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正(修改版) 作者:大米高粱-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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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和陈卓一起吃饭时心中充满不愉。“我真的只是想静悄悄完成拍摄啊、搞的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了。有很多人表示要在这片子里凑个龙套。导演还谁来提都满口答应。你说这都算什么事情。”
“这说明你人缘好啊。”
“才不是。很多人只是好奇加同情吧。我的这件事情到底闹的有多大？是不是全天下人都知道了？”
“低调不了，那就高调好了。干脆大大方方站出来让他们看，让他们拍。不就是复出嘛。”
“我现在和原来比很丑吧？今天不是一个人打完了招呼反复打量了。虽然他们只说瘦。”
“没有。瘦是瘦点。精神还不错。你不是说导演现在正要你瘦吗。慢慢长肉。拍完了刚好恢复。”
因为别的演员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所以这边的戏排的不是很紧凑。李蔚华干脆象陈卓说的那样，大大方方的来往片场，空闲时间干脆到百盛继续上那个旁听课，又和这边临时安排的经济人胡凤玲商议发几首新歌。
胡凤玲是百盛也算有名的经济人，十几年间带出过好几个大红的艺人。不过她带的人，要么红的快过气的也快，两三年的劲头，还有几个却是在红透以后要么转约，要么和她闹翻换经济人。所以她现在手上只带了一个男星出道不满两年的，其实就是那个慈善晚宴上把一整杯酒碰洒在陈卓裤子上的小孩，叫吕杰。孩子太老实，费尽了心力给足了机会也没大红，只是混了个脸熟。今年新带了个女孩也看起来不成。李蔚华转约过来知道的人不多，最近听说他复出要找个经济人先代理一阵子看看，她就马上卯足了劲头把这事情接了下来。
听过李蔚华的新歌，胡凤玲却并不热衷，现在唱片市场太不景气，就算出了新专辑，歌红人红，公司要赚钱还是得从广告啊代言啊商演啊这些地方想办法，周折太多。所以公司对发专辑和新歌实际上都比较审慎。
“蔚华，你现在是刚复出，目前最重要的是炒热人气。你为什么一直拒绝开新闻发布会呢？”
“不。我不觉得我需要开发布会。我想的是等拍完片子宣传作品。我个人没什么好炒的。”李蔚华是真的怕开什么发布会。回家几次，姐姐们见他已经恢复，免不了私下询问事情经过缘由，哭的一塌糊涂，反复让他就此退圈不干。只是李蔚华自己坚持才没办法。姐姐们都在网上看到过风言风语，可想而知当初的传闻已经闹开了。李蔚华就怕哪个记者问一句“听说你遭受性虐严重受伤”，怎么可能自投罗网。
胡凤玲笑：“蔚华，天皇巨星的派头不要这么足好不好。在这个圈子里免不了就要博版面，挣人气，何况你现在已经是休息了将近一年之后再复出？别看你在网上人气还挺高，前尘开机复拍的时候去的人挺多，多少人是看你热闹的？真要掏钱买单的时候你能肯定有戏？做艺人不怕有新闻，也不怕有负面新闻，关键在于趁着眼球关注度把这些转化成对自己有利的东西。你也红了这么多年，这点道理不用我再反复和你强调吧？”
“不。我坚持这是我今后的宣传路线：只宣传作品不宣传人。我只需要有价值的作品出来，作品红，自然我红。就算最后不红，也没什么。”
见他坚持，胡凤玲也不和他正面冲突，说，“那好，现在前尘的戏为了凑别的演员的时间排的也不紧。趁这个空儿我给你联系几个广告啊，综艺访谈啊什么的。不管怎么说，人气还是要拉一拉的。”
李蔚华也同意了。
等胡凤玲一走，小乐就不满道：“这个女人怎么这样。说话咄咄逼人，教训口气这么浓。我们又不是才出道新人。工作理念不同，我们换人合作好了。”
小田说，“她说话风格就是这样的。不要太计较。”
“刚开始合作总是要适应的。没关系。”
