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惹的祸小仙有毒-第3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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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乐阳心中释然,小五和野人汉子似乎更亲近些,带着妖仙去找,也是一样的。
两个人正说着,温乐阳突然咦了一声,远处,水镜稽非,还有被先前送走的乐羊忘了、瞎子竟然一起回来了。
水镜不等跑到跟前,老远的就开始大声的吆喝着:“化境的出入口又被震塌了,再找到新口子之前,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别想出去!”
和尚赶到出口的时候本来还没地震,但是却刚好遇到了稽非老道带着娃娃和瞎子进来,两个出家人见面说了几句话,结果等来了大地震,剧震之下新的出入口又被震塌了。
这片‘依缘自在天,四无量心地’,是人间唯一的画外之境,且不论开辟这片天地到底需要多少法力,单只这片天地,本身就是虚无缥缈的地方,无论方位、时空、界限还是壁垒都和外面的世界大相径庭。
温乐阳想凭着错拳撕开一道口子,都不知该怎么下手。就算找到了什么办法,真撕开了口子出去一看,没准是外太空了,也没准是侏罗纪……
蚩毛纠大吃了一惊:“这么说…现在谁也出不去了?”
水镜倒不太担心,大包大揽的说道:“这里有传承千年的门宗,人家是正经的本地人,迟早会找到出口,就算后面堵死了,前面还有十万大山,总能找到路出去的,咱们就耐心等几天便是了!”
温乐阳和几位妖仙接触的久了,早就学会了不为无能为力的事情担心着急,伸手抱起了乐羊忘了。
稽非老道也不等别人问他,主动开口说道:“我这趟出去,没能见到旱魃父女!”
老道带着俘虏和故人之后,在大约一天之前离开了化境,可到了约定的地方,却并没有找到旱魃,老道等了一阵,又转了一圈,依旧没有消息,立刻找到公路上,给九顶山去了电话。
说到这里,稽非的神色,少见的凝重起来,对着温乐阳说:“家里面,出了些事情!就在咱们和瞎子麻子纠缠的时候,秦岭深处天崩地裂,阴眼被尽数隐瞒!”
温乐阳和蚩毛纠相顾骇然,还没来得及问什么,稽非老道却挥手打断了他们,继续说下去:“以此同时,蜀中七娘山和川南七娘山同时遇袭!”
两个拓斜传人同时‘呀’的暴叫了一声!
四年前画城被人血洗,只剩下乐羊忘了一个小娃娃,不久前九顶山被噬灭雷法狂轰,险些全军覆灭,现在秦岭阴眼、乌鸦岭、七娘山竟在一天之内全都出了事。
稽非老道连忙摆手安抚住两个已经气得发根倒竖的小祖宗:“阴眼的状况还不知道,但是旱魃父女都不在,损失的不过是那片养尸池;乌鸦岭、七娘山也和那次温家遇袭一样,都是被人在远处施法轰杀,不过古怪的是,当时法术已经成形,气势贲烈威力惊人,就连九顶山都能感觉到,可最终却不了了之,突然又散去了。虽然伤了些人,但损失不大。”
蚩毛纠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放心了不少,但是脸色依旧阴戾的像一条毒蛇。
温乐阳沉神问稽非:“是红壶?”
稽非摇了摇头:“还不知道,从咱们离开村子,妖仙们就放了红壶,由锥子跟踪了下去,一直到出事之后,锥子那边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现在苌狸已经下令,让其他两家的首脑、内室弟子来九顶上汇合,其他弟子散入山林,和温不草一样,苗、骆两家各自经营了不知道多少代,附近山林中都有机密隐蔽的据点。
温、骆、苗三家横了两千年,想不到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稽非老道这一来一去,耗费了一天多的功夫,他急着把消息传回来,顾不得吧另外两人送回去,又带着他们急匆匆回来,没想到正赶上大地震,回来后就一时出不去了。
阴眼是旱魃父女的老家,一出事他们爷俩就感到了,匆匆赶了回去。
大慈悲寺的高手已经启程,小兔妖赶着来普陀山接替旱魃,不过现在出口被封住了,来了也是白来。
老兔妖则带着一众高手赶赴七娘山;鹅羊道德三味分身被阿蛋撒泼打滚磨得不行,现在也带了些心腹弟子启程前往乌鸦岭,防备敌人再度偷袭。
稽非老道最后说:“苌狸师祖交代下来,让咱们安心在化境查找天锥后人的下落,刘正已经到了高原上,接到门人后立刻赶回来,旱魃去过阴眼后就返回九顶山,家里的实力不用担心。”
温乐阳点了点偷,琢磨了片刻,也确实想不到什么太好的办法,只嘱咐两个出家人:“在打听天锥后人下落的时候,也留意化境的出口,和外边的联系不能断太久。”
两个出家人唯唯诺诺,谁都明白温乐阳说的纯属废话。
这时候,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传来,几个人向着他们跑来,为首的正式地震前过来的哪个小伙子,在他身后,还有两个壮汉抬着一具担架,伤者被裹住,根本看不清样貌,另外还跟着个体型富态的中年胖子,胖子的长相一团和气,却无论如何也遮不住眉宇间那份焦急。
胖子跑到跟前,一看“布衣蜀道”也被震塌了,急的一拍大腿,脸上尽是悲恸:“完了!真完了!”
