处死,数年之间,我教长老十剩其五,各堂主旗主中更是精英几乎凋零殆尽。属下等惟恐有朝一日,于教主有碍,每每一念思及至此,惶惶不可终日。故今日特来向教主乞命,望教主大恩,施我等千金一诺,以苟全性命。”

任我行怒极反笑,和自己的发妻勾结下毒在先,带了诸多人马,将他团团围困在后,居然还想乞命?他虽中了毒,只要不开口,尚有余力将毒素尽数逼在一处,屋内空间狭小,若他们一拥而上,反而会被自己人误伤。既然不利于他们群起而攻,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拖到黑木崖上其他人被惊动而来,到时候,定要将这一众人等,千刀万剐!

倚屋而战之念方起,四道飞索突然从门外飞入,缠上房屋四角的梁柱,片刻的吱嘎声后,梁断柱倒,四面墙还没彻底塌尽,就被寒风中绞碎,卷上高空。

 5第五章

东方不败双目轻阖,盘膝在床上打坐。

依照记忆中前世的真气运行法门,一口淡淡的内息开始在体内流转起来。之前被潞东七虎的内力扫到,胸口气息不畅,一直隐隐发痛。平一指说的没错,这点冲撞,确实伤不到内腑经络的根本,没什么大伤,好好痛上几天,自然会好。

而现在,极细的暖流缓缓流经四肢百骸,所到之处,经脉的些许郁结立刻平复下来。

二十年前的身体从未经历过这等上乘内功心法的调教,再行两个周天,浅薄的内息渐渐立竿见影的有力起来。

但和他的预期,相距岂止千里。凭他现在的武功,别说找任我行报仇,哪怕像潞东七虎那种小脚色,都能将他斩杀。

而前世,真正使他不败于天下的,并不是这套黑木崖的运功口诀,而是葵花宝典!

意随心动,一想到练得极熟的葵花宝典,一缕真气立刻自丹田而过,不上反下,向会阴处探去。

猛然睁眼,体内阳气骤升,瞬间失控的内息犹如无数发了疯的凶兽,在身体里狂抓剧咬。一股激荡的热流,烫得犹如灼烧经脉一般,从下腹直窜上胸口。五脏六腑像是瞬间被抛到油锅里,痛得喉口腥甜,身子一震,喷出一口鲜血,染的雪白的中衣一片刺目的殷红。

窗格被风吹得不断吱嘎吱嘎作响,深夜里凄厉的如同这一滩血渍在叫嚣。

这葵花宝典明明修习的是阳火之气,正常的男人却偏偏练不得。少了那一刀,便散不了那灼人之气,葵花宝典,终究强练不得。以前也是这样,来回几次之后最终才下了决心。

喉咙口被那口血一过,火烧火燎的。

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茶,伸手去拿时,突然顿了一下。刻意的翘起小指和无名指,仅用左手三根手指拈住茶杯,举到面前端详着转了一圈。黑木崖上的器具谈不上精致,普普通通的瓷杯在他白净修长的指间竟也看出了几分雅致的意味。

他却一下子觉得极为碍眼。

五指攥紧,“啪”的一声,粉身碎骨,茶水涕泪横流的,面目全非的变作一堆粗劣的瓷片,反倒风骨立涨,报复一般割入掌心。生生的刺痛倒带起了心头一股狠念。

“请你饶了杨莲亭一命,将他逐下黑木崖去便是。”

那样的哀求,今生绝不会再有。

只是,自杀没死成的人绝不会再试第二次。上辈子下过的一刀,这辈子,雄心壮志还不知在何处,只抱着一股仇恨之情,明知道只需一刀,任我行就绝不是他的对手,可他却犹豫起来。

目光一凝,心里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相传,日月神教的总坛原在那苍茫的昆仑山上,无边的山脉之中藏着机关重重,暗道无数,若非知情之人,莫说是遇敌,敌人就算是找也未必能找到,在江湖上,更是令人闻之丧胆。却不知为何,百年前突然迁至这黑木崖上,虽说也是占据了易守难攻的地势,比之那云深飘渺间,却不知差了多少。