小田是百盛这边新配过来的工作助理，是个高大利索的大男生。百盛这边和星世纪不同，所配的助理都是工作助理，只负责和工作有关事宜。而且一二线明星才有专门一人。个人的生活助理都是由公司按照一定标准给艺人补助，由艺人自己请，爱请三个四个也随便。所以现在小乐和美智，连带李蔚华新请的一个司机老方，都算李蔚华的生活助理。
、第 64 章
第二天早上没戏，李蔚华早早到了百盛大厦内自己专有的化妆间。他准备和浮云万里的编导团队见面，下半部的剧本已经看过，可以就剧本的理解做个碰头会。刚到即有有内线电话转进来，小田代接起来，讲了两句就请李蔚华自己听电话：经济公司的总经理梁劲，让李蔚华和到他办公室去。
李蔚华和这位粱总经理也非常熟悉。BEAT SKY刚出道的时候，一手捧红他们的就是这位当时金牌经济人梁劲。后来BEAT SKY解散的时候，手腕高超的梁劲看上去受挫，却转脸就做了经济公司的副总，四五年的时间已经由副转正，现在总经理的交椅做了一年多，稳稳当当。
前几天到公司的时候李蔚华也惯例见过，不过是套话问候，将早转好的合约给他一份，以及同经济公司的主要头脑见面。前后没有超过半小时的流程化见面，随后工作人员带他熟悉专分给他的化妆室，以及楼内的其他单位，倒是用了几乎半天。
李蔚华本来还担心自己几乎是完全不走常规流程的转约，不知道老总们什么看法什么表情，心中略有不安，上次完全没有任何特殊的模式化见面反而令他舒服了不少。却不知这时候梁劲找他过去有什么事情。
按理说李蔚华刚过来，没安排太多工作计划，老总应该没什么心力单独注意他。
进了门粱劲表现的好似老友，亲手端了果茶过来同他寒暄：“来蔚华，到这边沙发上来坐。”除了梁劲，还有陈卓在百盛的特助杨醒，艺术总监以及几个资深顾问，他的临时经济人胡凤玲。
说了两句套话就进入正题，原来是两家电视台的综艺节目邀请。有两份非常细致的主持稿，两个电视台，其中之一就是百盛自己的，这是档谈话类的综艺节目，问题都比较深入，偏重于艺术体验与感想，也有部分私人问题，类似于复出的正式亮相。另一个是较为娱乐性质的，但是收视率非常高的脱口秀访谈，节目的主题是关于李蔚华的音乐电影《迷折》，目前由方文心主演的改编剧场版演出非常火爆，预备将两批主创人员请到节目里“PK对决”，实际上是宣传。
李蔚华仔细看过稿，如果要参加综艺节目，要在复出后接受采访，再没有比这两档节目更合适的了。
当下几个人就商议着草拟两份排演稿，直到中午时分才商定结束。大家一起在楼内餐厅吃了饭各自散伙，李蔚华下午有戏。
这头梁劲却单独留胡凤玲再深谈几句。梁劲当年是BEAT SKY的经济人，对陈家宁和李蔚华之前有过一段再清楚不过，也是为数不多的明白百盛真正股份构成的子公司老总之一，之前李蔚华转约是由集团总裁办的人直接拿合约下来，他心里以为不过是老人旧情分，嘱咐代理经济人胡凤玲的时候不过让她注意尊重和分寸，特别告知她不要随便介绍安排饭局给李蔚华。
今天杨助理直接带这两份主持稿过来，他敏锐的嗅到了其中重视，在心中苦笑。
之前上面给的话还说李蔚华恢复工作之初不要太多工作，给他一个适应期；看李蔚华瘦的那个样子，他也认为一个电影一个电视剧缓缓排上日程，恐怕要半年之后看李蔚华恢复的比较好，才谈的上怎么操作经济，针对李蔚华的情况做了完备的经济宣传计划。
不过目前看来策略要改变，恐怕要用心搞清楚上头以及李蔚华本人到底是个什么意图。不得不再次提点胡凤玲几句。
李蔚华出门就直奔片场，到地方下了车同小乐小田说笑着进去了，完全没有注意外景片场一个角楼上有亮光一闪。
角楼上站着的人是吴飞，他瘦削阴郁，两个颧骨和下巴的骨头因为瘦显得很突出，几乎改变了他的脸型；脸色苍白，下巴上的青色胡茬格外明显。他手里拿着望远镜，贪婪的追着李蔚华的身影移动着，两行眼泪和着鼻水滴到胸口。
两个陪他过来的亲信无言的互相望望，然后沉默。
忽然其中一个亲信发现不对，正要示警，已经有两个人靠到他们近旁，绝对是高手，一语不发干脆利索的就将三个人一起放倒，连停在角楼屋顶的鸽子都只是微微飞起又马上落回来。
周钰和宋清孺比李蔚华早到，李蔚华非常不好意思的道歉，三人凑在一起将接下来的戏对了一遍。这时候看见方文心笑咪咪的来到片场。导演已经在叫准备，李蔚华和周钰冲方文心点点头，走到位置开拍。
