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冤相抱-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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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光却已经等的很不耐烦,原来,水上的一天,在水底却是一个月的时间。深深的湖底,无所不能的光瞬间就可以到达,然而对于此时的水妖,却需要花上数个月的时间。
光开始对水妖发出警告的信号,变成水草的水妖却无法听到,她正在用全部的力量去接近光,她以为他能看到,他们的距离虽然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边。
终于水妖即将浮出水面,她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水中的鱼虾为她加油呐喊,它们吃掉她腐烂的表皮,让她可以用最美的样子去进入光的世界。
此刻,高高在上的光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眼中也只剩下愤怒的火焰:原来水妖是这么的丑陋和渺小,我在这里忠诚的等待,而她却还在水里忙着和别人跳舞嘻戏。我竟然还曾想为她放弃我的自由,和她分享我的全部,我可真是个傻瓜。
水妖终于来到了水面,然而整个世界却是黑暗一片,月亮和星星不敢告诉她光已经走了,有太多的花草树木和生命等着他去照料,而她如今只不过是一棵水草。
从此泸沽湖上多了一种花,她根在水底,每个白天在水面开放,夜晚死亡。
她的一生等待,只是伟大的光的一天。
【2】《那一天》本诗其实并非仓央嘉措的作品,只是因为风格相似而被误传为仓央嘉措所着。在《世间最美的情郎》一书上有附录被误传为仓央嘉措所着的那些诗歌,《那一天》便是其中之一。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门巴族人,西藏历史上着名的人物,诗人。他的诗歌约66首,因其内容除几首颂歌外,大多是描写男女爱情的忠贞、欢乐,遭挫折时的哀怨,所以一般都译成《情歌》。中文译本海内外至少有10种,国外有英语、法语、日语、俄语、印地等文字译本。可见,《情歌》不仅在西藏文学史上享有盛誉,而且在世界诗坛上也声名显赫。
、重归人间
婚前婚后的日子并没有分别,平淡充实,爱一分不少。
关卿知道她无意在国宁长待下去,也曾顺口问过她的打算。
经过深思熟虑,既然现在已经不用担心费用的问题,周笛便决定开个茶馆。
基本上每个女孩都会有这样一个小店的梦想,或书店或花店或咖啡店什么的。
做些自己喜爱的事情,过着轻松惬意的生活。那仿佛是照亮梦想的光,鼓舞着那些女孩度过平凡庸碌的岁月,与磨砺激情的琐碎做抗争。
周笛也不例外。只是原本家里再怎么小康,虽不至于为三斗米折腰,却也是需要正正经经找个工作的传统思想作祟,闲散养老样的这种腐败生活方式她连提都不敢提。
幸好现在有关卿。
其实准确说来,她要开的也不能算是个纯粹的茶馆。还是受罗娜的启发,泡茶经营的同时,销售那些独一无二的小物件,烘焙喜爱的点心蛋糕,摆上两架子图书。
进店的客人可以一壶茶一本书的安静度过整个下午,也可以三五闺蜜小聚的喝喝下午茶吃些精致的点心,生活永远比工作更重要。
至于新民报,至于莫瑶……交给命运吧。
关卿听了也赞同她的想法,大手一挥直接拨了五百万给她玩。
周笛感动之余也有点无措。原本她心里比较抵触花男人的钱,哪怕是夫妻,她也做不到理直气壮的当米虫被养着。
所以有了开店的念头后,她扎扎实实的上网查资料加实地考察,打印了厚厚一沓子的可行性报告做了预算,决定厚颜让关卿投资。
哪怕最开始不赚钱,她有信心三五年内赚回本钱并维持稳定的利润。
甚至私心里也做了最差的打算,万一如果真的经营不下去,那她也要把亏损降到最低。
五百万,呃……
关卿没有敷衍,认认真真的翻看完了她那份明显门外汉做出来的投资调研报告。
他不轻视她的事业,或者说是打算作为事业经营的事情。唯独在看到最后一页时,微微诧异的扬起了好看的眉毛。
“二十万?”二十万开茶馆?他的女人是不是太过于理想化了?