所以,当年他夺下教主之位后,第一件事,便是雄心勃勃的大兴土木,在黑木崖上建造暗道,一面又派人前往昆仑探查,以求有朝一日,能与先人一较高下。

没想到,暗道建造时,却发现了多处被开凿的痕迹,既有已经成型的暗道,也有尚未完工的机关。想来日月神教之前的几任教主中,早已有人和他想到一处。只可笑那任我行,自从接任教主之位,除了四处找人寻衅,就是闭关练功,全然不曾做出一件大事来。

想到这里,东方不败突然露出一丝笑容,当今世上,只怕没有一个人会比他更了解黑木崖的地形。虽然现在,不会有他二十年后着力建造的暗道,那些前人的痕迹,却是逃不掉的。或许,还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又在脑海中细细的想了一遍黑木崖中那些前人留下的机关暗道。一阵急促慌张的敲门声突然将他的思绪打断。

一开门,夜间怒涛般的寒风立刻争先恐后的翻涌进来,屋内的烛火顿时一暗。

一个纤细的人影一手扶着门框立在外面,一手紧紧攥扯住头上几乎快顶不住的防风帽,宽大的黑袍衣角翻飞如狂,好像随时都能将她细弱的身躯都一齐带到天上。

“进来。”东方不败已经认出了来人,眉宇间极快的闪过一丝阴霾。方才逆行真气灼伤的喉口还来不及喝水润泽,一开口便呛进一口风,干涩的犹如利刃划过。

那人几乎是被狂风吹进来的,踉踉跄跄的冲进屋里,直到东方不败关上门,才拉下几乎遮住整张脸的防风帽,露出一张惊惶失措的娇美面容,在微弱跳动的烛光中方才恢复一线生气,赫然竟是童百熊那产后体虚的娇弱夫人。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惊恐,身体颤得带着黑袍的下摆也微微抖动。

“嫂夫人,”东方不败回过身来,面色已恢复了波澜不惊。半夜三更,童百熊的夫人找上门来,除了最先那一瞬间的阴沉,他却连惊讶的神色都没有露出分毫。

童夫人深夜出现,举止慌乱,神色惊惧交加,在看到东方不败正脸时却又惊的低呼一声,随即连忙谨慎的按住自己的嘴。

“你……你还好么?”仿佛突然间忘了自己本来的来意,童夫人脚下情不自禁的往前踏了两步,目光紧紧的盯在东方不败的脸上。

东方不败眉一扬,醒悟过来。抖落还嵌在掌心中的几片碎瓷,伸手拭去唇角的血迹,语声和他的神色一样淡然无波:“无妨。”

童夫人摸出一块云纹白绢丝帕,再走近一步,凑上前微微踮脚,仔细为他擦掉还沾在下巴边上蛛丝般的几缕血痕,神情专注,犹如擦拭佛前净瓶的虔诚圣徒,眉间轻轻蹙起一点,竟有说不尽的悲悯之意。

滑软的丝帕从下颚拂过,鼻端传来女子身上独有的幽香。东方不败后退一步,开口解释了一句:“之前练功,不小心岔了气。”垂下的眼眸,盖住层层复杂。

前世的经历记忆深刻入骨,今生无论有没有那一刀,对女人,他都再提不起好感来。

童夫人动了动唇,目光幽幽,最终只是欲语还休的轻叹一声,也往后退了一步。

“嫂夫人,童大哥如何了?他和潞东七虎动手时心浮气躁,急于取胜,只怕伤得不比我轻。”

“嗯,”一提到童百熊,童夫人立刻又流露出三分娇怯来,微微低头,“他就是这样,性子急躁了些,偏偏还要面子不肯承认,你别当面提,我会留意的。”

“那劳烦嫂子费心了。”

童夫人眉峰微微一展,随即又露出那股惧怕之色,下意识的转头朝身后关紧的门看了看。

东方不败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急,悠悠然取过搁在床脚的黑色外衫穿上,又拿了一只瓷杯,倒上茶,仰头一口喝尽。冰冷的茶水流过喉咙,总算舒服了一些。

童夫人迅速的从怀里取出一个长约半尺事物,放到桌上,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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