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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战将 作者:风之岸月之崖-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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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雾气迷蒙的双眼,心里还在想漠雪,此时对于那五名士兵的攻击,项倾城的反应却是慢了一拍,待他抬眸之时,看见的却是那高高举起的长矛,竟是有种要扎入眼中的错觉。
咻——!
同一时间,耳边只听得那箭矢飞来的声响,项倾城还未反应过来,眼前那拿了兵刃,欲扎向自己的士兵,却是被人一箭直接穿了胸膛,余下四人被这情况惊住,赫然扭头一看,只见得,城门方向,那人骑着棕色大马狂奔而来,一身的战衣墨红如血,身上的鳞片在阳刚底下闪着刺眼的光芒,浑身的狂佞之气,透着几许藐视之态,那双碧蓝的眸,在看清楚项倾城平安无事之后,更显沉凝。
城门是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不知道,这里厮杀的人谁都没有注意到那边的动静。
眼看着那来人是谁,这最后的四人神色一慌,一时间却是放下了手里的兵刃楞在原地,就这么看着那人策马而来,直径奔到项倾城的跟前。
这个时候鹤云霄怎么会在这里,项倾城不知道,连看着鹤云霄的眸都透着几许迷茫,几日之前他对自己的疏远漠然突然在脑子里面闪过,可是这会子,看着他越来越近的容颜,说不清楚的感觉,竟是让项倾城有种想要狠狠甩他一个耳光的冲动。
碧蓝的眸一直看入项倾城的眸中,见了他双眸湿润的样子,鹤云霄眉宇一拧,二话不说直接弯腰伸手,一把搂在他的腰上,便将人带上马背,同时间,只听得那轰隆隆的声响,赫然重叠着在两人的四周响起。将人护在怀里,鹤云霄随即调转马头,才刚打马跑了两步,顿时项倾城之前所立的地方,便轰然一声炸了开来。心里一震,项倾城赫然扭头看去,可那里还瞧得见漠雪的身影?只有那满天的火焰,紧追着他与鹤云霄的身影轰然响起,被淹没里面的是那来不及逃掉的四人。
四周的火石凶猛异常,鹤云霄垂眸看了一眼他的动作,虽不知他扭头是在看些什么,却也还是将他整个护住,被这爆炸炸飞的碎石全都毫不留情的,重重的砸在鹤云霄的背上,可他却是不坑一声,只是两手拉紧了缰绳,这般的震耳欲聋的动静,惊吓得鹤云霄的坐骑似乎有些发了狂,一番奔跑之下速度更快,如此景象遥遥看去,就只见得,那小小的马儿,发了狂的样子直奔向城门的方向,而在它的四周全是随之而起的火焰,轰然一声便炸了开来,彼起彼伏的火焰紧追着它的脚步,好似随时都有将之吞噬其中的可能。
带了人一路的狂奔而出,才刚冲出这洛城洛城门,两人身后的大门却是被那震天声响炸的木屑乱飞,六十名火骑兵身穿金色耀眼的战甲,前后两排的立于城门前方,见那二人平安出来,众人高高吊起的心,这才松了口气。
“吁——!”出了危险之地,鹤云霄两手拉紧了缰绳,这才垂眸看向怀里的人:“你……怎么样?”话音才落,眼角看见了他鲜血淋漓的手臂,鹤云霄的眉宇一拧,侧身下马将人抱了下来,同时朝一边道:“拿金疮药来”
林沛淇听得吩咐,翻身下马,从怀里摸出了药瓶递到鹤云霄手上。
接过药瓶,鹤云霄随即又将人抱起,走到一旁的石墩上将之放下,而后这才单膝蹲在他的身前,撕开了他手臂上的袖子为他处理起了伤口。
剪影的眸,看着那险些把自己也吞噬在里面的城门,见得那里面一片凌乱的狼狈之象,连那城门也被炸得摇摇欲坠,项倾城神色怔楞似乎还未回神,直到手臂上的伤口被人洒了药方,刺激的疼痛,让他下意识的吸了一口冷气,手臂缩回这才回了神来。
“忍一忍,一会就不疼了”
小心的将药粉洒在伤口处,鹤云霄并未抬头看他,可项倾城在看清楚他的样子之后,眉宇几不可见的微微一拧,再次错眸看向一旁的那六十名一身金色战甲的人影,几乎是没有多想就这般道了出来:“火骑兵不是出任务去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鹤云霄闭口不答,只是专心的给他的手臂缠上绷带。
“你为什么会这么及时的出现在这?”垂眸看他,项倾城又问了一句,可鹤云霄依旧没有开口,心里一凉,项倾城几乎是笃定的道:“你在监视我”不然为什么这出了任务的火骑兵会突然出现这里?远在鹤城的鹤云霄又怎么会及时出现?
