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冤相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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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顾默默他们在大厅的一桌紧挨着一个小包间,没关严的门缝里传出轻松的哼笑:“……我了解关小四儿,他不会碰那种玩意儿。”
顾默默都放到嘴边的啤酒突然喝不下去了。关小四儿?是说关卿?那个依稀熟悉的声音——江桥!
“如果他碰了,我今天也不会找你。”淡漠低沉的男声带着不弯不折的钢铁气息:“他最近动作大,眼红的人也多,别真折进去……得不偿失。”
顾默默听的心惊肉跳。什么意思?
“哎小顾同学,”对面举杯半天的赵学谷红着一张脸:“咱都干了,你咋还寻思着不动呢?”
没滋没味的喝着啤酒,顾默默的耳朵跟雷达似的捕捉着更多的信号。
“我去放个水。”江桥的声音,然后门一开,脸色微红的江少跟顾默默打了个躲不开的照面:“呵,顾默默?”
放下酒杯站起身,顾默默乖巧的打招呼:“江先生你好,这么巧?”
江桥玩味的看着她:“嗯,跟个哥们儿聚聚……要不,一起?”
顾默默刚要推脱,耳边传来一声闷响,回头一看,四个男生都里倒歪斜的被王利灌趴下了,有一个已经直接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王利那个假小子眼睛明亮小脸发红,丝毫不见外的代替顾默默应了下来:“好啊,一起热闹。”
顾默默要哭了,她怎么就这么交友不慎呢?
江桥去了厕所回来,带着两个丫头进包间。顾默默一抬眼,就看到一个高大沉默的男人坐在靠窗边的位置,脊背挺直如同上了膛的枪,随时轻勾手指一击致命。
是郑亚巍的堂哥郑伟男,B市缉毒大队大队长。
看到这个人,刚刚那两句似是而非的话立刻的迎刃而解了。
清俊的江少笑嘻嘻的:“介绍一下,这位帅哥是郑警官,这两位小美女,顾默默,还有……”
王利大大咧咧的:“我叫王利,顾默默的死党兼室友。”
客套了两句重新落座,服务员进来添置碗筷。顾默默越发想不明白江桥为什么会叫她们两个进来。不是社会上的人,甚至交情都浅薄到不值一哂,一脸精明的江少这是为的哪般?
郑伟男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江桥,刚毅的嘴角勾出一个无奈的弧度。
“郑警官,来喝一个呗。”王利喝了太多,举着澄黄的啤酒,晶亮的大眼熠熠生辉:“我最崇拜警察了。”
酒精真是融洽气氛的最好媒介,哪怕不太熟悉的人,三杯下肚都能热络的跟亲哥们一样,何况是成心找酒喝的王利。
在场四个人有三个都各怀心思,只不过面上都是挂着面具,什么都不表露出来。
酒过三巡,江桥点根烟开始跟顾默默聊天,说的竟然还都是关小四儿小时候那些糗事。什么拿罐头盒烧蜘蛛,摔鞭炮吓唬女生,典型一副招猫逗狗的纨绔子弟脾性。
看着江桥笑的一脸没心没肺,顾默默有点似懂非懂他的意图了。瞟了一眼那厢沉默不语的郑警官,已经被王利逮着连喝了四五杯。
一个不善言辞面如花岗岩,一个喋喋不休俏脸通红。从顾默默这儿看过去,真是说不出的喜感。
江桥谈兴正浓,手机响了起来:“……跟老郑喝酒呢……还有谁啊……刚巧碰到小顾……就是关卿上次带的那个……知道了……”
这边电话才挂,王利就撑着下巴打趣过来:“家属查岗?”
江桥也不恼,大大方方的点头:“嗯,我媳妇儿怕我喝多。”
顾默默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偏生小王同学一点探人隐私的不好意思都欠奉,转过去又招惹另外一个:“郑警官的家属呢?喝多了回去给进门吗?”
