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同人]凭栏赏天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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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丝毫不敢放松,他只是敛了眼眸,严肃端正的坐在原地,赵匡胤也不再笑,却是叹了口气道:“今日朝堂之上,有人提议用你威胁卢绛让其投降,否则杀之!”李煜一颤,头埋得越发低,心里只在冷笑,怕那人便是晋王的人吧,这人倒是时刻都想着让自己死。
“你不怕?”许是见李煜没有任何反应,赵匡胤稍许拔高了声音问道。
李煜再次抬起头时,已是一派悠然:“官家既然会此时与臣说此事,定是已经否决了此项提议,臣又怎会害怕?”
赵匡胤哑然,随即失笑道:“你总是这般聪明。”
李煜也笑,笑的婉约柔和,然后他轻飘飘的道:“微臣愿前往歙州,替管家劝降卢绛,还请官家成全。”
“不行!”赵匡胤还未从刚才轻松愉悦的情绪中回转过来,思绪还未运转,已是条件反射的否决了李煜的提议。
“为什么?”李煜昂起头,面带高傲,凛然的姿态:“官家应该明白,没有人比微臣更合适!卢绛聚众不降为的是什么?是我李煜,我李家江山!只要微臣去了,便有十足把握劝服他归降宋朝,这的确是目前最稳妥的法子不是么?”
“正是因为他聚众不降是为了李家江山!若你去让他投降,以他的性格只会怒你丧权卖国,将你杀了祭旗!你去不是劝降,是送死!”赵匡胤的语气平和,像是普通的论事,隐在黑暗中俊朗英伟的脸上,却已在光洁的额头上暴起青筋,眼底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
“因为臣是李家子孙,是昔日南唐的主人,他既说‘惟知我主李氏而已,岂能识汝赵氏为何如人也’这样的话,显然是个迂腐的人,弑君犯上这样的事是万做不出来的,官家大可放心。”听到赵匡胤的担忧,李煜心下微暖,也放缓了声音,徐徐劝慰。
“你是何君?如今你已不是那昔日的江南国主,是我赵……是我大宋朝的臣子,岂能用一国之君的身份去接触叛党?简直是荒谬!”赵匡胤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关心则乱,他方才差点便要说出,你已是我赵匡胤的人这样离谱的话来!对于李煜他以为他是爱的,他以为他可以努力的将其摆在同等的位置上,他甚至来不及犹豫这样的爱是对还是错,就已经深深陷了下去。可是现在他才发现,他做不到,他可以把李煜当成他的所有物,可以将他护在自己怀里细细护养,让他在自己的掌控中适度自由,却无法容忍对方挑衅自己权威的行为,李煜是他的,任何人休想从他这里夺走他,包括他自己!
这一席话下来,再接话便有不臣之心的嫌疑了,李煜闭上嘴,满脸不甘。随即他小小声嘟哝道:“官家若不放心微臣,可以让微臣服下毒药,限定归期……”“住口!”是赵匡胤暴怒的打断了李煜的话,李煜闭上嘴,别过脸不去看对面的赵匡胤。
赵匡胤勉强镇定下来,眯起眼,声音微冷:“看来是朕太纵容你了,都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劝降卢绛的事情不需再提,朕不会答应。这几日你便好好在礼贤馆思过吧,想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和你该做的事。”
李煜面色一僵,手握成拳,过紧的力道让其指节苍白。嘴角拉开嘲讽的弧度,心里一波愤怒一波酸涩的往上涌,眼神是久未见过的清明,是他太操之过急了,一直以来都太顺利,赵匡胤对他的态度太放任,让他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和掌握赵匡胤。却忘了他也曾为王为帝,帝者多疑,自己这么积极的去接触叛党自然会触怒赵匡胤。只是赵匡胤这话太诛心,李煜甚至猜不到他将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之前他以为他已经可以触到赵匡胤的信任,现在他才明白,原来这位帝王竟是从未相信过他,从未正视过他,这不得不说令李煜感到十分挫败。
赵匡胤见李煜久久不说话,又有些心疼,暗自责怪自己话说的太重,却没有出言安慰李煜,他此时不能开口,若开了口,这厮定要得寸进尺的,也该让他好好反省反省,免得不知天高地厚,他会宠他,也会好好爱他,但必须是在他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否则,他不会拿江山社稷来为他这场错爱买单!
