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1-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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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既然卢老板需要银子用,银子是没有的,冥钱需要吗?别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多年好友了,您先取一半?
有人痛哭流涕,哀叹自己以前花钱大手大脚,赚得没有花得多,还打肿脸冲胖子,现在敬爱的卢老板需要钱用,自己虽然很想帮忙,却没法掏出一两银子,实在痛恨自己以前为何不少花一些,现在也好周济卢老板,以感谢卢老板以前对自己的照顾,现在只能回家令全家上吊,以死报答卢老板了。说完这人眼泪鼻涕一大把,痛不欲生要回家组织全家老小奔赴不归路——在他下去之前,其他人早将他一把拽住,大家都没走成,你走什么走?
理由千千万,结果只有一个,卢恭谨好话说尽,却没有借来哪怕一两银子。在那些沉痛的面容背后,他分明看到一张张冷笑着的面孔。说穿了:红衣军要抓的是你卢恭谨,又不是我,凭什么让我帮助你?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你又不是我老婆,还是自求多福吧!
绝望中的卢恭谨正在想是否打道回府,也用不着等外面的红衣军冲进来抓住自己,羞辱一番后抄了自己家产,分了自己田地,还是自己先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至少还能免了一番羞辱。可自己抹脖子很痛的,他又怕痛又怕死,不想太早离开这花花世界,正犹豫着,外面又有了动静。
“卢老板,快看……那不是你管家么?”有人惊奇地指着下面说道。
卢恭谨搭着凉棚努力望下去,可不是!自己派去跟杨大人沟通的管家,现在不知为什么,让人脱了裤子,按在地上,旁边还站了俩个豹眼浓眉,满脸横肉提着长长皮鞭的家伙。卢子秋的脑袋一个劲在摇晃着,可手脚都被捆住,脑袋摆动幅度也有限。
有盐商看着下面被按着的卢子秋光溜溜的屁股,不怀好意笑了起来:“嘿嘿,卢老板,以前倒没看出来,你那管家原来如此之瘦啊。”
卢恭谨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做答。他现在不知外面的红衣军到底想要做什么,古语有云: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可现在自己派去的使者却被绑着抬到城外,后面还有什么动静,谁也不知道,只能静观其变了。
“城里人听着!此人口出狂言,一再污蔑我家大人,蔑视天王,实属罪大恶极,罪无可赦!我家大人念此人为城内使者,今日暂饶其一条狗命。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为告戒后者,特鞭笞卢子秋二十鞭!以后若有人再犯……云中雪飞!”
城上盐商面面相觑,大家都知道卢子秋人老成精,要是出去个年轻的,因为不会说话现在抬到外面挨鞭子,那还情有可原,卢子秋这么大年轻,从来谨慎小心的人又怎么可能犯下如此错误?正奇怪着,外面已经开始动刑了。所有盐商不再打着溜回家的主意,纷纷凑到垛口处,鸦雀无声看着人家如何打卢子秋的屁股。
只见下面俩个彪形大汉毫不在意将皮鞭在水桶中浸了一浸,懒洋洋将皮鞭从水桶中抽出,抖了下手腕,长长皮鞭迅如闪电划过天空,发出“啪”地一声脆响,城头上众人不由朝后一让,浑身打了下哆嗦。上面人都如此紧张,趴在下面的卢子秋更是害怕,嘴里好象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声,猛地摇着脑袋。
俩个彪形大汉将皮鞭甩到身后拖在地上,只等监刑官下达命令。
“一!”
一名彪形大汉猛地一甩手,皮鞭在空中划过一条黑色闪电,落在趴在地上的卢子秋屁股上,血珠飞溅,鞭子抽打在皮肉上清脆的响声掠过所有人耳朵。
卢子秋猛地一抬头,大张着嘴巴发出含糊地一声惨嚎。城头上所有人都看到卢子秋那张消瘦的脸涨得通红,青筋暴臌,披散的头发根根直竖,两眼圆睁,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上面那些人不由发出一声惊呼,后背冷汗直流。
“二!”
另外一名彪形大汉甩动鞭子,重重抽打在卢子秋屁股上。卢子秋刚垂下来脑袋,再次抬了起来,刚才还涨得通红的脸上现在没了一丝血色,苍白得吓人,豆大的汗珠从卢子秋脸上淌落,眼里翻着眼白,嘴里虽然还发出惨嚎,声音却低落并且嘶哑了许多。不过两鞭,就有不少城头上盐商掩面不敢再看,这种抽鞭子可比以前衙门里打板子要难熬多了!