饶是镇定冷静的郑伟男也起了少有的尴尬之色:“没有……”
江桥唯恐天下不乱的插话:“我们威武的郑警官所有时间都给了局里,还没成家呢。”
郑伟男今天没穿警服,黑色的夹克衬得三十出头的男人沉稳干练,带着岁月沉积的英挺。棱角分明的一张脸,浓眉大眼,极为阳刚的长相。只是此时被江桥调侃的,微黑的肤色都挡不住泛起的红晕,眉目间是哭笑不得的隐忍:“江桥……”
“哈,”王利笑嘻嘻的转头去看郑伟男,大大方方的:“那郑警官喜欢啥样的姑娘?我看有合适的帮你介绍一个呗。个高的个矮的?胖的瘦的?长头发短头发?……”
顾默默很想钻桌子底下装昏倒。今天的王利太反常了,活泼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吧~
郑伟男狼狈的看向江桥求助,奈何对方压根就当没看见,凑热闹还来不及的架势:“就是,郑警官你倒是说说要找个啥样的,哥几个也帮你留意一下嘛。”
“我们干这行的……”郑伟男给逼上梁山了,未知也是酒精作祟有感而发:“天天都二十四小时待命随时出发,哪有姑娘能受得了?”
“我能受得了啊。”王利扔出一枚炸弹炸翻全场,说的还理所应当的样子:“警察也是为了保护老百姓一方安宁嘛……”
江桥要笑翻了,捂着肚子将额头磕在桌沿,浑身筛糠似的直颤。
顾默默低着头,估计自己这会儿脸都绿了。
“哎,你这同学,真是个活宝……”江桥歪着头,跟牙疼似的吸着气,全然没有初见时分的风度翩翩。
可怜被小丫头调戏的郑警官一张老脸都要不知道怎么摆了,红紫的跟茄子有一拼,偏生跟这么个小姑娘又较真不得,真是要活活运气被憋死的样子。
“你们怎么了?”王利醉眼迷离的倒酒举杯,抬头看着抽筋样的几人百思不得其解:“什么事这么可乐?说来分享一下?”
“王利,别喝了。”顾默默不忍心了,伸手要去抢她杯子:“不早了该回去了。”
“我还早呢。”王利推开她的手,笑容可掬:“来,咱们一起干一杯,庆祝……”庆祝的话还没说出口,小丫头手腕发软,眼看着酒杯就要摔下来。
幸好旁边的郑伟男反应快,大手一捞接住了杯子,然后彻底醉倒的王利同学眼睛一闭,直接倒进了他怀里。
把顾默默送回去的路上,江桥只说了一句话。
让关小四儿提防着点,逼疯了的狗会乱咬人。
顾默默装傻充愣,很认真的点点头说自己记住了,一定转告云云。
江桥也不揭穿她,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前面的司机沉默的开着车,尽职尽守。
接到电话出门接人的关卿脸色不善,即使是自己自小一块玩到大的哥们儿,那股迎风顶飘十里的醋味都遮掩不住,生生让江桥笑到打跌。
顾默默夹在中间很尴尬,不知道这两个男人之间说到了什么程度,而自己再解释会不会反倒画蛇添足。
江桥跟关卿两人站在车旁抽了根烟,临走撞了撞关卿的肩膀,笑的邪魅,是男人间那种只可意会心照不宣的味道。
结果顾默默晚上很悲催的被咬了,差点擦枪走火……
作者有话要说:
、大房造访
顾默默怎么都想不到,钱安怡居然到学校来找自己。
师大对面的小咖啡馆,生意清冷,恰好如了钱安怡的意。硕大的黑超摘下,是一双憔悴红肿的双眼,失了神采满是困顿。
“默默。”钱安怡喝了一口柠檬水,抬头看着她:“真抱歉冒昧来找你,可是,我也没办法。”
顾默默心虚的避开她的注视:“有什么事吗?”该死的虚伪,其实她心知肚明,可是除了装糊涂她又能怎么办?
钱安怡笑的惨淡:“我也不用瞒你,这段时间我的落魄估计没人不知道。”顿了顿本就不高的声音更加低了下去:“……他不肯见我……”
顾默默闭着嘴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即使是资金出现问题,他也该跟我说一声,我绝对会支持他。”钱安怡这些日子也是憋屈的不行,是以明知道这样对着一个小丫头倒苦水并不明智,却也一时间顾不得了:“经纪公司没法运作我可以等,甚至贷款我也可以帮着想想办法。只是……就这么突然撤了……”
钱安怡一厢情愿的将这一切归结到国八条打压下国宁集团的资金链断裂,却执拗的不去想这背后可能的真正含义。
只是一个小小的经济公司,能花掉多少钱……低头看着自己交叉的十指,顾默默不知道自己是该可怜她还是怎的。这样一个痴情的女人,得到的结果已是注定的辜负。而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没法说。
钱安怡也没指望对方能说什么,更多像是一种倾诉,不吐不快:“我喜欢他那么久,真是迷恋到连自我都没了。也不怕你笑话,我那点小虚荣,向往舞台的光芒万丈却一直遮遮掩掩,生怕被他知道了厌恶我的浅薄。谁知道他竟然会支持……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开心吗?高兴的要死掉了一样。”抽了抽鼻子,玫红的唇角微抿后松开:“男人嘛,自尊大过天。我知道他觉得对不起我因此避而不见,可是我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默默,你帮我转告一下行吗?我可以不再要安吉拉的身份,可是我不能没有他。”
那句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戳破缤纷谎言的气球——
这是放弃,钱安怡你醒醒吧。
可是她有什么立场去拍醒这个沉浸在一厢情愿爱情中的女人?而且自己和关卿现在的关系——
“默默,”钱安怡抓住她的手,纤细修长的手指冰凉失温,宛如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帮帮我,我想见他一面。”
……………………………………………………
坐立不安的在客厅和厨房转了好几圈,顾默默几次三番走到书房门口,隔着一扇厚重的胡桃木大门,纠结的肠子都要断了。
说?不说?
