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后裔之第四卷:不死传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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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金双……是吧?是这仨字么?”听张国忠说要在全国查这个人,柳东升脑袋也有点大,不过好在公安系统已经建立了计算机数据库,城市居民的身份信息已经录入电脑管理了,虽说那时的设备也不咋地,但查起来毕竟比以前省事多了,这种事如果放在八十年代,除非是省级的大案,否则是很难实现全国调档的。
“应该是这仨字……”张国忠说道,“英文机票,用英文拼啊,姓戴应该是没跑的……后面两个字,别的可能性也有,但不是很多……”说罢,张国忠又在纸上写了“金霜、金爽、今双、今霜、尽双、尽霜”这几个名字,“如果是男的,霜字的可能性不大……”张国忠道。
“好……我明天就去查!结果出来立即给你打电话!”柳东升道,“张大掌门,怎么你现在也干起侦探来了?”
“受人之托……”张国忠道,“死者家属给我们看了当时大陆公安的验尸报告,两份报告就隔了两天,但尸体变化很大!可惜当时死者家属不同意解剖尸体!我和我师兄从那两张报告的描述分析,发现尸体时死者的死亡时间至少已经超过半年了,现在更是连尸体都火化了……不用点特殊手段恐怕查不出来……”
“唉……没见过这样的家属……竟然不配合破案!哎……!”柳东升眼睛一亮,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张掌门,我手头上也有一个类似的案件……一直是我心头一块病啊!你看你忙完了这次的事……能不能抽点时间帮帮我的忙……?你们道教不是讲究恶有恶报么?你就当代表神仙给这些罪犯来点报应!”柳东升基本上还没分清佛教和道教……
“报应……是佛家的理论……”张国忠此刻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抽自己两巴掌,正事说完赶紧告辞不就结了么,非多这两句嘴干嘛啊……
“其实这个事,当初想找你来着……后来不是……”柳东升尴尬一笑,“当时毅城给我破案帮了那么大的忙,我还怀疑你是幕后主谋找你麻烦,后来没好意思找你啊(外篇故事,尚未写到)……后来时间一长,我觉得就算找你应该也无济于事了,不过你要说五年前的案子都有手段解决,我倒把那案子想起来了……”
“你是说,当初那个盗墓团伙的案子?”张国忠也想起来了,“不是说案子已经破了么?”当时张国忠是想插手的,但一是人家警察不开口,二是自己无缘无故蹲了一天的局子,一肚子气,也便没去赶着帮忙,后来听张毅城说好像案破了,也便没再想过。
“破什么呀!抓住几个喽罗,追回点文物而已,上边倒是给了个嘉奖,记了个功
……”柳东升叹口气道,“但主谋狡猾得很,从头到尾也没露过面,甚至那些喽罗里有一个号称是他徒弟的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至今也没再发过案,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但我能想象得到,这段时间他肯定不会闲着,没准又招了一帮碎催另起炉灶了。你说这么多年,得往国外折腾多少国宝啊!”柳东升皱了一下眉头,“张掌门,我也知道不是每个案子都有可比性,但是听你所形容的细节,死者的情况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啊……”
“相似?”张国忠一皱眉,“哪里相似?那个徒弟还在不在?”
“那个徒弟早毙啦……当时那尸体,通过胃中残留物化验已经死了七天!但血液化验显示其死亡时间不到十二小时!外表看上去也跟刚死一样,但尸体在公安局就放了一宿,浑身就开始腐烂!这个情况跟你说的很像啊!”柳东升皱眉道,“还有,那个尸体晚上复活了!我和毅城……”柳东升刚想说自己和张毅城勇斗僵尸的事,忽然感觉不对劲,跟人家家长说自己带着人家十来岁的儿子去斗僵尸,这不是找抽呢么?
“你和毅城……!?”张国忠脸都绿了……
“我是说……我和毅城说过这事……”柳东升不由得一阵后怕啊,倘若顺着刚才的话茬子把真相说出来,对面这个掌门非跟自己动刀不可……
“有这事……你怎么不早说啊!”张国忠一拍大腿。
“我不是说我忘了吗……”柳东升心里话,现在说还差点打起来呢,早说……?“后来还有一个人,死因跟上一个完全一样,因为害怕他也复活,所以让我们当天就安排火化了……在发现他们尸体的地方,都有一些神秘的符咒,从第一个死者的身体里,我们还找到一个东西……一个玉石的柱子……跟牙签差不多粗细,这些东西现在还在局里放着……”
“哦?我能看看么?”听柳东升详细一说,张国忠才觉得这个案子远不止张毅城当初支支吾吾形容的那么简单,当今天下懂得此种奇门异术的人本就不多,万一真能找到点线索呢……?
