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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罗布泊之咒 (完结) 作者:周德东-第195章

小说: 罗布泊之咒 (完结) 作者:周德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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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美说:“只能这样了……”

白欣欣又回到了大床前,放下了背包:“为什么你能和郭美睡大床,我就不能和郭美睡大床?”

章回说:“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一个人睡小床,要么跟我睡大床。”

白欣欣想了想,问郭美:“你跟谁睡?”

郭美说:“我和章回吧……你个子太大了,我俩睡不下。”

白欣欣很不满地翻了翻眼皮,又拎着背包去了小床上。

章回说:“你确定要睡小床?”

白欣欣说:“确定了。”

章回说:“不反悔吧?”

白欣欣说:“废什么话!刚才你打我一拳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章回走过去,从小床上抱起一些草,放在了门口的位置,铺了铺,然后把背包放下来。

郭美说:“章回,你要睡地上?”

章回说:“我给你们站岗。”

郭美说:“你到床上来,会着凉的!”

章回说:“我在监狱的禁闭室经常睡地铺,习惯了。”

白欣欣从小床上站起来,四处翻找,不知道他想找什么。他说:“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章回说:“继续找出路啊。既然这里有房子,离村镇肯定不远了。哎,你找什么呢?”

白欣欣说:“看有没有吃的。”

章回说:“别做梦了。”

白欣欣拉开门朝外看了看,说:“我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逮着松鼠什么的。”

郭美说:“哥,你小心点儿,有事就喊我们。”

白欣欣没说话,出去了。

他没有关门。

安静了一会儿,章回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跟着白欣欣了吗?”

郭美说:“是啊,很奇怪,我以为你会跟着周老大的。”

章回说:“我不放心你。”

郭美想了想,问:“为什么?”

章回说:“当时,我们按照自己的猜想,选择了不同的通道,其实谁都不知道前途怎么样,到底会经历什么——比如我们现在,竟然走进了一片森林,你不觉得荒唐吗?季风跟了周老大,我相信不管他们怎么样,周老大都是季风的依靠。孟小帅是和吴珉一起走的,不管吴珉的人品怎么样,他爱孟小帅,也不会有太大问题。而你是个女孩,你一个人跟着白欣欣,我总担心出事。如果遇到了危险,他肯定抛下你一个人跑掉。如果不遇到危险,他可能就是你的危险。”

郭美的眼圈湿了,半晌才说:“章回,谢谢……”

章回说:“好了,我们继续玩心理测试吧。如果这个木屋里有个花瓶,你希望花瓶是什么质地的?A,玻璃。B,陶瓷。C,金属。D,塑料……”

郭美说:“接下来是E。”

章回说:“谢谢——E,木头。”

郭美说:“我选F。”

章回说:“没有F。”

郭美说:“因为我觉得它是什么质地都不重要。”

章回说:“等下,我得创作一会儿……”过了会儿,他终于说:“你不是个技术型的人,你要么做领导,要么做领带太太。”

郭美哈哈大笑,她说:“我喜欢做领导。”

章回说:“你走出木屋,继续向森林深处前进,你看见远处有瀑布飞流直下,请问水流的速度是多少?可以从0—10任意选一个数。”

郭美说:“10。”

章回又坏坏地笑了:“那代表性欲。0说明你根本没有性欲。10,你懂的……”

郭美说:“我不接受这个答案。”

章回说:“那好吧,我们接着来——你走过瀑布,站在坚硬的地面上,看见不远处有个东西在闪光,你希望它是个金戒指,还是一把钥匙?”

郭美说:“当然是钥匙。”

章回说:“你对生活充满了热情。”

郭美说:“你会选什么呢?”

章回说:“我希望那是一把刀。好了,你继续向前走,试着找出一条路,突然你发现眼前有一座城堡。你希望这个城堡是什么样的?A,旧的。B,新的。”

郭美说:“新的。”

章回说:“那说明在你过去的情感生活中,有一段很丑陋的经历。”

郭美的表情有些暗淡:“那个人害了我,甩了我。”

章回说:“我们不提不愉快的事儿。走出城堡之后,突然刮起了龙卷风。你有三种选择,A,藏在箱子里。B,藏在桥底下。C,骑马逃离。”

郭美说:“我会藏在箱子里。”

章回说:“龙卷风代表你生活中的麻烦,箱子代表你自己,桥代表你的朋友,马代表你的伴侣。现在我在你身边,如果真的遇到龙卷风,你可以选择躲到桥下。”

郭美动情地点了点头:“嗯!”