“呃,这样,”周笛掰着手指头算:“我想去学大路附近选址,在网上先查询了大致的价格。比如不到两百平的小二层,年租金大约是十万。装修我打算按照最简单的方式,走朴素路线,桌椅板凳什么的……”
关卿无奈的揉揉她的脑袋,这样亲昵的小动作带着眷宠:“小周同学,如果你是谭安,我会把这份报告摔给你回去重新做,什么都不说。可是谁让你是我老婆呢~”
周笛不好意思的皱皱鼻子,赧颜的微微红了脸:“我也不太懂这个,所以得你帮我把把关。”两辈子都学的新闻传媒,如今这要彻彻底底的转行去经商,还真是个大考验。
“你在网上查的行情不一定是真的,何况学大路那边一向金铺难求,有市无价,大多商家抱着个会下金蛋的母鸡怎么肯撒手?”关卿将报告放在茶几上,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我建议你先去实地看一看,了解一下行情并多找几家问问。房租怎么付,押金多少,合同一签订是几年,每年按照什么比例上调租金。”
周笛听的头大,半是撒娇半是耍赖的扭了扭身子:“听起来好烦。”要不然她还是寻个媒体去求职算了,A市又不是只有一家新民报这样的媒体。
关卿注视着她的眼睛,看出退缩:“如果真心喜欢,麻烦就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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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伟男是穿着便装登门求见的。
形势很微妙。
到公司而不是私下,说明这是一次官方拜访。而便装与警服的不同又是云泥之别,郑伟男是以什么身份来会见国宁董事长关卿?
郑伟男谁都没惊动,客客气气的在前台打了电话上去,直接被迎进了关卿的办公室。
“郑队长,好久不见。”关卿握手寒暄,礼仪周全:“坐,我这有刚从云南带回来的上好普洱,边喝边聊。”
郑伟男也不推脱,简洁的应了一声好,大马金刀的坐到茶桌旁边,看着关卿有条不紊的温壶洗茶点水泡茶。
“老婆喜欢这个,逼着我都学会了一点皮毛。”关卿笑着递上一杯琥珀色清亮的茶汤:“易武十年古树生料,尝尝。”
“跟我这个大老粗说这些文雅的玩意儿,算是对牛弹琴了。”郑伟男说着话端起杯子:“我这十几年喝的最多的茶就是隔夜茶。”
关卿摇摇头失笑:“我也不懂,慢慢学呗。”
郑伟男把那一口茶汤倒进嘴里,利落的放下杯子。景德镇细瓷的杯底碰在小叶紫檀的茶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你办婚宴那天谭四不请自到的?”
“哦,”关卿扬扬眉,慢慢喝完茶又分了两杯。袅袅的水汽模糊了他的眉眼:“郑队长为了这个?”
郑伟男不闪不避,伸手扯了扯POLO衫的领口:“谭四是什么人你该知道。”
“我知道啊,”关卿很无辜:“可是脚长在他身上,我管不了。”
郑伟男抿了唇,下巴绷出刚毅的弧线,轮廓分明。
要说他和关卿之间的关系也是微妙,不上不下不远不近。彼此都扯着江桥这样一个中间人,到不了亲密无间的地步却也做不出翻脸无情的事情。尤其后面又添了王利这么一层关系。
顾默默是不在了,可是情分还在。
“我不是违反原则来做什么示警的事儿,”郑伟男吁口气,含糊的一笔带过:“上面有人交代了,让我过来打个招呼。不管是公司行为还是个人行为,都不要跟谭四走的太近。”A市和B市已经联合成立了专案组,谭四身边被布控几个点,这条大鱼不出意外肯定翻不了天,早晚的事儿。
关卿看着对方略带别扭的神态,不动声色的笑了。让一个刚正不阿的缉毒队长来出面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该是多么难为他的事情:“你放心,我答应过我老婆这辈子不会碰那些玩意儿就一定不会做。至于谭四,或许只是他疑心太重了。”
“但愿只是这样。”郑伟男一点不敢掉以轻心:“年纪大了,过些安稳日子多不容易。”
关卿看着他微笑,出其不意的拿出手机滑开屏保递过去:“喏,我老婆。”
郑伟男惊讶的接过手机,表情丰富多彩:“很漂亮。”
“我也觉得很漂亮。”关卿诚恳的拿回手机:“所以你看,我有这么好的日子怎么会随意去糟蹋浪费?”