“对了!我们单位的法医可是全系统有的名啊!你说的那个验尸报告,最好能拿去给他看看……”柳东升一看张国忠好像挺有兴趣,自己也挺高兴……
不死传说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七章 缢痕
第二天下午下班,张国忠和老刘头开车来到了分局门口,看见柳东升夹着手包已经在门口等了,身边还站了一个满头白发的民警,想必就是柳东升嘴里的那个有名的法医吧。
求人办事么,怎么说也得请个像样点的馆子,接上人后,张国忠开车直奔国民饭店,弄得法医老陈也有点不好意思,不就是帮忙看看尸检报告么,用得着这么破费吗
……?
饭桌上,几人先是寒暄了一阵,老刘头把案件线索简单说了一遍后,把当时那个尸检报告的复印件递给了老陈,“陈师傅,按我和国忠的分析,这两个人被发现时,死亡时间应该已经超过半年了,希望您能帮着看看,以您的经验,这种情况该如何解释。”
“颈部有明显缢痕,角膜透明,双瞳等大……”接过验尸报告念了几句,老陈的眉头立即就皱起来了,“哎!当时的这个法医……哎……!”
“怎么了?”看老陈唉声叹气的,柳东升也挺纳闷,“记录得不详细?还是违规操作了?”
“没经验而已……尽写些没用的……”老陈摇摇头。
“这话怎么说?”张国忠不解,这老陈又没有看见尸体,怎么就知道人家没经验呢。
“首先,缢痕是个很笼统的词汇,不论是被人用绳索从后面勒死还是被吊死,脖子上都会有缢痕。但这两种缢痕的深浅、角度、痕迹的长短粗细等等特征都有很大的区别!而一般被人用手掐死的人,虽说也是窒息,却通常不会有很明显的痕迹,就算有痕迹,跟被绳索勒过的痕迹也完全不一样,如果说有明显缢痕的话,那么死者有可能是被人用绳索勒死或者吊死的!”老陈无奈道,“现在这报告上只是写着有明显缢痕,其他的什么都没说,真正的死因都不能确定啊!再有,如果凶器不是金属绳索而是尼龙绳、麻绳甚至线绳之类的东西,伤口肯定会留有一些碎屑,这一点对调查凶器的来源,从而圈定凶手的职业范围或居住范围、甚至圈定第一作案现场的范围都很重要,但这份报告里一点都没提到!干法医就怕这种含糊其词的报告,很可能会把办案人员带进死胡同啊!如果说死者的死亡形态是互相掐住对方脖子的话,按缢痕这个特征推断,死者自相残杀的姿势很可能是伪造的!”
“这一点我也有怀疑……”老刘头说道,“他们的孩子向我透露,他们两口子甜蜜得很,不可能自相残杀,但我没想到这个所谓的‘缢痕’能有这么大的学问……”
“还有就是……报告上没说身体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口,尸体的指缝也没检查,更没有体液和血液的化验结果……这么重要的细节统统漏掉了!就算家属不同意解剖,难道收集一点体液也不行吗?”老陈道。
“没写……应该说明尸体一切正常吧?”张国忠皱眉道。
“不!”老陈斩钉截铁。“如果是被人杀死,那么肯定会有搏斗的迹象,最少也要有挣扎的迹象,他们的死亡地点如果是山里的话,死者被勒死的时候手指肯定会不停乱抓,身上多少也会有些擦伤。如果手掌与指缝完好无损且全身无任何伤痕的话,那说明死者很可能死于被麻醉后或者昏厥期间,甚至有可能是中毒失去行动能力后被勒死的,但现在这个报告,一无体表细节,二无化验结果,写得跟散文似的,基本上和废纸没什么区别!”
“您觉得……缢痕是致命伤?”老刘头问道。
“我只能说,很有可能!”老陈说道,“我没看到那个缢痕究竟什么样,所以不能确定!”
