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计 作者:双瞳烟华-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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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最佳状态。这次比赛估计不会很好。”
“状态不佳?”母亲有些意想不到,她曾经说过名晨是最会调整自我状态的。“怎么回事?”
“……心情不好。”他含糊其词。
我垂下了眼眸。
这次比赛时期很微妙,那次我们争吵后初赛结果就出来了,复赛的规则也正好出来,他说心情不好基本上就是起因于我们的争吵了。
我没有想到这会影响他的比赛成绩,有些后悔和不安。
“不要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小晨。”母亲缓了语气,但是其中的态度还是很坚决:“你拿不到也得拿,要是这一次比赛你没有拿到冠军,下一次你再拿也没用了。”
这下子我不明白了,Circus The Four的比赛两年一次,即使名晨下次得冠军,也是算年轻的了。“妈,干嘛一定要这次拿冠军啊?”
“Circus The Four目前最年轻的冠军得主记录是二十五岁一百二十九天,”母亲像是早就料到了我会有此一问,倒背如流道:“下次小晨你再拿冠军也没有年龄优势了。”
名晨失笑:“我又不是要破吉尼斯记录。”
“总之尽力吧,”母亲总算放松了一点口吻,“得到了最好,得不到失去的是你自己的机会。”
名晨勉强扯出个笑容。“我尽量。”不过看起来是完全没有“尽力拿冠军”的豪气。
母亲摇摇头,似乎对于他这个回答无奈了。
上午比赛时段和下午的比赛时段有三个小时的时差,主办方设了午宴在中央广场,邀请所有人参加。来这次Circus The Four的除了选手和评委之外还有很多珠宝企业的管理高层,他们一半是为了挖掘有潜力的设计师,一半是为了不轻易出现在公众面前的设计大师,打算趁着这次机会拿到一些大师作品的版权。他们也参与全程的珠宝比赛,为门票做了一点贡献,主办方当然不能亏待这些主顾,午宴可谓奢华。
像布鲁斯和伊里洛特这样的珠宝大师是企业的重点拉拢对象,午宴没开始一会儿,和布鲁斯等人交谈过的人就来回了好几趟。
如果我没有和布鲁斯关于项链的那场谈话,我也会上去争取一下那个珠宝版权。可惜上午在他的项链事件后我都不好意思再和他谈珠宝了,丢脸死了。
母亲看我的眼光一直往布鲁斯和CER的总裁李斯特那边飘,带着些笑意告诫我:“蕊蕊,这是休假期间,你不需要这么拼命地工作。”
“没有啊,”我有些意外,“我在家还是会把公司的事做的,我不是在休假啊。当初就没请假。”当初我以为完了审计就会回国的,谁知道会留在巴黎这么久。
我和名晨一个因为母亲生日一个因为比赛都推迟了回国时间,父亲大概要气死了。
母亲摇了摇头:“你啊……中国内地的工作风气太差了,把你带成了什么样子。”
“如果按照中国法律来算,法国的最高工作小时期限得算旷工。”名晨接了一句,“工作强度比较大,对员工的发展反而不好。”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来。
名晨刚刚回国的时候干了两件大事:第一件,提高设计部员工工资,缩短员工工作时间。第二件,裁员,基本上将没有突出贡献和设计天赋的全辞了。Athena由此荣获当年最不具安全感企业第一名。
那时段公司的员工心情可谓是大起大落,一开始羡慕设计部的好待遇,抱怨自己的差待遇。后来又庆幸自己不是设计部的,裁员率比加薪率还高。
“所以你当初就把你部下的员工工资调高,工作时间减少?”我问他。
“设计师需要的是轻松的环境寻找灵感,而不是源源不断的工作压力。巴黎的分公司做得很好,我回国看到总公司竟然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是轻松了点,”我想着他来之后设计部的变化,“不过就巴黎比就差远了。”
“巴黎的制度比大陆完善多了,而且员工的工作意识也不一样。我算是看明白了。”名晨无奈地耸了耸肩,喝了一口花茶。
“怎么个明白法?”我来了兴趣。
“巴黎的员工把工作当生活兴趣,大陆的员工把生活当工作。在Athena还好,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在地方机关很多人上班就是逛淘宝喝茶看报纸。”他言简意赅。
“各有各的生活方式。”我说,“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话说回来,当初你那么大动静裁员的原因是什么?”那时候我一直认为是为了树立威望,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公司里懒人很多,Athena不需要懒人。再说了,裁员最厉害的是销售部和人事部,你和林国维都是和我相同理念的人,只不过你们两个是循序渐进,我是大刀阔斧。如果我是董事长——”他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不再说下去,突然之间就对牛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没有再说下去,个中原因我也能猜的到。我最忌讳的就是公司继承人的话题,名晨不说下去是为了不让我多想?
