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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半路夫夫-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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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只停顿几秒,林弋继续朝温祈走过去。
温祈早就停靠在一旁的椅背,挑着眼斜看过来,好像算准了林弋会过去找他。
“真巧,又见面了。”轻笑着,林弋打了声招呼。
温祈没搭话,而是越过林弋,视线落在跟林弋相亲的姑娘身上,稍停片刻,再转向林弋的时候,眼底明显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调笑。
林弋呢,这会儿就摸摸鼻尖,他知道温祈只是故意揶揄他罢了,根本不会在乎他的解释,于是也没必要自讨无趣,干脆转了个话题,指了指钢琴的方向:“温先生在这里工作?”
“嗯。”
“那……除了这里呢?”想到前些日子里冒出的念头,林弋眯起眼睛故作镇定地问。
温祈就扬了扬下巴,看了林弋半晌,突然轻哼一声:“怎么?你想学钢琴?”
林弋笑,面色讪讪的,低声咳了咳:“不是我,是——”
“谁都无所谓,”温祈却直接将其打断,嗓音干脆,“我没时间。”
得,林弋酝酿了好几天的话就这么卡在嗓子眼里跟个鱼刺儿似的上不去下不来,可他面对温祈,也只有闭嘴拼命往肚里咽的份。
于是,继续夹起尾巴装模作样地扯出个笑脸,林弋向上推了推镜框,语气随意地再次转移话题:“你那天晚上……没事吧?他们人好像不少。”
结果这次温祈的反应更快,眼一斜:“那几个警察是你叫过去的?”
林弋挑眉,心说苏音那口子办事效率还真不赖,就也不否认,笑了笑:“正巧有认识的熟人,小事而已,不用客气。”
可温祈偏偏头,面色竟然倏地一冷:“这么说,你调查过我了吧?”
“……哈?”
林弋正琢磨着温祈该怎么感谢自己呢,没想到对方话锋一转自己明显又成了靶心儿了,只好轻咳两声,讪讪地收起笑脸:“不好意思,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
“林先生。”
眼见温祈一边打断自己一边离开椅背将身体前倾,林弋条件反射地后退半步。
“虽然还不算熟悉,但林先生大抵是个怎样的人我觉得已经很清楚了,真不好意思,”说着,温祈一笑,“刚好,你是我最不喜欢的类型。”
“……”
林弋先是怔了几秒,随即移开视线,笑了笑:“恩,我知道。”
温祈挑眉,盯着林弋的眼睛稍微停顿:“……知道最好。”
而林弋悄悄蹭掉手心的汗,再抬眼的时候面色已经恢复如初:“那么……我这里还约了人,不方便耽搁太久——”
“再见。”
温祈继续靠上椅背,看着林弋说道。
“……好,下次见。”
礼貌性地点点头,林弋转身离开。
可才走了几步,林弋却鬼使神差地突然又折回原地,微抿的嘴角竟然带了几分和形象不符的青涩,神情极为认真:“温祈,做个朋友吧。”
显然,温祈多少有些惊讶,因为像林弋这样的人他的确见得多了,也正如他所说,林弋身上有他最不喜欢的几面——虚伪,胆小,花痴。
所以在林弋继酒瓶砸人之后第二次做出和自己性格相悖的行为时,温祈只用了一句话,便更进一步地拆穿了对方的伪装。
“你去跟她说,你是个gay。”视线投向不远处的相亲姑娘,温祈笑得一脸无谓。
“……”
林弋却愣了,愣了不止一会儿。
然后温祈哼笑两声,摆摆手:“林先生,再见。”
于是,直到温祈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林弋才忽然惊觉,自己有些失态了。
急忙整理好情绪,努力将很久都不曾记起的某张面孔从脑子里赶走,林弋深吸口气,还算镇定地走回座位。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歉意地笑笑,林弋重新坐下来。
本打算礼貌性地找个对方感兴趣的话题继续聊下去,结果令林弋没想到的是,对方很快提出了道别。
“林先生,我觉得,我们以后没必要再见面了。”
“……哈?”
本来吧,这话应该属于正中林弋下怀的那种,可莫名的,林弋就是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而事实上,也的确……出了问题。
“林先生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从您进门开始到现在,只有三件事情入了您的眼。第一,刚刚离开的钢琴师。第二,和您通过电话的人。第三——”
顿了顿,方姑娘抬手敲了下桌面,指尖的方向赫然是……已经融化大半的冰淇淋。
“所以,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咱们就此别过,好吧?”
