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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乾坤壶里日月长-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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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孔思脚挑起地上的钩链,冷笑一声,一钩甩出去,将迎在顶前的来人钩飞出一条手臂。

后面的人趁隙逼近过来。

黎孔思钩纵、钩横,又伤了一个。

陆意秋既担心又害怕,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黎孔思带着他退了两条巷子,将他往另一条一推,低声道:“快走,回府找墨染。”

黎孔思说完,点足几步,迎向来人。

陆意秋慌了神,只得听黎孔思的话,朝巷子外跑去。

夜黑得漆,陆意秋在阡陌纵横的巷道跑了几道后,完全迷路了。且这又是他第一次来京棚楼,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陆意秋又急又担心又后悔自己不该一个人跑了,留下黎孔思一个独挡十几个人。要是他出事了,怎么办?

怎么办?陆意秋只觉全身血流尽了一般,冷得厉害。

抖了好一会,陆意秋才勉强平静下来,回头跑去。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几条巷道,只得静下来,听打斗声从何传来。

听了一会,除了自己胸腔内鼓燥的跳动外,他听不到任何打斗声。

弃了听声辨路,凭了感觉在街巷里穿梭。

突然一阵大力,将他拉到一个怀中。

黎孔思带着愠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是叫你回府,怎么还在这里?”

陆意秋一听,心下一松,全身像泄了劲一样,软趴在黎孔思身上,带着哭腔回道:“我迷路了。”

黎孔思哭笑不得,“就说你身体里装的稻草,你还不服气,走吧。”

“那些人呢?”陆意秋紧张四处张望。

“死了五个,剩下的都跑了。”

“你没事吧。”陆意秋站直身,将黎孔思一顿好摸。

手摸到后背时,粘腻湿滑沾到手心,拿到鼻下闻了闻,浓浓的血腥味传来。

“你受伤了!”陆意秋大惊。

“嗯。”黎孔思痛苦地哼了一声,“被飞刀刺了一刀。”

“我们快回府,找大夫来为你医治。”

“不用,我有伤药。先不要回府,我身上一身血怕会吓到府上的人。”

“一身的血!”

“不用担心,是那些人的,我只伤了后背。”

黎孔思带着陆意秋从巷道里出来,找最近能住宿疗伤的地方,竟然是丽香楼!

金沙赌坊查封后,丽香楼倒没有波及到,照样风生水起,生意好得不得了。

陆意秋将身上的外袍裹在黎孔思身上,遮了一身血迹,又将身上的银子全给了出去,要了一间房。

“客官,要什么样的姑娘?”那妈妈在后面喊问。

“不用姑娘,大爷自带了。”黎孔思捏了捏陆意秋的脸。

陆意秋打掉他的手,低吼道:“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玩笑。”

入了房,栓好门。

陆意秋除了黎孔思的衣袍,看到衣袍内襟挂着好些暗器,种类跟当初血屠堂堂主司空离的一模一样。

陆意秋瞅着黎孔思不说话。

黎孔思避不过那双难得显现出咄咄逼人的圆眼睛,只得承认道:“不要再看了,我知道你怀疑我很久了,现在我承认我是司空离总行了吧。你要再看下去,我的伤口可要恶化了。”

陆意秋惊跳起来,指着司空离道:“你真是司空离!你为什么要改名?怎么会去太学院?怎么又来做官?啊,你是不是想报复朝廷剿了血屠堂?那你在我爹手下做官是不是也有目的的?你快说,快说啊。”

“好,我快说。我的伤口很痛。”

“伤口很痛,快让我看看!这,这伤口怎么变黑了?”

“看来那飞刀上淬了毒。”

“毒,那怎么办?”陆意秋大急,“是不是我把毒吸出来就没事了?”

“不用担心,这应该只是一般的毒,我有百毒丹吃一颗就没事了。”

“那你快吃呀。”陆意秋盯着司空离吃了一颗黑色的药丸,眼睛又转到伤口上来,“那这伤口怎么办?”

“把伤药洒上去,包扎一下就没事了。”

陆意秋依命行事,包扎完,又将司空全身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终于彻底放心下来,软倒在床塌上。

“那些人是什么人?”陆意秋想起来问道。

“不知道。”司空离如实道。

“你也不知道?会不会是你们血屠堂的仇家?”陆意秋猜测。

“司空离已死,哪来还有仇家来寻仇?要有仇的话,也是黎孔思结下的。”

“你在太学院得罪过谁没有?”

