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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东方不败之两只教主过家家-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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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任盈盈出生起,他就对这小姑娘的身份起过疑心。不可能是二十年后的任盈盈和他一样莫名地重新回来,因为她对他的亲厚之情,做不得假,东方不败也相信那确是出自真心。然而既亲近他,又会为任我行说话的,三年来,东方不败几乎将自己前一世所有认识的人都过了一遍,也想不出究竟是谁。而他若直接问出口,岂不是反而是变相地承认了自己来历不明?

“我要说第一件事啦,”任盈盈被他盯着,也不害怕,颇有点以小卖小的意思,“杨莲亭这个人,你救他可以,但绝不许对他动心……”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方不败这句话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

“我爹爹喜欢你,我也喜欢你,我们都不想你去找杨莲亭,东方叔叔,我还有哪一点没有说清楚?”任盈盈仰着头,把针塞到东方不败手里,“你三番两次地要去救他,我不拦你,也拦不住你。天底下,谁能拦得住东方不败?即使我爹爹用了这等手段能留得住你这一时,那以后呢?你也能不走么?我只要你好好想清楚,究竟谁才是真正地对你好……”

门突然被推开,任我行站在门口,神色莫辨。

“爹爹……”任盈盈“呀”地惊叫了一声,再看看东方不败手里的纸包,一时心虚,仰起的头立刻低了下来。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任盈盈只有这时候,才像个做错了事被当场逮住的孩子。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到任我行身上时,刚刚垂下的手不禁又放到了唇上。

那个如猛兽噬血般的吻,霸道激烈,再加上任盈盈的那一番话,他若是还不知道其中所蕴含的意思,也枉费了前世十多载的一场无果痴恋。

只是那又算什么?任我行不是单纯的任我行,他和他一样,也有前世那场永远做不到“恩怨分明”的记忆,如果现在的一切是他的真心,那前世的生死纠葛,又算什么?

东方不败神情露出一丝迷惘,恍若庄周梦蝶,究竟何谓真?何谓假?是仇是情?临敌时无论遇到何等突发情形,他都可以变招迅捷,应对自如,但此时,他脑中只剩一片混沌。

“我如果现在召集人马,宣布将教主之位传交给你,你还去不去?”任我行没有走进来,反而退到一边,将整扇门都让出来。午后的阳光没了遮拦,争先恐后地涌进来,瞬间白晃晃的,刺眼无比。

“整个日月神教,乃至称雄江湖,亦或是……杨莲亭?”任我行就将选择摆在他面前,这一次,没有“葵花宝典”的算计,没有以退为进的试探,反倒让东方不败无所适从。

“那……你呢?”

任我行不答,只盯着他看,眼睛里还是满满的嚣张。

东方不败阖上眼,低声像是自言自语:“我怎么能看着他死……”

蹭在他脚边的任盈盈听得清楚,猛然抬起头看他,叫道:“东方叔叔……”

东方不败却没再多说,也没再多看任我行一眼,迈开步子,径直往门外走去。

眼见着那个清癯俊秀的白色身影从自己面前走过,任我行掩在衣袖中的手蓦地握紧,骨节处发出格格轻响,只有靠着右肋下阵阵钝痛,方才勉强克制住出手将人拦下来的冲动。

“爹爹。”

东方不败走得并不快,却一步不停。任盈盈走到任我行的身边,扯了扯他宽大的衣袖。

任我行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身体微不可察地晃了晃。

“爹爹!”任盈盈提高了声音,又连连跺脚,对于自家老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东方叔叔他把那根针收进去了啊!”

“什么针?”任我行狠狠皱了皱眉,有些不耐。

“哎呀,爹爹,你刚才不是一直在门外偷听来着么?”任盈盈毫不留情面地揭穿他,“我用两根‘黑血神针’骗了……嗯……和东方叔叔定下了两个承诺。一根针一件事,无论多难,他都会做到。第一件事,我刚刚给了他一根针,他一直拿在手里,刚刚一下子就不见了!收进去啦!”任盈盈有些激动,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不过好在,这回任我行听明白了:“你要他不对杨莲亭动心?”

任盈盈使劲点头。

“孩子话,”任我行苦笑着摇了摇头,“动不动心还能做承诺?”

若这事也能控制,他又何尝会在不知不觉中就动了心……

“爹爹!”任盈盈真的要跳起来了,“东方不败何曾会承诺做不到的事?”