话音落下,项倾城断然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起身看他,直到这刻,鹤云霄这才拧眉,开了口:“是”他承认他是在监视项倾城,看他是否与李穆还有什么联系,不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下来,答案还是令人比较满意,所以最后他出来了。
可鹤云霄的这话,却让项倾城的心口怒意翻涌,想要朝着鹤云霄发作,可是这会有身子发软,腰腹隐隐有那酸疼之感阵阵传来,让这项倾城只得咬了牙,强行压下心里的怒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别人生气都可以随意发作,可他却不能,非但不能发作,还得必须强行压下所有的不悦,只因为他一直都记得,现在的身子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


、第 一百三十 章:会审时,我为孤

一个人的心里到底可以积蓄多少怒意难受和委屈?而当这些东西沉积到难以容量的时候,一旦炸开,又将如何?
这次的事,到底应该怎么算呢?
五千兵马一去不回,全都葬身洛城,仅仅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反了回来,鹤城的大殿之上,就为了这事,胡逸云硬是狠狠参了这项倾城一本。
用了五千人马的性命,才换来一个面目全非的洛城,可想而知这样的结果在众人心里该有多么的怫然,如此两败俱伤的局面乃是兵者大忌。
为将者若不能好好利用手里的兵马,却只能以这种覆没的结果来换得胜利,这样的胜利他不是胜利,他只是一种失败,没有人气的空城,他就是一座死城,如若每一个城池都要这样以全军覆没为代价才能攻下的话,那这仗还怎么打?他这个元帅还怎么当?
不知道大殿上的人此时全都在朝北堂傲天参自己的本,回了鹤城之后,项倾城的身子明显虚了起来,到头就睡的他,从粘上床榻之后就没有醒过,络思情一直收在他的榻边,担心着他的身体情况,却又不好多问什么,见这项倾城睡梦之上身上总是容易泛起层层细汗,拿了帕子就给他擦拭。
鹤云霄推门进来,看着络思情手里的动作,也只是微微一愣,便直径错步上来,可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络思情随即便黑了脸色,拧眉看他:“你来做什么?”她现在对这个男人很没有好感。
垂下的眸,一直看着榻上的人,见他的睡颜眉宇轻拧,额头全是细汗,鹤云霄淡淡了眉,伸手弯腰就想要试他的温度,结果手才刚轻轻砰到这人的额头,结果这睡着的人却突然睁了双眸,鹤云霄微微一愣,收了手就这般立在窗前看他,也不说话。
剪影的眸,在睁开的刹那透着的全是疲倦和迷茫,可仅片刻,在看清楚那立在自己榻前的人后,眸色一冷,他却是抬手冷漠的扶开鹤云霄放在自己饿上的手,做起身来:“你来做什么?”
问出的话不是“你来了”抑或者是“怎么在这”而是……你来做什么,话中的情调冷淡的不掺杂半点感情。
项倾城的这个反应,鹤云霄似乎早已习惯,从洛城返回鹤城的这一路上,项倾城对他的态度就是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冷然得好似在面对着一个陌生似的。
他的这般反应,叫鹤云霄心口的郁结又积了一分,想要发作,可到底还是忍了下去。然而不等他开口说话,络思情便一副担忧的样子,询问起了项倾城的情况:“看你这虚弱疲倦的样子你要不要吃点东西,然后在沐浴一下?”他身上滚出来的汗渍,想必都已经黏糊了衣裳,看他长发湿漉的样子就知道。
项倾城并未立马作答,而是轻叹一声,这才抬眸冷然得朝鹤云霄看去:“我要沐浴,鹤将军是否应该回避一下?若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叫人将这院落监视起来,有任何风吹草动不也逃不过你的眼睛?”很显然,鹤云霄对监视他的事,当真是把项倾城给伤了。
不信任就算了,不借兵也算了,可是鹤云霄居然亲自监视自己,依项倾城的性子来说,要当做没有发生,根本就不可能,更何况……就因为鹤云霄对他的猜忌,害得他连漠雪都没了……那是他父亲送给他的……
这话,让鹤云霄拧紧了眉,可他还来不及多说什么,门外就传来了小兵禀报的声音:“项将军,元帅要你即刻前往大殿不得有误!”
