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夜桃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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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貉到没什么,笑着说,“前几日到承王府上去问安了,可是六叔不在,不然就咱们爷俩可以再下一盘棋了。”
龙漪是有名的棋王,但是面对龙貉依然溃不成军。
他才不想和他下棋呢。
“殿下说笑了,说实话,龙漪和殿下下棋,还真有些害怕。殿下棋艺精湛,龙漪不如。”
“那是六叔让着侄儿。”龙貉看了看楚琛,“楚候身子好些了吗,前两天二王叔还问起来了。”
“多谢殿下挂念,已经好了。”楚琛的礼数分毫不差。
三个人总是感觉有些生疏尴尬,这让龙貉有些反省,自己是不是平时板着面孔太过了,所以每一个见他的人都这么拘谨?只有那个家伙不拘谨,正想着后面有人踩在树枝树叶上的声音。
“喂,龙貉你这个笨蛋,能把鱼钓上来吗,要是不能那我就把你扔到水中喂鱼。”
三个人回头一看,有一个白衣年轻人抱着一堆树枝走过来,因为树枝太多,看不见前面的路,所以当他好像撞上一个人的时候把脸侧着探了出来,非常俊美秀致的一个人,结果他看见龙貉身边多了两个人,有些意外。
他撞到了龙漪。
“抱歉,抱歉。”一看见龙貉还站着就怒道,“你这个笨蛋,戳着挺尸呀,还不快来帮忙?”
龙貉过去帮他把树枝都拿了下来,放在一旁,“有没有划破手指?”
“呵呵,你以为我像六叔那样笨呀,在树林中走来走去都能中毒,我,……”
狠狠被踩了两脚,龙貉在他发脾气之前连忙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承王龙漪,这位是留候楚琛。”
然后龙貉硬着头皮在两人目瞪口呆的时候说,“他是靖西世子,叶空桑。”
这次轮到叶空桑傻眼了。
“……,六殿下,我,那个,……”
若论起番府的势力,十个承亲王也比不上靖西王,靖西王甚至可以独自铸币冶炼金属,而六王爷就是尊宠至极,也不过是拿俸禄的亲王。
可是,他王族,也是那个讨厌鬼的六叔,虽然他这么年轻。
“六殿下您别跟我计较,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子中能撑船,您的肚子里面肯定能赛龙舟了,您就当我是个苍蝇,……”
龙漪听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到后来他简直不能直腰了。这个靖西世子,说的话怎么和当年楚琛糊弄他的时候说的都一样。
楚琛的脸色也很古怪,他知道龙漪肯定想起原来了,可是他又不能说,龙貉有些不知所措,狠狠瞪了叶空桑两眼,叶空桑低着头,一付要悔改的样子。
“六王叔,他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
这话说的好像带新媳妇进门,对家人说的话。
“殿下说笑了。”
龙漪笑着摇头,“世子,龙漪失礼。不过这次看见世子真的很高兴,去年在云南的时候,靖西王就和我说起过世子,一直想见见你。”
“见到我阿爹了,他还是那么烦人吗,一定抓着六殿下翻来覆去的说一些陈年旧事,我都说他老了,他还不服气。”
龙漪说,“怎么会老呢?其实龙漪当年很仰慕靖西王,龙漪少年时候曾经在战场上见过靖西王,那个时候还在新州,……,如今靖西王勇猛不减当年。”
这些话又有些太尴尬,叶空桑也不想多说,他看了看楚琛脸色不好,连忙说,“这里有柴,有鱼,还有酒水,六殿下和楚候也过来坐,我们烤鱼吃。”
龙貉也说,“六王叔一起坐吧,人多热闹。”
“那就打扰殿下了。”
叶空桑给楚琛铺好了一块草垫,然后把自己的衣服又放上去了,楚琛不肯坐,空桑笑着说,“别客气了,我知道你现在身体肯定不好,又站了那么久,看你脸色都白了。”让他坐好,又递过来自己带的茶水瓶子给他,“喝点热水,一会鱼就烤好了,……,龙貉,那鱼需要去内脏还要刮鳞的,天呀,你怎么这么笨?”
哀号了一声,他连忙过去把被龙貉荼毒的鱼夺了过来,又翻了翻他的手指,看着没有伤口,后来把他拉远了一些,给他钓鱼杆说,“你还是多钓几条鱼去吧。”
龙漪在旁边已经收拾好了一条鱼了,正要穿起来,楚琛在旁边小声问他,“你怎么不提醒太子一下?”
