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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已等你-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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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西欲言又止,却还是点头:“好的。”

宋天真似乎像逃一样,很快就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她却突然听到,赵铎安对着沈溥的妈妈叫了一声:“mum。”

她以为自己听错,随着电梯的上升,很快便将这一声抛在了脑后。

、第19章 chapter19

宋天真很快就到了房间,她知道她从湖东别墅搬出来的事实这会儿估计两家人都已经知道了。果不其然;很快的;宋家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自从宋天真要分居以来,宋家不止打过一次电话。八卦媒体这些年总会捕风捉影沈溥的各色花边新闻;但是那时候无论如何,婚姻还是如磐石一样坚定不移,所以公司股价还是稳步增长。可是这一次;随着宋天真车祸后分居的消息传开来,宋父公司的股票已经跌了不止一点。焦头烂额处理完公司的事之后,终于有时间来找宋天真这个罪魁祸首了。

宋父说话严厉而冷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明天回家;带着小沈。不要让我们一直为你的事情费心。”

宋天真反问道:“您要说什么?有什么好聊的?”

她一点都不听话;甚至挑战父亲的权威;语气愈发冷淡到甚至心不在焉。沈父勃然大怒:“明天派人来接你。”一下子就撩了电话。

宋天真站在酒店的床前,市中心的布桑,她站在二十楼,夏夜的风景,霓虹的灯光,川流不息的人群一一在她的脚下。她也知道无数过往也都被她抛在了脑后,连同一去不复返的沈小二与玫瑰花。

她没有动,知道明天一聚避无可避,总要回去面对父亲与后母,倒还不如坐车回去,省得打的。

宋家办事向来准时,第二天一大早,老宅的司机就等在了酒店门口,宋天真下了楼,却看见沈溥的车。他人高调又花心,可是开车却选择平稳无比的沃尔沃,宋天真一下子就记住了。

她已经不像再做停留,打开了车门边闭目养神,只是在车开起来的时候惊鸿一瞥看到了昨天的中年妇人上了沈溥的车。

卢西坐在后座,沈溥昨天喝多了酒,一个人在酒窖里睡了一整晚,醒过来的时候有点感冒,申请疲惫,外加尴尬厌烦,便更加不想说话。

卢西是看到宋天真上车的,这会儿她看到沈溥冷淡的眉骨与侧脸,不禁叹了口气。她明白沈溥即便外表外向热情,恐怕内心却并非如此。

“小溥。”卢西开口:“这是你第一次见我?”

事到如今,沈溥也不会瞒她,只是冷淡地回了一句:“不是。”

他强壮有力的手臂,干净修长的十指,稳重而淡漠。卢西晃了晃眼,却看见他手腕上一个老旧的红绳子,便问道:“这是谁送给你的?”

“什么?”

“你手腕上的东西,好像戴了很久,是重要的人给你的么?”

沈溥抿了抿嘴,眼色忽然暗了下来,他似乎不想提到这些事,缄默了一会儿才道:“是的。”

卢西靠在后座上,不再说话,她叹了口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此行是去拜访沈老爷子,卢西即便不再是沈家儿媳,老人家也依旧照拂。车子上了高架,沉默的车厢里,沈溥却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

说实话,这些年来,他从美国本科毕业后就再也不会想这段往事。他孤身去找亲生母亲,却又亲眼见证自己存在其实毫无意义,他在赌城疯狂一场,拉过一个胖乎乎的丑姑娘的手,那是他风光灿烂人生中几乎最可怜的瞬间。

所以下意识便忘记,忘记他被人抛弃,却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带着这条丑巴巴的链子。沈溥笑了笑,记忆虽然遥远并被埋藏,却在某一刻依然鲜活如初。

他记得那个小姑娘叫Rose,而他叫沈小二。

只可惜这些年来,沈小二再也回不去当初,愈发像一个称职的沈溥。他忽然又微微笑了笑,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颜色已经红得发黑的链子。

这是最深最深的秘密,幸好在那一段时光里还遇到过那样一个小姑娘。

卢西想了想说道:“其实我看,天真是个好女孩,她是美国做派,还嫁给你操持家事,联络关系,想来也是困难。”

沈家这样子的家世,虽不是高门,但是家中清一水官员,一行一动都看在人眼里。其实行事反而更难。

提到宋天真,沈溥便想起昨夜场景,胸中也不知为何冒上来一股怒火,然后脸色立马变了,对着后座的卢西冷冷地说了句:“不要跟我提她。”