“三!”
又一鞭子落下来,这次卢子秋脑袋只抬了一半就落了下去,如同死人般一动不动。执刑的大汉见卢子秋歪着脑袋趴在地上,蹲下身摸了下卢子秋鼻息,转身朝监刑官大声道:“大人,犯人昏过去了!”
“昏过去了?”监刑官好象很不相信,走了上来,旁边几个赤膊兵丁将卢子秋手给解开,如同扶着一只死狗,将他身子拉其半截。
监刑官伸出手在卢子秋口鼻处放了片刻,又翻了翻眼皮,重重哼了一声:“不经打得老狗……拖下去!余下的等醒来后再打!”
几名赤膊兵丁倒提着卢子秋两脚,就那么拖了下去。
2006…5…20 22:11:00
中华杨
第 62 楼
第十九章(三)
卢恭谨后背全是冷汗,刚才抽打在卢子秋屁股上那三鞭,好象鞭鞭都抽到他卢恭谨身上,红衣军已经说过,只要明日午时前不将他们要求数量银子送过去,他们就要打下大嵩城,活捉卢恭谨了。把自己捉去干什么?只要看看现在的卢子秋,谁都能想象出迎接卢恭谨的命运是什么。卢恭谨缓慢转过身,看到几个盐商正充满同情地看着自己。“猫哭耗子假慈悲!”卢恭谨心里痛骂道。
“上面的人听好了!我家大人说了,若是明日午时前不将赔偿金十二万一千两白银送出来,大军破城后,满城百姓不分男女老幼全部鞭笞二十!卢恭谨、谢长青、郑家祈、……卢之光、卢国粱,此等蒙蔽我家大人首要罪犯,连带以上罪犯家人,每人鞭笞一百!若到时刀枪相见,有倒戈相助者,不光本人无罪,全家免祸,我家大人还有奖赏!”
正在对卢恭谨表示同情的那些盐商,听到满城百姓不分男女老幼,全部鞭笞二十,全傻了眼。听到外面喊话之人念到自己姓名,一个个不知何事望向外面,听到后来,这才知道人家红衣军把自己跟卢恭谨放到一起去了,不光自己,连家人也要鞭笞一百,至于如何鞭笞?看看刚才卢子秋的模样就能想象出来:脱裤子用皮鞭抽屁股。
所有盐商汗如雨下,卢子秋不过三鞭子就昏死过去,一百鞭,身体弱点的恐怕十鞭就变成死尸了,死尸还怎么抽?难道要鞭尸不成?想想外面杨大人,估计就算鞭尸,他也会毫不在意。抽他们这些“首要罪犯”一百鞭还不够,还要抽打他们家人,不管老婆孩子,父母小妾,全要像卢子秋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裤子……一想到女眷在众人面前赤裸身体,这些盐商都要发疯了。
“娘西匹!真真欺人太甚,老子跟你们这些混蛋拼了!”
“对对,大阿哥你先冲,小阿弟在此摇旗给大阿哥助威!”
有人给自己鼓劲,义愤填膺的郑家祈一挽袖子就要下城头:“奶奶的,看老爷我如何大破这些长毛!”
“郑老哥不要捣糨糊,你也不看看周围……”
郑家祈转头四顾,这才发现所有的乡勇正用狼一般眼睛看着自己这些人,在他们眼中,自己好象成了待宰的羔羊。郑家祈一回念,刚才下面人不光说只要他们不送银子出去,这些人全家都要挨鞭子,还说了刀枪相见时,这些乡勇若是反戈一击,他们大大有赏。一边是鞭子,一边是奖赏,只要脑袋没问题,谁都知道自己应该选什么。现在军心不稳,还嚷嚷什么去跟人家拼命,恐怕只要一出去,所带兵马马上就要叛变,绑着自己去领赏了。
刚才还气冲霄汉的郑家祈立刻成了霜打的茄子,再也说不出硬话了。
“各位兄弟,不要被外面那些长毛骗了,我等即是相信长毛言而有信,这才陷入现在这进退两难境地(有人拽了拽袖子,小声道:“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没看到这些人包藏祸心么?”)……嗯,啊,这个,各位请放心!兄弟一定竭尽全力,决不让家乡父老受到刀枪之灾!这仗是打不起来的!”
