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vi瑚鬼-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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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我？你没必要知道。”话音刚落，就见一道光芒从幻林中射出，直直射向瑚鬼的心脏……
“瑚鬼！小心！”
十二
“瑚鬼！”就在众人以为瑚鬼必定逃不过那支光剑之时，一道身影飞快的从幻林串出，迅速的扑向瑚鬼……
“唔……”突然被人扑倒的瑚鬼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便见到一张让他反感的脸，“啧。”用力的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高大身子，“你做什么？”
绝棱起身，愣愣的看着他。
做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刚才进入幻林，心里便一直很不安，就在他未搞清楚原因之时，一道闪光从身边飞过，他心下一惊，下意识的便追了过去，赫然发现那道光剑的目标竟是瑚鬼，他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想也不想的扑了上去。
绝棱移开视线，“我只是不希望我的战利品死在别人手里。”
“这你大可放心，我会留一口气给你的。”瑚鬼冷冷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不过那是用来杀你的。”
“……”可恶，要是以前，他一定二话不说给他一个耳光，可现在，他竟连生气都不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绝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倒是大王子你为何不在幻林应敌而跑到这里来？你该不会想输了最后一场战斗吧？”
“我不会输。”绝棱看向他，黑眸认真的看着瑚鬼银色的眼瞳，顿时心中一阵悸动，三百年来，他从来没真正的看过瑚鬼的眼睛，这会儿才发现原来银色也是一种漂亮的颜色……“可恶！”懊恼的拨了拨头发，“那两个天使被人带走了，夜叉与罗刹正在追赶，不过……”他看着瑚鬼，“这附近还有一股更强大的力量，而这股力量的目标是你！”
瑚鬼一愣，淡淡的道，“哦。”
“哦？”绝棱有些火大，“这股力量强大到可以与魔王丹帝媲美，而他的目标是你，你就只有一声哦？”真是的，他越来越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了？
“不然大王子想要我说什么？”瑚鬼轻轻勾起一抹浅笑，“难道要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你来保护我吗？”
“我……”
“大王子不是一直讨厌瑚鬼吗？刚才又何必救我？”瑚鬼银色的眼瞳注视着绝棱，“既然是早晚都要结束的生命，现在又何必多此一举？”瑚鬼的话如同利剑般射入绝棱的心脏，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感，从来，他都不知道瑚鬼会变的让自己难以琢磨，过去，他们之间只有折磨与被折磨的简单关系，而如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的发生变化……从那次瑚鬼被放入毒虫开始的吧？
“大王子丢下魔兵们离开战场可以吗？”
“他们会赢的。”
“可那两个堕落天使被人救走了。”
“他们输了。”对于魔界人来说，输了就没有在反抗的机会。
“大王子倒是很有自信呢。”瑚鬼叹了口气，“所谓穷寇莫追，大王子，撤兵吧。”
“呃？”撤兵？森林中还有很多炙天界的人。
“没错，这次炙天界损伤无数，魔界也一样，这场战再打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到时候若是真的触怒了魔王和天帝，可能会连净土都保不住，我想炙天界的人也明白这个道理。”
绝棱皱眉，瑚鬼说的一点都没错，这里是魔界唯一的净土，亦是所有魔人对纯洁希望的唯一寄托，而魔王保护它也仅是因为习惯，要是真的触怒了魔王，那可不得了，更何况对手是炙天界，要是事情闹大，怒犯天帝就更不好说了，天界与魔界已有了几万年的友好历史，谁都不希望过去的天魔打战再次爆发。
“好，”绝棱轻轻点头，以心术传话：（夜叉，罗刹，马上回来。）
这时一名魔兵跑了过来，恭敬单膝跪下，“启禀绝棱殿下，萨大人已回城堡。”
“哦？”绝棱看向瑚鬼，“你们早就通好了？”