卢西没有想到她就说了这一句话会引起他的怒气,想来他们关系必定不好到一定程度。

日头终于上来,远处的朝霞与这个城市摩天大楼连成一线。卢西靠在窗口,心思渐动。布桑已经完全变得不像以前的样子了,灰墙黑瓦早已变成一座座高楼大厦,这个世界总是日升月异,就如同人心。

不知为何,她忽然间有心思去说老事情,她开了窗,清晨的微风上来,她心念大动,慢慢而道:“小溥,你是恨我的吧?应该要恨我,毕竟妈妈在你小时候就出国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来见你,连你结婚都没有回来。”

沈溥听她主动提这些事,嘴角微微扯了扯,侧脸肌肉却更加冷硬。

“大概是你和爸爸感情太差,是家族联姻么?”沈溥讽刺道。

想起往事,卢西侧脸已经很平静,她只是摇摇头说道:“不是,我出生于普通人家,我和你爸爸也是自由恋爱。”

“所以才更加辛苦。”她想了想:“你父亲要应酬,我是长房长媳,照料家事与家族聚会,还要做慈善,而我本身性格冷淡,最讨厌这些琐事,又不愿意对着媒体笑,所以愈发难受与劳累。而你父亲,也是很忙,我们两个人最终争吵到连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

沈溥脸色冷淡,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只是在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

“所以才离婚,我是想将你带走,但是你要知道沈家是不愿意的,况且我到英国,从头再来,过的是穷留学生的生活,连安稳日子都给不了你。”

沈溥听到这里,狠狠地打了方向盘,他听到这样的解释,心里丝毫没有好过一点,反而更加觉得愤怒与难受。

“照您这样说,穷人家的小孩就应该都送给别人来养。”抛弃就是抛弃,何必找那么多理由。

卢西知道这个儿子,跟自己几乎形同路人,要不是血缘,他可能连说话都不想跟自己说,她也不指望他来理解自己。

沈溥冷嘲热讽地回了一句之后,忽然问道:“您这次回来干嘛?”

卢西却不答话,只是说道:“小溥,有爱情的情况下,在沈家都可能难以撑下去,更何况没有爱情呢。你要知道,天真不容易。”她似乎有很多感触:“百年修得共枕眠啊,两年了,你难道不可惜么?”

“可惜?”沈溥想到这些话是从一个抛夫弃子的女人口中说出来的,顿时觉得可笑无比,他哼了哼:“您知道什么叫可惜?”

“况且,你爱的女孩并不爱你,你追到她又能怎么样。她不爱你会为你忍受那么多么?”

原来是有备而来,不闻不问这么多年的儿子现在居然关心起他的感情生活,沈溥冷下脸来,没有说话。

两人不欢而散,车子里一片静谧,都是尴尬,索性很快,沈溥开到了沈家老宅。

缓缓驶过好像漫长无比的林荫道,老宅子依旧伫立在一片树林里,她想起在这里度日如年的岁月,恍如隔世。

沈溥将车开到了门口,卢西推开了车门,门口站着的是现在沈家的当家女主人陈聪。暗恋她曾经丈夫数十年的人。

风雨已经过去,两人再见面已经平和无比,卢西笑着对她点点头。

“妈。”沈溥自然而然地叫陈聪,卢西眼底稍稍一黯。

“老爷子在客厅。”陈聪不知道怎么称呼眼前的女人,索性就直接跟她说话。

卢西点点头,却没有进去,她看了一眼沈溥,说道:“小溥,我有一件事还想跟你说,你稍等一下。”

沈溥有些惊讶,不过倒看得出家教良好,长辈说了再不情愿也站在跟前。

卢西看着这个很多年没见的儿子,他已经长大了,并且英俊、成功又风流倜傥。她叹息一声,说道:“小溥,其实你八年前来英国我是知道的。”

沈溥一下子有种秘密被戳穿的感觉,在这太阳底下,他有种无处藏身的感觉,当然随之而来的就是无言的愤怒。既然知道他来见她,但是他的妈妈依然选择放弃他。

“你怎么怪我都可以,你不要以为我不担心你,你来了一下就飞到拉斯维加斯,我派人跟踪了。”

沈溥不说话,双手插着袋,冷淡无比。

“小溥,不要放弃天真。你会后悔的。”卢西苦笑一下:“她比我勇敢,并且她应该是爱你的。”

沈溥就像是没听到这些话一样,宋天真为什么要爱他?

