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通-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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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拍碎了。”众人一怔。杜恶伸手抓住武才扬脉门,以三成内力攻入,随后放开。道:“恩,内力的确大有长进……”忽然间武才扬被抓过的右手一抬,快若闪电地挥出。杜恶吃了一惊,上身一偏。他反应奇快,连偏带闪,角度巧妙之至,原以为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击中,岂料武才扬的手势一变,“啪”一声脆响,登时自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在杜恶脸上。再看时,武才扬的手掌已经回到身前,就象是从未动过。
这刹那间,人人都惊呆了。室内一片寂静。
杜恶左半边脸肿了起来。
“师傅……师傅……”武才扬骇然醒觉,跪倒地上。杜恶怔了怔,忽然一把揪住石不知,哈哈大笑道:“老哥哥!还是你高!小羊拜在你门下才一日不到,就有了这般成就!可喜可……”那个“可喜可贺”的“贺”字,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只见石不知尴尬万分,连连苦笑。杜恶松开手,诧异道:“这招不是你传的?”虽是已经知道了答案,却兀自难以置信。
武才扬惶恐万分,连连打着自己耳光,说道:“小羊该死!小羊该死!”
石不知苦笑道:“不知。”伸手拉开武才扬,道:“傻孩子,快别打了。你看你师傅哪有一点不悦之意?我这帮不成材的徒儿,谁要能这样打我一下,就是一巴掌打死了我,我也会高兴地连蹦带跳!”忽然一把揪住杜恶,恶狠狠道:“好你个死鬼!究竟瞒了我多少?!”却又失望地松开手,难以置信道:“……也不是你教的?”
杜恶转过头来,惊疑道:“小羊,你那一招,可是你师傅所授?”这师傅自然指的是钱三。武才扬摇摇头,迟迟疑疑。杜恶道:“是……那里的?”武才扬沉思片刻,又摇了摇头,苦笑道:“我……我不知道。”杜恶怔了半晌,忽然满面欢笑,道:“乖徒儿,再使一遍看看。”众人登时全神贯注。武才扬伸出手,比画两下,终于尴尬道:“我……我也不会……”此刻想来,当真不知方才是如何出手击中杜恶的。
便于此时,石不知抬起头来,道:“我想起来了……,这一招的确是钱二十六的,在‘十破九落’中是‘撕破脸’的变式。”杜恶登时醒悟,连连道:“不错!不错!不过……”皱了皱眉道:“那‘撕破脸’只能笼罩七个方位,方才那一招,却足足笼罩了十八个不同的方位。现在仔细想来,惟有冲入他怀里,才可避开。”石不知道:“避不开。如若以那一招为基础,当你冲向他时,他就可以用‘吹破天’相连。到得那时,你头颅粉碎,命也不保。你方才临机应变的这一避一闪,反而是最佳的应付方式。你那一招,是‘共工头触不周天’的变式吧?”
杜恶点头道:“还是老哥哥的眼力高明。”转望武才扬道:“你师傅武学之深奥,远甚于我们这群欺世盗名的老不长进。刚才那一招,就是个例子。日后你若有所悟后,当会知晓。”顿了一顿,又道:“你接着说吧。”
武才扬道:“现在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击碎黑衣人脚的那一招,和刚才的情形有些雷同。恩,……然后有两名黑衣人向我攻击,我闪开了也不知道有几剑,他们……”迟疑着不肯说下去。杜恶连连催促,武才扬道:“他们……忽然跑了。而且,还喊着见鬼了……”
杜恶不以为意,说道:“也许他们曾吃过亏也说不得。须知你师傅若能参加此次较技,便无须比试,可以直接晋级为七袋长老。”武才扬道:“为什么?”杜恶道:“那与你无关。你说下去吧。”武才扬道:“然后,我去解金二姑的穴道,解不开。她想杀我。”杜恶道:“她为何要杀你?”石不知道:“这还用问?”杜恶道:“是了。那‘黑风寨’若是有隐秘,自是不能被外人所知。之后怎样?”
武才扬道:“之后我解开了琳儿的穴道,琳儿解开了她妈妈的穴道。再之后就是金二姑扔来一枚谢恩钱,我不要,她们就离开了。”他对金二姑为何要杀他至今也想不明白,但他想“小淫贼”这一句甚是难听,当然不可说出口去,否则这些玩伴们个个不再叫他小绵羊而叫他“小淫贼”时,岂不大大的糟糕?
