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_2-第7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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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你们打算怎么办?”他叹口气,不再说这个话题,“好像五月份你就该回去,论文答辩了,是吧?”
“以后的事情,谁清楚呢?”刘园林耸一耸肩,又一摊手,苦笑着回答,“反正她说我要是不回巴黎的话,她就去中国找我。”
“你还真是惹了一个麻烦,”陈太忠听出来了,小刘同学似乎并不想如何地负责,但是想要甩脱那个女人,好像也很不容易,“要是你能跟驻欧办签个三年的聘用合同,我给你拨十万美元的安家费。”
“但是……这个工资呢?”刘园林一直很纠结,自己会四门外语,待遇却是还比不上保洁工,不过他目前是实习,倒也是不能比的,可是毕了业,那就是另一说了。
“见习期,工资翻倍,等一年的见习期满,月薪三千美元,反正你毕了业,我这儿有绩效工资,”陈太忠回答得很干脆,“你别跟林巧云她们比,她们能干几年?”
“但是您一旦调离了,这驻欧办的前景,就未必那么好了,”刘园林的伯父是刘拴魁,对官场中这点东西,他也明白,不过在巴黎呆得久了,他也认识了不少人,知道留在这里也会有很多机遇,所以他有点迷茫,“让我考虑考虑吧。”
“那你想一想吧,”陈太忠笑一笑,站起了身子,他是比较待见刘园林的,但是各人的前途还是要人家自己选择的,然后他丢下一扎钱就转身出去了,“这是一万美元,以后少把那黑丫头往单位领,听见没有?”
陈主任是昨天到的,到了之后就住到了葛瑞丝和贝拉那里,鏖战通宵之后,早上才来单位办公,很多东西他还不是很清楚,要跟袁主任了解一下。
袁珏做工作还是很细的,他将驻欧办这两个月以来的情况大致反应了一下,这段时间也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倒是关于曲阳黄,有一些好消息。
经过埃布尔前一阵不遗余力地推销,粗陶坛子的曲阳黄已经逐渐被大众接受,现在销量在稳步上升中,尤其有意思的是,前一阵德甲联赛中,曲阳黄居然出现在了赛场的观众席上。
当然,这并不是说德国人放弃了他们的啤酒情怀,而是说那两斤装的粗陶坛子,看起来相当壮实,拎着坛口舞动两下,很有震慑力。
两人正在说着话,得到消息的埃布尔就赶到了,一见陈太忠就笑得合不拢嘴,“哦,陈,你猜一猜,四月上旬我卖掉了多少曲阳黄……三千,是三千坛。”
“哦,这是个了不起的成绩,”陈太忠笑着点点头,“十天三千坛的话,一年就是十万坛,不过很遗憾,接下来你只能在法国卖了。”
“哦,我也很遗憾,”埃布尔耸一耸肩膀,这三千坛可不是只在巴黎销售,前面都说了,德国还有人来买呢,按照既定的策略,接下来就该在整个欧洲铺货了,比如说英国是给了尼克,而意大利则归了安东尼。
但是,掮客先生也不是不知足的人,事实上他还有别的事业,得了曲阳黄的法国总代理,也不过就是有了一笔固定的额外收入罢了。
陈太忠跟他说好的结算价,还真的是五英镑,约莫就是一坛七十五块人民币,而埃布尔的批发价却是39。98美元,到了卖场之后,标价一般就在60美元左右。
也就是说,一坛酒埃布尔基本上能赚到三十美元的毛利,一年卖五万坛的话,毛利能达到一百五十万美元,遗憾的是,法国的税实在太高了,掮客先生最后净得的利润应该在五十万美元左右——如果他没有合理避税的话。
但纵然是如此,埃布尔坚持要控制每年的销售量,“法国的上限是十万坛,我绝对不会多卖,是的,我不希望为了一时的利润,做坏一个有潜力成为世界品牌的产品,但是我希望能得到一个为期二十年的代理协议。”
“这也是我的希望,”陈太忠笑一笑,法国人不管做奢侈品,还是玩垄断,都是很有一套的,“你有信心今年在法国做够十万坛吗?”