她得承认,因为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变化,钱安怡的那番表白让她心里颇有点酸溜溜的不是个滋味。有人觊觎着自己碗里的大肥肉,而关键是那块大肥肉说不定还就曾经是对方碗里的……
爱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让洒脱的人变得小心眼,让自负的人变得卑微,让骄傲的人变得敏感多疑。
房门打开的时候,顾默默刚好举起手打算敲门。
讪讪的将手背在身后,顾默默没话找话:“你忙完工作啦。”
“有事?”从关卿身上飘过来淡淡的烟草味道,混着他的气息,呼吸间盈满整个肺腔。
“哦,”顾默默含混的吱唔了一声:“也不是什么大事。”
关卿的眉眼间有不加掩饰的倦怠神色,那是在亲密之人面前才会坦露的面目:“不早了,还不睡觉?”
顾默默鼓起勇气:“钱安怡昨天去学校找我的。”
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关卿一点不自在都没有。
“你……”顾默默盯着他胸口第三粒纽扣:“她想见你。”那么多话堵在嘴边,最后还是言简意赅的说了核心。
关卿不置之否,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往卧室走去:“明天周末,想去哪儿玩吗?刚好我手上的工作处理的差不多,要不——”
“关卿。”顾默默站住脚,伸手拉下他的胳膊面对面看着他:“为什么这么对她?”知道自己最明智的就该是不闻不问,这样的话纯属找抽,可是……真的做不到置之不理。
“你想知道什么?”关卿很有耐心的表情,英俊的脸上不见恼火。
“不关我的事,只是我觉得即使是商业竞争,也不该把无辜的人拉下水。”顾默默小心翼翼的遮掩住自己那点摆不上台面的小心思,竭力做出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
关卿一针见血:“既然自己都知道不关你的事,问那么多干嘛。”
一时语塞,女人的小委屈带着妒色:“她毕竟曾经是你女朋友吧。”
“棋子。”关卿回答的斩钉截铁,带着金属铁锈的冷酷。
知道他的狠,可是顾默默还是忍不住在这两个字的冲击下瑟缩了。棋子?到底有多少人是他要达到目的的棋子?除了钱安怡,还会有谁?
不敢想,不敢多想,更不敢深想。
“我没怎么着她,其实这场交易中,她获得的更多。”不喜欢多解释,可是关卿也不希望他的小丫头胡思乱想。
除了感情上的沦陷?顾默默低着头不吭声。
男人跟女人,真是思维上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种生物,着眼点从来都是各自为政。就好比关卿觉得钱安怡好歹也算名利双收没什么损失,而钱安怡却觉得自己一败涂地直接跌入谷底。
顾默默不吭声,关卿也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都在想些什么。若是往日他倒也愿意逗她臭贫上几句,只是这几天高强度的连轴转让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觉。没有人是铁打的,比尔盖茨的大脑回路也不是外星人的构造,所以勤勉和心血的付出,恰是跟收获成正比。这条定律全世界通用。
“别胡思乱想了,”关卿揉揉她的头发:“我会处理好,去睡吧。”
这算是盖棺定论了?顾默默抿了嘴唇,最终把一肚子话烂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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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前,师大的首届校园歌手大赛轰轰烈烈拉开帷幕。
决赛那天晚上,学校大礼堂一票难求,各路粉丝挖空心思托关系,只为能够近距离支持自己喜欢的歌手,挥霍青春激昂的荷尔蒙。
顾默默本来没什么心思去看,奈何她那两个损友都是大赛的发烧友,宁夏更是冠冕堂皇的让她老爸弄了几张位置最好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