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通-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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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才扬一看对方害怕，心中更喜，使开“鬼影步”，向铁腿张逼去，叫道：“铁腿张……，你……和……神拳李……竟敢回来……还我命来……我要……吃了……你！”这最后的“吃了你”三个字，已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尖叫出来，只听“扑通”一声，铁腿张诺大的汉子，居然恐惧过甚，直挺挺地昏了过去。
岂料铁腿张昏倒，武才扬反因突然的“黑球”炸后再无音色而导致脑中一片空白，僵立在原地，也失去了知觉。而也就在这时，村落中又出现一人。
※※※
原来，“他心通”这门心法，神奇固然神奇，却也有着致命的弱点。
该门心法的长处，其一是能够知道别人想法，其二是能够运用心法，控制他人思维，进尔控制他人行动能力。但弱点却是一经运用，便丧失自我，若不懂得收发之理，反会为他人思维控制。当日那“法”字室的主人，便险些永久失去自我。
那“法”字室的主人知晓其致命弱点，兼且曾经身受其害，便多方苦思，加以改进。原本经过改进后的“他心通”心法，已经能够避免了这些缺点。可是这门心法既然如此神奇，修炼成功当然更不容易。若依照当前武才扬的“不问自知”且是远距离时的境界而言，他对这门心法的掌握程度已经达到了第五重。到了此刻，收发都十分随意，绝对不会出现别人昏迷自己也昏迷的危险情况。但武才扬事实上从未练习过，这一切都仅是洞中遗留的真无所赐能力，到了一定时限或运用次数时就会自行消失。他自己不曾从根本习练，当然不知如何收发，因此出现了此等情况，也就不足为奇了。
幸好现在并非混战的局面，否则旁人一见他迷失自我，一剑刺去，他就会命入黄泉。
此刻天龙庄的村落街道上，又出现一人。此人瘦小精干，虽然貌似猢狲，一双手掌却大如蒲扇，一但握成拳形，让人立刻便能判定此人必是拳劲猛烈的使拳高手。他自然便是铁腿张的拜把兄弟神拳李。现下已到二月底，黑风寨的人手早已撤离天龙庄白院，但“神拳铁腿”两人自发现了天龙庄密室内黄金的那一刻就起下吞灭之心，近来好不容易才等到自己当值可以进行运宝计划，等待手下到来的时刻里一向是一个搜查一个在附近防范，今日轮到了铁腿张在外巡查，神拳李搜索，正搜索间，忽隐约听到人声，忙出来观看是否手下到来，却远远的便瞧到了这一幕诡异情形。
～第二章鬼影步法～
远远望去，铁腿张仰面而倒，不知是死是活，在他对面的五尺处，却有一人张牙舞爪，姿态甚为诡异，虽是宛若被点中穴道般一动不动，但不知怎的，总给人一种轻烟袅袅，随时会自人间蒸发了的既诡异又可怕的感觉。
神拳李一眼望见此情景，当即身子一伏，缩于街道上的积雪上，过了片刻，才缓缓地抬起头来打量四周。他行动快捷、伏于雪地的姿态又极其古怪，因而若非一直留意于他，即使有人向村落中观望，也只会以为是街道的积雪中有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他打量片刻，见四周仍无人迹，心想若是有高手隐伏的话，只怕自己这临急应变的“潜伏术”也逃不脱人家法眼，便站起身来，凝神戒备，慢慢想前走去。
