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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徒弟成反派-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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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害人怎么叫邪派?尤温叹息。他放眼望去,只见她们大的也才十五六岁,小的七八岁都有,这可怎么安置?如果尤安这时在这里,说不定还能帮忙想想办法,现在就靠他的榆木脑袋,还真是毫无头绪。
按照现代人的思维,这么多女子,不如弄个手工作坊之类的,可是这大宁王朝虽然有丝绸作坊,但是坊内都是男性用织布机工作,难见一个女子,真要干了,还不冒天下之大不韪?
但是,这么多人首先就要一个生活来源。尤温头疼不已,望向温倩倩。
温倩倩道:“这位就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那些女子闻言纷纷拜倒在地,一时间后院里啼哭声此起彼伏,尤温听的头大如牛,又碍于礼教不敢去扶,尴尬不已,只能连声道:“你们起来,起来吧。”
温倩倩心底叹息,她本来是想嫁给尤温,但是现在却没了这个想法。接下温家庄以来,她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管理温家庄上,本就立志终生不嫁,后来发生这事,她虽然与尤温没有肌肤之亲,但是毕竟看在了别人眼里,只能下嫁。
到了她妹妹给她公布天下,她反倒绝了心思:“你们起来吧。”
一句话,那些姑娘你扶我我扶你还真站了起来,尤温看的惊叹不已,再看温倩倩,只听她道:“我本来打算带你们回温家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你们可还愿意跟着我?”
尤温呆愣。
窃窃私语传来,尤温再看温倩倩,只觉得她面目似铁,早就不是当年通州少女模样。他一直未曾在意,原来这温倩倩已然从一个高中女孩一跃而成为了女性精英。
他咋舌,听着那些女子道愿意跟着温庄主,又愧疚不已的暗自松气。
温倩倩抿唇:“现在恩人你们也见了,如果你们决定跟着我,我温倩倩起誓,就算我们要忍受漂泊流离之苦,我也绝不会再让你们被人看不起!”
众女子臣服。
“你们要记住,从今往后,你们与扬州瘦马这一称呼再无任何关系,这世上也再无吟月楼!”
作者有话要说:

、宿州之鹿(上)