“我今年的目标是五万,即使市面上断货,”埃布尔笑一笑,昂然回答他,“几十万美元的损失,我还是能接受的,明年再十万吧。”
“我很荣幸,选择了你做这个产品,”陈太忠笑着伸手拍一拍他的肩头,第一批到欧洲的曲阳黄,简直就是凤凰市七拼八凑出来的,质量上是做了把关的,但要说生产能力,还真的勉强,而埃布尔只卖五万坛的话,凤凰那边就有了宝贵的时间,来提高加工生产能力。
不过,有疾风车的样板在前,陈某人也习惯了上足发条一样地赶工了,所谓商机就是这样,来得可能不经意,但是必须要珍惜。
然而,有一点他不得不提醒自己的合作伙伴,那是疾风车也经历过的,“可是你要做奢侈品,就要做好类似中国酒对市场冲击的准备。”
“哦,只要他们不在坛子上打那三个字,我无所谓,”掮客先生毫不介意地耸一耸肩膀,“否则,他们会很高兴地见到法院的传票。”
第2240章 横生枝节(上)
按说,陈太忠在巴黎的时间要远远少于不在的时候,他又肯放权,袁珏这驻欧办的二把手,才应该是实际意义上的一把手。
但是很遗憾,旁人并不这么看,不止大使馆的人不这么看,连那些讲究秩序的外国人也是如此,这一点,在曲阳黄的分销上就可以看出一斑来。
法国这边局面一打开,英国、意大利什么的跟着就知道了,接下来的接洽,袁主任就能负责,可不管是尼克还是安东尼,没有人跟他认真地谈过此事,埃布尔来过几回,虽然还算客气,却也主要是了解曲阳黄的供货时间、数量和周期。
陈太忠一来就不一样了,他来的第二天,上午是埃布尔来了,下午就是安东尼,隔了一天之后,尼克也派人过来了——他没时间亲自过来。
议员先生现在已经升为了议长,目前正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发表一些演讲什么的,他派来的人很谦恭地对陈主任解释,“先生说了,他的当选离不开中国朋友的大力支持。”
那是一定的,陈太忠想到了自己送给尼克的两只海洛因制成的景德镇瓷器,不禁微微一笑,也不知道这家伙最后是怎么用的,“请你转告尼克先生,我会在下一周,亲自去英国看望他,我还没有恭贺他的当选。”
“那么,关于中国黄酒的……对不起错了,是关于曲阳黄的销售,”那位终于将话题引入正轨,“我们是不是可以细谈一下?”
“跟我的副主任谈吧,”陈太忠一拍袁珏的肩头,笑眯眯地对着来人,“当然,如果你有伽利略计划的最新情况,我愿意陪你谈一谈。”
“伽利略计划,”那位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个话题并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够知道底细的,事实上,他在生活中谈论伽利略计划的时候,多是在抱怨政府未经他的允许,就挪用了他缴纳的税金。
——“我希望不要再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哥白尼计划,否则的话,我会考虑移民瑞典,那里有热情豪放的金发美女、顶级的色情片……即使坐着不干活,也有纳税人为你购买面包,嗯,我喜欢共产主义。”
“没有吗?那你跟我的副主任谈吧,”陈太忠笑一笑扬长而去,他眼里没有小人物,“我还要去拜会一下阿尔卡特的缪加先生。”
年初的时候,阿尔卡特的亚太区总部已经迁移至上海,这是国际性通信设备供应商中,第一家将亚太区总部设在中国的公司。
而阿尔卡特同信息产业部的谈判,还在继续,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法国人很顽强,但是中国的干部铁下心将什么事情拖延下去的话,那就不仅仅是能用顽强来形容了。
缪加先生也是为此而纠结着,这两天听说陈太忠来了,就请他在方便时见面谈一谈,陈主任正琢磨着凤凰的手机要想尽快上马,有些元器件是不是可以委托阿尔卡特加工,心说那见一见也不错。
令他感到遗憾的是,法国人并不能为凤凰加工元器件,因为阿尔卡特自己的手机元器件,都外包出去不少,要说起来,这也是法国大部分企业的一个特点,核心技术有一些,但是很多时候并不注意制造过程。
跟以工业制造业闻名的德国人相比,法国人更注重品牌的管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欧洲最愿意尝试垄断经营的非法国人莫属,埃布尔是如此,后来试图垄断中国矿泉水乃至于饮料市场的达能公司,同样是如此。
