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冤相抱-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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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默默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作为一个女人,顾红缨这辈子命运多舛磨难重重。年轻时候爱错了人以至于一直走背字到底。唯一的女儿懦弱胆小不说,竟然因为惊吓过度而失了魂,如今霸占她女儿躯体的,不过是个陌生的外来人……
“我不会走的,不会离开你的。”顾默默反手握住他的大掌,像是一种保证。
关卿轻笑着吻了下她的发心什么都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
、死处逢生的奇怪命格
马上就要开学了,加上被顾红缨那通电话搞得心浮气躁,于是顾默默决定去逛街买件新衣服,顺便散散心。
那么巧的,顾默默走累了到肯德基喝杯热茶,恰好就碰到同样排队买鸡翅的白老头。
白老头在她前面,隔了两个人。黑色对襟的中式棉袄夹在一群色彩艳丽的年轻人中间异常打眼。
端着盘子一转身就看到自己最喜欢的爱徒,白老头喜形于色的连眉毛都抖动起来了:“顾默默你好啊。”
“白老师好。”顾默默微微笑:“这么巧。”
白老头笑眯眯的空出一只端盘子的手,指向靠墙根的空位置:“坐那边。我最近看了本书有很多思考,过来咱俩探讨探讨。”
这可爱的老头倒是一根肠子的不想其他。顾默默哭笑不得的想,不过也好,她也想跟他好好聊聊。
白老头选的位置很偏僻所以人不多,倒是正好可以说话的环境。
五十多岁的半大老头笑眯眯的看着刚刚坐下的顾默默:“我教这么多学生,就属你最有慧根。”
顾默默尴尬的笑:“白老师谬赞了,其实我什么都不懂。”
“不懂肯听肯思考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情。”白老头还真是不吝啬他的夸赞:“如今的孩子,肯动脑子的少喽,成天不是手机就是电脑。”
被他夸奖的很是不自在,顾默默顺着他起初的意思转了话题:“白老师您对哪方面又有了新发现?”
说到这个白老头满脸都放了光,滔滔不绝:“我这个寒假又把儒释道及佛学的书籍整理了一遍。你知道道家思想主张人有三魂七魄,放在大众理解的层次就是人的灵魂这一说法。而佛家对这个概念称之为第八意识,是超出于人体五感之外的一种意识……”
顾默默头疼的扶额。白老头一激动就这样,说话开始颠三倒四抓不住重点,信息量之大之杂让人听的发晕。
跟他这样痴迷的学术派也没什么弯子可绕,顾默默索性直指核心:“白老师你慢点,我抓不到重点。”
白老头嘿嘿笑着,伸手抓头发,像是个知错的老顽童:“哦哦,我慢慢说,就是灵魂这块的内容。”
“白老师我始终很感兴趣你第一节课说过的灵魂分裂说,可是你的课堂上一直没讲过。”顾默默决定自己来掌控谈话的节奏,不然非被他拐沟里去不可:“跟这个有关吗?”
白老头兴奋的一拍掌,引来不远处一对小情侣的注目,连忙低了头压低声音:“对对,就是这个!我上学期的课堂一直没讲是因为我觉得还不太成熟,很多地方值得推敲,我怕误导你们。”
您这还不算误导啊。顾默默在心底无声腹诽,估计说出去都够妖言惑众的量刑标准了,也唯有她能够信任那些近似于虚妄的东西是确有其事的。
“按照你对空间虫洞的诠释,那么我做个大胆的推测哈,”顾默默按捺住砰砰乱跳的心,做出纯学术探讨的架势:“如果有这样一个人,前世枉死而灵魂穿越回十年前,那么这个世上不是同时存在两个一样的个体?这太荒谬了。”
白老头摇头晃脑的:“这不荒谬,这正是我这个寒假潜心研究的课题,灵魂分裂说。就好像我刚刚提到的道家思想,人的魂魄是可以脱离于主体而单独存在的,站在这个基础上,人的灵魂也是可以分裂的,也就是你提到的共世并存!”
顾默默觉得心脏要窜出喉咙口了,禁不住身体向前倾了倾:“那这世上不是乱套了?会有很多同一个人……这简直难以想象!”