“没有,安份的很。”

“一个月偷三次御酒也叫安份。”

“偷了那么多年都没事,不可能今天就出事吧。”

“既然不是在太学院时得罪的,难道是任了司法参军审查案件得罪的?”

“也未必不可能。”

“那会是谁?”陆意秋蹙眉。

“不论是锦鲤阁还是方照流都不是善与之辈,还有椒山皇陵妖鬼一案你爹也交由我查察。”司空离提醒。

陆意秋闻言一阵心惊,“那我们怎么办?”

司空离哼了一声,回道:“且再看看吧。”

“好。”陆意秋爬坐起来道:“既然你的伤处理好了,我们就回府吧。”

“不能。”

“为什么?”

“你忘了,我刚喝过秋白酿,又中了毒,还催动真气力敌,现在全身难受得紧。”司空离又压抑着哼了一声。

“秋白酿,中毒……梜沣果,强精。你,你……”

司空离额上滚下汗珠,似忍得很辛苦。

“正好在青楼,我去叫个姑娘来。”陆意秋看不过去立即站起来。

司空离一把拉住他,“不要叫女人来。”

陆意秋望着他。

司空离将陆意秋拉进怀里紧了紧,沙哑着声道:“我告诉你一个我的最大秘密。”

陆意秋白了他一眼,“你的大秘密不就是血屠堂堂主司空离的身份吗?”

“不是。”司空离低头在陆意秋脖颈间嗅了嗅,一字一句道:“其实我好龙阳。”

“什么!!”陆意秋挣扎,颤着音道:“你,你放开我。我,我去替你叫小倌来。”

“小倌,你真的希望我抱小倌吗?”司空离突然放了陆意秋,脸上似笑非笑。

“我,我……”本来该理所当然地说希望的。可是,希望这两个字临到嘴边却像千斤重一般,难吐出去。

司空离道:“我不喜欢女人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也不喜去摸抚他人,不论是男,是女。”

说着,长臂一舒,又将陆意秋揽进怀中,低语在陆意秋耳边,“唯你例外。”

低低的话语,热热的吐气,像贴在心上,紧紧密密。

陆意秋想挣扎,全身像抽了力气一般,瘫在司空离怀中。

司空离拇指划过陆意秋的下巴,将唇印了上去。

热热火火的,烧得陆意秋脑袋全成了浆糊,顺着他的舌头,张开嘴,换来心脏裂开般的鼓动。

仿如中了春、药的是自己,全身又软又麻,脑袋晕晕沉沉又如酒后上头,任由司空离将自己抱到床上,除了衣衫,身无寸缕地躺着。

司空离忍耐力的确了得,明明已动情得厉害,偏偏不缓不急,细细研吻,引得陆意秋红了肌肤,喘了呼吸。

随着司空离唇和手指一路往下探,陆意秋惊得稍稍恢复了神志,直往床里躲。

司空离一笑,随手一捞,又将人扯到身下。

“啊,别,难受。”感到异物入内,陆意秋吓得大叫。

司空离也很为难,此时此刻也容不得二人退缩,嘴里不知道骂了句什么,手伸到枕下摸了摸,摸到一个描金的小盒子。

打开看时,油白的膏状物。

所幸入的是青楼,才有这等物什。司空离舒了口气。

将膏状物细细涂了一翻方慢慢顶进。

饶是如此,陆意秋仍痛得哇哇大叫。

司空离见陆意秋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很是心疼,可顶进去的感觉又实在太爽,一时嵌在里面进退不得。

司空离直等到陆意秋缓过劲来,方慢慢进出。

陆意秋已顾不得思考什么,只觉得如乘舟在海上,随波起伏,直到筋皮力尽,直到骨架全散,直到全身瘫软如那膏状物,才下了舟船。

司空离心满意足,寻了软布,将陆意秋细细擦拭过,方揽进怀中,轻轻按揉他的腰骨。

按揉了一会发现不对劲,低头一看,陆意秋圆眼中泪水汩汩而流。

司空离吻了吻那泪水方道:“都完事了,还哭什么?”

“你个王八蛋!”陆意秋骂了一句,才发现嗓子也哑了,“你,你把我当成女人,你。”

“我不喜女人,怎会将你当成女人。”司空离轻笑。

“你个王八蛋!把小爷当小倌是不是!”