“让我说他?”龙漪挑了挑眉,“你没见我跟他说话都是要等他先说话的,别看他现在这么平易近人的样子,那也是只在那个人面前。你是没有见过他在微音殿里面的样子,把安小王爷都能吓的腿肚子转筋。”
“我知道你不喜欢靖西王世子。”
楚琛一愣,“没有。”
“有的。你是觉得他们背叛了郑国。”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只是,……,忽然觉得他人不错,就是,……”
有很多话,楚琛不知道要怎么说。
登高必跌重。
叶家原本和他无关,生死富贵都无关,可是自从听说叶九天拼命保全了龙漪的性命,今天又看到了叶空桑,他有些乱了。
“龙漪,封王不会难为他们吧。”
“不会。”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你不了解我二哥,他对我让步是因为我是他弟弟,他终究舍弃不了这份骨头亲情,而对于龙貉,……,我二哥连整个江山都能给他,那还有什么不能信任的。”
龙漪又说,“天下这四个异姓番王,唯独叶九天值得一交。对了,有些事没有对你说过,我原先就见过这个叶空桑,就是很多年前在新州,当时我差点就要活捉他了,已经伤了他的眼睛结果还是被他逃了,这个家伙,打起仗来不要命,他可不是一般的纨绔膏梁。”
这样呀,这些话就不用再多了。
转眼已经串好了三串鱼,不远处龙貉拿着竹篓被空桑拖着过来了。
“龙貉,我发现你越来越笨了。”
“那也没有你笨!”
“就是你最笨,笨!笨!笨!从来就没有见过比你还娇气还笨的人。”
“叶空桑,你再乱说我就把你踢到水里面去。”
“哼,原先是我让着你,不表示我打不过你。”
“就你?”
“要不试一下?”
龙漪无奈的招呼他们吃鱼,一个声音迟疑的说,“龙貉,你知道吃鱼需要挑骨刺吗?”
“龙貉,说你笨你还不服气,你看你,吃个鱼都能卡住了,别乱咳了,来,喝口醋,……”
“龙貉,你就认了吧,你真的很笨。”
“叶空桑!今天不把你打到满地找牙,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哇,救命呀!”
乱跑的声音。
桃花,香鱼,米酒。
三月的雍京深水边上,其乐融融。
第八夜
这年夏天的雨水多,从五月开始,一直淅淅沥沥下到了六月。雍京王城中也是一片灰暗。封王龙泱的病突如其来,绵延不去,终于在七月的时候,他在雍京王宫的烟波致爽殿驾崩。
太子龙貉继位,是为貉冥王。
登基大典是在大丧中办的,鼓乐设而不宣,所有的朝服都是白茫茫一片。靖西世子叶空桑也去了,他奉上了靖西王送来的奏折和唁礼。这是他第一次在王宫中看到龙貉,九重王座上的那个人和平时自己身边的笨蛋龙貉完全不同,和那个刚到新州的青衣少年也完全不同,突然感觉自己和他的距离遥远到陌生的地步。
御花园中盛开着红色的蔷薇花,前面走着的龙貉忽然停下,回头看着他,“你想什么呢?”
忽然被惊醒,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到御花园来了,叶空桑也是一愣,“我,没想什么呀。”后来看到龙貉的眼神中有一种陌生的疲惫,他过去抱住他,“一个月的守灵的都结束了,王宫也在你手中,一会睡一觉吧。世上的事没有做的完的一天,自己不能累垮了自己。”
龙貉忽然抱紧了空桑,身体还有些发抖,把空桑到是吓了一跳,“你这个笨蛋,你怎么了?”
“突然感觉特别的空落落的,我一直不相信二王叔就这么走了,他还正在壮年,怎么也不想这么快就走的一个人。”
“我父亲当年是封王的太子,后来在新州一役中被当时的新州巡抚陆风毅俘虏,解押到雍京,那个时候的郑王子蹊下旨桀杀,父亲就是被一刀一刀刮死的,……”
空桑抱着他,手还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拍着,安静听他说话。
“后来一直是二叔照顾我,我当他是父亲,也是封国的王,我真的以为他不会有逝去的一天。”
“我忽然有些害怕,既然二叔都会死去,那别人也一样,……,空桑,无论我们怎么相爱,也会有分开的那一天,不,不行,我不能让你离开我。”
“龙貉!”空桑忽然大叫了一声,这样的情形不能再纵容下去,“龙貉,我一直想说这个事情。我的父亲已经老了,他需要我这个儿子在身边,我想,我应该回桂林去了。”
雍京和桂林相距何止千里,叶空桑承袭了靖西王的位子,他永远都不会到雍京来了,而封王龙貉也不会到桂林去。
“我也需要你在我身边!”