瑚鬼摇头，“不，那是因为撒大人懂得分析。”
绝棱微愣，“你的意思是我不懂分析喽？”
“我什么都没说。”瑚鬼说着禁自转身。
绝棱怒，飞快的伸手一把拦住他的去路，“瑚鬼，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瑚鬼看着他，久久才开口，“大王子，请让开好吗？”
“你这是对待主人的态度吗？”
“如果你不满意大可以马上杀了我，反正我现在已经没用了。”战斗结束了，他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想必待会儿又会收到绝棱的折磨了吧？
“你，”才说着，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气流，绝棱一惊，反射性的一把抱住瑚鬼，敏锐的神经马上感到了危险的气息，“大家小心。”绝棱对众人提醒，似乎没有发现自己奇怪的举动。
“你……”瑚鬼扭动身子，试图从他怀里逃开，却不料绝棱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唔。”
“嘘，对方的目标是你。”
那又如何？你不是恨我吗？现在为什么救我？你到底又想玩什么花样了？
火大的甩开绝棱的手，“我不需要你保护。”
“你干什么？”绝棱伸手想拉过他，却被他一把甩开，“瑚鬼，你我之间的事回去再说，现在别耍性子。”
“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好说的？”为什么？为什么他能够说的这么轻松，那他三百年的折磨和耻辱算什么？他不会向他低头，更不会要他保护，他不要像没用小白兔似的躲在他的怀里，他们之间除了主人与战利品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因素，所以他没必要接受他的保护，那回让他觉得恶心。
“瑚鬼，我知道你恨我，可现在不是把死人感情扯进来的时候，我们得赶快回去。”
“不。”
“瑚鬼！”
“我不要当你的战利品。”凭什么？他凭什么操控他的人生，凭什么说他是他的战利品？三百年的折磨还不够吗？他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接受那些无聊的处罚？受够了，他再也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瑚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绝棱心中有些恐慌起来，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瑚鬼，不是冰冷，也不是冷漠，而是充满了对自己的怨恨与排斥的瑚鬼。
“我并非物品，你没有权利剥夺我的自由，更没有权利拥有我的人生。”不该啊，三百年前，他不该救他，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瑚鬼，你去哪里？”见瑚鬼傲然转身，绝棱惊讶的唤道。
“离开你。”
“我不许！”绝棱上前，一把掐住瑚鬼纤细的手臂，“你是我的！”此话一出，不但让绝棱自己惊讶不已，更引起旁边的魔兵们一阵惊呼。
“什么你的，我的？我说了我不是物品。”该死，这个男人现在在说什么？什么“你是我的”？说的好像自己是他的所有物似的。
“你是我的战利品，永远都是。”
“不，我是瑚鬼！”看着被他紧紧握住的手，“放手。”
“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他不知道躲在暗处的人什么时候会攻击瑚鬼，因此只有赶快把他带回城堡。
“我……”瑚鬼低下头，轻轻的道，“我，没有闹脾气，我只是累了。”
“呃？小心！”眼见一道光剑直射过来，绝棱一把抱起瑚鬼往一旁扑倒，“该死的，”绝棱看着四周，“有总的就出来，不必躲在暗处。”
……
“瑚鬼，你没事吧？”
无声。
“瑚鬼？”
绝棱奇怪的看着怀里安静的瑚鬼，“瑚鬼，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唔……”瑚鬼抬起脸，一双眸子竟变的有些空洞，索性没有受伤。
绝棱松了口气，“幸好你没事。”此话一出，让绝棱狠狠吃惊，随即半起身，拨弄了下头发，“……呵，我到底怎么了？”
起身看着低着头的瑚鬼，“我们回城堡吧。”
“不…唔……”瑚鬼突然一阵闷哼，双手抱着自己快速的喘着气。
“瑚鬼？”正说着，便见一道光剑再次袭来，绝棱一惊，一把抱起瑚鬼躲过一劫，却惨了身后的魔兵，绝棱火大，“到底阁下要当乌龟到什么时候？”
（嘿……）对方发出一声邪恶的轻笑，（我只是想感谢那位美人对我们堕落天使这么多天的精心瞻顾而已，顺便……）
“顺便？”
对方轻笑：（魔界大王子哟，你的战利品似乎并不是很喜欢待在你身边呢。）
“关你屁事？”