我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我讨厌被人故意照顾情绪,那会让我觉得我是个失败者,但我这次却是尴尬多于介怀。
母亲自然知道我和名晨之间关于继承人的矛盾,她轻巧地将突然变得尴尬的气氛揭过:“国内的珠宝市场是很大,但是我们不应该只追求利润,珠宝的高端才是最重要的。不过现在你爸把重心都放在了国内,珠宝设计师也几乎都是中国人,虽然都在国外求学过,但比起巴黎本土的还是差了点,就算天资好,在国内那个工作环境也提高不了多少。”
“妈,你想把公司总部换成这里?”我顺着母亲给的台阶下。不过心中也是真疑惑,母亲很少过问公司的事,她把大部分精力都奉献给了珠宝设计,这次她竟然一反常态地说这些话实在是有些意外。
“我是想啊,可是你爸不肯。”母亲冷笑一声,“掉钱眼里出不来了。”
母亲这是第一次在我们面前明显地用这种口气说父亲,我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斟酌着说:“可是决策权都在外公手里,外公一发话,爸他再反对也没有用啊。”
父亲只是总公司的执行总裁,外公才是整个Athena的最大股东,外公的话他不得不听。如果外公坚持,那么父亲就不得不同意。
母亲没有再说话,不过脸色有些不好。
难道父亲和母亲有分歧?在外公的问题上?
我心中暗自揣测,也不好说出来。
餐桌上就又陷入的沉寂,周围是言谈欢笑声不断,我们这桌上却是气氛微妙。
埃徳温那的到来打破了僵局:“午安,格蕾丝夫人,名小姐。”
他脚步轻盈地走来,对我们打了个招呼,而后拉起名晨,带着笑意在他耳边说些什么。
我冷眼看着,埃徳温那虽然脸上带笑,可是眼底却是全无笑意。
看起来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呢。
名晨在听了他几句话之后脸色就变了变,对母亲点头说:“妈,我有点事要先离开。”
“名小姐,”埃徳温那面对着我倒是眼底有丝笑意,不过我敢肯定那不是什么善意的微笑:“我暂时借你的小晨一下下。”他扬眉用中文道。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又惊又怒。
他什么意思?!
名晨反肘击他腹部,咬牙笑着低声警告:“信。”
埃徳温那往后一跳,笑容促黠:“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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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不明就里,眉间有些疑惑:“怎么了?”
“不,没什么。”埃徳温那懒散地来了一句,将名晨拉走。“那么下次见,格蕾丝夫人,名小姐。”
这个人还是那副模样,油腔滑调得让人讨厌。
我看着名晨和埃徳温那离去,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地继续安静用餐。母亲看来也对他们之间的各种小秘密不感兴趣,起身去端了一小碟沙拉酱。“要不要来一点?牛排蘸上它很好吃。”
我摇头:“我喜欢原味。”
母亲一笑,也不再多语。
周围的交谈声不断,不外乎赞赏和高管之间的相互寒暄,都是老一套。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全法兰西珠宝青少年大赛,在商业化的今天这种情况再正常不过。
我无意识地叉着叉子,面前的菜式诱人,可是我的心思完全不在上面。
母亲刚才对于父亲的抱怨看上去不是突然就有的,而是积淀了很久。她也许是无意识的,但是她在说起父亲时的那种口吻我却是完全听得出来。
不耐厌恶兼而有之,似乎她说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一个她讨厌的人。
从我记事起,父母就很少在一起,母亲常年居住巴黎,父亲则是不断的公司会议和天南地北的出差。这种情况直到外公放权让父亲当上执行总裁才好一点,父亲出差的次数是少了,可惜在家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一般的妻子对于丈夫常年不能和自己在一起总归是会有点不满的,可我从没见过母亲有什么不满。
不是那种支持性的鼓励父亲投身于工作,而是完全就是一种漠视。
我感到不可思议。他们两个是怎么维持这段婚姻的?
