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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梦断黄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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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年已经二十七,胡亥才十九,两人年纪相差八载,这实在是段不小的差距。
若以皇帝後宫嫔妃来说,二十七岁无疑完全失去让皇帝宠幸的条件,那麽眼前这曾经夜夜笙歌的皇宫公子,到底是用怎麽样的心情与他肢体交缠?
赵高想不透,更想不透胡亥突如其来的温存意欲为何。
「怎麽?」
赵高忽然抬起头,又听见那声音再问一次,「身体不舒服?」
「喔……没有!」
「这几天赶路,不少罪民都已死在半途,刚刚才有人来报,水土不服者不在少数。」
刚刚?
赵高只记得刚刚被胡亥尽情索要的事,难道他後来睡的那样沈?他忽然一眼瞄见胡亥手里拿著一本颇为厚重的书册,正是此次押解罪民的名册。
胡亥居然在看名册?他在办正事?
「你可有在听?」胡亥皱起眉头,伸手在赵高呆愣的视线前摆了摆,见赵高猛一回神,便对他冷冷道:「等等我让随行太医为你把脉。」
若是真的水土不服,那可不是说笑,轻则大病一场,重则立即死亡。他绝不愿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毁在这种毫无意义的疾病上。
赵高忙道:「下官挺好──」若是被太医发现他身上难以言喻的伤口,他要作何解释?
「是吗?」胡亥忽然俯身上前,把手掌覆盖在赵高的大腿上来回摩擦,「看来之前我实在是太温柔了,是不是?」
现在赵高才明白方才对胡亥的疑问全是废话。
这心高气傲的秦国公子才没有温柔这回事,所以他也不必心软,依照交易的内容,胡亥在他身上索取了多少,他也能同样取回等值的代价。

、7、燕啼

秦朝长城大约可分为西段和北段。
西段就是从胡亥现今所在的黄河上游开始,循洮河北至临洮,一路向北再折抵黄河南岸,至於北段即黄河以北沿阴山西面的狼山,一路向东最终结束於朝鲜清川江入海处。
这段绵延万里的长城明显隔绝秦朝最大的外患──匈奴,可要胡亥来讲,南方的外患百越也是一大难题,虽然眼下已在江南一带设立三个郡制,可百越群族混杂,管理起来著实耗费功夫。
他甚至已经掌握某项消息,其实被派往治理南郡的官员立场摇摆不定,随时有可能临阵倒戈。
这也难怪,毕竟天高皇帝远的,就算派大军镇压也得要算上出征的时间吧。
不过无论在朝堂或私下,他从来没把这些心思说出口。
追根究柢是在秦皇三十二年,当时皇帝出巡,自上郡经过时,偶然瞧见一块石碑上刻著「亡秦者胡」四字。
胡,当时匈奴一族即称之为胡。
於是皇帝马上命将军蒙恬长征匈奴,三十万大军气势磅礴从咸阳城出发,屡传捷报,直至今日,胡亥与赵高领命而来,一方面是要让蒙恬打下的地盘筑起长城以防匈奴南侵,一方面也是要宣扬皇帝江山永固、天下一统的宏恩。
是时,胡亥与赵高就站在长城开端这座关隘上,他们当然不会知道这座关隘在多年以後会被修整为天下大关嘉裕关,更不会知道将来这里将有多麽繁荣,只是此时此刻,彼此心知肚明,脚下这块立足的土地,埋葬了无数劳死的白骨。
他们的死亡换来了长城的一砖一瓦。
赵高看著长城明显的分野,一边是南方的富裕,一边是北方的荒凉,忽然感觉心底空荡荡的。
他极目远眺,有那麽一瞬他似乎眺望到遥远的故乡。
难怪书上总说游子们不愿登高了,这时候在心里头涌上的空虚感,是否正是因为自己身上流淌的血液并不属於这片土地?