二人不欢而散,赵匡胤将李煜送到礼贤馆他自己的房中,转身便要离开,李煜拉住他的袖口,赵匡胤背对他停住,没有说话。李煜挣扎了片刻,低声道:“微臣知错了,请官家恕罪。”赵匡胤心里一沉,他等来了李煜的悔过,心里却陡然空了一块。没有说话,他施展轻功,在夜色的掩映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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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晋王赵光义被召进宫,路上碰见一宫女,姿色艳丽,举手投足间带着似曾相识的美感,只一个背景竟就引得他不住神往。赵光义玩味一笑,改变了前往文德殿的路,截住那袅袅婷婷的小宫女,一脸和煦的笑容唤她回头……
宫女的头转过来,赵光义惊恐的睁大了双眼,边大喊着“鬼啊!”边疾步后退。宫女面露疑惑,移着细小的碎步步步逼近赵光义,嘴里柔和的问道:“殿下?晋王殿下?您怎么了?”殿下……晋王殿下……殿下……晋王殿下……殿下……晋王殿下……
一声声,柔和婉转,阴森恐怖,像是催命符,循环不停的在赵光义耳边环绕。有女子扬着苍白浮肿的脸颊朝他扭曲的笑着,她说:“晋王殿下,奴婢等你好久了……”有白皙冰凉的柔荑环上他的手臂、腰身,她说:“王爷,您怎么都不来撷芳殿了呢?”有细细的阴风在他颈侧吹拂,泛起层层寒意,她说:“王爷,您怎么都不来看翠娘了……”
翠娘!赵光义猛的睁大眼睛,惨叫出声,手下意识的一甩,冰冷桎梏的感觉顿时消散,心跳如擂鼓,赵光义艰难的喘息着,犹如缺水的鱼,近乎痉挛的大口呼吸着。远处一名宫女倒在一颗树下,头部渗出大片鲜血,人已昏迷了过去,不知死活。
赵光义颤抖的,像那名宫女挪去,脸撇向一边,他走的极慢,像那边是万丈深渊,他抖得极厉害,像那边有可怕的猛兽,他神情极为惊惧,像是遭遇了极为可怖的事情。
就在他要接近那名宫女的时候,身后突地传来了声音:“光义,你在干什么?”
赵光义像是被人拴住了脖子,猛的一僵,气息一滞,晕了过去。他的脸上还饱含着极度的惊恐,赵匡胤快步上前,让人将其抬起送回文德殿,又急唤太医,一时间忙乱不已。远处一个一身玄衣的身影立在繁密的树木后,绝色的脸上泛着冰冷扭曲的笑意看着这一切,她伸手抚了抚突起的肚子,笑的明媚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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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赵光义很冷;昏迷着躺在床上的他在酷暑难耐的天气里不住的发颤,像是处在冰天雪地中;连嘴唇都变得青紫;手痉挛的握在一起;身体缩成一团;冷汗不断渗出,浑身冰凉。
赵匡胤皱眉站在床旁,目光复杂的看着在床上挣扎的弟弟;语声如冰的道:“你是说,你也不知道晋王是怎么了?”跪在地上的御医浑身颤抖的不住的磕着头;嘴里只剩下无意识的喊着:“官家饶命……”心不可抑制的揪紧;泛出沉沉的疼痛,赵匡胤随手挥退了御医;坐在床沿,凝视着赵光义,当初他们还在郭威帐下时,赵匡胤曾以身试艾,与赵光义同甘共苦,他们曾经那样亲密无间过,岁月匆匆划过,他们在无意间遗失了那份亲情,遗失了那份信任和默契。皇权争霸,何其诱人,又何其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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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贤馆中,李煜望着突然冒出来的暝奕双眼冒火的样子做理解不能状。他刚刚不过是在房中骂了句:说也不知暝奕那臭小子上哪玩去了,竟一连多日都未曾露面,真是胡闹!结果眼前一花,黑着脸冒着烟的暝奕就站在了他面前,把他吓了一跳。
李煜眨眨眼,再眨眨眼,确认不是自己眼花而是暝奕真的在自个面前后,略带疑惑的问道:“你有顺风耳么?我这么轻一句就把你招过来了?”瞬间,暝奕身上火气更重。李煜缩了缩身子,清咳一声道:“先不说你这些天去哪了,只是现下你替我去给丞相传个信。”暝奕敛了形于外的怒火,双目炯炯的盯住李煜,邪佞的脸上乌云密布,一水的山雨欲来之势,含着冰渣子的声音响起:“什么信?”顶着暝奕的压力,李煜蹙了蹙眉道:“告诉丞相,让他煽动群臣上折,由我去劝降卢绛。”暝奕瞳孔一缩,本就阴暗的神色已有蓄势待发之意:“你去?赵普会答应?别忘了你曾经是江南国主的身份,若让你去与放虎归山何异?”
