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循环[综影]-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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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意味着罗利不得不一头钻入了副驾驶席。
扶着方向盘的是一只女人的手——纤细白皙,骨节分明。后座上传来的谈笑声让他抽了抽嘴角,与正在开车的凯瑟琳·洛佩兹对视了一眼,不出意外地从她眼中看到了些许无奈和歉意的神情。
他从没想过还能再见到她,尽管他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她。
“坐了那么多小时的飞机,很累吗?”对方随手拧开了车上的音响,轻柔的古典爵士乐缓缓淌出,恰到好处地掩盖了后座上两人亲密的交谈声。
罗利记得这首曲子。当初他在她的记忆里听过相同的旋律,他记得她很喜欢,无论是在哪个世界里。
他终于敢于承认,面前的她不是凯瑟琳·洛佩兹,只是那个与他紧密通感、赤。裸地剖开全部的自己坦诚相待、分享过一切快乐和悲伤的她。
“Su——”他开了个话头却又立刻止住话音。2020年,这个时候他们可还没有通感过。
“凯瑟琳……?”他试探地改口叫了一声她现在的名字。
“嗯?”她很快应了一声,像是从鼻尖发出来的颤音,同时斜斜地看他一眼,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客套和疏离。
“有什么事儿吗?”她问。
“不……没什么。”罗利立刻紧张地坐直身体双眼平视前方,余光却不受控制地持续往她的方位飘去。
他总想多看她一眼,或许再多说几句话。
毕竟这是一场梦,总归会有醒来的时候。
“我们要去悉尼基地,对吗?”他搓了搓冒汗的掌心,没话找话地问道。分明是初春偏寒的时节,可说不清是车内的空调还是他起伏不定的情绪让他觉得周身发热。
“当然,我已经用查克的邮箱跟斯泰克将军打好招呼了。”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苏栗看着前方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路,十分嫌弃地皱起眉头,与他对话的语调却称得上友好,耐心地说道,“你们先在基地里住上一晚,明天我和爱丽丝会带你们在悉尼室内转一转。”
“没问题。”
她提起查克的名字时眸中闪过的一线温柔的光被罗利敏锐地捕捉到,他心头一窒,不知是怎样古怪的感觉在作祟,只能迅速垂下眼帘,顺带着用轻松寻常的口吻转移了话题,“听说你在阿拉斯加湾救了扬希?谢谢你。”
“听说……?”对方高高挑起眉,转眼看他。
“……”
罗利自知失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解释把话圆过去。好在对方却也没在这个小插曲上继续纠缠,而是转移注意力到面前隐约可见轮廓的森严堡垒,缓缓踩下刹车让车速顷刻降了下来。
“我们到了。”
基地的大门在经过身份辨识后为他们徐徐开启。在发动机嘈杂的运转声和舒缓的爵士乐声中,罗利看见了双手勾在裤袋边沿笔直地站在不远处的颀长身影。
苏栗将车熄了火,第一个下车走到那人面前。
罗利隔着茶色玻璃看着她踮起脚尖被明显高出一个头的对方搂在怀里亲昵地贴了贴嘴唇,连扬希和爱丽丝走下了车都没有察觉。
“嘿,该走了。”
发现弟弟一直都不在状态,扬希折返回车边屈起手指敲了敲车窗,出声提醒道。
“……噢,我知道了。”
罗利强迫自己收回目光,背着双肩包走下车加入了几人有说有笑的阵营。在走入基地内部的路上,他能感觉出查克·汉森并不友善的眼神始终如芒在背——看来就算是处在这个时间点,他也一样不怎么喜欢自己。罗利暗中摇头苦笑了一下,将背包的重量分担到另一只肩头。
苏栗将贝克特兄弟俩送到了闲置的空宿舍,那儿的室内布置和陈设格局都跟阿拉斯加的安克雷奇基地几乎一模一样。罗利将背包搁到平整的床铺上,环顾了一周勾起无数回忆的房间,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果断转身疾步出门,在走廊尽头叫住了打算离开的凯瑟琳·洛佩兹。
“什么事?”她礼貌地问。
“没什么……”他炯亮澄澈的蓝眼睛盯住她的脸,突然弯起嘴角轻轻笑了笑,声音低沉了下来,像是根羽毛挠在心上,“只是想对你说声谢谢。”
“为了阿拉斯加吗?”苏栗也笑了起来,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不客气。”
“……不。”——还为了太平洋海底。
他欲言又止,最终放弃了未出口的话语,对她点了点头便回身往宿舍走去。
天知道在一切结束后他有多久没有认认真真地洗漱过了——直到20岁扬希都还在警告他不好好刷牙会蛀牙,于是罗利不得不在兄长的监督下洗了脸刷好牙,才被允许躺回床上。
悉尼基地的夜晚静谧无声,偶尔有树叶被细风吹拂沙沙作响。
“嘿,扬希。”他冲着对面床铺上酝酿着睡意的兄长张口道。
被点到名字的人揉了揉眼睛,好脾气地回应:“怎么了?”