“怎么会,顾默默同学你还是把空间虫洞想的太简单了。这可是亿万万分之一的机会。何况我还没说完,”白老头眼中透出睿智的光芒,智者一样的散发出独特的魅力:“慢说一个人一辈子会不会碰到两次或以上枉死且命格又正硬的机会,而恰巧同时又能碰到空间虫洞……哦这真是太难了。单就魂魄而言,它的分裂绝对不能超过三次!咱们就你刚才说的案例来分析啊,一个人穿越后碰到十年前的自己,那么假使这种事发生,他就会发现,那个另外一个自己跟记忆里的自己并不完全相同,在性格和脾气上都会有缺失,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灵魂分裂后的两厢变弱!一主体一从体,主体强而从体弱!而不管是主体还是从体,如果再遇到同样的变故,灵魂必无生还的可能,因为那种弱势要比老年人的低潮期还要虚弱。”
“主体从体……”顾默默喃喃着:“那是不是连生命也会被分割?”同生共死?
“就灵魂而言,这样两个个体是集体变弱了。可是那个穿越回十年前的家伙可是有自己的宿主的。”白老头最爱的鸡翅都忘了啃了:“生命这种事大部分还是取决于身强体健,所以我觉得连命是不太可能的。最大机率应该是从体一方的渐渐转变。当然这都是我自己推测得出的结论,咱们姑且这样探讨下。一般情况下,那位横死穿回来的应该是弱势的一方,加上原本宿主的潜移默化,在后世的生活中就会慢慢的发生变化,到最后跟原来的主体形成完全不同的命格,简而言之就是活成了另外一个人。”
顾默默强笑,脸颊都僵了:“这真是……难以想象。那么白老师,如果时间到了十年后,会不会主体再次发生同样的变故呢?”
“哈哈不会的,平行空间已经是个耳熟能详的概念了,怎么会再次发生同样的事情?那岂不是历史重演?不会的不会的。”
心事重重的呼口气,顾默默没去提那个梦里先知的点和路径的话题。那些会让原本就有点疯癫的白老头彻底变狂的。
白老头啃了口鸡翅,突然咦了一声,凑过来仔细盯着顾默默的额头看:“不会吧……”
给他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出弄的心惊肉跳,顾默默下意识的就怀疑是不是他看出了什么端倪:“怎么了,白老师?”
白老头脸上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震惊的都忘记手上有油渍了,摸摸自己头顶砸巴砸巴嘴:“顾默默我看你命格注定最近好像有场大难,很凶的兆头。可是奇怪的也在这里,又是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命相。嘶……我活了五十多年还没见过这样的……生里有死死里逢生……不行,我回去得翻翻周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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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默默对于白老头那番神神叨叨的生死论还真没放在心上,可是有句话却让她上了心,而且一直别扭着不得劲。
“晚上照镜子会见到鬼你不知道吗?”关卿双臂抱在胸前倚着卫生间的门框:“你都照了一个小时了,怎么,脸上长花了?”
头顶的镜前灯开着,橘黄的暖光倾泻而下,镜子里忠实的映照出一张白净美好的容颜,朝气蓬勃。
“关卿,”顾默默没理会他的嘲弄和取笑,仔细的盯着自己的鼻子:“你发现我长变样了吗?会不会跟你印象里的顾默默不太一样了?”越来越像是顾默默和莫瑶的综合体。
“有吗?我觉得没变化,从我认识你开始就这样。不过,”关卿摸着下巴做出色眯眯的表情:“身材变了,前凸后翘有女人味儿了,嘿嘿这都是我的功劳。”
顾默默呕的想吐血,原本那些忧心忡忡的念头也被他的胡说八道冲击的七零八落。这厮怎么就没个正形?
她回头仔细想了想白老头的观点,结果发现了和那个所谓先知背向而驰的地方。
如果关卿的一生都是有限的点和无限的路径组成,那么世上只有一个关卿。
如果这种假设成立,那么发生在莫瑶身上的状况又该作何解释?世上怎么会有两个莫瑶?白老头支持的灵魂分裂说压根就不可能。
想的头都疼了还是不得其法。
“我想下个月搬去A市,公司请了大师批了风水。三月是乔迁吉月。当然这边别墅为了你上学方便还是保留着。周末我回来或者你过去都行。”关卿想到今天做的决定就跟她提了出来:“还有半年,等你大四实习就干脆转去A市,慢慢淡化这边的一切。”
三月。
顾默默叹口气,也没心思照镜子了,侧过身倚着洗手台看着他:“墨伽和国宁合并的计划定了?对外的名字是国宁?”
