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别后遥山隐隐-第4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怕什么啊?!”白茅戏谑道,“大不了一死呗,回家捞鱼多省心!”
“你放…了个叉叉厥词!”我牙咬切齿,这个老白净说些丧气话,“闭上你的乌鸦嘴!”
赫连意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手掌攥上松开,又攥上又松开,嘴里嘀嘀咕咕:“什么网速,急死人。”
我的心脏擂得胸腔咚咚作响,冷汗热汗交替爬上额头,实在按耐不住,我站起身在办公室疯狂走了几圈,使劲做深呼吸才能缓解我此刻焦急的心情。
“359!”赫连意大喊,连声音都变了,“小唐!小唐!过了过了!”
白茅淡定地坐在椅子里,阴阳怪气地说:“哎呦喂~成绩很高嘛!是他吗?!”
我激动万分,浑身上下抖动不已,冲过去趴在电脑前看个究竟,当我看到那个数字时,竟潸然泪下:“过了。。。过了…老师…我过了…”
我转头看向赫连意,他正欣慰地盯着我,笑靥如花,绵绵说道:“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跟在我屁股后面查房了!”
我忍不住要笑,这个分数,我敢肯定,凭借赫连意的名声,复试就是个形式而已。我看着赫连意淌水的双眸,若不是白茅与何兮在场,我此时肯定会忍不住当场要了他!
“咳咳~~”赫连意一个激动又忍不住咳嗽起来,继而又激动地对他们说,“小白,何兮,晚上我请客!咱么一定为小唐庆祝庆祝!”
成功来得太突然,让人不及消化回味。下午跟在赫连意与窦院长身后,我根本没有心思听他们讲解什么,听着赫连意的声音,我脑海里竟回响起他对我说过的话:“从现在到三十岁,你要为生活进行各种尝试,以防止堕落。侧身于生命的海洋中,一定要打个漂亮仗,要成为有出息的人。”
初试的成绩令我骄傲,还有一丝丝自鸣得意的感觉,简直飘飘乎欲仙。要成为有出息的人,一定要成为有出息的人,另赫连意更加自豪,让他放心,让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又想起了初识赫连意,他意味深长地对我说:“小唐,你并非传说中那般差劲啊!”
我抚摸着眼前的酶标仪,心里慨叹不已,当你一旦受到精神上的刺激,必定会下定决心彻底改变现状,你的内心就会对自己的人生产生重新规划的冲动,而不是再将颓废与堕落进行下去。
“唐棣!”正思考人生中,赫连意一声呼喊将我拉回到现实中。
我拉回神思,抬头对上了窦院长的眼神,尴尬万分地笑了笑:“呃~~不好意思啊~~”
“院长,这位是我的研究生唐棣,刚知道成绩,激动得还没缓过劲来,”赫连意忙向窦院长解释,“就让他还有金皙一起跟随何兮学习,将试验做好做漂亮。”
我转头看向窦院长身边亭亭玉立的姑娘,不明白怎么回事。赫连意拉了我一下,说道:“唐棣,这位是窦院长的研究生金皙,和你一届,想必你们很有可能是一个班级的呢!”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明眸皓齿、曲眉丰颊的娇娇女,再看看她身边典雅端庄、风韵犹存的窦院长,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叫做“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金皙伸出她那白净的玉手,嫣然一笑,说道:“你好!以后请多关照!”
太美丽,美得没天理啊!我讪讪地伸出手,张着嘴巴不知如何启齿:“多关照…多关照…”
“那么,下周开始,我们正式启动试验项目!”赫连意笑着把窦院长送出了实验室。
傍晚时分,赫连意与白茅忙活完,便打电话叫何兮赶快赴约。而白茅又急匆匆回家接老婆孩子。等到大家聚齐,我的肚子已经饿得直唱小调了。
赫连意慷慨解囊,选择了市中心一家比较高档的海鲜饭店。毫不犹豫就点了各种特色菜目,又破戒吸烟饮酒。我知道他高兴,看他眉飞色舞、欢天喜地的样子,我真不忍心扫了他的兴,索性让他放肆一回吧!
把酒持螯,目酣神醉,我们三个男人简直是得意忘形。白茅一醉,嗓门就倍儿大,乌啦啦地喊着“今朝有酒今朝醉”,冲着我的酒杯就撞过来:“唐棣!你果然给赫连意争了一口气!我敬你!”
我嘻嘻笑着:“老白!你要不要考个院士玩玩啊?!哈哈!”