说着,对方无比优雅地起身,只可惜离开之前似乎觉得还不算过瘾,于是转头看着故作镇定的某人补充道:“我最近在看《同性恋亚文化》,绝不带任何歧视的讲,我觉得你给我的感觉很像……你懂我的意思,祝你幸福,再见。”
语毕,对方真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得,林弋傻眼了,这哪是女人,这他妈就是一妖精,太吓人了!
而震惊过后,林弋杵在座位上直勾勾看了半天,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虽然方姑娘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周围也没有异样的目光投过来,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比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美女泼红酒都无地自容。
同一天,两个人,先后,丝毫缓冲都不给的,戳破了他一直小心翼翼维护的面具。
摸了摸鼻子,林弋叹口气,心说他只是想保护自己罢了,谁不自私呢,就因为他自私,所以他活该被嫌弃?
于是拿出电话,看了看联系人名单,最后,林弋拨给了秦安。
等了半天对方才接听,结果上来就砸过一句:“×,那小子去骚扰你了?”
林弋一怔,下意识反问:“谁啊?”
“……”对方却突然不吭声了,就小声嘀咕几句,“没什么,我看错人名了,你有事儿?有事儿快说,我一会儿有个手术。”
林弋沉默几秒,忽地轻笑两声:“……没什么事,就想听听你动静,证明自己还活着。”
“我×求他妈别恶心我你个臭搞文艺的,我鸡皮疙瘩都下来了信不信我打包邮你们学校去!”
林弋就继续笑,笑完了一脸正经:“那成,我等你邮包,挂了。”
说完真的按了电话,林弋起身离开餐厅。
他每次情绪低落的时候都爱去招惹秦安,跟逗猫似的,逗两句自己就心情舒畅了。
当然,他是舒畅了,可秦安就郁闷了。
打了好几通见林弋依旧不接,干脆,一短信甩过来——
你他娘的绝逼是又闲得蛋疼了自己酸自己呢你个死玻璃我最烦你了老子牙都让你酸倒了我媳妇都没你矫情你他妈才是我媳妇靠老子接生去了晚上8点老地方见依旧不爱打标点,林弋每次看秦安的短信都得憋着口气,不过内容看着显然都还算治愈。
收起电话,林弋也懒得回了,何况就算回了对方正赶着手术也不一定能看见。
没错,秦安是个医生……妇产科。
其实他家当初都已经托好关系了给安排的脑外,没想到秦安就跟脑袋进刺儿似的非得去妇产科,要死要活的,最后家里没辙了也就只能依着他了。
后来林弋还问过他,秦安也没犹豫,就一脸理所当然地告诉林弋,他媳妇那么傲气一人,以后生孩子怎么能让别人接生,那得多委屈啊!
这理由当时真让林弋有点哭笑不得,可仔细想想,林弋又觉得秦安特别单纯,也特别爷们儿。
起码,他自己就做不出这样的事。
于是,林弋想起第一次看见温祈,他好像忽然不确定,那时候,他究竟是被温祈的模样惊艳到,还是被温祈的勇气惊艳到。
林弋没跟任何人提起过和温祈的第一次见面,因为那场景实在太让人憧憬,他怕说出来,自己就真的忍不住变疯狂。
想了想,最终压下心底蠢蠢欲动的念头,林弋拨通苏音的电话——
“明天中午有空吗?出来谈谈吧。”
、7.恐惧性焦虑障碍
“医药费,5000。”
如约到了和林弋说好的饭馆,还没坐稳,苏音就扔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林弋抬头,眼底带着疑问:“什么?”
“三个骨折,两个外伤,还有一个需要补牙,两颗。”
不出所料,林弋更懵了:“你说什么?”
苏音就低头跟包里翻出一堆票子,一股脑推到林弋跟前:“医院的收据,一共是4798,我给你凑个整,5000。”
顿了顿,苏音看着林弋一边拿起收据一边仍旧茫然的模样,终于开口解释道:“这些都是我老公的组员,还记得那天晚上你拜托的事吧——”
“是那些黑社会做的?”林弋皱眉接过话头,心说太嚣张了吧,公然袭警?
可苏音就一摆手:“别冤枉人了,是那个叫温祈的。”
“……”抬眼,林弋明显有些诧异,隔了几秒才反问一句,“温祈?”
苏音点头。
“你的意思……是温祈把那些警察打伤了?”