罗利斟酌了一下措辞:“你知道卡德诺夫斯基夫妇吗?就是驻守西伯利亚海岸线的驾驶员。”
扬希捶了捶脑门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努力用清晰的语句回答了他:“知道……他们开的是老掉牙的切尔诺阿尔法,但在西伯利亚这些年可从没出过一次差错——怎么了?”
“没什么。”罗利换了个问题,“那中国的韦氏三兄弟呢?”
扬希转脸看向他,“还驻守在香港基地……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他微笑了一下,翻了个身重新面向墙壁。
这大概是场梦。
梦里所有人都还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还是怪兽战争结束后PPDC分配给他的双人宿舍,只住着他一个人。
到了最后他不得不回归现实。现实是他在这里,只有他。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小番外XD承接第23章作者有话说的番外1。
小天使真是太适合写虐梗了……【。
感谢'凌夜煌'的地雷=3=捏一把小脸XD
感谢'Tostantion'的一个火箭炮和两个手榴弹TUT亲亲你绝逼是真爱!←这文开到现在第一次收到比地雷贵的霸王票心情慌乱【捧心口
第65章 环太平洋:终点之末
卸去了机甲驾驶员的光环;苏栗并没有感到生活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爱丽丝一开始有过一段颓丧而又艰难的时光;不过在苏栗和扬希的轮番劝导下很快便走了出来;在阿拉斯加湾的安克雷奇基地担任起了“危险流浪者”的编外系统测试人员;每天和扬希朝夕相处感情急剧升温,对她而言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得偿所愿——毕竟她从进入猎人学院的那天起就一直仰慕着对方。
而苏栗则留在了悉尼,在市中心租了套小公寓,做着与机甲毫无关系的普通文职工作。
这几年间怪兽战争的形势急转直下,2020年初的“安克雷奇”事件仿佛成了一个重大的转折点;在此之后每场战役里机甲不再成为占据绝对优势的一方;反倒在怪兽进化得愈发猛烈的攻势下节节败退。短短数年时间内机甲与驾驶员均是损伤无数,许多沿海基地相继被摧毁;PPDC甚至建立了“遗忘坟场”,专门用以存放在战争中毁坏殆尽的机甲。
如果那天她们没有救下扬希,现在躺在那里的就会是“危险流浪者”。
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她无力阻止。
应该很快就要到了PPDC重新起用她们的时候了——苏栗一面为报社写着工作份额内的稿件,一边如此想着。
“嘿,凯瑟琳,”苏栗在报社的同事——娜奥米*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弯起手指敲了一下她面前的钟表,提醒着她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今天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她发出提议,随即意有所指地点了点手上商场的折扣单。
“哦……让我看看,”苏栗揉了揉因长期伏案工作而酸涨肿痛的脖颈,拿过桌角的日历来看了一眼,“抱歉,今天我晚上有约。”
“又是去悉尼基地见你的小男友?”对方遗憾地把折扣单一个对折塞回手包里,然后意味深长地朝她挤了挤眼睛,交叉摩挲着手指猜测道,“我一直不知道他究竟在那儿干些什么……是个机甲检修工?还是电子技术人员?”
