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成反派-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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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温嗯了一声,低头凑到尤安耳边道:“我要去见你师祖一面,你先回房休息?”
尤安装死。
明明是任性,尤温对这行径却满意之极,嘴角扬啊扬,莫名的幸福溢于言表:“乖。”
尤安这才乖乖的起身,又站起来给左风行礼,回头柔声道:“师父记得回来练剑。”
“遵命!”尤温抄起邀月剑一跃而起,带着左风出了院门。
尤安目送他俩离去,打了哈欠,这时候他不得不佩服起尤温的精神头起来,这打不死累不垮的体魄根本是逆天,他师父就不觉得累?
难道,这也是失心疯的病症之一?
尤安皱眉,一边思索一边戳安静的八哥逗闷子。片刻,他思绪稍回,却感觉到一道视线萦绕他周围,尤安微一挑眉,提声道:“常师叔?”
常年生尴尬不已,他近日总忍不住在这里徘徊,但是尤温多半时间都在他又不敢进来,今天也是瞅准了尤温离开了才想来试一试,没想到还没准备好就被尤安抓着了。他心下忐忑的走到院中,一边拱手见礼。
尤安道:“常师叔找我有事?”
“是那日赌注的凭据。”常年生说着,便把纸张掏了出来,又道:“尤兄还是照旧叫我常兄便可,或者叫我的字。”
尤安嗯了一声,忌讳他师父那醋坛子性格不敢再与常年生套近乎,客气道:“一年多不见,常兄都冠字了……押注之事我还得多谢常兄,等出了结果,无论输赢在下一定都把本金奉上。”他一顿,又道:“常兄自己可有押注?”
常年生点头:“自然是有的。”
尤安面上没甚表情:“我猜常兄支持的是墨月派。”
“……”常年生愣愣的道:“尤兄怎么知道?”
“猜的。”
这两个字轻飘飘的,常年生也不知道尤安是猜的还是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罗山派虽然近年来靠着财势实力大涨,但毕竟相较华山派根基薄弱,他也不知道师父如何跟程风商量的,反正被劝动支持墨月派。
现在各派之间合纵连横,尤安一天到晚躲在院中可从未出过面,凭猜怎么可能这么准确?常年生有些好奇的望着尤安道:“尤兄怎么猜到的?”
“本来不肯定,不过看到你表情我就肯定了。”尤安真真假假道。
常年生窘迫不已,又打起探听消息的主意来,叹息道:“这次武林大会各大门派之间势成水火,却是直逼华山,尤兄担心与否?”
尤安一瞟他,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我猜墨月派不仅说服了你罗山派,凌云派,还在与高松派勾勾搭搭中,那你猜我担心不担心?”
“……”常年生只觉得眼前一恍,尤安说的话便似飘在了云端,只剩下他的笑容回荡在脑中。
他在通州遇到尤安,那时候只是觉得这个少年虽然性格冷清了点,但是抵不住人家长得好看又聪明,叫人赏心悦目的同时也是欣赏不已。而自从看见他顽劣可爱的一面后,又忍不住的羡慕嫉妒尤温,等上次在华山再见尤安之后,才发现不只是羡慕嫉妒。
还有心动,心动的他深夜造访了南馆,想着尤安的一个抬眸一个转身甚至是他对尤温扬起的笑容来狠狠发泄。
如今人在眼前,他怎么不意乱情迷?常年生难以自制的悄悄移动,试图稍微靠近尤安一点点,沾惹到他的气息,嘴上念叨道:“华山有你师祖和师父,实力也是非凡,尤兄你不用太过心烦,只要我能帮你的,在下一定赴汤蹈火!”
尤安抬眸看他,又一笑,皓齿明眸,弯弯如月。
就是这种含混着天真跟妖异的眸光,常年生心叹不已,眼中被欲念染得混浊:“尤安……”他叫着心中之人的名字,身子也不由慢慢靠近,难得的是尤安也没阻止,也没后退。
他心中一喜,手上就要抓住尤安,脖间却突然一冷。
七星匕难得出鞘,流光溢彩间寒气逼人。
常年生一惊,却是一动不敢动,他倒是不怕尤安失手,喜欢的人不会武功,他还是有把握制服的,只是这会他还不想用这个方式。
尤安冷眸看着他。
常年生道:“尤兄,我知道是我不小心冒犯你了,但是你要信我,我对你一片真心,绝不改变。”
尤安听的想打瞌睡,匕首一动,见了丝丝血光。
常年生就想夺过匕首却见尤安突的一笑,天真不在唯剩妖异:“你敢?”