“当然不是。瞧你嗓子哑得,别吼了,来,喝点水。”

陆意秋就着司空离捧过来的杯喝了一大半杯方继续骂道:“你个王八蛋,无耻,下流,我要把你状告到我爹那去,将你下狱治罪,杀头罪,斩首、五马分尸、剐千刀。”

“斩了首就算不得五马分尸,分了尸也不能剐千刀了。”司空离好心提醒。

“混蛋,不准驳我的话!”陆意秋怒火蹭了蹭。

“好好好,你说,还有什么刑法要让我受一遍。我只担心你的嗓子难受,要不等嗓子好了再骂如何”

司空离一边说,手一边轻轻按揉,揉得陆意秋觉得很是舒服。二人又赤身相贴,这种紧密无私的温暖虽然有些难为情,但刚才更难为情的事情也做了,所以只觉得无比的舒服,连带着怒气也少了许多。

歇了一阵,神智又恢复了些,想起先前所谈。

“黎孔思,思孔黎…司空离…”陆意秋念闻两遍,突然道:“你这名改得也太懒怠了些吧。”

司空离摊手,“不是我懒,是未若青缇太懒了。”

“唔。”陆意秋点头,“听闻碧桃和神仙那些兄弟的故事连个标题都懒得写。”

“是,还听说她很得瑟,要将我的秘密一次全爆完。”

“人又懒,心又坏,我们……”

“我们以后就找些疑难案件来破,让她费尽神思勘案得瑟不起来,如何?”

“好。”

未若青缇:(ㄒoㄒ)~~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才看到有亲留言找我做《碧桃坞里桃花开》的广播剧,还被JJ把留言删了。翻出来后,想谈谈时,发现这位童鞋很粗心,木有留联系方式。所以有要做广播剧的亲,留言时记得留下连系方式,我会认真考虑的。(⊙v⊙)

、椒山皇陵的疑云(一)

虽然司空离事后做足了功夫,毕竟这部位是首次受创,哪里能无恙无痛。

陆意秋趴在被子里,又火又气,骂了司空离一通后仍不解气,趁司空离弯腰穿鞋子时,一口咬上司空离的脖颈,直咬到嘴里涌进一阵血腥味才放开。

“这么迫不急待要在我身上盖自己的戳吗?”司空离笑说道。

“你,无耻!”陆意秋报复不成,反被调笑,气红了脸。

司空离抚了抚他的面颊,说道:“你且在这里休息一日,我散了衙便过来带你回府。”

陆意秋不甘,可也没办法,现下他这样子连坐都不能坐,走路更加不用说了,回陆府又会被当作受伤,若叫了大夫了诊治,他就不要活了。

又气,又闷,又哀,又恨,在青楼床上趴了一整天,期间只有一个丫头送来午饭,陆意秋气闷得没有胃口,动了两筷子便扔在一旁。

司空离散衙过来时,陆意秋正趴着睡得迷迷糊糊。

看了一眼台前的饮食,司空离扔了银子给小丫头,叫饭馆的人送来了细米小粥。

司空离唤醒陆意秋。

“我昨夜没回去,今天又没去府衙点卯,我爹没说什么吗?”

“问了。我告诉他,我带你去了太学院,你识得一位博古多闻的老夫子,留下虚心请教了。”

陆意秋撇嘴,“我喜不喜欢做学问我爹最清楚,你这样编他不可能会相信。”

“你爹信了,因为我说那夫子还擅机关术,你好奇心切,不肯归宿。你爹听了后,叹了口气,让我以后多管教于你,莫再让你率性行事。”

“……你!”

“我博文强识,睿敏巧思。”

“呸,无耻!”

气归气,粥还是要喝的。

吃完了粥,司空离道:“天黑了,我带你回府。”

司空离将陆意秋穿戴好,抱着怀中,从窗口跃至屋顶,披着夜色,跳落起伏,落在陆府西跨院中。

陆意秋搂着司空离的脖子,随着他一上一下,一跃一起正刺激得欢喜,如此迅速回府,还略有些不甘。

司空离推开门将陆意秋放到床上,唤来瑕尘准备热水沐浴。

瑕尘一直守在院子外侯陆意秋回来,此刻听到陆意秋已在房中了,一时惊愕住。

倒时墨染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偷看了司空离一眼。

瑕尘将热水准备好,陆意秋要他在外边侯着。

瑕尘不解,往日陆意秋洗浴都是他侍侯的,今日怎么又不用了。

陆意秋怎么可能会让他侍侯,身上红红粉粉的痕迹要让他看到了,自己真该去撞墙了。

待瑕尘带上门出去后,司空离不知从哪冒出来,接过陆意秋的帕子,为他搓洗。

搓揉的力道正好,水温也适宜,陆意秋舒服地哼哼。

搓洗完后,司空离为他拭干身子,抱到床上。

“我的衣服。”陆意秋光溜溜地躺在床上大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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