胡亥似乎瞧见赵高的惆怅,他揽过赵高的肩膀,阻挡在赵高面前呼啸而过的风沙。
「如果你愿意把心里的话告诉我,有很多事情都将会改变。」胡亥低声在赵高耳边细喃,他说话的时候很谨慎,就连唇形也不让守在後方的侍卫们看见。
可是赵高却蹙起眉。
他不懂胡亥此言何意,只是隐隐约约感觉胡亥彷佛要透露一些讯息给他知道。
可惜经过这几天突如其来的转变,他所受到的冲击已让底心武装过的城墙更加设防。
迎著风,赵高轻描淡写,「有很多事情,都不是那麽容易改变的。」说完,他迳自下楼。
胡亥默默地看著他,有些像在反刍著赵高的忧愁。现在是他在情欲之後也想表现出他对赵高无比的在乎,可惜眼前这面容淡漠的男人似乎不能领略。
罢了,胡亥喟然低叹,提步跟上,就在看见赵高身影时与他同时听见城墙边数声燕啼。
燕啼凄切。
赵高寻声望去,看见城门之上有一窝燕巢,此时天寒,燕子本该南迁避冬,想来是意外拘留在此,不过他赫然察觉燕巢下点点红色水渍,驻足观望,才知竟是窝中燕儿呕血哀鸣。
「……把它摘下来看看!」
赵高马上呼唤侍卫去把燕巢摘下,唯恐是燕儿受伤,等到燕巢放在自己手里,赵高才发觉巢中的燕儿已然力竭,双翅瘫软。
胡亥在旁安静凝望,用眼色指示把筑有燕巢的城门打开,这守门的官兵摸摸脑袋,不知怎地刚关好的门还要再开,却也只好乖乖照做,这人一站到门下,就看见有一只燕子死在门前。
他用脚想把死去的燕子踢走,忽闻赵高大喊:「住手──」
再普通的官兵也看得出今天来巡察的两位官员是什麽地位,一听这声音,他立刻跑到旁边去待命,大气不敢喘。
赵高把死去的燕子拾起然後放进了燕巢,只见巢中燕儿又呜呜叫了几声,便把头偎进旁边的羽翅里死了。
天下万物,有谁能逃过生死?
胡亥见赵高发著愣瞅著燕子的模样,体内彷佛有一堆不吐不快的怨言想要对他倾诉,只是当赵高缓缓回过脸,对他轻轻道:「我是否也在巢中?」
他顿时手脚无措。
这陷於莫名感怀的男人难道是要表明他在朝里不得不为的苦衷?
「我们都在。」胡亥把赵高手里的燕巢取走,有些东西怎麽看怎麽烦,可该说的他还是得说,「我不会离开你,我不能离开你。」
「就算阻隔在你我之间的是这麽一道厚重的城门?」
「是。」胡亥坚定道:「就算阻隔在我们之间的是天下人,我也──」
「够了。」赵高冷漠地打断胡亥的话,他忽然露出嗤笑般的神情,「公子是不是太爱说笑了?天色不早,我们该回驿站,否则赶不上明日与蒙恬将军的会面。」
「就让他等!」蒙恬又算是个什麽东西?「──你别走,听我讲。」
他还想接著下文,没想到赵高居然掉头就走。
那些无端凝重的气氛就在赵高转身之後烟消云散。
就在胡亥等人的座车驶离,自城墙处忽然现出一抹人影,他的脸埋在阴影中,只能看见苍白的嘴唇与颊边几条乾扁的皱纹。
他的目光完全落在胡亥离开的方向,然後他就站在这里,好像站了很久,直到巡守的士兵察觉不远处有块黑漆漆的影子,上前一看,除了早些时候奉赵高令摘下的燕巢落在地上,哪里还有其他。

、8、荒谬

当晚回到驿站稍事休歇後,胡亥果真爬上赵高的床──应该说是胡亥把赵高压上床。
他先是冷冷「哼──」了声,然後居高临下地捏著赵高的脸颊,傲笑道:「尊师重道这种废话在我身上是行不通的,老师。」
这次赵高倒是放弃挣扎,拧著衣带的手掌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後在浑浑噩噩间照样屈服在胡亥的淫威里。
所以每次赵高清醒时多半在怨恨自己「体弱」,把所有的过错都牵扯在自己残缺的身体上,想著兴许胡亥这浪荡子正是见他的不完整才有意羞辱他。
那个一口一声老师然後笑盈盈缠著他问问题的学生早不复在。
可自己又何尝是从前那个身在赵国天真无知的王室贵族?