“我…我准备当个院长玩玩呢!”白茅一仰头又干了,“到时候赫连做副院长,就这么定了!”
“你别做美梦了!”赫连意摇头微笑,“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名利与我无关。”
他说的是实话,我知道他从不慕名利,他希望的只是我能学业有成,他说我如果能够出人头地,有朝一日他若累了,就可以毫无牵挂地功成身退。
当晚是何兮驾车送我们回了家,我和赫连意全部酩酊大醉,毫无形象可言。
磕磕绊绊回到家着实不易,我凭着一点清醒,抱着赫连意进了卧室,两个人双双摔到床铺上,心里甜蜜又踏实。我撑起身体,睁着朦胧的眼看他,那个醉眼似琼琚,丹腮若赤玉,吐气如兰的人儿,此刻也在微笑地与我相视。
“我的梦想实现了,老师!”我轻柔地吻上他的朱唇,喃喃不休。
舌搅华池,忘乎所以。他仰起头,出乎意料地配合我的索求,嘴里还时不时呢喃着:“实现了,都实现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像受了鼓励,极尽全力讨好他,希望在爱的世界里让我们获得双赢。他的嘤咛、颤栗,他的□□、抽泣,他的叹息、求饶,他的每一个反应都被我看在眼里,我想尽量做到温柔,可总是事与愿违。
苦战到凌晨,我终于善罢甘休,看着喘息不断且大汗淋漓的赫连意,疼爱之情油然而生。抱着他冲了热水澡,两个人才算彻底醒了酒,相互依偎在被窝里,听着时钟滴答滴答走个不停。
“老师…睡了吗?”我激动得难以入睡,侧头看看赫连意,“我。。睡不着…”
他闭着眼睛,似乎疲累不堪,我开始内疚,他又悄声说:“那我给你讲个故事。”
我收紧搂着他身体的手臂,把被子往上塞了塞,说:“好啊!”
“很久很久以前…”他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声音越来越小,“有个青年,在医学院念书,有一年,他参加了研究生考试,他…他考了生理、生化、病理、药理、免疫、微生物、内科、外科、诊断……”
话说到最后我什么也听不清了,只听到他绵长的呼吸声,温软无比,令我安心。我看着天花板,遥想曾经的自己,幻想过远走高飞,远离自己所在的生活,只因心无寄托。而现在,我再也不能轻易去触及那个梦,因为身上多了一个人对自己的期待,和许许多多背负在自己身上的责任与,爱。
作者有话要说:
、各不相谋,独断意决
不得不承认,爱恋是任何因素无可企及的动力,它自始至终催化着人的内心,让你达到意想不到的高度。我爱他,不光因为他温润如玉的样子,还因为,和他在一起时,我的样子。我爱他,不光因为他为我赴汤蹈火,还因为,为了他,我能取得的骄人成绩。
成为赫连意的研究生,我和他便能光明正大的每天粘在一起。这天早晨,我呵欠连连地挣扎起来去洗手间洗漱。一进门就见他对着镜子里的我,凝眉紧锁,一副怨天尤人的表情。
我拿着牙缸接水,仍然感觉他在盯着我看,我吐了漱口水,继而问他:“干嘛一直看我?”
他歪过头,露出脖子上一点紫红色的印迹。我一目了然,低下头继续刷牙。他便怒气冲冲地吼道:“你以后给我收敛点!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
我抬头看着脸红脖子粗的他,嘲笑他现在的反应:“老师至于如此敏感吗?!只不过一个吻痕而已。正常成年男性都会有的。”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继而对着镜子喃喃自语:“有人问起来怎么解释呢?!嗯…。不小心碰到的…。机械性紫绀?嗯…。对!机械性紫绀!”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惊奇于他异于常人的思维,“机械性紫绀”!亏他想得出来!
直到出门去医院,再到交班后查房,他都因为脖子上的“机械性紫绀”而耿耿于怀。我的主动搭话、牵手、讨好、道歉、求饶,他都无动于衷。从交班室出来,我悄声追在他身后进了办公室,贴着他说:“老师不要这么小气嘛,大不了…大不了今晚让你还给我一个!”
他一听这个荤话,当场暴跳如雷,目赤脸红地就把我赶了出去。
中途我去急诊门口接了个快递包裹,等返回CCU时,他正带领同志们查房。我偷偷溜到队伍里,以为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却不想还是被赫连意捉个正着:“唐棣!躲躲藏藏、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去了?!
“呃…”我挠挠脑袋,“那个…我去帮忙接收科研项目的设备!”