他一时之间还真的不敢动,常年生稳住呼吸:“尤兄,是我糊涂,你别与我计较,以后我再也不会如此了。”
尤安挑眉:“你刚刚不是说真心不改,这会怎么就再也不会如此了?”说话如放屁,其臭不可闻。
常年生抿唇,突的动手就要夺过匕首,尤安往后躲去,大喊道:“阿二!”
阿二却没出现,尤安一愣,被意乱情迷的常年生揽过了后背,他呼吸一顿,怒气攻心,掌下寒气凝结,腰上的手臂却突然抽手,这一切都发现在瞬间,尤安下意识的从石凳上一跃而起,冷眸望去却变成了大惊失色。
常年生是被人甩出去的。
他胸口一痛,吐出一口鲜血,脑中一片空白的半爬起来,还没看清尤安那边,只见一个人影一闪,他头上就出现大片阴影。
“尤……尤师兄……”
尤温面无表情,眸中毫无波澜:“师兄?”
“尤……尤大侠!”常年生大声喊道,惊慌失措的开始大声求饶:“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
这声音他掺杂了内力在其中,一时之间院外行走人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来,纷纷探头探脑起来。
尤温蹲下身子,平静的眼中终于挂上了兴味:“那你现在该说什么?”
“对……对不起!”常年生赶紧道。
“哦?”
常年生看向尤安:“尤兄!尤兄,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侮辱了你,我该死,但是我知道你大人有大量,一定会原谅我的!”
“我给你机会了,可你说了这么多废话,只有三个字是我想听的。”尤温说完了话,却见常年生一副呆傻的神情,脸上戏谑起来。
“师父!”
身后声音响起,尤温一愣面上笑容稍缓,也不管常年生了,直接站了起来回头去看,却见他徒弟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悄悄的接近他与常年生。
“我知道他该死,但是我们九大门派同气连枝,亲如兄弟,今天我们就算了吧。”
算了吧?算了?尤温手中邀月剑突的轻鸣,他家尤小安被冒犯被觊觎竟然叫他算了?尤温偏头望去,眼前的人影变得模模糊糊。
尤安绝不会变心,也不会朝秦暮楚,绝对会对他一心一意。那么,所有问题都集中在这个常年生身上。尤温感觉心跳越跳越急,抽动的脑袋更是疼痛,那种无处发泄的郁闷感上蹿下跳直想冲出牢笼。
杀意顿起。
围得严严实实的院门口却冲进来了十数人,罗山派把尤温团团围住,时彪瞄了眼常年生,大声道:“尤温,你想做什么?”
尤温本来就模糊的眼前变成了无数人嘈杂的身影,他难受的瞪大眼睛,却找不到尤安的影子。
“闪开!”
时彪当然不可能让开,但是他也未动手,仅是持剑对准尤温,身上敌意明显。
这情景华山的人也耐不住了,像来护短的牟离直接带着人冲到尤温身边:“时彪,你们想做什么?”
时彪一怒,又看向常年生:“还不过来?”
常年生赶紧手脚并用的要爬起来,邀月剑却锁住了他的喉咙,他心里一跳,半蹲着又一动不敢动了。
尤温冰凉的眸子盯着常年生,理智与感情一遍又一遍的翻搅他的大脑,他右手持剑,左手却抚上了太阳穴,周围人都是一愣,皱眉看着两人,却没人敢上前。
他眼前似乎看见了尤安,又似乎变成了应无鸠,一眨眼又变成了惊慌不已的常年生,再望去,却变成了吴秋略。
他的大师兄。
吴秋略头发四散,身上脏兮兮的长衫笔直的垂在地上,落拓不已,偏偏眼神锐利:“尤温,我受尽折磨,你为什么还不给我报仇?”
尤温眼睑乱跳,模糊的眼里渗出泪水:“师兄……”我对不起你!
华山多年,只有你才懂我,也只有这个叫吴秋略的人无论如何都站在他这边,但是他却杀不了应无鸠!
他怎么不恨?
报仇雪恨?杀?不能杀?杀?杀不得?
杀!
“啊!”
院内突然一声长啸,华山众弟子一愣,只见邀月剑一动,剑气凌冽而来,罗山众弟子万万没想到尤温竟然杀向华山的弟子,纷纷不知所措,不过尤温也没给他们犹豫时间,他剑下毫无目标,四处肆掠,眨眼间就伤了好几人。
牟离眼见不对,突道:“布阵!”