聊了一会儿,天微微地黑下来,白欣欣回来了。

章回问他:“松鼠呢?”

白欣欣说:“连只老鼠都没看到。”

章回拿过背包,掏出了饼干和矿泉水,说:“来,我们凑合吃点吧。”

这天夜里,月亮很大。

躺在木屋里,能听见风刮过林梢,由远而近,接着窗户就“噼里啪啦”地响起来,很快风又远去了,木屋恢复了安静。

郭美说:“今天多少号了?”

章回说:“5月11号。怎么了?”

郭美说:“我就问问。”

白欣欣说话了:“2008年的今天,奥运圣火传递到了福州。”

郭美说:“1973年的今天,苏有朋出生。”

章回说:“2011年的今天……我从看守所转到了麦南监狱。”

过了会儿,郭美说:“说不定,半夜的时候会回来七个小矮人,给我们很多好吃的……”

白欣欣说:“也可能回来一个巫婆。”

半夜的时候,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木屋里的摆设清晰可见——两张床,一张木桌,一面脏兮兮的镜子,一只老式的炉子……

地上铺着一些干草。

床上空着。

地上的干草上也空着。

根本没有人。

ps:更新完毕,提前几个小时和大家说晚安。

第246章 哇,湿,脏,维……

齐齐哈尔。

这天早上,61岁的老章出去晨练,太阳冒红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手里拎着两个手抓饼两袋热牛奶。

女儿出嫁了,儿子入狱了,又跑了,生死不明。

家里只剩他和老伴。

他家住的是一栋很旧的楼,楼梯上拐角堆着很多杂物。墙上贴着密密麻麻的小广告,洗抽油烟机了,疏通下水道了,甚至还有个“包小姐”的电话。

老章爬上三楼,突然停下了。

他家门口站着一只鹦鹉,怔怔地看着他。

过去,老章养过鹦鹉,最后一只是产于马来半岛和南美群鸟的小五彩鹦鹉,蓝脑袋,蓝肚子,红嘴巴,红胸脯,绿脖,绿背,绿尾。它的眼睛是红的。

后来它死了,老章很伤心,不再养了。

想不到,这天早上,家门口莫名其妙出现了一只金刚鹦鹉!

老章走近它,它并不跑,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似乎等他收留。

老章打开门,打算先把早餐放回家。家里的黑猫正蹲在门口,很异常地叫着,它叫小白。老章怕它出去吃了鹦鹉,用脚把门关上了。

等老章再次走出来,鹦鹉还在。他把它轻轻捧在怀里,敲响了对门。

过了半天,里面才传出一个年轻男子恶声恶气的回应:“干啥呀?”

现在还早,估计人家小夫妻正在睡觉。

老章赶紧说:“楼道里有一只鹦鹉,是你家的吗?”

里面并没有开门,只是说:“我家才不养那玩意!”然后就嘟嘟囔囔离开了门口,回去了。

老章低头看了看怀中的这只鹦鹉,说:“你就是来我家的,对吗?”

老章把鹦鹉抱回了家。

那只黑猫一直仰着脑袋看,虎视眈眈。

老章很瘦,老伴很胖,她的体重几乎是老章的两倍。

老伴问:“又买了一只?”

老章说:“捡的。”

老章去了阳台,拿来一只很大的金属笼子,把鹦鹉关了进去。

鹦鹉似乎很不情愿,被关进笼子之后,扑棱棱乱飞乱撞。

笼子的底部是木板,铺着一层细沙,那是接粪便的。有两只被固定的小花碗,一上一下,那是装米装水的。

中间横着一根栖木,栖木上有铁链,上面带着弹簧锁,类似旅行包上那种。老章用铁链把鹦鹉的脚锁住了。

鹦鹉终于安静下来,站在栖木上,静静地看老章。

接着,老章准备了一些玉米,稻谷,花生,小麻籽,葵花籽,油菜籽,还有各种水果。

老伴喊道:“人先吃,再弄它!”

老章不管,他把笼子放在鞋柜上,满眼喜欢地说:“你好。”

鹦鹉不语。

老章说:“说话——你好。”

它还是不语。

老章说:“再见。”

它依然不语。

老章说:“再——见!”

它还是不语。

老伴说:“吃饭吃饭!”