“你怎么知道?”关卿的惊讶不是故意逗她:“我记得自己并未跟你提过。”
“哦,国宁在我前世是个很出名的集团公司,相反,我没听过墨伽这个名字。”顾默默走过去抱住他的腰:“你还要冲在前面当先锋吗?”心很疼,很无力的感觉。
温暖的手掌抚在她头顶,像在呵护一个易碎的琉璃梦:“不是,我放手给安子去做,我来做投资,管理丢给他。国宁对外只有一个负责人就是谭安。”
作者有话要说:
、心慌慌
从早上起床,关卿就有点发低烧。
顾默默煮了清粥烙了西葫芦饼,叫他吃饭的功夫发现人又靠在床头睡着了。
看着他的黑眼圈顾默默着实有点心疼。这样连轴转了几天,囫囵觉都睡不踏实,电话邮件一个接着一个……
正想着让他多睡一会儿,床头柜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顾默默扫了一眼,安子。最近频率出现超高的名字。
关卿睡的浅,发了烧人就困倦疲沓的厉害。纵使闭着眼睛,脑子里那根神经也是绷着的,这会儿被手机的动静吵醒,眼睛都没睁开就摸索着接通了电话。
“嗯,好……我马上就过去……让小王二十分钟后到楼下接我。”
“不舒服就歇一天呗,”看着他放下电话坐起身,顾默默递衣服给他:“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越来越有老婆样了。”关卿伸手捏她小鼻子,强打起精神掀开被子一跃而起:“知道心疼人了。”
“我一直都这样好不好。”顾默默跟在他身后站到卫生间门口,看着他刷牙洗脸:“要不要喝两包板蓝根?”
“那东西有什么用。”关卿刷着牙,满嘴的泡沫含混不清的说:“没事的,我上午有个会走不开,下午我早点回来。”
“我妈说了板蓝根包治百病还没副作用。”顾默默不服气的嘀咕着:“我就是喝这个长大的,身体倍儿棒。”
关卿知道她说的是哪个妈,漱了漱口也不扫她兴:“喝就喝,你别拿那玩意儿给我当早餐就行。有东西吃吗?发烧倒是烧饿了。”
吃过早饭关卿去上班,顾默默去菜场相熟的摊贩那儿买了一只土鸡熬汤,对于驱寒治感冒补身体一举多得。
接近傍晚的时候,铅灰色的天空阴翳的吓人,也不知道是捂雪还是要下雨,从窗户望出去,沉沉的擦着尖几乎铺在楼顶,兜头要把楼房压塌一样,看的人心烦就是迟迟不下。
五点多的时候关卿回来了。一脸的疲态,烧还是没退。跟这糟糕的天气混在一起,真是让顾默默压抑闹心的厉害。
“我烤了法芙娜的巧克力经典蛋糕,娜姐说这是爱情的味道,你吃一块尝尝。”顾默默帮他倒了一杯热柠檬水,切了一小块蛋糕过去:“我还买了退烧药,一会儿你早点上床睡觉,吃过药发发汗明早就好了。”
“嗯。”关卿乖乖应允。生病的男人孩子样的惹人怜爱,消瘦的双颊染上淡淡的粉红,带着病态的嫣然:“我先去睡会儿,过一个小时叫我起来一起吃饭。”
六点半的时候顾默默蹑手蹑脚的进去卧室。关卿睡的正沉,清浅的呼吸带着略高的温度,探上额头却有了细微的汗意。
出汗就好。顾默默心里放下大半,琢磨着给他再多睡一会儿,体内的寒气发出来就没事了。
出门的功夫,顾默默细心的把他放在枕边的手机也拿出了卧室,就让他安安静静的好好睡一觉,天大的事儿也等醒了再说。
前脚才走进客厅,揣在口袋里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寂静的房间里惊天动地的。
顾默默吓一跳,连看都没看,手忙脚乱的赶紧接通,生怕吵醒了关卿。
“默默,是我。”顾红缨的声音幽幽的带着叹息:“你这会儿讲话方便吗?他在身边?”
回头看了眼虚掩的卧室门,顾默默走去厨房随手带上门:“他在睡觉,你说。”
顾红缨哦了一声,长吁口气:“默默你真的决定了不跟妈妈走吗?”
咬住下唇,反感涌上心头。顾默默声音不大却很坚定:“不,我要和他在一起。”
出乎意料的是,顾红缨并未大发雷霆或者来什么哀兵政策,语气听起来异常的平静:“既然你下了决心,妈妈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你已经二十岁是个大人了,自己的路自己走。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临别前我想见见你,有些话跟你说说,不说的话怕是这辈子没机会了。”
顾默默犹豫了一下,终究狠不下那个心去拒绝一个失去一切的女人,何况她还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