“知道了”打发了前来传话的小兵,看着立在自己榻前项倾城的眉宇又紧了一份:“我要换衣服,鹤将军还请移驾!”
面对现在的项倾城,根本就不可能与他说些什么,最后鹤云霄也只是心里轻叹,转身错步而去。
他不介意自己在蜀军里面看到的是真是假。只要项倾城从现在起不再于那李穆有什么联系,他就什么都不介意……其实说到底他还是放不下。
确定鹤云霄走得远了,络思情关上房门,直径来到项倾城身边开口问他:“倾城,你感觉怎么样?这孩子他没有事吧?”
“不知道”少了那人的影子,项倾城长叹出声,那摸样好似松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腹,项倾城蹩了眉宇:“攻打洛城那日,有些隐隐作痛,还会身子发软,这两日倒没什么异样”
听这话,络思情拧了拧眉:“医理上的事我虽然不懂,但也知道怀孕期间的身子特别小气,嗑不得,碰不得,你可千万要小心了,往后的日子万再动不粗,这情况要是还有持续的话,会很危险的”危险的话,结果如何,络思情知道,项倾城自己也明白。
看他点头不语,又想着北堂傲天说要见他,络思情走到桌边端了一碗骨汤递到他的手里:“先喝点汤,我去给你找衣服”
“恩”端了汤碗递到嘴边,才刚喝下就听的络思情一边翻柜子一边道:“这汤还是荆溪昨晚上就给你熬得,看你睡得熟,也没干吵你,就隔会来看你一次,见这些吃食冷了,又拿去重新热过,前前后后不知忙了多少次”
提到这个傻小子,项倾城的眸色也揉了许多:“大概……这里就只有他对我是真心的好……我想见他了”以前的时候不觉得,可这会子却突然好想这个傻小子……
拿了衣服来到床边,络思情接过他手里的碗:“等你回来,我这就去叫他,来先换衣服”
将衣服放到床上,络思情蹩了蹩眉,转身朝外走去:“我就在门外,不方便的话可以叫我……”
知道她说的不方便是指什么,项倾城也没有多言,只不过是换个衣服而已,还没有到这般不禁的地步,但至少这也是络思情对自己的一份关心。
络思情从柜子翻找出来的衣服,是往昔项倾城最长穿的那件素色长衣,这般浅色的衣衫穿在身上,透着他那张有些虚弱的神色,一时间到真显得格外的弱不禁风,好似随时他都有可能倒下一般。
来到这大殿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那久未谋面的北堂浩,而后柩澜枢胡逸云鹤云霄还有几位先锋都齐聚在列,压抑的气氛弥漫在大殿之上,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拧了拧眉,项倾城到底还是举步走了进去
“项倾城,本帅给你的五千兵马尽数葬于洛城,此事你可有何话说?”看项倾城错步进来,北堂傲天眸色一沉,当下便赫然开口问话。
他曾说过,若项倾城能攻下洛城,他信项倾城许是当真无辜,但若不能就另当别论,而如今蜀军骑乘而逃,洛城被毁得面目全非,五千兵马一去不回,北堂傲天想再信他也难。
“洛城之事,我早已定好了计划,本该是万无一失,可是军中出了内鬼,才导致了这一切的失败”不是出了内鬼,李穆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动作,还提前在洛城里面藏下那么大量的炸药,可是就这简短的两句话,那里又能取信于人?
“你说军中有内鬼?那这内鬼呢?洛城一役,五千兵马全数尽灭,难不成这内鬼还把自己害死其中了去”项倾城话音落下,第一个发难的便是这参他一本的胡逸云:“难道不是你成心与那李穆勾结,想要不费吹灰之力,便叫我大军将士死于非命?”
扭头看向胡逸云,项倾城的面上隐有不悦:“洛城被毁,除了我其他人大概都死在了里面……”
“大概?”项倾城的回答才说了一半胡逸云便冷笑打断:“难道就不是全死在里面,还是你没有办法确定”
“到底你胡逸云是元帅还是北堂傲天是元帅!”受孕之人脾气向来容易动怒,还别说这两日心里积压了怒意的他,此时面对着胡逸云这一副审讯的样子心里还能忍着不去发作业才奇怪了。
“我并非你南晋将士,只是敬这北堂傲天为三军统帅才愿来此交代清楚,你胡逸云又以和身份来对我盘查审讯?!”
“你!”这话当下就让在座之人全都拧了眉宇,连那看着项倾城的眸色也都起了毫不掩饰的排斥愠怒之意,只有着鹤云霄坐在一旁,听了这话心里却是有些暖意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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