年关一过,百废待兴。
宿州相较于扬州比较寒冷,这会仍感觉不到开春的迹象。夜里的宿州城内也是安安静静,却有一处张灯结彩,丝竹管弦声不绝于耳。
云王府门口,侍卫正在一个一个的查阅着拜帖,他看看帖子,又看看眼前长的普通的年轻人,见他耐不住寒冷搓了搓手,皱眉道:“这张帖子不是发给你的。”
那人冷眸看他一眼,说话却是带着北调:“我叫秦似水,你可以问问你家王爷欢迎我与否。”
侍卫传声进去,不过片刻府内就有人来迎接,他见秦似水只带了一个人,笑道:“是秦少主远道而来,恕我们有失远迎啊。”
尤安轻飘飘的嗯了一声,也不理他,直接迈步走了进去。阿二跟在后面被拦了下来,眷念不舍的交了兵器,被安排到另外一处休息。
寒天之中,篝火升起,张牙舞爪,有燎原之势。
尤安被安排到了一个暗处坐了下来,边上还摆了炭火,他满足的暖了暖手,抬眼一看,院中只坐了七八个人,显然都是云王心腹之人,而云王身边所站之人,应该便是苏臣封。
云王兴致昂然道:“今日都是自家人聚一聚,各位不用拘谨。”
毫不拘谨的尤安看着仆人们割下烤鹿,小碎步飞快送到了各人小桌前。鼻尖溢香,他默默的眼睛一亮,拿着玉筷戳了戳那鹿肉,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用完了鹿肉,那云王又与前排人推杯换盏了许久,尤安这会已经闷的想打瞌睡,勉力支撑着听他们互相恭维,终于有人道:“苏兄之死,实在让人惋惜。我与他向来交好,却不料他竟然功亏一篑。”
云王叹息。
苏宝瑞之死,只说是被追缉时没能逃出,被扬州官府当场诛杀,当然,这也是上官韬为苏宝瑞所打的掩护,若不是上官韬帮忙,他尤安还真要想想怎么骗过云王。
苏宝瑞这么好用之人,不从云王这人手下解救出来实在可惜。
桌上之人又道:“只是这人心似水,无常无道,谁知道苏宝瑞当时想的什么呢?更不知道他是否对扬州官府说了什么,如果有危害王府的言辞……”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也不说话。
尤安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这位仁兄此言差矣。”
尤安说话声音不大不小,惹的人纷纷望去,只见一个样貌普通的青年,一张脸毫无特色,倒是那身高出众,而声音也是懒洋洋的,偏又透出几分清冷。
“哦?”刚说话之人冷言道:“那就请阁下指教指教。”
尤安看了眼那人,眼神调侃:“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人心……怎么会似水?”
云王嘴角含笑:“你们这是各有立意,不能同言。”他望向尤安:“阁下就是秦似水?当年倒有位名满京师的秦似水,秦少主可知道?”
尤安站了出来,深深一拜:“回禀王爷,这人草民倒是知道,而且也知道那倒霉蛋已经死了,将来只能等我这秦似水来名满天下。”
好大的口气!
众人顿时噎住,窃窃私语起来,这秦少主是何来历?
云王却是听的哈哈大笑,他素来有志,也喜欢这种有鸿鹄之志之人,只怕有人全然靠嘴上功夫:“秦少主好志气。”
尤安道:“谢云王殿下称赞。”
刚那人一抿唇,躬身问道:“秦少主说人心不似水,在下倒想讨教讨教,秦少主认为苏宝瑞当时说了什么?”
尤安垂眸:“我与那位苏先生不认识,但我知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阁下觉得何为善言?”
那人脖子一哽,如果是对他们善,那一句牵扯的话都不会说,但苏宝瑞做的可不是什么善事,以人间大善而言自然是什么都供出来。他心里有禁忌,云王自然也有,那人心里冷笑,心道这个秦少主言语浮夸,果然是个不知好歹信口胡来的傻子。
他没回答,尤安也不会等他开口,他瞄了眼被分解的只剩残肢的雄鹿,慢悠悠道:“天地苍苍,莺飞草长,有众马奔腾逐鹿而聚,得而庆之。剥其皮、抽其筋、喝其血、啖其肉,快哉乐哉。”他眼中带笑,一扫众人,语气突的轻柔:“天下英雄,谁闻鹿鸣?”
尤安扭头看向诘问他之人:“今日我们在这里分鹿而食,阁下可有感受到这鹿的哀叫,这鹿的临死善言?”
那人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人乃天地之灵,食肉饮酒,本就是天经地义!”
“既然是天经地义,何必管它临死哀叫?逐鹿天下,本就是各看本事,就算他说了,扬州府就敢查?他扬州府敢拿空口白话做什么文章,云王殿下养我们这些人就是吃干饭的?风雨临城,阁下与其杞人忧天,何不先思考着搭个小蓬遮风挡雨?”尤安回头,再拜云王:“我神教不才,当日苏宝瑞所遣散之人,已全部为殿下肃清,未留一个活口,包括在狱中的我神教前祭司养女钱岳岳。”
云王一笑。
“云王手下之人多是官吏,这涉及江湖中事的还是我们江湖中人来好,神教暗堂经营多年,专为肃清余孽而设,只要云王有用得着的地方,蔽教义不容辞。”
一个宴会,最后把众人吃的是心惊胆战而散。
云王亲自送人,最后才与尤安拜别。
尤安拱手:“蔽教应无鸠受云王殿下所托保护苏先生,却不料落入他人陷阱中,实在惭愧。”他一顿:“这次云王殿下邀请,应少尊本应该亲自前来,但他身受重伤,只能由似水来赔罪。”
云王表情没甚异样,只是叹息道:“这件事不怪应少尊,都是我思虑不全,让苏贤弟冒险。”
尤安再拜。
云王轻声道:“不过,秦少主刚在宴席上说了那么多,本王却有点不明白。”他打量着垂首而立的尤安,问道:“不知道贵教近日有何打算?”
“为殿下所用,就是我们的打算。”
云王闻言勾起了唇角,眼中温柔:“为我所用,我也要知道你们为何能用吧?”
“教主用我,不过我信口胡说了八个字。”尤安抬眸,脸上毫无表情:“重回中原,入主国教。”
“重回中原……入主国教?”云王眼中兴味,笑道:“秦少主有此雄心壮志,贵教日后想必大有所成。少主一路舟车劳顿也辛苦了,本王也不多问了,今夜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尤安还没出云王府那条街,阿二就出现了。
尤安无奈的看他一眼道:“那里是王府,不是你飞檐走壁的地方。”
阿二道:“少主冤枉我了,我也是倒霉才遇到了事儿。”
尤安挑眉。
阿二拿着弯刀唉声叹息:“少主跟我来。”
尤安跟着阿二拐弯抹角到了一个暗处,他略一看,知道自己又回了云王府周围,不禁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阿二从一堆垃圾里翻出了一个人,那人被点了穴道,嘴巴里还塞了一坨不知道什么东西,脸也是黑漆漆的。
阿二道:“我去上茅房,听到异样声音,就抓到了他。”他顿了顿:“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打搅那些侍卫,所以直接将他丢了出来,再回府急匆匆的取剑。”
尤安心道好一个呆子竟然跑到云王府去,难道是想在人家的地盘杀人不成?他慢慢走近,却见那人越来越眼熟,立时一惊。
尤安赶紧蹲下,就要拔掉那人嘴里的东西,那人却唔唔叫了起来,一副反抗到底的样子。
尤安叹息,撕掉了人皮面具轻声道:“别怕,是我。”
林亦轻瞪大眼睛,看着尤安给他松绑,愣愣道:“似……似水?”
尤安点头,握住了林亦轻的手:“你看,我体温一向低于常人。这下你记住了,以后无论我扮成什么模样,你都能认出来了。”
冷冽夜风,异常袭人。
林亦轻喉咙一哽,一把抱住了尤安,埋头痛哭。
作者有话要说:

