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戒by弥图-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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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勿扯嘴角,冲沈嘉铭语气非常嚣张:“看不惯可以换桌,我不介意!”说完指了指身后靠角落的座位。
沈嘉铭喝口饮料,感激道:“谢谢你的好意。”
“可我喜欢坐这儿。”
不要脸!黎勿冷哼一声,翻翻眼皮无视他存在。
沈嘉铭旅馆和苏意黎勿两人住的那一家不同路,分道扬镳前,黎勿冷眼看着两人互留了电话号码,等沈嘉铭走远,黎勿要抢她手机,被苏意闪身躲开。
“干什么!”
黎勿撇撇嘴,“你留他电话想干嘛?”
“难得再见面就留个电话……”见黎勿双手抱胸一副审犯的站姿,苏意吊嗓子质问他:“你又嘴巴痒想找人吵架了是不。”
黎勿偏过头,隔了会才闷声说:“没有。”
一到晚上苏意不大能认路,尤其槟城这边巷子多,一条直路隔三差五就有个路口能拐进去。两人走到皇后街附近,苏意坚持第二个路口转右,黎勿说是第三个路口,最后两人在第二个路口转进去找不到。
黎勿一口早知道的语气:“我就说了,你不信。”
苏意烦他口吻:“你今天鬼上身了是不是?”一晚上抬杠抬上瘾似的,苏意听见就来气。
被苏意凶一凶,黎勿住嘴。
可有时候不到苏意不信邪,黎勿那张嘴根本就是乌鸦嘴,喝了白咖啡后的苏意后半夜果真胃痛起来,躺在床上辗转反则,捂着胃蜷成一粒虾米才稍稍止了点痛。
二楼睡觉的地方一直开着空调,大概怕不够凉还另外多装了几把吊扇,苏意床铺正好在其中一把吊扇下边。冷风吹进帘里,苏意冷得更感痛楚,不住多翻几个身。
就在苏意第五次翻身之际,隔壁床铺忽然开灯,苏意偷瞄映在帘上的黑影,只见黎勿起身披了件外套走出去。
敢情他也是大晚上上厕所。苏意收回目光,掌心下的痛感又刺激她神经。
“死黎勿,乌鸦嘴!”苏意愤懑,他平日已经好话说不出两句,可一说坏的就中了,还中在她身上。
就在苏意把怨气口头发泄出来时,床铺前的帘子忽然被撩开,苏意还没反应过来,以为上厕所的黎勿突然端着水杯走进来。
苏意怔了怔,旋即回神,压着嗓子问:“你梦游了?”
黎勿不理她,径自坐到床边把装着温水的杯子放到小木柜上,轻手轻脚温柔地把苏意从床上捞起来,胃痛中的苏意挣扎,这人梦游的点还真奇怪,干嘛扯她起床呢!
“动来动去的胃不疼吗?”黎勿突然开口,声音自带威严,苏意都有点吓到,顿时停下动作,任由他扶她起来。
两边床铺离得近,又只有一帘之隔,黎勿那边的小灯灯光照了过来,苏意依稀看见黎勿绷直的下颌线条。他把水和药递来,难得冷声道:“把药吃了。”
苏意警惕:“什么药?”
“毒药,最好不要吃。”
过来马来西亚少说一个星期了,苏意没见过黎勿生气,这大半夜的他又水又药地出现在她面前连语气都是硬邦邦的,苏意沉默着接过他递来的药,一口温水吃进肚里。
黎勿没有立刻走,反而坐在床边不说话,等苏意松懈防备,他突然伸手,吓得苏意扎起身,大脑还没意识发生什么事,黎勿的手就这样压在她身上,不偏不倚就在她疼得冒汗的胃上。
“让你别喝咖啡你不听,一晚上翻身翻得我都睡不着。”
苏意这人睡觉都是正儿八经的,像躺尸一样,什么时候翻身翻得这么频,黎勿用脚趾头也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幸好他早有准备带着胃药过来,不然她还不得疼死。
苏意自知理亏,小声辩驳他:“我就喝了几口。”
“两大口就是一杯,你这几口都喝了两大杯了。”黎勿毫不留情戳破她喝几口的借口。
苏意撇撇嘴不说话。
混宿的床铺空间并不大,一张单人床再加个小柜子,把行李箱放进来了便真的只有四五步路的位置。
幽暗狭小的空间里,他就坐在她的身旁,飘柔的洗发水味幽幽扑入她的鼻腔里,淡淡香香的,让人不能忽略。
他掌心温热,她的胃好像有感应似的,竟慢慢不闹腾了,可当她想动动身又蓦地泛疼。
以前胃疼的时候,他会搂着她,手会像此刻这般替她轻轻揉着,呵着疼着,不知道是撞邪还是怎么着,她的胃竟就真的慢慢不疼了,于是苏意把黎勿当成灵药一样,每次胃疼找他,再过几年,他嫌烦,每次要苏意死缠烂打好一会才肯出手,再后来苏意胃疼次数少了,黎勿就更没机会出手。
没想到,她的胃还记得他。
“黎勿,我真讨厌你。”苏意盯住他半明半暗的侧脸轻声说。
讨厌他在她决心要开始新生活的时候摇摆她的意志,苏意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
——
互留电话号码会导致什么结果,黎勿感受到了,看着沈嘉铭的双眼几乎能射出飞刀来。
极乐寺在半山之上,从komtar的车站坐204出发,终点站就在半山脚底下,得走一段路才能到极乐寺。
为了方便来车和行人,极乐寺下的山路经过修建,是一条平整的沥青路。才早上九点多,刺眼的阳光已经晒得路面发热,苏意穿了长裙还有长袖的薄外套,背着微单走上去,不过三分一路程已经热得有些中暑迹象。
黎勿给她撑伞,苏意拒绝,两人又要开启拌嘴模式,沈嘉铭突然出手拎走苏意的微单,苏意要拿回来,沈嘉铭说:“天气热,我不想等会抬你下山。”
苏意擦把汗,脸蛋晒得泛红,看在黎勿眼里她分明在害羞,他冲沈嘉铭嚷:“你不想抬,我来抬。”
话音落下,胸口被狠狠打了一拳,苏意瞪着他说:“你想看我中暑想疯了是吧!”