（做为休战的条件，就把你的战利品送给我吧。）
“休想。”
（呵呵，那我可不保证下次不会在来争夺净土哟！）
“不会再有下次了。”话音刚落，手中凝聚的光球飞快的往对面一颗树上射去，却不料对方竟不偏不移的接下了巨大的力量，”可恶！”
（哼，王子殿下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你！！”绝棱火大，正想放下瑚鬼迎战，却感到瑚鬼一阵剧烈的颤抖，“瑚鬼？”
“唔……”
绝棱奇怪的低头，从刚才开始瑚鬼突然安静下来，他以为他不再反抗，可现在看来不是，“瑚鬼，你怎么？”
“唔…嗯……”
“瑚鬼？”绝棱放下瑚鬼，只见他双臂紧紧的抱着自己身体，脸色苍白的吓人，双眸空洞的仿佛没有任何感情，苍白的唇瓣也被他咬出了血丝，看起来痛苦不已，可微弱的意识却让他强忍着痛苦。
“瑚鬼，你怎么了？”可恶，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痛苦？还有那双刚才还对自己充满怨恨的眼睛，此刻为什么会如此的空洞，那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就如地狱的黑洞般让人恐惧。
（呵呵，看来今天不是带走他的时候呢。）
“住口！”绝棱恼火的对他大吼。
对方似乎根本不把绝棱的怒吼放在眼睛，禁自道：（好，再等三天，三天后我会亲自去魔界要人。）
“该死！”火大的再次发出光球，却早已不见对方气息。
“唔…啊啊……”瑚鬼终于忍不住痛苦发出轻微的呻吟，却扯动了三个人的心。
一旁的夜叉与罗刹实在看不下去的一起跪下，“请主人赐瑚鬼大人甘露。”
“仙露？”绝棱心中一悸，越来越大的恐惧在脑中散开。
“没错，那是一种能控制毒虫的甘露，上次殿下让属下去天界向菁池仙子取来的。”夜叉急急的解释。
“……”绝棱触起眉心，双手无意识的抱起瑚鬼，殊不知自己的双手正在轻轻的颤抖，“我们回去吧。”
“绝棱殿下，若是不喝甘露，瑚鬼大人会受不了的，毒虫发作的次数已经频繁，慢慢的会将瑚鬼大人从里面掏空的，绝棱殿下，难道你真的想他死吗？”罗刹紧跟着绝棱不死心的说着，这一次他决定把命豁出去了。
夜叉亦紧跟其后，“若是绝棱殿下真打算让瑚鬼大人死，何不给他一个痛快？”
可恶！谁说要他死了？你们以为我现在看见他痛苦开心吗？可，可是甘露被我自己毁了，你们知道吗？
“绝棱殿下！”夜叉与罗刹突然拦住绝棱跪下，“请绝棱殿下赐瑚鬼大人甘露。”
“……”
“不然，请殿下杀了瑚鬼大人。”
“让开！”
“我们兄弟从未求过殿下什么，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殿下。”
“让开！”
“我们是第一次爱上一个人，亦愿意为他去死，只要殿下肯赐甘露，或者让他解脱，我们兄弟今天即便是献出灵魂也甘愿。”
爱？他们跟着自己这么久，他还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们也有爱。
“绝棱殿下！”
“呃…呃……呃啊啊……”绝棱怀中的瑚鬼突然发出一声叫喊，他痛苦的抓着绝棱的衣襟，双眸死死的看着绝棱的脸，却不带一点感情，仿佛一个无生命的娃娃，“痛……啊啊……”
“瑚鬼……”什么是爱？为什么他们会爱上你？为什么我会跟着你一起痛苦？
“绝棱殿下！”
收紧手臂，绝棱移开视线，“没了，那五百年才有小小一品的甘露……被我毁了。”
“什么？”两个大男人第一次品尝到了无力的感觉，“绝，绝棱殿下……”
“是我当着他的面亲手毁掉的。”天啊，他到底做了什么？看着瑚鬼痛苦的脸，仿佛此刻痛苦的不是他，而是绝棱，“为什么？你明明只是个战利品，明明是我恨的对象，明明是抢走苍苓的心的人，可现在我为什么无法像过去那样恨你，讨厌你，反而……反而……为你心痛呢？”
“绝棱殿下，您为什么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绝棱发疯似的大喊，随即身形一晃消失在众人面前。
什么是爱，他以为他很明白，他以为他的感情很清晰，可现在，对苍苓的感情却出现了不可磨灭的裂痕，对瑚鬼的恨亦产生了巨大的扭曲，一切都在变形，一切开始变乱，他的心正在一点点迈向被自己视为禁忌的感情漩涡，而且越陷越深，窒息的感觉冲刺着他全身的细胞，第一次，他感到了爱与恨的混乱……
十三
这一次，魔界再次获得了胜利，和往常一样，所有人都把他们当成了英雄，可，这一次他却没有赢得战役得兴奋，更没有往常的喜悦，有的尽是数不尽的烦恼与困惑。
不想待在喧哗的地方，因此他没有去参加庆功宴，只是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瑚鬼，自从那天发作到现在已有一天多时间了，可他就是没有醒来，要是以前，他一定会用各种残酷的手段把他弄醒，然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