这天赵高醒来时有了意外,他发现胡亥不在房里。
虽然他身上的衣服是新的,床榻上的被枕也被换过,除了空气里飘散几许淫靡的气味外,他根本没听见任何胡亥有在房里的声音。
於是他默默起身,在宽敞的房里兜了一圈,就披起狐裘,走出客房。
房外的侍卫看见马上走来,「赵大人是要去哪里?」
「本官出去走走还要向你报备?」他当然知道这是胡亥的眼线,那些人一板一眼表现中心的样子,他看了就恶心。
「不──不是!」见赵高那麽多火气,侍卫赶忙躬身道:「是主子要卑职好好保护赵大人,这人生地不熟的,到处乱窜的匪贼……」
「行了。」赵高道:「你只要告诉本官你家主子现在在哪?」
「说是去厅前议事了。」
这大半夜的在议事?议的也不知是什麽偷鸡摸狗的事。
「公子跟谁议事?」
「这卑职就不清楚了。」
「公子若是问起,就说本官到花园里散散步。」赵高语罢,甩头就走,却又马上顿步对身後侍卫道:「不必跟了。」
看著赵高越走越远。这侍卫挠头想了想,还是乖乖站回自己刚才的位置。
赵高仰头看看天色,现下约莫是二更快三更了吧。
他一路走走停停,确定身後真的没来人,就马上从前往花园的走廊跳到隔壁去,悄悄地绕到别院仓库,蹑手蹑脚地摸了进去。
仓库里摆著他们这次打包好的行装,可胡亥天生挥霍的性格,加上底下官吏层层的贿赂,哪里还需要他们自己置办行李,於是赵高自己打包好从府里带的东西就一直被搁在车队的最後。
赵高没有点灯,他只是藉著淡淡的月色摸黑想找到自己装东西的箱子,忙了一阵,终於把他装好的衣物箱给拖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在成堆的行囊里摸索著,手伸回来时,已经拿著一本蓝底金边的书。
──古牍残篇。
赵高彷佛被这四个字给蛊惑似的,愣了半晌,才把书本打开。这一开,里头除了泛黄的书页外什麽也没写,赵高竟不讶异,只是随手又抽出笔墨,看来是预备要写字。
只是这仓库里没水可研墨,又要如何写字?
赵高似乎早已解决这个问题,他伸出左手食指,四下顾盼了番,指腹就在箱子边缘的尖角上用力划下一口,箱角上镂雕的纹饰居然正好成了一把小刀,他微微扭起了眉,却小心护著手指上将要涌出的血,直到这些鲜血一滴滴流入砚台的墨堂。
这情景有些诡异,只见赵高用这些鲜血磨起墨来。
磨墨的声音细细碎碎却很规律,赵高见墨色差不多了,便随意吮了口指头上还在流血的伤口,提起毛笔,用这墨汁在底下那本蓝底金边的书页里写字。
他只写了两个字,写完以後,墨痕竟似被那张泛黄的纸页所吸收,蚕食般消失不见,但一晃眼,整个页面莫名显现了斗大的几个字,却完全不是他自己的笔迹。
赵高自始至终都非常镇定,彷佛他已经十分习惯这本宛若带有生命的书,他端详这些诡异显现出的字迹,很快,他就阖上这本书。
他知道当他再打开这本书时,方才的字迹也全会消失不见。
所以在旁人眼里,就不过就是蓝底金边的书,里头全部都是空白的,看不出个所以然。
何况谁又会异想天开用自己的鲜血去研墨写字?
赵高把古牍残篇收回本来放置的地方,接著把笔砚一丢,扔进墙角,便装作若无其事从仓库里走出来。
他的神情依旧冷静而淡漠。
只是不料他才重新踏上走往花园的走廊,前面就有两个侍卫急匆匆的朝自己跑来,他们口呼:「找到赵大人啦──找到赵大人啦──」
赵高本想过胡亥若是发现他不在花园,可能会派人去找他的下落,但没料想居然会是这麽大阵仗,他看著周围数十根火把把自己团团围住,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是咸阳城里被追捕的窃贼一样。
无奈无暇多想,胡亥就从人群里走来,胡亥一脸阴沈,活像是被雷给劈过。
赵高看著胡亥的脸色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得呐呐道:「公子也想夜半游园?」
胡亥一字一字顿著说:「你没在花园里。」
「下官就四处走了走,毕竟难得出咸阳城……」
「滚回你的房里!」
这下子赵高不敢再找藉口,也唯恐胡亥看出一些不寻常的端倪,立马转身往回走。
於是赵高就被数十根火把簇拥著回到客房,就连待在房里关起门,都能看见火把的火光把周遭照的跟白昼一样亮。
有必要这样?
赵高不甚情愿地想著,这无非是将他当作了禁脔!好歹他还是个男人,那些不能抹灭的自尊与骄傲怎能让他容许胡亥的压迫!
所以当胡亥走近他,他马上摆起脸再把手举了起来,挡住对方靠近。
「你这是什麽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赵高板著脸,完全忘记眼前这人虽然是个浪荡子,却只消眨个眼皮就能把他五马分尸。
胡亥显然是在强压怒气,他瞪著赵高脸上的不悦反驳,「到底是谁该生气?你半夜跑出去,身边连个守著的人都没有,你以为这里还是咸阳?这里还是你那个中车令府吗?」
这又扯到哪里去了?赵高最不能明白的就是──「下官半夜出门又有什麽关系?」难不成会被劫财劫色?
劫财就罢,这天底下有眼光的怎麽也不会选他赵高这半个男人去劫色吧。
不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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