、宿州之鹿(中)

一朝落平阳犬也欺。
不说在魔教如何求生存,就是在华山,尤安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时不时受点嘲讽,有时候动起手来,他也要挨那么一下,要不是有华山长老护着,把他放在华山也无异于放在众虎之中,只不过他尤安也不好欺负罢了。
林亦轻现在的感受,他怎么会不知道?更何况他面临还是家破人亡,至亲离去。尤安抿唇看着林亦轻,坐在了他面前道:“林大哥,皇上还要用你父亲,林大人一定能出来的。”
林亦轻垂头不语。
尤安给他端了碗姜汤,也不说话。
林亦轻抬眸看他,终于接了过来,嘶哑着声音道:“你以前不让我碰你,就是因为一旦被人知晓了你身体异于常人,便很容易被拆穿身份?”
尤安嗯了一声:“林大哥,我知道你累了,快点喝完了姜茶早点休息吧。”
林亦轻抿了口姜茶,瞄向拿着弯刀的少年:“他是谁?”
“他叫阿二。”尤安道:“是保护我的人。”
林亦轻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问,垂头不语,几口喝完了姜茶道:“我先休息了。”
尤安皱眉点头,看着林亦轻直接躺在了床上,又一瞟阿二,带着他回了自己房间。阿二倒是自在的很,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打坐。
尤安走到他面前:“武痴。”
阿二睁开眼:“少主叫我?”
“不是。”
“……”那叫谁?
尤安笑了笑,笑意却没达眼底:“去帮我照顾好林亦轻。”
阿二抬头,他才刚摆开修习架势就要换地方,实在心不甘情不愿的站了起来:“遵命!”
尤安一叹,他没想到林亦轻居然跑到这里来了,还以为他应该在京师林府中,尤安叹了口气,只是在林亦轻在这里,那自认狠毒的女人不知道会不会找来?
苏宝瑞必须得死,不然神教在云王面前就无位置,就算勉强争个地盘,也是可有可无,只有取代了苏宝瑞,神教才算走入云王核心。可苏宝瑞却可以不死,而为他尤安所用。只是如此一来,便有可能为神教留下后患,尤安为保苏宝瑞的命,只能答应应无鸠来宿州给云王看一看秦少主长什么样,顺便为神教取得云王的信任。
云王这种人的信任当然只取决于两点,实力和野心。不过出于谨慎,云王也许还会询问手下人看法。
所以,他还得见苏臣封。
然而人生多半时刻,却不是你想见谁就能见谁,尤安躺在空荡荡的床上,慢慢吐出胸中郁结的那口气,却久久不能回神。
这一年多,他早就习惯了师父时时刻刻都在身边,黏黏腻腻也被培养成了习惯,此刻周围却连一丝丝尤温的气息都寻不到。
郁结、焦躁、渴望纠纠缠缠的冲上心头。
尤安飞快合上眼眸,人也渐渐蜷缩起来,小屋内悠悠荡荡的回响他的怨念。
“师父……师父……”
月上中天,银辉一洒,染白满室相思。

第二日,尤安先是带着阿二离城,又换了本来面貌回了宿州。
林亦轻见只有了尤安一人回来,皱眉问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跟云王合作之事肯定是不能告诉林亦轻,尤安面上不动声色,拿出一张纸开始写拜帖:“见一位故人。”
“是谁?”
“当年我派大师兄所救的苏臣封。”他说着抬眸看林亦轻,认真道:“我说了这段渊源,你可不能生气。”
能让自己生气还能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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