老章走到餐桌前,跟老伴一起吃早餐了。

这期间,那只黑猫无声地跳上了鞋柜,逼近了笼子。鹦鹉那双灰色的脚一直紧紧抓着栖木,很稳固,二趾向前,二趾向后。它转头看着那只黑猫,表情阴冷。

黑猫弓着背,围着它慢悠悠地转着,似乎在寻找下口的机会。

突然,鹦鹉低低地叫了一声:“嘎!——”

那只黑猫好像受到了惊吓,它掉头一跃就跳到了地上。

老章和老伴都听到了鹦鹉的那声怪叫,回过头去看。那只叫小白的猫站在地上,它依然弓着背,仰着脑袋朝上看,步步后退,终于跑进了另一个房间。

老章笑了:“小白怕这只鹦鹉!”

老伴说:“它叫的声这么难听,小白能不怕吗?”

从此,老章家莫名其妙多了一只鹦鹉。

除了它曾经对那只黑猫叫了一声,再没叫过。鹦鹉是学舌的,老章以为,它可能正是因为不开口,才被主人遗弃了。

老章有信心。

他退休了,整天没事儿,经常站在笼子前,教它。

他知道,教鹦鹉说话,最好是大清早,因为这个时辰鸟的鸣叫最活跃,而且,它尚未饱食,学习效果最好。

环境也需要很安静,不能嘈杂,否则会分散它的注意力,不知道究竟该效仿哪个声音。大清早,老章也不去晨练了,他把窗户全部关上,然后开始教鹦鹉说话——

“你好。”

“……”

“再见。”

“……”

“吃了吗?”

“……”

“吃完了。”

“……”

十几天过去了,这只鹦鹉依然一言不发,守口如瓶。

墙上挂着一本老日历,上面显示着:2013年7月2日。

一般说来,教一周左右鹦鹉就可以学会一句话,巩固几天,再教第二句。半年时间,鹦鹉可以掌握很多语句。一些机灵的鹦鹉,还可以学会简单的歌谣。

鹦鹉学舌都是成语了,这只鹦鹉为什么例外?凡是学人语的鸟类,首先是善于鸣叫的种类,而它连叫都不叫一声。

老伴说:“是不是应该给它剪剪舌头?”

老章说:“那是八哥。”

老伴说:“那你就别想了,就当养了只普通的鸟吧。”

最奇怪的是那只黑猫,它再没有接近过那只笼子,每次都是从很远的地方绕过。喵星人的眼睛看到了什么,我们永远不知道。

墙上的老日历显示:2013年7月5日。

鹦鹉吃得越来越少了,它似乎病了,缩着脖子,一动不动地站在笼子里的栖木上,阴冷地看着这个家,姿势一点都不优美,像一只猫头鹰。那又短又粗的嘴像个钩子,看上去特坚硬。一双眼珠红红的。

老章伸手摸了摸它左侧的羽毛,它敏感地朝右侧动了动。老章摸了摸它右侧的羽毛,它又敏感地朝左侧动了动。然后,它还是那样定定地望着老章。

老章又小心地碰了碰它的嘴,以为它会啄他,它的嘴却紧闭着,只是很不耐烦地甩了甩头,似乎很不喜欢老章这样做。

老章说:“你到底怎么了?”

老伴凑过来:“你还不死心啊!”

老章突然说:“我觉得这只鹦鹉有话要对我们说。”

老伴愣愣地看着老章,半天才说:“你怎么变得神叨叨的了?”

墙上的老日历显示:2013年7月11日。

这天夜里,老章和老伴正在床上睡着,突然黑暗中响起了一个声音:“脏……”

老章觉轻,一下就醒了,他竖起耳朵听了听,客厅里又响起了那个奇怪的声音:“脏……”

他慢慢爬起来,慢慢下了床,无声地把卧室门拉开一条缝儿,朝鞋柜上看去。

在月光下,那只鹦鹉依然站在笼子里的栖木上,一动不动,老章只能看到它模模糊糊的身影。

老章等待着,可是它再也没有说话,好像发现了门缝中他的一只眼睛。

老章感觉它那双圆圆的眼珠正朝他看过来,不由打了个冷战。

他和它在黑暗中对视着。

终于,他无声地把门合上了。

老伴也醒了:“怎么了?”

老章低低地说:“那只鹦鹉好像说话了……”

墙上的老日历显示:2013年7月14日。

自从那只鹦鹉在黑夜里吐出了一个音节——“脏”,再没开过口。老章越来越怀疑那天夜里是在做梦了。

脏?

难道它嫌笼子里脏?

这天清早,老章清洗了笼子里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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