“你手上的链子,是她给的,难道你忘了?”

、第20章 chapter20

宋天真坐着平稳的宾利,回到了位于城南的宋家。宋家是一个大家族;历经百年风雨;直到如今成为布桑仅次于傅盛两家的百年世家,宋天真的父亲是宋家这一代掌门人的弟弟;宋家那一辈兄弟姊妹十分多,而宋父的年纪处在不尴不尬的中间,从小也没受多大重视。

但是宋家一向有规矩,无论成年还是结婚;儿子都住在老宅里;女儿嫁人后就不一样了。而宋天真对这里的记忆就是;每次吃饭乌泱乌泱的人坐在长方形的大桌子上;吃饭的时候佣人会到每一房占据的楼层去请人,真是麻烦得要命。

宋天真小的时候,宋父便因为工作时常不在家,她就跟着母亲一起坐在桌尾,照例由大伯发完话,大家才能拿筷子吃饭,一个大餐桌上饭吃得相当沉闷,没有一个人说话。

这是一段冗长而又沉闷的时光,直到她妈妈在自己的浴室里自杀,鲜血渗到地板上,佣人来请吃饭,才被人发现,那时候她还在学校,不知道自此人生中再也没有母亲这个词。

宋天真从国外回来后,基本没有回过这里,这件事沈溥看得很对,她对这里几乎厌恶。

宋家的木门散发出些许沉香木的气息,这时候已经到了早上九点钟,日光渐渐上来,热气从地底蒸腾,宋天真头有些发昏,浑浑噩噩就走到了里面。

倒没有一大家子人,客厅里只有宋父和后母。她宋天真不过是父亲联姻工具,在国外野惯了,她知道她干过的荒唐事家里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从来都没有人提。

就如同她妈妈孤寂沉默地死去,如同汪洋大海里投入的石子,激不起一丝风浪。内心扒开层层盔甲,她知道这才是她最厌恶的原因。一家人又不是一家人。

“天真。”袁敏看看宋父脸上的神色,有些担忧。

宋天真从门口走进来,宋父见她一个人心里更是恼怒。他脸色阴沉,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

“公司股价跌了两个百分点,整个地产业都是闻风而动,我们跟资奔地产联合开发的楼盘从一开始的每天几千个电话到现在无人问津。你们分居的消失,两家虽然压了下来,但是压不住小道消息。天真,你跟我谈谈,现在该怎么解决?”

宋天真默不作声,袁敏踟蹰着,想了想说道:“天真,能不分居就不要分居了。小溥外面那些女人都是不作数的,夫妻俩要同心,何必闹得这么僵。而且你爸爸公司现在不稳定,不是时候。”

空气沉闷,连一丝儿风都透不进来,宋天真觉得发闷,她眼前忽然出现重重叠影,母亲灰败憔悴的脸与她醉生梦死的岁月混合交织在一起。她脸色越发冷淡,就像是浸在冰窟之中。

“袁阿姨,要是宋如我因为丈夫出轨而离婚,你还会阻止么?”

袁敏被说得一愣,神情讪讪,宋父听到她这样的假设,怒意涌在了脸上:“你姐姐可比你懂事。”

宋天真觉得无话可说,她站了起来:“您叫我回来,我也回来了,但是这是最后一次,分居这件事情没什么好谈的,我提出来,沈溥同意。就这样。”她看了看手表:“我还有事,再见。”

她说完就走,再难待在这个屋里一分一秒,宋父气急败坏,抄起手边的杯子就往她身上掷去,没有砸中,只是泼了一身水。

宋天真抹了抹脸上的冷透的茶水,听到背后袁敏大声惊呼如同一个小女孩:“老宋,你这是干什么呀?!”

宋天真背脊挺直,宋父大怒:“好!你想走是吧?!不想当送家人了是吧?!那好,把我这些年花在你身上的钱拿出来。”

母亲为什么不受父亲喜欢呢?她也是大家闺秀,可是从来不会讨好,神色淡然,直到与丈夫相看两不厌。而如今,宋天真也还是没有得到面前男人的喜欢。

听到宋天真没有回应,宋父以为她在反省,便说道:“你回去跟沈溥道歉,好好待在沈家,爸爸是为你好。”

宋天真终于浑身发冷,她患上心理疾病的时候,她没有爸爸;在美国绝望堕落的时候,她也没有爸爸。而这一刻,她伤痕累累想走出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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