小伙子却一眼看到了瞎子,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来!
第四卷 风波恶
第九十八章 厉蛊
年轻人看到瞎子也在,立刻冲了过来,口中还大喊着:“你们收过订金……”话还没说完,眼前倏然一花,小蚩毛纠已经横身挡在了他面前,冷冷的说:“铺子都塌了,这几天不做生意!”
蚩毛纠听说家里出事,早就没有玩闹的心思了,没直接把那个小伙子扔出去已经算客气了。
小伙子哪里肯依,可看着蚩毛纠的架势,他又不敢再伸手去抓,急的满脸通红,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已经交了订金,不能……”
瞎子知道怎么回事,不等别人开口问他,马上给温乐阳解释道:“麻子不久前接下了这单生意,说是要用巫蛊救个人,价钱开得很高,对方已经先付过了订金。”
布衣蜀道虽然是骗人,但是麻子有身负正宗巫力的娃娃,瞎子在毒术上也有可取之处,也经营的有声有色,特别是这档救人的买卖,因为价钱开的高,麻子也真用了心思,天天躲在房间里逼乐羊忘了给他炼蛊。
说着,瞎子的脸上露出了个古怪的笑容:“你们刚找上这里的时候,就是麻子在逼娃娃炼制巫蛊……”这样算起来的话,温乐阳找到画城后人,还是拜小伙子和中年胖子所赐。
瞎子在这边说着,地面又颤抖了起来,猛的发一声喊四下里乱跑,转眼就乱成了一团,抬担架的那两个仆人站立不稳,担架荡了几荡,上面的伤者最终还是摔倒了地上。
温乐阳这时才看清楚,伤者是个年轻女孩,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是通红一片,好像有一层炙热的熔岩正在皮肤下流淌。
二水镜和尚却咿了一声,似乎认出了伤者,拉了拉温乐阳的袖子:“这人要救!”
胖子跑过去手忙脚乱的用被子把伤者重新包裹起来,对着手下和他侄子喊道:“不治了,咱们走!”
看胖子为人精明,此刻应该明白瞎子被温乐阳等人俘虏了,他送来的伤者身份又是重大机密,当下里只怕惹祸上身,再也顾不上救人,转身就走,稽非老道已经横身拦在了他们身前。
胖子又惊又怒,磐手捏了个法印,等着老道喝问:“想动手么!”
水镜和尚把声音压的极低,对温乐阳继续说道:“这个女人以前是北疆出名的美女,‘三步远’大掌柜的女儿!”
温乐阳皱了下眉头,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四年前北疆里七座老店被人连根拔起,‘三步远’就是其中之一,专门做替人寻人或者追踪的买卖。
稽非水镜哥俩对化境熟悉无比,而那个伤者子啊北疆也颇有些名气,一下子就被他们认了出来。
蚩毛纠根本就懒得废话,空荡荡的袖子一挥转身就走,地面上悄然爬出一条乌黑的长藤,吞吐间连伤者带担架一起卷了起来,跟在了他的身后。
中年胖子被蚩毛纠的手段吓了一跳,水镜和尚嘿嘿的笑了:“你们遇到活菩萨了,自己却还不知道!”说完,拉起胖子跟了上去。店子虽然塌了,总算还剩下些残垣断壁,勉强还能有个方圆,比起外面要僻静的多。
伤者浑身火烫,整个人就像是个被蒸熟的螃蟹,红彤彤的诡异,人造就已经沉沉昏迷,没有什么意识。蚩毛纠略略检查了一下伤势,温乐阳也是似模似样的抓起人家的手腕去诊脉,过了一会儿望向了胖子:“三步远的人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胖子却反问他们:“你们真的是蜀道上的,拓斜弟子?”