拍的是出狱后三人对手戏。原老大这时候又想让出狱的小青年回到帮会做他头马，遭到拒绝。准备强行绑架，在旁一直旁观的周钰的角色此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三人拍的感觉很在，李蔚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非常真实，两条就过了，还是因为导演想试试另外的味道。
接下来拍一场混战殴斗，先拍整体的长镜，这一次却反复了十几次。有时候是因为动作互相不够合拍，有时候是因为李蔚华的动手狠辣不够却透着疏离，有时候是李蔚华显的和并肩作战的周钰没有表现出那种以命相博的同伴短期内迅速建立的默契与信任。
后来分镜头拍几个特写的时候到是很快就过了。这一轮完成也将近下午七点多，好在是室内戏，放周钰和宋清孺去改妆，李蔚华却补补妆准备拍下一场，殴斗后和歌女调情。方文心走过来笑道：“帅哥！刚才打架很帅嘛。”
李蔚华冲他摆摆手：“你不用排演拉？我记得你每周六都有剧的。”
“本周周休。专门过来请你吃饭的。不过看你们这样子要拍到很晚？”
“他们两个时间很难凑的”
“都七点多了导演还不给你们吃饭？有什么吃了饭再说呗。”
“完这一场。小言为这个龙套等了半下午了。”
那边言舒予果然从远远的角落跑过来。她这次硬是讨了个角色要来这剧里跑跑龙套，是个妓女，大概有个两三次露面的机会。不过因为前面的进度一时不到她的戏，搞的她只好窝在那边和几个工作人员打牌。
言舒予画着大浓妆，粉底眼影都厚重的快有五毫米。妆化的早，等了一下午吃喝玩的，现在已经有点糊了，不过到正好符合歌厅卖笑的身份形象，风尘肮脏又不失明艳。导演只让她补了唇红就上阵了。
本来这戏也不难，就是小言坐在他大腿上调调情，顺带来一个暧昧不明的吻。可是李蔚华僵硬的要死，搂着她勉强拍了两次，导演点了头，下一个镜头言舒予就送上红唇。
或者是言舒予在导演开麦声之后就马上凑上来，李蔚华措手不及的拒绝了，戏里也是安排人物推开的，李蔚华却明显用力过猛把她从腿上推到地上。她穿着红色短裙和黑色吊带袜，这下四仰八叉的露了底。
李蔚华忙蹲下身去拉她，口里连连道歉。言舒予嘟着嘴说：“华哥，你害我露底！！怎么给我补偿？”
“一定一定，你提，你提。”李蔚华拉她起来，两人整整衣服，等其他工作人员哄堂笑过了再次开拍。
这次拍了四五条才过，大家暂时休工吃饭。方文心也拿着一个盒饭凑过来说：“现在想约你吃个饭好难。你这都复出多久了还没有答应过我一次。”
“我记得我回来先请吃饭的就是你。后来几次聚会也没少了你。”
“那个不算。我是说我单独邀请你。”
李蔚华琢磨了一下，领着他离群而去，找个放杂物的桌子单独坐下。
方文心笑咪咪的学他把饭盒放到桌子边缘，问：“你打算这样就敷衍我说已经单独吃过一次饭了吗？”
“方老师！我可以问一句，您是打算追求我吗？”
“我记得很久以前我就告诉过你。不过我不着急。要是你现在还是不想谈感情，那么我们偶尔象朋友那样出来吃吃饭也是可以的吧？”
“嗯，谢谢你方老师。。。。不过现在我有喜欢的人了。”
“啊？”
方文心吃惊的样子很是滑稽：“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去国外也休养了将近十个月，有了男朋友也不奇怪吧？”
“男，男朋友了就，是谁？”
“嘿嘿。这个保密。”
方文心郁闷的叹了口气，爬了爬头发。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对他说：“你忘记了给我发好人卡。拒绝人的时候起码要说一句你人很好，只是让人抢先了一步。”
李蔚华看他的表情，松弛的笑了出来：“方老师，我很喜欢你的，你很有趣。做个朋友吧。”
两人握手时小乐跑过来送手机。他连忙说声抱歉走到一边去。
“嗯。还在片场。…………才准备吃饭呢~~”
电话里陈卓的声音分外温柔醇厚：“今天晚上是不是又要拍到很晚？”
“嗯。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