升旗山与极乐寺相邻,可中间也要走上20分钟路程,鉴于苏意有轻微中暑的迹象,三个人最后上了一台计程车。
苏意坐前头,黎勿和沈嘉铭两个男人坐在后座。的士师傅会说中文,和苏意聊起来,坐在后座的黎勿越看沈嘉铭越不顺眼,像眼挑针一样恨不得把他剔走。
“你不是在马六甲么,过来槟城想干什么。”
沈嘉铭本看着窗外,听到黎勿声音才回头:“我去哪好像是我的自由,不需要跟你报备。”
黎勿“啧”一声,“可你严重骚扰到我和我女、朋、友,那你就得说清楚。”他咬牙切齿,着重“女朋友”三个字。
沈嘉铭忽地笑起来,“不是前女友吗?苏意和我说你们分手了。”
被戳穿,黎勿脸上不大挂得住,良久挺直腰板回一句:“关你屁事!”
沈嘉铭耸耸肩,坐在前头的苏意忽然扭回头:“黎勿,你能不能正常点。”
上升旗山要坐缆车,适逢公众假期,售票口排满人。
沈嘉铭来槟城随兴而至,走走停停没有明确目标,休息够了再回去工作。
苏意羡慕,“像你这样生活真好,我可是辞了职把积蓄全掏出来。”
什么工作都会疲倦,就算是自己的生意,沈嘉铭都开始提不起劲来。他把话题引回苏意身上:“你呢,之前在哪儿工作?”
苏意报了个名字,沈嘉铭愣住,他没想到苏意之前就在他公司里工作。可苏意仍旧把沈嘉铭当成王一鸣,见他不出声,苏意解释:“知道沈嘉铭吗?去年设计大赛得奖者,是我们公司的合伙人之一,可惜到我离职前都没见上一面。”苏意还是挺想看看沈嘉铭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听着自己的名字从她嘴里吐出,沈嘉铭觉得有趣,他问她:“让你见到他你想做什么?”
苏意:“毕竟设计大赛的金奖不容易拿,过三关斩六将也未必行,能跟他学习这样的机会难得。”
见她像个粉丝一样,沈嘉铭觉得好玩,苏晓意是女强人作风,从不会表露出苏意这样的神情,他笑:“有机会回国介绍你认识。”
苏意惊讶:“你认识他?”
见沈嘉铭点头,苏意刚要说话,买好票的黎勿小碎步赶上来挤在两人中间格开沈嘉铭,两手推着苏意进去。
“你干嘛呢?”苏意大怒。
黎勿找借口耍无赖:“再不上去就挤不进了!”