“没错。”
推了推镜框,林弋眯眼:“怎么回事?”
“我饿了。”苏音往后一倚,说道。
“……”
沉默片刻,林弋起身,极其绅士地将苏音的手袋挂在自己手臂上:“走吧,去对面的西餐厅。”
“谢谢。”毫不犹豫地开口,苏音率先走了出去。
于是,直到第一块鲜嫩无比的牛排被优雅地送进嘴里,苏音美人儿才终于心满意足地将事情经过告诉了林弋。
“其实那些黑社会知道附近有警察的时候立刻就散伙了,再怎么说也是一群流氓地痞,没你刚才想的那么夸张。”
叉了颗水果沙拉,苏音继续说道:“当时那些警察追到一胡同口,里面太黑了也没怎么看清,就隐约觉得角落里好像还蹲了一人,他们起初以为是没来得及跑的同伙呢,就没多想冲了过去,打算带回局里先问话来着。”
“结果才一靠近连男女都不知道呢对方就突然动起手了,身手还特别的利落,没几分钟就一个都站不起来了,后来外边停了一车,车灯特别亮,这时候对方才停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他们当时一直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模样,地方实在太暗了,不过听喘声和大概的身形轮廓倒可以确定是个男人。”
说到这,苏音停下来看着林弋,半晌,抿了一小口红酒说道:“那个男人,就是温祈。”
“……”
林弋没出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不是说没看清?”
“你当警察都是傻子?挨了打因为没看清就调查不出来了?”
“但温祈没理由——”
“他有。”
迅速打断林弋,苏音微皱起眉:“你知道……恐惧症吧?”
“什么?”
“恐惧性焦虑障碍,简称恐惧症,它有几个种类,场所恐惧症在其中占了很大一部分比例,看字面的意思你应该很容易理解,简单说来就是患者在某种特定环境下产生的不正常恐惧心理。”
林弋面色微怔:“你……什么意思?”
“如你现在所猜,温祈,他对黑暗场所有很严重的恐惧障碍。只是和大部分患者不同的是,他对黑暗环境的反应除了不能控制的恐惧,伴随而来的不是发抖无力,而是极其过度的警惕甚至会主动发起攻击。也就是说,一旦陷入黑暗,他会下意识认为周围的所有人都是危险的。”
说着,眼看林弋仍旧一副怀疑的模样,苏音抢在对方之前继续开口:“还有一个细节,温祈在和警方动手的时候,几乎不会用到拳头。——哦,听说他是个钢琴师。”
从外衣兜里抽出一张薄纸,苏音递到林弋面前:“就知道你不可能轻易相信我,那看看这个,医院的诊断证明,就因为这个,温祈可以不用负任何有关袭警的法律责任,其实你该高兴才对。”
“不过那几个警察是我老公的组员,是受我老公的私人托付才去,算不上公伤,所以医药费是我老公付的,但归根结底又是因为你,所以你得还给我。”咽下一小块牛排,苏音补充道。
林弋不说话,只是很认真地看着医院的诊断证明。
温祈的恐惧症不是天生,是后天环境影响导致,而且他至少每两周要见一次心理医生进行治疗,已经持续了有几年的时间。而看了看证明书上的诊断医院,竟然和秦安所在的医院是同一家,于是暗暗记下那名心理医生的名字,林弋推着镜框,莫名的心底一阵酸楚。
他和温祈的见面次数虽然不多,但他始终觉得,温祈该是被众人捧在心上当太阳一样围着转极力讨好的男人,因为他有这个资格,无论是长相还是能力。可让林弋实在想不到的是,这个在人前向来高傲的男人,竟然也会有如此脆弱不堪的一面。
摘了眼镜仔细擦拭一遍镜片,林弋动作很慢,沉默着将心情平复下来。
于是重新戴上眼镜的时候,林弋还算镇定地开口询问:“知道原因吗?那个心理医生有没有说?”
苏音有些好笑:“疯了吧?这属于个人隐私,当然不会说。”
“……”林弋皱眉,却也只能低应一声。
而几分钟之后,苏音放下刀叉,一边擦拭嘴角一边斜眼看林弋:“你不打算听听别的?”
“还有什么?”
“你不好奇那天的黑社会和温祈是什么关系?”
林弋一愣,好像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茬,刚刚就只顾着想恐惧症的问题早把这茬忘脑后了,于是急忙抬眼看向苏音,等着对方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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