任我行一愣,确实,东方不败如此自持自傲,尤其是经历了前世之后,又怎会轻易许下这样的承诺?除非是……

“哈哈哈……”任我行突然长声大笑,“好好好,只要没姓杨的这小子碍事,老子就不信拿不下东方!”

身形突然向外掠出,直追着东方不败离开的方向,片刻之间,几个起落,已经隐没在数里之外。

半个时辰后,日月神教青龙、朱雀两个堂的人马接到黑木令,由曲洋引路,浩浩荡荡地直奔山下,向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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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先抑后扬,是不是有惊喜的赶脚~任我行前世对东方不够好,这辈子要收点利息啦~

任大叔,乃有点迟钝哦~

不过,这就是盈盈妹纸的作用~对啦,她就是任大叔追妻恋爱滴最后法宝~还有GN还没看出来她是谁么~她就是热爱东方,热爱任大叔,又热爱基情无限滴腐妹子一枚!

大家还记得吧,在东方被任盈盈吃豆腐的那一章里,有个小小小剧场,讲得就是三年后的事情~这也就是说~当当当当,东方和任大叔的JQ正式闪亮彻底完全登场!

任我行【一路狂奔】:东方~你慢点~等等我~等我~我~我~

 43章

黄河北崖;太行山势起之地。山道绵延崎岖;方圆数十里;杳无人家。

拐角处的山坳,抬头繁星满天,低头则处处皆是悬崖峭壁;四下里虫声卿卿。这个时辰;这山上本该全无人迹;而这天,山道上脚步声往来不断;不但有人,人数还着实不少。加之马蹄乱踏;更显得格外热闹。

一行人穿着寻常的粗布衣裤;打扮得犹如寻常种地的庄稼汉;四人一组,共有九组,先后走上那处山坳。

走在最后的一人突然出声:“众弟子就地休息半个时辰,约束马匹,结队噤声。”

这人三十多来岁的年纪,身形干瘪,骨瘦如柴,衣饰寒酸,然而脚下一停,犹如渊停岳峙,眼光一扫,锋锐如刀,一句话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出口,却清清楚楚的传到了队伍最前面一人耳中。

众人闻言纷纷跟着停下脚步。就地将马匹缚在树上,解下背上的包袱,坐下休息。期间除了马的响鼻声外,当真无一人言语,秩序一派井然。

最先一个满脸笑容的青年待其他人都坐下后,穿过众人,跑到那干瘦汉子身边,说道:“师哥,我们从衡山日夜赶路,眼见着就要到了,怎么反而停下来了?”

那干瘦汉子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股霸悍之色来,道:“正是因为快到了,才半点大意不得。好好休息,才能有精神应付之后的一场大战。要不然,到了人家的地头,又精神不济,好好的一个出其不意的计谋,倒是叫别人以逸待劳,捡了便宜去。”

说罢,也不管他师弟听不听得明白,靠着棵树,径自坐了下来。一时之间,面上的锐气隐去,好像又成为了一个久困风尘的潦倒汉子。解开包袱,一把琴身深黄的胡琴从里面露出来,他指间“瑟瑟”拨弄了几下,竟自顾自地拉起来。

那个师弟身量也不高,却是相貌俊秀,嘴角微微上勾,不笑也带了三分笑意,全然不像他那样形貌落拓,令人避之不及。听了这一番话倒是没什么,只是见了他这胡琴,连连皱眉。想了想,也在他身边坐下,从腰间摸出根洞箫,置于唇边,跟着琴身洋洋洒洒地吹出。

一时间,胡琴幽幽,琴声凄凉,似叹息,又似哭泣,宛如从屋檐上滴落的雨水,一颗颗砸上冰冷的石阶。箫声柔和清幽,温雅婉转,极具绵长。

只是无论箫声忽高忽低地变化,却始终盖不过宛若簌簌颤抖的胡琴细音。两人一个吹,一个拉,竟都用上了上乘的内家功力,一曲乐章合奏,顿时变作了比武相较。

而其他众人,显然是对这景象司空见惯,都各自管各自或饮水,或闭目,全然不看这里一眼。

就在众人的脚下,两道山峰笔直而立,从中逼出一条极陡极险的断崖来,正是在这半壁毫不着力的山崖上,一个人影好像一片轻不可落的树叶,暗自的攀附在那里。身上的白袍在山风中轻轻扬起,又像是一朵山间白云,飘落到此处,久久不肯离去。