李煜不悦的盯着暝奕,脸色也开始不好看起来,微怒道:“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做决定轮得到你来插嘴吗?”暝奕一怔,随即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而后化为自嘲一笑,他耷拉着脑袋,低落的回了句:“属下这就去办。”便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房内。
李煜坐在椅子上,想起方才暝奕的表情,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他已经很久不曾对属下发脾气了,这半年多来暝奕一直尽忠职守的守在自己身旁,自己亦早已拿他当好友对待,如何会这样不留情面的说他。而今自己的心烦气躁,是来自于赵匡胤的冥顽不灵,却无端端的迁怒到了暝奕身上,当真是不应该。李煜叹了口气,想了想便抽出一本佛经,铺平了宣纸,细细誊抄起来。
暝奕满脸不爽的避过相府众人独自来到赵普的房间,颇为嚣张的伸脚踹开了房门。里面空无一人,想是赵普还未从宫中回来。暝奕本就不爽的情绪更加暴躁,身形一闪便向皇宫掠去。
宏伟的宫殿层层铺开,日光照射在琉璃瓦上熠熠生辉。暝奕半蹲在屋顶上,开始思索上哪找赵普去,按理说他没必要这么等不及的就跑到宫里来劫人,但谁让他不爽呢!对于自家主子主动往火坑里跳的行为颇为上火的暝奕理所当然的把仇记在了赵普头上,让你答应和主子联盟,哼!所以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迁怒什么的纯属优良传统。
暝奕小心的避过路上的侍卫宫女,一步步接近中间最大最庄严的宫殿,心跳渐渐加快,一声声跳动的清晰有力,思维渐渐混乱,有似曾相识的画面闪过脑海。异国服侍的男子满脸怒气的跪在房门外,有男子扭曲着笑容喂他吃下药丸,有人扶起他……有人要他杀人……杀谁呢?暝奕的双眼已然开始变得空洞,他无意识的拔出随身携带的青锋剑,脑海里只剩下了漫天的杀意,杀……杀谁?剧烈的疼痛弥漫开来,暝奕抱住头,有一双温暖的手突然捂上了他的嘴巴,捂住了他即将冲口而出的喊叫。暝奕狂乱的挣扎着,脑袋像是要裂开一般剧烈的痛着,后颈一痛,所有疼痛迷乱统统消退。暝奕被身后的人抱在怀里,带往了远离大殿的偏僻之处。他颓然的低着头,面色雪白,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正在剧烈的喘息着。身后人放开他,开始细细擦拭着他额头的汗珠。暝奕狼狈的抬头,虚弱的开口道:“师父……”
郑式微抿着嘴点了点头,继续帮他打理着发丝。暝奕最怕他这样不言不语的样子,伸手拉了拉郑式微的衣袖,小声道:“已经好久没发作了,师父不用担心。”郑式微板着脸,冷声道:“为何进宫?”暝奕皱起眉,有些不支的倒在地上,轻声道:“替主子传信。”“何信?”郑式微双手背在身后,依旧是冰冷的声音,低头看向暝奕的眼眸里,却藏着淡淡的疼惜和担忧。低着头的暝奕并未注意到郑式微的目光,只为难的开口道:“主子让我给赵普传信,明日早朝煽动群臣上奏,让他前往歙州劝降卢绛。”郑式微面色微变,略微思考了阵道:“他真这么说?”暝奕点头,片刻后抬起头,恳切的望着郑式微道:“师父,主子不能去歙州,他这是把自己往风口浪尖上推。到时候别说赵光义了,就连赵匡胤都不会放过他,你去劝劝他,他会听你的。”郑式微深深的看着暝奕,随后将其扶起,柔声道:“我送你回去,晚上你再去给赵普传信。”眼看暝奕还要说,郑式微接着道:“你放心,主子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他既敢这么说,定是已经谋划好了,你答应过我不质疑主子的任何决定,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郑式微不是暝奕,他自来到北朝,没有一日不在谋划中度日,看问题想事情自然比较全面。李煜此举虽然看似完全处于被动,是一招差棋,然而只要布局精妙,兵行险招,便可一次翻盘,让一切彻底结束。
郑式微欣慰的笑了笑,又带着些遗憾,他的弟弟长大了,不需要他的保护,可以独当一面了,他以为李煜还是昔日那个胆小柔弱的小皇子,但经过亡国这一劫的他,却变得果断勇决,令他都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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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赵光义终于醒了,灿烂的阳光照射进床帏,他眯了眯眼,神色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