缪加先生不能提供好的服务,那么陈太忠也不会给他提供好的服务,不过,在聊到阿尔卡特是否该坚持控股上海贝尔的时候,他还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或者,双方可以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他想起了疾风车收购落自的股权分配方案,禁不住就要卖弄一下他的商业见识,“上海贝尔比你们多出一股就行。”
“谢谢你的建议,我们正打算这么做,”缪加先生笑眯眯地看着他,接着很无奈地一摊手,“但是你们应该不会答应……当然,我的意思是说,多出的一股,要属于我们阿尔卡特。”
“看来是一个无法调和的矛盾,”陈太忠也笑一笑,心里有点汗颜,看来肖睦睦的建议,并不是她的首创,要玩商业理念,还是要多跟这帮洋鬼子学一学啊。
从阿尔卡特处出来,他又去在法华人人权保障会转了一圈,那个地方离石亮的超市很近,低矮的二层小楼,看起来更像是临时建筑。
才回到巴黎,陈太忠的应酬也不少,然而荒唐的是,他最想去的地方,反倒是不能去,蒙勇给他发邮件已经半个月了——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的科隆纳强烈要求一些武器。
那时他在国内,自然不便联系,不过眼下才来巴黎,还是不便做出什么反应,否则可能引起不必要的联想,于是他决定,在进入英国之后,再悄悄地潜回来。
陈太忠是周二下午到的伦敦,凤凰市政府副秘书长蔡京生已经于周一晚上抵达了伦敦,正在这里等他。
煤焦集团的老总迟迟定不下来,但是凤凰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向英国供货了,在供货之前,市里要跟伯明翰这边草签个意向,同时把这边的焦炭样品拿过去化验一下。
按说老总没定下来,这个程序应该是由杨波来主持的,他是分管工业的副市长,然而很遗憾,他跟陈太忠关系不和睦,而常务副市长曾学德……跟陈太忠的关系更紧张。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煤焦集团的整合,就是田立平一手抓的,前文说过,这里面固然涉及到了方方面面的利益,田市长出面比较有威慑力,但是同时,也是因为市里没有合适的副市长来抓此事。
田立平抓了此事,章尧东就想插手煤焦集团的人士任命,而田市长坚决不撒手,所以就造成了这个老总的难产。
这次伦敦之行,章尧东是想让市委副书记姜勇来把关——姜勇跟陈太忠关系不是很近,但是比杨波和曾学德,那就强太多太多了。
只是,田立平不肯答应,我们搞商品出口谈判呢,你党委的人瞎掺乎什么?章书记有心叫个真,打压一下老田的气焰,不过想一想,巴黎那边……那厮的头太难剃。
章尧东有信心在凤凰占上风,但是占了上风之后,去欧洲吃冷落的话,那就是赤裸裸的打脸了,终于决定不再这件事上做文章,且让姓田的你得意一回。
他是这么想的,但是田立平也派不出合适的人去,田市长自己没时间,景静砾也很忙,于是琢磨来琢磨去,派了一个比较顺眼的副秘书长蔡京生去。
蔡秘书长也是四十出头的主儿了,凤凰市不怎么讲对应负责的副市长这一套,他跟吴言和杨波的责权有些交集,但是细说起来,他跟吉建新的关系要好一点。
蔡京生领了这个任务,又带个会英语的小秘书一起来,第二天却才见到陈太忠,不过他怎么敢抱怨?陈主任号称市长杀手,杨锐锋、朱秉松和赵喜才都次第倒在此人手下,他一个小小的副秘书长,实在开罪不起这样的人物。
陈太忠也是抱了公心来的,三人汇合之后,尼可接人的车也就到了——尼议长混混出身,其实不怎么讲迎来送往这一套的,不过对上陈太忠,有些东西还是注意一点的好。
车到伯明翰,就是晚上七点了,尼克在自己的别墅里接待三位来自中国的客人,值得一提的是,酒桌上摆的居然是“曲阳黄”。
饭后的闲聊当中,尼克貌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太忠,有别的中国人也在跟我的朋友接触,他们报的离岸价,每吨比你足足低了五美元……你不觉得该做点什么吗?”
依照当时的行情,五美元就是人民币四十多块,加上出口退税就超过五十块了,这个数字看起来似乎不高,但是乘以二十万吨,那就是很恐怖的数字了。
陈太忠当时就是一愣,随即眼睛一眯,“FUCK,SHIT,是哪个混蛋干的?”
“我也不知道是谁,”尼克笑一笑,对陈表现出来的这种震惊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