两个拓斜弟子还没说话,稽非水镜加瞎子就同时冷哼了一声:“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胖子犹豫了片刻,终于狠狠的一咬牙,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中年胖子也是北疆的买卖家,先祖刚到化境的时候,受了‘三步远’不少的照顾,两家的交情也颇为深厚,胖子的侄子和‘三步远’的女儿自小就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四年之前,老店‘三步远’被人一夜之间屠灭满门,这个女人却没死,被胖子叔侄偷偷地藏了起来。
人虽然没死,但是也不能算活,这几年里始终昏迷不醒,胖子叔侄不敢声张,偷偷的想尽了办法,却没有一个管用的,知道不久之前,听说了‘布衣蜀道’的大名鼎鼎的拓斜字号。
胖子一家几代人都在化境过活,当然不那么容易被骗,可侄媳妇越来越‘红’,眼看着就坚持不了几天了,这才死马当活马医,姑且信了麻子。
胖子知道的事情就这么多,对追查天锥后人根本就没有一点帮助。
蚩毛纠微微琢磨了一会,根本就不看满脸期盼的胖子叔侄,对温乐阳说:“先用本命蛊吊住性命,在用咱们巫门的法子给她换血,应该能行,乐羊忘了留在我身边。”
说着,他又望向了娃娃,露出了个和气的笑容:“待会我要施巫,你仔细瞧着。”
娃娃大喜点头。
蚩毛纠也呵呵一笑,随即无数条乌黑的长藤在悉悉索索的异响中,从院子里爬长出来,,转眼编织成一座密不透风的藤笼,把娃娃、蚩毛纠合伤者笼罩了起来。
稽非老道的心眼多,出来之后凑到温乐阳身边小声的嘀咕着:“就这么救人,会不会有些不妥当?”
温乐阳还没说话,水镜和尚就一瞪眼:“你把蚩毛纠当成什么人了?”
老道愕然:“什么什么人……”随即才反应过来,抬手给了和尚一巴掌,哭笑不得的骂道:“脏心眼的东西!蚩毛纠当然不是那种见色误事的人。”
跟着老道不再理会和尚,继续低声对温乐阳说:“这事我总觉得有点来的太巧……”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间,一声惨叫从冥冥中尖锐的划起,那些刚刚编织成笼子的黑色长藤就像被抽调筋骨的蛇,瘫软无力的散落在地!
藤笼散落之后,蚩毛纠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偶尔闪过一丝诡异的红晕,目光也黯淡到了极点。乐羊望了温情恐惧,和他并肩而立,两个人都一动不动的面对温乐阳。
在他们的肩上,各自搭着一只修长的手掌,一大一小两个巫者都被人家控制住了!
片刻前还奄奄一息的年轻女人,已经变成了一个鹰子深目、却只能用妩媚形容的男子,全身的通红已经退去,换而细腻嫩白的光泽,望向温乐阳的目光柔得都快滴出水来,眉宇间却压抑不住的一份得意和狂妄。
胖子叔侄一起笑了,快步走到那个男人身后并肩而立。
和尚彻底傻眼了,眼睛瞪住对方,心里却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会功夫,女人变成了男人,伤者变成了强敌。
蚩毛纠受制于人,看样子也受了些伤,但是神态却倔强的很,冷哼了一声对温乐阳说:“这个妖人易容,装成伤者,趁我调用本命蛊无力自保时出手偷袭。”
妩媚男人嘻嘻一笑:“不是易容,是幻容,一字之差,天地之别呢。”说着,还俏皮的对着温乐阳挤了挤眼睛。
温乐阳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沉声问道:“你们是谁?”
中年胖子扬声断喝:“我家主人是乌桓之主,木楼先生!先祖追随仙师斩妖除孽,今日家住重入世间,你们这些妖魔小丑便认命吧!”
乌桓山在古时时(?)胡人之地,这个木楼长相,果然不是汉人的模样。
木楼挑下了眉毛,咯咯的娇笑道:“天锥后人办不到的事儿,仙师他老人家让我来帮忙。”
他说话的时候,白皙水嫩的脖子上突然鼓起一个拇指肚大小的包,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奋力的蠕动着,木楼自己却一无所知,犹自笑道:“天下都在传着拓协弟子好大的本事,现在看来也稀松的很。”
温乐阳没说什么。
一句话的功夫里,木楼颈子下鼓起的疙瘩就被里面的东西挣破了,一只丑陋难看的瞎蛾子笨拙的挣扎着想要爬出来,最终挣断了半个翅膀之后脱身而出。
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