杜恶说道:“恩。你能不要‘谢恩钱’,做得甚对。否则,便与叛帮无异。”说至此处,微微一叹,缓缓道:“小羊,对那‘黑风寨’,咱们最好是不去招惹,尤其是,切记‘黑风寨’是丐帮大敌,那里的人,谁都不可信赖。更不可接触!”
这些话,说得语重心长,武才扬羞愧难当,知道师傅虽然没有明说,其实话中的含义已经甚为清楚。然而不知怎的,庞琳这个名字,反而在心里更为清晰了。驱也驱之不去。杜恶默默地盯了武才扬片刻,挥挥手道:“大伙都睡去吧。明日还要早起。”
当夜,武才扬连连做梦,可是梦里却都是与“飞星星”庞琳在一起玩耍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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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喜逢儿伴~
到第二日清晨,众人相继醒来。石不知伸着懒腰,连打哈欠,说道:“孩儿们,你们先走一步,我们随后就到。”
暖堂院早已备下了大锅的羊肉汤,众丐欢天喜地地吃饱喝足,急急赶路。武才扬找到杜恶,见他和多名长老在后院柳荫下的凉厅中交谈,不赶走近,只远远叫道:“师傅。”杜恶起身到了武才扬身边,拉着他左转右转地来到一处无人所在,低声道:“小羊,你先随小老大他们走,我和你师伯随后就到。”武才扬依依不舍道:“师傅……”杜恶道:“小羊,老哥哥我实在是太忙了,无暇与你在一起。这一路都是咱们丐帮的人,彼此能够有所照应。……对了,你身上的四龙玉炔和天龙秘籍,以及那柄宝剑,都先放我这里,好吗?”
武才扬点了点头。杜恶又道:“至于你身上的其他物事,都是难得一见的宝物,一路上绝不可轻易露相,知道吗?”武才扬又点了点头。杜恶拍拍他的脸,笑道:“小羊,你去吧。路途不可生事。”此时远远传来呼叫杜恶的声音,杜恶挥挥手道:“好了,我得快些返回。”武才扬知道无法伴在杜恶身边,当下眸中含泪,依依而去。
他行上沟顶,打量一阵,找到丐帮子弟所去的方向,便加快了速度,向前奔去。行出了四五里地,丐帮子弟三五成群的逐渐多了起来。他边打听边追赶,却一直也找不到小老大等人。正心急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声声喝彩,忙奔了过去。过了几条沟后,便见二十丈外有条深沟,沟内聚集了百十名丐帮子弟,居中正有两人打斗,只听得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显然那两人斗的甚是精彩,忙加快速度。
那沟有三丈深,沟里草绿花红,是一路上难得一见的美景。到得沟下,从人群中挤进,那两人已经斗罢停手。身旁一人拉拉他道:“小绵羊,你怎么才到?”回过头,见是小机灵。交斗的两人,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一人老气横秋,眼光调皮,正是小老大,和他交手的那个,粗眉大眼黑脸厚唇,显得十分老实,长的粗粗壮壮,像个农家汉子。
武才扬一见那人,就觉面熟,偏又不敢相信,问道:“大师兄?那人是谁?”小机灵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可能是别路来的哪家长老的……”正说到此处,小老大抱拳道:“兄弟!我是小老大,师承气袋长老‘十不知’。”小机灵忙住口不言。
按规矩,小老大既然已经自报了家门,那人须得虚空行礼一番,以示尊敬长老之意,而后再报出自己家门。谁知那人傻楞楞地看看小老大,又看看别人,并不行礼。小老大再度抱拳道:“兄弟,我叫‘小老大’,师承……”那人傻呵呵地一笑,粗声粗气道:“俺刚才听到啦。你武功比俺要好,可是,你不该欺侮他们……”用手指指小可怜和小笨蛋。“他们一个才五岁,一个也只有六七岁,你都和俺一样大啦……”
微观者立刻发出一阵哄笑。原来“十不知”的名声在丐帮,可谓如雷贯耳,一半的原因乃是徒弟众多走到哪里打到哪里的缘故。这人既然知道了打来斗去的是“十不知”的徒弟,还要说这番道理,就未免太过于孤陋寡闻了。
武才扬看得直发呆,越看越觉这人像是一人,偏又怎么也不敢相信。那汉子涨红了脸,吃吃道:“你们,笑,笑笑笑……笑什么?”他一急,就口吃,旁人又是一阵哄笑。
武才扬再也忍耐不住,大叫着一步冲出,拉住了那人的手道:“大牛!大牛哥!大牛哥!”