难道是爱在心中不说出来?开什么玩笑。
我越想越奇怪,最后干脆放下叉子:“妈——”
“你想问我为什么要捧名晨?”母亲似是早就料到了我会忍不住提问,不紧不慢地放下餐具说到。
诶?
我一愣,我想问的可不是这个。母亲她怎么会以为我会在意这个?
几乎是立刻,我就明白了。母亲她不知道我对名晨的感情发生了变化,在她眼里我还是那个看名晨不爽的名蕊。
不过听一下也好,母亲的学生又不止名晨一个,凭什么就这么关注他。
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母亲当我默认了,静了几秒,说道:“小晨是一个有天赋的设计师,是我见过的年轻人中最好的。他应该登上顶峰。”
——这就是艺术家的职业素养,从不因为私人恩怨而埋没任何人才。母亲在珠宝界拥有很高的声望和她这样的为人是分不开的,在能力面前,一切恩怨都是云烟。这个社会注重的是能力。
这句话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会感到心里不舒服,但是我现在没有任何不满,甚至对名晨的珠宝设计能力还有些欣赏。他的天赋可不会是什么基因里遗传的,名晨能够走到今天离不开母亲对他的帮助。幼时的启蒙和出道时的扫清道路,如果没有我们家和母亲,名晨不会在这条路上走得这么顺利。
我在心里想着一些事,母亲反而是笑了:“我还以为我说出这些话以后你会和我大吵一架呢,蕊蕊。起码也会沉了脸。”
“哪有啊,”我知道母亲在调侃以前我对名晨厌恶的态度到了极点的事,也就敷衍了两句。“妈你又在抹黑我了。”
母亲说的是实话,但是这年头不就喜欢反着说话么,换了别人对我这么说我还不会给他好脸色呢。
“你可是我的女儿,”母亲着重了声音,眼中是满满的笑意,“你心里想什么我会不知道?不过你放心,名晨就是设计入得了我的眼而已。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啊,是绝对不会超过蕊蕊你的。”
“说得我好像很把名晨当回事似的。”我失笑,母亲对于名晨的感情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想要一个女人把情敌的儿子当成亲生儿子简直是做梦。
想到这里,我就又想到了乔羽绘。
一想到乔羽绘,我就想到了父亲。心里就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父亲所做的一切我都无法理解,我实在是很好奇他们是怎么维持这么多年的婚姻的。
“妈,”我想了想,还是准备把话说开。“你还想和我爸过下去吗?”
这么多年分居,法院都可以判他们离婚了。
我对于父母的分合并没有很多意见,也许是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同。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些电视上总会报道有父母离婚子女自杀的消息,在我看来,离婚是夫妻双方追求新生活的表现,没什么大不了的。
父亲扶养名晨这么用心,就说明他对乔羽绘还有感情,如果换了我,和这种旧爱难忘的男人一刻钟也过不下去。
母亲听我突然谈他们的事,有些愣怔,而后低眉浅笑:“蕊蕊,瑞士银行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我立刻看向母亲。
母亲难道想转移资金?可是这完全不需要——公司是外公的,一切都是母亲的。就算她和父亲离婚,那么大部分的财产还是会判给母亲。
母亲到底在想什么?
我仔细观察着母亲的神情,慢慢说:“一切顺利。”
“那就好。”母亲只是说了三个字,就没有再谈下去。
她不想讲,我也不能勉强。只好压下心中越积越多的疑问,把这场午宴熬过去。
名晨在午宴快结束的时候才回来,在他身后的埃徳温那虽然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是我能肯定,他在生气。而且肯定是被人气的那种。
他们两个到底去干了什么?
在我看来一切让自己窝火的事都是自找麻烦,而且我也没这个兴趣来探听他们之间的小秘密。所以在名晨回来时我只是很礼节性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格蕾丝夫人。”出乎我意料的,埃徳温那竟然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主动和母亲攀谈。“听说您有很多珠宝收藏?”
“我妈妈的收藏当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