他皱皱眉,眼神不善:“刚才找你回答问题,你人一直不见踪影,那么你现在说说,心脏科重点查体项目!”
我一瞧这架势,分明还在气头上,要□□裸地报复我。我心想小样儿的,还真是小肚鸡肠!
“那个…查体嘛…”我看看病床上的患者,又看看赫连意的脖子,大声说道,“要查看脖子!”
我邪笑得看着他渐渐转红的脸颊,心里美滋滋地。
他躲过我戏谑的眼神,沉声问:“为什么要查颈部?!”
“查看有无颈动脉异常搏动,有无颈静脉过度充盈,有无肝颈静脉回流征阳性。”我脱口而出。
他合上病历,厉声说道:“这里是心脏科,不是头颈外科!你回去把查体部分抄两遍!”
我心想这人真是鸡蛋里挑骨头,我回答的只是其中一部分,而且毫无过错,他就是故意找茬!
他带着一干人从我身边经过,我撅嘴不服气!这个人未免也太小气了,那个“机械性紫绀”藏在他衣领里面,完全看不到嘛!
查房完毕,我尾随他进了办公室。他转身问我:“你去接收什么‘科研项目设备’了?!”
我把藏在他办公桌下方的盒子拿出来,卸了包装,打开盒子给他看:“喏…订购好几天了,今天才到!”
他探过头眯着眼看,又伸出手扒拉着箱子里的物品,继而一件件拿出来看。我在等他的反应。
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黑,呼吸越来越重,手掌越来越颤抖。全部看完后,恶狠狠地朝我扔过来一只盒子,大骂:“小兔崽子!这就是你口中的‘科研项目’!你若再敢偷偷摸摸订购这些个X爱道具,我…。我就废了你小子!”
我真是火上浇油啊!整整一天他都没有和我说话,也不允许我出现在他办公室。一下午我窝在CCU,对着电脑帮李大夫写病历,心里阵阵后悔。明知道他是那么腼腆保守的人,就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他,唉~~~这回又得几天吃不上肉了!
我跟着李大夫干活,临下班时收了一位急性左心衰的病人。正要帮忙抽血气的空,电话响了起来,是赫连意,他叫我去他办公室。
办公室内,白茅正在与赫连意说话:“你必须得去!这顿饭不光有设备科主任、神经科两位主任,还有钱副院长!”
赫连意把邀请函往桌子上一扔,很生气地说:“现在的医院,不是在想怎么提高医生的技术,却是想尽一切办法购进所谓的先进设备!”
“你这么说就太天真了啊!”白茅打开更衣柜,准备整装待发,“医院要争当三甲,硬件设备、床位数量跟不上去,拿什么吸引病人?再说了,设备先进,也是对患者负责。你在医院混了十几年了,这点道理你又不是不懂!”
赫连意无奈地咂咂嘴:“我怎么会不懂!以前不操心这摊事,现在自己做主,明明知道医院为了效益、为了利润,不管老百姓的实际利益,我却无能为力,我这心里不好受啊!”
“行了行了,”白茅催促,“唐棣,快拉着你老情人,咱们可不能迟到!”
自从赫连意坐上心脏科第一把交椅,他的应酬明显比以前增多了几倍。我知道他最烦这个,但是没有办法,为了科里的业务,他必须撑住场面,也必须屈服于当今社会的形式。
这次晚宴,做东的是美国GE公司大中华总代理!怪不得院长要亲自领队,怪不得白茅怕我们迟到!
晚宴设在本市最豪华的N+颗星星的酒店,宴请的朋客居然只有我们一家医院!连我这个最底层的劳动人民都感到受宠若惊,更甭说钱院长了。
最上档次的当属海鲜大餐,各种各样带壳不带壳的生猛野禽,装进水晶盘子依次上桌,龙虾刺身、鲍鱼鳖精。我看着医院的领导们,各个自在,挥洒自如,只有赫连意闷闷不乐。领导跟着敬酒,他不得不敬;领导说GE公司的造影机不得了,他不得不说他家的造影机不得了。
双方互相吹捧,仿佛一拍即合,就差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买卖就此做成。
吃完饭唱歌,豪华包厢,还有小舞池。大家刚坐定,呼啦啦拥进一群娇媚小妞,一水的黑丝短裙,暧昧的灯光和浓妆让我一时间错以为自己进了盘丝洞。小姐们挨个蹭到老板身边,钱院长两个,腿里坐一个,手臂搂一个。
一个大腿妹蹭到我身边,捧过我的脸左一下右一下地就啃了过来。我赶忙推开,就听那小姐说:“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