忽然,那断崖之下,又出现了一个灰影,极快的沿着陡峭的崖壁倒攀上来。衣摆罩满了山风,微微鼓起,看起来像一只巨大的老鹰,展着翅膀,贴山壁觅食而来。

“东方。”那灰影转眼间就到了白云一般的身影旁边,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黑发四散,眼睛亮如头顶的繁星,正是一路追着东方不败到此的任我行。

“你来做什么?”东方不败离开黑木崖的第三天,便寻到了衡山派的行踪,却四下左右都不见杨莲亭的踪影,只能暗自一路跟着。他伏在山壁上被山风吹得手足冰冷,面颊却被任我行呼出的气染得微微一烫,轻轻别开了脸。

任我行正要开口,东方不败脸色微变,突然一探手,示意他噤声。

崖上洞箫声忽地音色一哑,竟是音孔震裂,再吹不出来了。

“师哥,你这琴奏得往而不复,也太过凄婉了。好曲子讲究的是哀而不伤,婉丽非凄,被你这么一奏,好好的一首曲子弄得尽是些世俗之气。”

那干瘪的汉子却并不理他,依旧只管拉琴。

东方不败皱了皱眉,也被这哭丧似的琴音扰得心烦,忽地只觉掌心一热。

方才他们两人压低了声音说话,仗着山风过耳,上面武功最高的两人又一心沉浸于乐曲之中,自然不会被发现。而他突然听出箫声一转,堪堪一个高音吹不上去,若此时不止住任我行的话头,凭他两人的功夫,那些人就算一起动手,也是不惧,只是却免不了打草惊蛇,令对方生出警觉,到时候,非但杨莲亭的下落更难探得,就连日月神教想要攻其不备的计划都会被打乱。

可他一时动作过大,打手势的手伸得远了些,亦或是他没想到任我行突然凑到离他那么近的位置,一只手掌,居然直接贴到了任我行的嘴上。

掌心那股热气,正是任我行呼出的热气。

东方不败抿了抿唇,装作不在意地将手收回。却冷不防任我行突然出手,反手一个小擒拿,正好一把将他的手掌握住。

“你……”东方不败唇角压了压,手掌在任我行手里挣了几下。怎奈陡壁之上,需手足并用,方才能攀住立稳,他一手用不出力,一手又放脱不开,连挣几下,都没能挣开,清亮的眸子里立即闪过一丝恼怒。

任我行眼里俱是嚣张的笑意,握着他的手用力晃了晃,又向崖上的方向扬了扬头。

东方不败这才发现,只这一眨眼的功夫,崖上的胡琴声已经停了下来。四周又恢复了一片虫唱,四下无声。

这任我行分明就是故意趁他此时不能弄出动静来,才这般毫无顾忌。

东方不败咬了咬牙,狭长的双眼眯了眯。内息流转间,攀住山壁的一只掌心里自然而然生出一股吸力,一脚足尖微微一转,牢牢在一块稍稍突起的石尖上踏稳,另一只脚陡然朝任我行腰下踢出,角度刁钻,动作奇快。白袍的衣角刚刚荡起一丝波纹,足尖已经到了任我行的腰前。

无论如何,脚总要比手长。而且,身上这个位置,若被踢中了……山壁之上,任我行目前也只有抓住东方不败的那一只手能自由活动,要避开这一脚,势必就一定要先放开手。

然而任我行却不闪不避,撑在悬崖上的手猛一用力,整个人立刻从崖上脱手腾空,东方不败那一脚便正好落到了空处。余力未尽时,抓住东方不败的那只手再一紧一收,身体向侧面翻转过来,灰袍在空中带出猎猎风声。他身形就像是在山崖上翻了个面,从和东方不败肩并肩的位置赫然一下子翻过去,压到了他背上,两个人的身影在峭壁上叠到了一起,白衣灰袍,交互飞扬,衣带彼此被风吹得纠缠在一起,好像在这绝险之地翩然起舞。

任我行虽然最终还是放开了握住东方不败的手,可两人前胸贴后背,反而靠得更紧了。感觉到任我行绵长的气息若有似无的落在自己脖颈后面,像一片从天而降的羽毛在耳畔厮磨。东方不败努力忽略这感觉,将注意力放到悬崖上还在休息的那些人身上,只是身体不动声色地向崖壁靠了靠。

哪知山崖石壁不但参差不平,石尖似刃,相比身后的暖意更显得冰冷刺骨。东方不败陡然靠上去,皮肤被森冷的山石一激,微微颤了一下,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了一下。

“走开。”

意识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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