郑伟男稍稍放宽心,只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自在的避开目光去看关卿手边那柄锡制的普洱茶刀:“前几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你们大婚的照片。”王利那小丫头简直疯了,缠着他要过来。
关卿细心的代他注满空着的茶杯:“所以当天我没请你们过来,希望你理解。”
郑伟男倒是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惊讶之余又有些被点透的尴尬:“不会,我当然没想法。只是……你该明白小丫头总是会胡思乱想。”是啊,正是因为小丫头会胡思乱想并且容易失控,所以才不能请了过来砸场子。
关卿微微一笑,优雅的喝茶。点到即止就好,不用说的过透。
“其实我觉得,”郑伟男斟酌着措辞:“也不是那么像。不知道她们发什么神经。”
“理解。”关卿微微前倾了身体,带着请求的姿态:“帮我好好安抚那两个丫头,我不希望我老婆多想。”王利和宁夏是顾默默最好的朋友,起疑很正常。
郑伟男点头应允,心里突然有点同情关卿:“我会尽力,也希望那两个丫头别骚扰到你的家庭和睦。”
最后的隐刺拔出,关卿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难得的开了郑伟男的玩笑:“郑队长年纪也不小了,小丫头既然已经毕业,该办的事儿就趁早办,你说呢?”
郑伟男惊愕的抬眼看着他,很快意会到对方的含义,一张古铜色的老脸顿时涨满了血色,生动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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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心喜欢,麻烦就不是问题。
周笛算是彻彻底底领悟了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向往一种闲散的不用朝九晚五的生活,那么端看它对你的吸引力是不是能够抵消因此而带来的种种琐碎。
开个店原来那么麻烦,远远不止窝在舒适的圈椅上喝茶看小说那么惬意。
学大路并不位于A市的黄金商圈,可是因为其地处三家大学的交界处,有着浓郁的人文氛围。这也是周笛偏爱这里的最主要原因。
何况从学大路拐个弯过个路口就是新民报社,走路不过十分钟。
可是现在的商家一个比一个猴精,火眼金睛的当然不止她一个。因此关卿即使没亲临现场去看,他说的却一点都没错。
年租金十万的房子网上有,实地无。
偶有一两间贴着旺铺转租的店面,要么是位置偏僻,要么是价格死贵,房东还是一副鼻孔朝天爱理不理的架势。天生皇帝女儿不愁嫁,自然不会巴结讨好低了身价。
周笛扫街的转了两天,终于无奈的得出结论,要么自己换地方开茶馆,要么暂时放下这个事情转而回去上班。
不管怎么说,眼下到了年根,天大的事儿也得先放一放了。中国人懒散将息的春节就要到了。
这将是她第一次跟关卿回家过年的里程碑式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今天心血来潮,给安子写了个番外,一万五哦,摇尾巴求表扬~~~
、故友重逢
诚如这世上不是所有的婆媳都水火不容,自然更少会有融洽万分亲如母女的。
对于眼下这样不冷不淡的关系,周笛打心眼里松口气。
她也曾想过真正当做一家人的相处下去,所以最初她动过低了身子去讨好的念头。
只是上次以周笛的身份正式拜访的结果再明白无误的告诉了她真相。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时候是勇敢有时候是愚蠢。
明知不可为而弃之,有时候是懦弱有时候是明智。
她这五年过下来,抵过寻常女孩的十五年,还有什么可看不清的呢?何况三十岁的心智已经到了学会放弃的门槛上,舒服正在压倒好看占据上风。
姿态的万般好看抵不过自己内心的真正舒服。
做给别人看而憋的自己一肚子委屈那种傻事,只有十八九岁的孩子才会为之,眼里揉不下半粒沙子,宁可打肿脸充胖子。她不要。
关卿比她看得透,所以早早做了选择。去A市独自生活,没有比这更稳妥的决定了。
空间距离不远不近,感情距离不远不近,一切都是刚刚好的尺度。
周笛从心底里很佩服关卿,她的男人那么令人骄傲又沉迷。
亏得她曾经起过心思,自己才是年长的那一个,看透的世事应该更胜一筹才是。
却原来这世上不是什么都按年龄区分的,磨难和重压成就一个人,让他以光速成长,心无杂念。
这样想着,又有些心疼他。
别人在大学醉生梦死无忧无虑的几年里,他在拔着骨头的往上疯长,痛死也咬牙忍了。
那是怎样的骄傲和毅力才能坚持下来?
她说过,要跟他并肩而立去扛风雨。现下回过头再去看看,关卿已经帮她挡下了太多,不动声色,没有底线。
铮铮的誓言这会儿回想起来有些可笑,细思就是心酸。
他一直在努力,维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