一群盐商如同鸡啄米一般,连连称是:“是啊,是啊,我等均是杨大人子民,不过一场小小误会,怎么可能打起来呢?误会消除大家还是自己人嘛,各位不要多想。”
军心已变,打是不能打了,何况外面红衣军器械精良,训练有素,就是打,也不过驱羊入虎口,白白送死罢了。
卢国粱哀叹一声:“唉……为了家乡父老,我等还是想方设法凑足这笔银子送出去罢?依老朽看,这笔银子大家还是平均分摊,每家捐出六千两也就差不多了。”
郑家祈垂头丧气道:“小弟没多少家底,就是砸锅卖铁,那也不可能捐出六千两。依小弟看,还是照各家财力多寡认捐吧,小弟认捐一千两。谢老板家庭殷实,照小弟看,捐个两万两也没太大问题。”
谢长青连连摇手:“郑老板说笑了,老夫哪有那么多银子?以前不过为了面子,摆阔而已,实际老夫家中很穷啊……还是平均分摊罢。”
“你谢老板要穷,这里就没人有钱了。六千两银子,对你谢老板不过九牛一毛,像我们这些人,那就是卖儿卖女也凑不足啊!”
……
现在大家命运与卢恭谨连在了一起,用不着卢恭谨多说,一个个七嘴八舌商量起如何凑银子送出去了。就是现在,为了多出钱或者少出钱,大家还要推让一番,家境殷实的,自然希望平均分摊,自己好少出点银子,家底薄弱者,又希望按照家产多少各自捐出来,免得交了赔偿金,自己变成穷瘪三。一番争执,倒把主角卢恭谨给遗忘在一旁。叽叽喳喳,吵个天翻地覆。
卢恭谨在旁边看着这些人不由冷笑起来。刚才外面红衣军光点到自己名字时,这些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个个好象没事人一般,存心要看他卢恭谨笑话。现在红衣军点了他们名字,他们又好象火烧屁股的猴子,急不可待在那里商量各自出多少钱。
跑到一旁冷眼旁观的卢恭谨看到刚才那个说自己家老婆孩子都光了屁股的卢之光,现在家里突然有了五千两银子可以拿出来。至于将银子埋在外面山里的谢长青,他“突然”想起自己家中地窖中还有六千两碎银,当时埋的时候忘记了——卢恭谨冷笑道:“这人记性还真不是一般不好,说不定再过一会儿,地窖中的银子又会翻一番”。
将银子变成冥钱的郑家祈算是没有钱了,可他家中除了冥钱,还发掘出不少银子,开始是一千两没有买冥钱的银子,后来又长到一千五百两,再后来哭丧着脸眼泪都要掉下来的郑家祈赌咒发誓自己家“只有”两千两碎银……也许再过一会儿,在他昏迷前,他们家银子会长到三千两。
卢国粱更是大大的好人,大家还是本家呢!这家伙刚才还在说没有银子周济卢恭谨,自己要回家上吊来答谢卢恭谨对他的照顾了,不过转眼工夫,这家伙一开口就是六千两,天晓得最后他能掏出多少银子来。
卢恭谨现在有种明日午时前不送银子出去的冲动,不为别的,就为了让外面的红衣军把自己和这些跟自己称兄呼弟的家伙一起抓了去,自己挨一百皮鞭算不了什么,只要这些人陪着就成,他很想看看这些败类在皮鞭下哭爹喊娘的窝囊样。
“各位……各位老板且听老夫一言。”卢恭谨见他们越说越不象话,外面红衣军还没打进来,自己里面先要来个窝里斗了,不得不打断那些争得面红耳赤的家伙。
“哦?卢老板?……大家正在商议如何帮卢老板应付明朝困境,卢老板有什么话要说么?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感激的话就用不着说了,呵呵呵。”卢国粱捋着短短的胡须,在旁边微笑着。
看着卢国粱,卢恭谨恨不得将他一脚踩死。
“各位兄弟维护小弟之心,小弟自然心知肚明,感激不尽了。”说着,卢恭谨对周围所有人打躬作揖。
“哪里,大家自己人,卢老板就用不着客气了。” 一群商人很有风度表示自己是多么谦虚。
见所有人脸上都写着“我是大功臣”五个大字,卢恭谨突然一沉脸,阴声道:“不过大家好象忘记了一件事情,这可大大不妙啊。”
几名盐商一愣,自有嘴快之人询问道:“什么事情?”
卢恭谨重重道:“大家忘记了外面杨大人手中之秤!”
“秤?”
头脑反应慢的还在想银子跟秤有什么关系,反应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