漫步
旅游景点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人多。
苏意以为售票处排队已经够多了,没想到进去排队上缆车才是壮观。开始还是按照队伍排,到后来准备上缆车的时候,游客疯狂往前挤。
升旗山上的缆车是二代缆车,原来一代构造简单,以木头为材质。每节车厢只有一排座位,首先冲上去的就有位置,后面的只能站着跟别人挤。
黎勿一马当先往人群缝隙穿插上前顺着人流涌进车厢,好不容易占了个位置,人潮涌动的时候苏意还没反应过来,和沈嘉铭站在站台上。
黎勿刚坐稳,立刻冲苏意招手,可才抬头就见到沈嘉铭拉着苏意进了另一节车厢,他赶紧起身想换个车厢,大批游客已经陆续涌进来,连门口位置都给人占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车门关闭。
车厢空间不大,人又多,密闭的空间空气一点也不流通,外国人都牛高马大,挤得苏意难受,偷偷往门框上靠,眼前蓦地一黑,沈嘉铭用身体给她圈出一个小空间来,替她挡住了人潮。
“谢谢……”嗓音不自觉放低,或许空气不流通缘故,苏意顿觉脸颊发热。
缆车车厢虽然分开,但只是座椅隔开了一半的视线范围,另一节车厢有什么人发生什么事还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黎勿一眼就瞅见苏意和沈嘉铭两人,像强力胶一样粘得紧紧的。
“真是疯了!”黎勿在人群中挣扎往座椅那边靠,一边挤一边受到旁人飞来的白眼,他顾不上三七二十一。
狭小车厢里,能圈出个角落来不容易,苏意稍稍抬头,目光所及之处就是沈嘉铭胸口的位置,从他身上飘来洗衣液味道,淡淡香香的,苏意不住走神猜他用哪个牌子。上山的轨道较陡,缆车速度快,在一个卡口倏地顿住,惯性作用下,苏意一个重心不稳趔趄着往前扑,沈嘉铭眼明手快扶住她。
“你要抓紧这里。”沈嘉铭拉起她手搭在车厢扶手上。他手心凉凉的,在闷热的车厢里显得有些特别。
苏意听他的话,赶在缆车再往上爬之前站稳。此刻沈嘉铭和她的距离不过一个拳头的位置,空气热度一下子攀升到高点,呼吸似乎变得不顺畅,苏意有些不知所措。
缆车再度缓缓启动,体贴的沈嘉铭手轻轻攀在苏意肩上稳住她。正当苏意心跳加速之际,一把声音冲破人群传入耳里。
“王一鸣,你手往哪儿放呐!”黎勿攀在两节车厢之间的护栏上,盯住身体贴身体的两人,恨不得立刻飞到两人身旁。
缆车里除了外国人还有不少国人,黎勿这样一喊,满车厢听得懂听不懂中文的都纷纷投来目光,窃窃私语,满车厢骚动起来。
“太特么疯了!”周遭看好戏的眼光让苏意想找洞钻,她躲在沈嘉铭身后当不认识他。沈嘉铭回头,黎勿大眼瞪小眼地指着他放在苏意肩上的手拿开,低头看了眼掩着脸的苏意,沈嘉铭耸耸肩把手拿开,用嘴型说了一句:“站好点。”
“我站不站好要你管。”黎勿唧唧歪歪两句,缆车突然向前冲了下又停住,他没抓稳扶手,头直直撞在车身上。
“你们真好玩。”沈嘉铭笑。
苏意立刻纠正他说法:“谁要和他玩。”调转视线,捂着额头的黎勿向身后的游客道歉,她不住皱眉:“幼稚!”明明看着是个有担待的人,可他那always逗比的属性真是让人抓狂。苏意都不好意思说她认识他了。
沈嘉铭看向车外,茂密的树丛,横生的树枝刮过车身。他忽而低头问:“工作认识的?”
他问她和黎勿。苏意摇头,“大学认识的。他学画画,我学设计。”
原来学画画,沈嘉铭调侃:“学艺术的人都特别有耐性。”
苏意“扑哧”笑出来:“学艺术是挺有耐性的,可他那是死缠烂打。”
——
升旗山海拔800多米,一出缆车,清凉甚至称得上冰凉的风迎面袭来。槟城最出名的莫过于这座升旗山,凡是向游客介绍都必定提到这里。
恰逢升旗山上在做定期维护,加上雾气大,从升旗山往下看,景色笼罩在一片阴霾当中,却仍能依稀看到马来半岛的葱郁。
沈嘉铭上了洗手间,剩下苏意和黎勿。
黎勿闷闷不乐:“苏意,你能不能不要跟王一鸣走那么近?”
听他语气阴声怪气的,苏意蹙眉:“我交什么朋友是我得自由,你管太宽了。”
上次在马六甲才为他吵过一架,黎勿心有余悸,想抱怨又不敢抱怨,怕没说两句苏意又生气,只好闭嘴,只是憋了会还是没忍住,“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眼睛色眯眯的。”
他形容滑稽,苏意嘴角抽搐,正好上洗手间的沈嘉铭回来了,三人沿山路往上走。
山路沿途有各种绿色植物和花,苏意叫不出名头,沈嘉铭却知道不少,一路给她和黎勿介绍。猫头鹰博物馆旁的楼梯上去,是升旗山上的锁桥,和韩国南山塔上锁桥一样,挂满了各式各样写满字的锁。
苏意和沈嘉铭照完相回来,黎勿正蹲在铁栏旁忙活,不知道在搞什么。苏意偷偷凑近瞄了眼,黎勿竟然买了把小锁,上头写了自己和她的名字,嘴里念念有词几句才找了块风水宝地把锁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