大牛吓了一跳,茫然看看武才扬,吃吃道:“你你……你认识俺?”武才扬欣喜万分,连连叫道:“大牛!大牛!我是小羊啊!小羊!”大牛打量着他,忽然一把抱起武才扬,把他抛在空中,“小羊!小羊!真是你!”
这浓眉大眼的粗壮汉子,便是武才扬儿时的玩伴。武才扬世居大青山程家村,代代为奴,这少年是程家村人,父母的辈分比程大财主程万斗还要高,只是家境贫寒,到了他出生后,也沦落到了奴仆境地。武才扬为程万斗放羊,因此人称小羊,大牛也和武才扬一样没有名字,为程万斗看护牛马,就被叫做大牛。
两人喜不自盛,拥做一团,余人见无热闹可看,纷纷散去。小机灵招呼大家向前走,放慢了速度,等着武才扬和程大牛。两人边走边聊,互问情形。
原来,两年前武才扬把羊丢了后弃养群而逃,程大牛替他瞒了半日,使得旁人追赶不上,因此遭到毒打,且被程府大管家尹口清勒令他父母写下字据,自愿世代为奴。他父母连气带恨,先后死去,大牛也不堪凌辱,逃出大青山。
一个幼儿孤身出门,就只有乞讨为生,加入丐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没有武才扬那样的好运气,一开始就遇到长老级的人物。他从最底层的乞丐开始,漂流四方,凭着一身蛮力,竟然也混为一袋子弟。之后,又逢机缘,拜了丐帮的六袋长老哑巴七十六为师。
哑巴七十六师承花子堂总堂主老化子,因此虽然自身武功不高,这六袋最末一名,倒也始终无人能够取代。哑师无言,丐帮的一切规矩也就无从知晓。甚至除了师傅之外的长老,也一概不知。否则也不会闹出笑话。
两人边谈边走,石不知的一众徒弟都想起了自己的辛酸身世,无不黯然。但众人年纪仿佛,一会儿工夫,就都又高兴起来。一名九岁的小丐奔来拉住大牛道:“大牛哥哥,大牛哥哥,你也叫大牛,我也叫大牛。”旁丐立刻呵斥道:“你是小水牛,大牛哥哥是大壮牛!”小水牛挺胸道:“我也是大壮牛,长大了就是!”话音未落,已挨了一拳,登时又是一场混战。
武才扬笑道:“大牛,听说你刚才差点打败了小老大?武功现在很高了嘛。来,咱们也参与混战。”大牛连连摇头。武才扬哪肯放过,当先打了他一拳,小机灵、小小子、小鬼头、小老大也叫嚷着打来打去。大牛先是傻笑着闪避,不久也忍耐不下,和众人斗在一团。
一路上连打带跑,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三十余里,到了大路,这才停手不打。大路上丐帮子弟更多,像赶庙会一样热闹,两旁的白杨树也逐渐增多。只听前面有人道:“再走两里,就有个小镇,咱们快些。”也加快了速度。行出数里后,果然见到小镇,纷纷前去乞讨。
但连日来丐帮子弟多如蝗虫,家境再殷实的人也消受不起,哪能讨到食物?所幸已经快到秋林,沟沟壑壑间草木甚多,摘野果、打鸟雀,倒也不愁饥饿。到了日暮时分,众人到达秋林,满目都是佩刀带剑的丐帮子弟。向北又行二十里,远远瞧见火焰熊熊,满耳都是欢呼声,知道已经到了花子堂总堂。
到了此处,隔不远就有茶饭供给,吃喝后随地而躺,因此须得步步小心。众人吃喝之后,随便找了个地方躺下休息。清晨醒后,皆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放眼望去,沟沟壑壑,犬牙交错,数里之外,陡然现出天然平台,那地方广约四里,大致方形,四周均是刀削般的深沟,沟里凿出蜂窝般的窑洞。小老大权做向导,领着大家到了窑洞,然后自洞内地道一直走去,从洞口出来后,便到了广台顶部。他看看惊呆了的众人,道:“怎么样?这‘祭神台’雄伟壮观吧?”
众人放眼望去,均觉一望无垠,虽在黄土高原上行走了这么久,却从未见到这等开阔地带。那广台孤立旷野,当真可称的上是举世罕见的祭天神台。东西两边,都有三里多,南北两边,均达四里广,每边之下皆为深达五丈阔达半里的广沟,沟里繁花密草,景色瑰丽。彼端高三丈,延伸数里,地势层层向下,沟壑密如蜘蛛网,十里之外,黄土地一望无垠,故此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