华山阵法,向来无敌。
卦位之间,变幻莫测,要想找出其中的破绽,没个几百招是不成,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单独在华山阵法前过几百招?更何况华山弟子出剑迅速,心有默契。
可尤温却是华山长大的,他手上还有无坚不摧的邀月剑。
华山弟子剑下四方位齐齐攻来,尤温剑下生花一般,朝着四面八方攻去,动作快如闪电,不仅把自己护的周全,更是让西面后退了几步。
牟离的手有点抖了,他剑下变招,华山弟子瞬间调整方位,再次形成了包围圈,牟离提剑而上还不忘咬牙交代:“不可伤师兄性命!”
众弟子动作一慢,剑下更是忍让不少。
尤温却乘机而来,两剑相碰,牟离手中之剑被劈成了两截,他心中一凉,却见尤温一跃直接冲出了剑阵,落在常年生身前。
常年生这时已经爬了起来,还拿着剑自卫着,可他哪有心迎敌?手中剑哐当一声就断成两截,他空拿着剑柄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邀月剑笔直而来。
惊恐,悔恨,懦弱同时爬上他的眼睛,常年生猛的一闭眼。
四周悄寂无声,常年生却没感觉到丝毫疼痛,他颤抖着睁开眼睛,却只看见墨色长发。
尤安的声音轻柔如溪涧,流动在他耳中。
“师父,有徒儿在这儿,没事的,没事的……”
一遍又一遍,邀月剑开始颤抖起来,剑上血迹凝结成珠,滴落泥土。
颤抖着的邀月剑沉闷的掉在地上,尤温盯着徒儿受伤的胸前,突的一动想要向前,却又止住了脚步,闪身就冲进了房间。
房门外,急切的敲门声一锤一锤的重击他的心脏,尤温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完全脱力的瘫倒在房门口。
躁狂症,伴随非典型抑郁症,双向障碍,发作时对自身状态无法感知,有攻击性,严重时伴有幻觉、妄想、紧张症状等精神病性症状。
他以为李医生已经把他治好了,当初了他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已经无大碍了。尤温捂住脑袋,惊恐的盯着地面,脑袋来来回回只有三个字。
完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悠悠我心(上)
房外的敲门声很快就没了。然后是有人叫喧他有病,叫他出去给个解释。然后是时彪喊人走,最后世界再次安安静静。
静的掉针可闻。
他仿佛置身于无底的深渊,整个人不停的坠落,坠落,周围便成了云雾缭绕的……不知名的地方。尤温慢慢垂下眼睛,全身变得毫无力气,他试着抬了抬手臂,发现自己有些麻木。
很好,非典型抑郁症又发作了,尤温呆呆的望着寂静的可怕的房间,努力的想要自己振奋起来,却发现一丝兴奋的元素都找不到了。
完蛋了。
他徒弟肯定不会要他了,尤安又不是傻子,现在肯定吓的发抖了,骂自己运气不好怎么遇到了个傻子加疯子什么的……尤温都能想象他现在表情,肯定是惊恐中带着厌恶,厌恶中带着痛恨。
完蛋了。
徒弟能离开他,但是他离不开徒弟,尤安说自己是他的天他的地,其实不是,尤安才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希冀方向,他是真正的想过要拘禁那个破小孩,让他精致的五官独属自己,每一条血脉都属于自己,要是反抗的话,做成个玩偶都要属于自己,自己可以给他洗澡啊吃饭啊……要不是舍不得他的笑容指不定早干了。
完蛋了。
思维又变成了变态,要是这次尤安终于幡然醒悟师父根本没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他要不要把人锁起来,他本来觉得自己可以很温柔的。
真是……完蛋了。
与其这样想下去伤害尤安,还不如直接先了结自己。尤温恍恍惚惚的想到了解决办法,但是那种占有欲又扭曲生长起来,他怎么能让尤安自由的去找别人!
不可能!别说尤安活着,那个破小孩死了都是他的!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尤温一顿,听到他徒弟温柔的声音。
“师父,是我。”
是你啊,我的尤安。
尤温蹭啊蹭啊蹭出一点点地方让外边的人能打开门,然后看着外面的阳光斜斜的照到了屋里,他有些不能适应的眯起眸子,却依旧迎着光抬起头看向尤安的脸。
孟欢如果能长大的话大概也是这个模样,他从来没想过那个憋屈了一辈子的孟欢长大是什么样子,没想到原来是这样……明明两个人长得一样,为什么他就是喜欢尤安喜欢的没办法?
尤安提着鸟笼拿着邀月剑关了门,蹲下身子看着他,柔声道:“师父。”
尤温眨巴着眼睛,带着无辜带着忍耐。
犯错的大黄狗连汪汪都不会了,呜呜呜呜的叫着,拼命的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