——不,是机甲驾驶员。
一向习惯低调生活的苏栗却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含糊而又敷衍地稍点了下头,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跟娜奥米道了别,独自搭了去往悉尼基地的巴士。
娜奥米与她不同,是个专门负责外派采访活动的记者——其实就在之前与罗利通感的时候,苏栗就已经在他的记忆里与她见过面了*。
因为担心着保密协定等等诸多原因,苏栗刻意模糊了自己的私人背景与经历,致使娜奥米对她一无所知。她记得刚来到报社一个星期,读过她写的文稿的娜奥米就专门向别人打听到了她的办公桌,在下班后找过来喋喋不休地在她耳边提出疑问,明摆着想要探求她对机甲知识掌握得如此深刻的原因。
苏栗当然不会直白地告诉她自己曾经是个驾驶员,不然指不定会惹上什么麻烦。
但这刻意的隐瞒与含糊其辞却使得充满着严肃求知欲的娜奥米对她更有兴趣了——她们很快就成了相熟的朋友,几乎每天闲暇时娜奥米都会来找她聊天,从机甲到怪兽几乎无话不谈,还坚持不懈地转换许多种角度试图抓住她答案里的漏洞,多亏了苏栗口风严密,几番谈话下来每句话都滴水不漏,原本以为时间一长娜奥米就会失去耐性,可没想到她身为记者的职业素养竟然使她越挫越勇……
于是每周苏栗去悉尼基地看望查克的日子就成了她难得的清静时光。
怪兽的进攻愈加密集且频繁,身为当今最先进的唯一一台五代机甲的驾驶员,查克与赫克承担了较为繁重的战斗任务,他和她能够见面的时间也就随之不断缩减——从之前的每天都能见上一面到现在每周五晚上短暂的相聚,统共也只过了不到一年。
这又是一个星期五,苏栗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大巴车到达距离悉尼基地最近的车站,一从后门下来就看到了站在一辆灰橄榄色轿车前等待的查克·汉森。
这几年查克的个子窜了不少,之前在猎人学院她还能勉强够到他的耳廓,现在她的头顶才只能堪堪比到他肩头。苏栗刚一过去便被他抓过来按进怀里,车就停在路中间,她也纵容地随他理直气壮地胡闹,安静地将下颌搁在他肩头。
不知道为什么,苏栗发觉他喷吐在颈窝的气息灼热得发烫。
他好像格外没精神,微躬着身嘴角在她侧脸磨蹭了一会儿,手指沿着腰线摸到衣角,还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棱角分明的下巴上就不轻不重地挨了一拳。
这已经称得上他们之间独特的互动模式了——通常情况下查克总是会干脆扣住她的拳头上肢发力直接把她带进手臂之间,可今天他却被这软绵绵的一拳顶得后退了几步,差点一步没站稳跌进身后的杂草堆里。
苏栗眉头一皱,上前几步探手去碰他的额头,指尖将将触及就被烫得缩了回来。
苏栗觉得自己快要患上偏头痛了。
“……去副驾驶坐好,我来开车。”她有气无力地说。
他耷拉着脑袋,罕见乖乖地顺着她的话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安全带。”苏栗松开手刹,在踩上油门之前斜了他一眼。
“我没事儿——你该让我开车的。”
查克昏昏沉沉地依言扣上安全带,车里的制冷系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马上嘴硬着为自己辩解。
苏栗没答腔。
这不是她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了——自从作战任务增多,他们的战斗范围也从澳大利亚沿岸扩大到了附近几千海里的海域,为了适应不同的极端环境,他们的训练日程上添加了许多匪夷所思的艰巨项目。好几回他来接她的时候满脸带着伤,接吻的时候不慎碰一下都疼得龇牙咧嘴,甚至有次还打着石膏和绷带。伤风感冒这倒是头一回——估计是为了适应诸如暴风雪一类的恶劣天气练习把身体在冰块里泡了几个小时吧。
他才刚刚十九岁。苏栗有时候心疼他要接受这些对于常人而言过于苛刻的训练,可他总是一边咬着牙硬抗一边嘲笑她啰嗦,之后还满不在乎地变本加厉。
直到抵达基地内部,他还歪倒在椅背上发出轻微的鼾声,眼下有着淡淡的鸦青色阴翳,看起来疲累已极。苏栗望着他直皱眉,没忍心把他叫醒,一个人却也没有足够的力气把他弄到宿舍,只得先锁好门窗自行搭上电梯去找了赫克帮忙。
结果一脚踏进汉森父子房间的门,苏栗一眼便望见斗牛犬伏在床脚,蜷缩着四条小短腿时不时支棱两下,病恹恹地微弱哼唧着。
“麦克斯和查克都病了?”苏栗挑眉把视线从直喘粗气的麦克斯身上挪开,继而和坐在床沿的赫克面面相觑。
“我来照顾狗。”片刻过后,赫克果断地开口说道。
接下来,他花了若干分钟的时间向苏栗表明了麦克斯对汉森一家的重要性,并诚恳地告诉她自己在照顾病倒的麦克斯时没有多余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