老陈这番话以后,张国忠和老刘头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没想到这有一搭无一搭的找个专家问了两句,竟然问出这么多疑点来,按老陈这么一分析,廖氏夫妇脖子上的缢痕成了案件的焦点。这么一来老刘头也纳闷了,如果那个所谓的“缢痕”真是致命伤的话,那很有可能尸体不烂只是偶然情况,放尸体的地方是聚阴池而已,如果他们真碰上了王四照这类懂得摆阵的高手,杀两个人也就是两刀的事(孙亭拿着枪都差点让王四照杀死),干嘛非要费那么大劲把人勒死呢?再有,人都杀了,为啥要摆阵让尸首不烂,还要伪造现场?身上的证件一个都没碰,好象惟恐警察查不出死者身份似的,天底下有这么仁义的凶手吗?
“我不明白啊……”这时一直沉默的柳东升开口了,“如果尸体真的在山里都放了半年了,蚂蚁咬也咬烂了啊,为什么嘛事都没有?”
“嘿嘿柳老弟,山里有‘聚阴池’这么一说,聚阴池内不见蝼蚁爬虫……”老刘头把聚阴池的原理给柳东升简单讲了一遍,这样一来柳东升又开始继续沉默了(准确的说是听迷糊了)。
“对了陈师傅,那这两次尸检报告之间的区别……”
“这……”老陈也是一个劲的皱眉,“其实这世界上,有很多科学不能解释的问题,当年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女尸,历经两千多年尸体不腐,很多科学家把原因归为在其棺材中液体的防腐作用与墓葬环境良好的密封,但我看却未必,人的尸体直接埋在土里也会腐烂,难道土里的空气会比墓里多?就算把人的尸体直接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过两千年都会腐烂,古代难道有比福尔马林效果更好的防腐液?马王堆汉墓埋的只是个官儿太太,如果古代真有这么好的防腐技术,为什么连皇帝都无福消受,一个官儿太太却用上了?所以我觉得,应该另有原因……”老陈其实也是个好面子的人,为了给自己找台阶,不惜把马王堆的例子都举出来了。
“行了,国忠,现在基本上可以推断,这应该是普通的凶杀,不烂只是巧合,陈法医已经把咱们的调查范围缩得很小了……”老刘头倒是挺会说话,“过几天咱们跟廖少爷的同学一接上头就立即去甘肃,搜集点证据。如果真是一般的凶杀,就交给公安局处理,如果是邪道,那咱就先把凶手撂趴下再交给公安局处理,现在咱啥也没看见,再怎么瞎猜也是白搭……”
“对了……这个是当年那个文物案的死者身体里的东西以及现场发现的符咒。你看看吧……”柳东升从手包里取出了一个小纸袋递给张国忠,里面似乎装着厚厚一打子照片。
接过照片后,张国忠的眉头又皱起来了,“这都是什么玩意啊……”只见两种自己从没见过的图案被从各种角度拍了个遍,图案上的文字可以确定是殄文,但大部分不认识,零星有几个认识的其内容也是驴唇不对马嘴。另外,纸袋里还有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玉石的小石柱子,表面被刻得密密麻麻的,但看不清刻的什么。
“我用显微镜观察过这些文字,大体和那些照片上拍的风格一样……”老陈道,“我也描了其中的几个,也在那堆照片里。太多了,都描的话估计描到现在都描不完啊……局里的同志请教过历史学家,他们都不认得……”
翻了几张照片以后,张国忠看到了所谓老陈对着显微镜描出来的殄文,别看只有短短几个字,但已经可以肯定是“驭鬼桩”了,“师兄,你看……”张国忠把老陈描的殄文照片递给了老刘头,“把这个东西放在死人身体里,啥意思?”
接过照片,老刘头也是一个劲的犯嘀咕,“想让死人起尸,办法多的是,干嘛费这么大劲弄这个啊……”碰到玉雕的东西,老刘头还是比较内行的,引魂经的经文有几千字,倘若都刻在这么大个柱子上,肯定得找专门搞微雕的艺术家来弄。当初赵昆成家财万贯,弄在廖家祖宅的那个“驭鬼桩”尚且比这个大了不止一倍,这个凶手也不知道什么来头,竟然能弄出这么小的东西来……“柳老弟,国内搞微雕的行家,你应该查查啊……”
“早查过了……!”柳东升道,“不查还没事,越查头越大!”
“为什么?”张国忠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