“龙貉,这不一样。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沉默,龙貉的脸在空桑肩上,他看不见他的眼神。
“龙貉,这话原先我不敢对先王龙泱提,我知道他不相信叶家,可是你不同。我知道你相信我,也相信我的父亲。其实无论如何,封王总算是对叶家恩重如山,如此厚爱,空桑明白,叶家永不会反的。其实,叛臣做一次,已经足够了。”
“我喜欢你。”
良久,龙貉闷闷的声音说。
“我也喜欢你,所以为了你,我会永保南疆平安的。”
龙貉慢慢抬起头,眼光清澈,甚至还有些迷人,他慢慢去吻空桑,唇齿间缠绵细致的吻,让人心醉。
“再留一年好不好,因为你回桂林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再留在雍京一年好不好?”
看着他那样的眼睛,空桑根本就说不出拒绝的话,他轻点了头,说了句,“好。”
龙貉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笑意。
空桑没有看到。
“封王,新主登基,主少国疑,那些拥兵自重的番王借进京吊唁之名,行探查之实,不臣之心路人皆知。”
龙漪在微音殿中对着王座上的龙貉说,“请陛下早做防范。”
“这是自然。”龙貉单手托着下巴,眼光流转,看着微音殿外面几乎是一马平川的广阔视野,“只是如果以朝廷的兵马同时对付四个番王,恐怕由此吃力。况且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朝中能找出一个和他们敌对的人都不容易,更不要说四个人了。”
龙貉的手指忽然在案上敲了一下,“六王叔不必过于担心,近几年他们反不了,因为朝廷还要倚仗他们肃清边境,他们有事情做,朝廷又给他们隆宠,真正麻烦的时候,就是飞鸟已尽,要收良弓了。”
龙漪忽然感觉脖子上有细汗,凉凉的。
“六王叔,问你一件小事。”
“是。”
“你在云南的时候,和叶九天相处过,他真的没有别的孩子吗?”
“没有。”
“可曾续弦?”
“如夫人似乎有几个,但是没有正式娶妻,也都没有孩子。”
龙漪知道,在龙貉手中其实是对叶九天卡的最死的一个,其他三番的世子在封地,而别的一个两个孩子在雍京,如果骤生变故,就是舍弃那几个孩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叶九天就不同,旁人知道他对世子空桑疼爱有加,就是舍弃自己也不会舍弃这个儿子的。
“陛下,请恕臣多说一句,感情很精贵,如果有些事情一旦做过了,再回首,就不那么好弥补了。”龙漪说。
龙貉笑了,笑容还是那么清清静静的,“多谢六王叔关心,龙貉记下了。”
龙漪出微音殿的时候长出了一口气。
晚上的时候,靖西王府的老管家打开大门,看到龙貉,自然高兴,而龙貉一看老头满脸的欣喜就知道叶家的世子又在作乱了,于是温和的问他,“又怎么了?”
“世子找了工匠来要丈量两亩地,说是要垦荒,又找了很多的种子,都种下去了,现在正在等发芽,可是现在都凉秋了,什么东西现在发芽呀。世子看长不出东西来,正在发脾气。”
“现在发芽的东西?”龙貉想了想,好像记得大内有些什么,可以现在种,于是笑着说,“好了,你别担心了,去沏壶茶来、”
老管家答应一声就走了。
龙貉果然看见叶空桑坐在回廊的栏杆上,翘着二郎腿,拿着炒瓜子,正在磕牙,他面前站着一片人,都耷拉着脑子听着,一看龙貉来了,都有欣喜的神情,知道他们的苦难就要结束了。
果不其然,龙貉二话不说,轻车熟路的抄起空桑就进屋,不顾他的喊叫,后来还是老管家过来,咳嗽一声说,“都散了,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呜呜,早上起来的时候不是让你好好睡觉吗,怎么又跑来了?”
从龙貉的身下扭动出来,又被他拉了回去,还把衣服扯开了。
“本来想睡的,六叔来了,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后来脑子疼,怎么都睡不着,跑过来找你闹一闹,也许一会就睡了。”
哇,空桑的脖子好香,先亲一个。
好痒,这个讨厌的龙貉!
“什么叫和我闹一闹,你真讨厌,……,呜呜。”
下衣也褪了,触手可及的是他光裸的腿,龙貉的手指一点一点轻触着,沿着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