走了三十余步，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武才扬的相貌，见到仅是一名瘦小的小乞丐，防范之心已经大是减弱。又走了十数步，依然不见人迹，不禁心中忐忑，心想现在视野大亮，眼见四外一无遮掩，地上的积雪也只有薄薄的一层，即使对方深诣“潜伏术”或是“五行隐匿大法”，也决计难以逃脱自己法眼，为何仍然毫无发现？又走数步，到了距离铁腿张丈远之外，终于再也无法按奈下去，停了下来，先想四外打量一眼，抱拳道：“在下神拳李，阁下若是条汉子，便现身出来，何必如同乌龟般龟缩不出？！”
然而依旧无人答话。
神拳李一步一小心地向铁腿张走去，到了铁腿张身边，再小心地蹲下身，一边谨慎防范，一边以手探测铁腿张呼吸，再接尔察看铁腿张伤势，却见铁腿张呼吸犹在，显然未曾死去，全身上下也无伤痕，像是昏迷的样子，不禁奇怪地自语了一声，“……奇怪……，当真奇怪……”忽然铁腿张大叫道：“……有鬼呀！”一拳便击向神拳李。神拳李大吃一惊，幸好戒备森严，经验丰富，两人又一向兄弟情深，知道铁腿张绝对不会暗害自己，一肘格开铁腿张的拳头，在铁腿张头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然后一跃退开，叫道：“老二，是我。”
这一招果然有效，铁腿张一跃而起，望着神拳李，迷迷糊糊地说道：“大哥，是你呀，可吓了俺一跳。”原来铁腿张素来胆小，杀人越货时虽然心狠手辣，却每每被梦中冤魂骇醒，神拳李早已习惯，逢至此时，便拍上一掌，铁腿张自会神智清醒。
神拳李一看铁腿张毫发无伤，心中大定，指指武才扬问道：“老二，这小叫花子……”话未说完，铁腿张已经杀猪般惊叫一声，跳到了神拳李身后，胆战心惊地指着武才扬，“鬼！鬼！……他他他，他是鬼！”
神拳李皱皱眉头，一掌掴在铁腿张的脸上，“鬼什么鬼？！鬼你个头呀！”
“鬼！他是鬼！”铁腿张犹自像个受惊了的孩子般直往后退。
“……什么鬼？”神拳李跨出两步，到了武才扬身前，一拳挥出，“砰”一声，武才扬断线风筝般飞起，而后在空中划出弧线，“通！”摔到了一丈以外。
“——只不过是个死……咦？！”神拳李本是轻松地拍一拍手，目光忽然落于武才扬方才停身之处，眼睛一亮，跨前一步伏身拾起一柄短剑。那短剑长仅一尺，却剑气森寒，尚未触手，便觉寒意攻心。神拳李当了多年的盗匪，见多识广，焉会看不出此剑珍贵？他手抚剑身，抚摩一遍，神情已是如痴如醉，喃喃道：“好剑！好剑！咱家还从未见过这等神兵！”
“鬼！……鬼！”铁腿张惊叫起来，神拳李不耐烦地道：“老二！别鬼叫了！……这世上哪有什么……”说话间向武才扬望去，下面的那个“鬼”字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还我……命来……”阴森凄厉的叫声中，那小乞丐竟已站了起来，身躯似化为轻烟，以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姿态向神拳铁腿两人走来，伸出的那一双手，也软的不可思议，在空中忽上忽下忽尔两臂竟打为结，又忽然笔直如辊，在刹那间已有十数种姿态呈现。
“……鬼呀！”铁腿张惊叫声中，身子一转，没命地向村内逃去，有多快就多快，神拳李急叫道：“老二……老——”却见铁腿张已经逃了个无影无踪。
原来武才扬遭神拳李一击，意识恢复，他一睁开眼睛，就见到两个人，虽然不知道怎么突然间就由一个变成了两个，但眼下除了装神弄鬼之外倒真不知该如何应付这两人。他边叫边向前逼去，希望把神拳李也吓倒，突然一眼看到了神拳李手中的短剑，登时急了，叫道：“那是我的剑！”忘了继续装神弄鬼。
神拳李哈哈一笑，畏惧之心一扫而空。
武才扬一惊驻足，心下叫苦，知道情急之下，忘了施展“鬼影步”，被神拳李看破，自此再也别想吓倒对方。
“娃娃！装神弄鬼，可吓不倒我神拳李！”神拳李笑声一停，恶狠狠道。武才扬急忙后退一步，凝神戒备，心想既然事已至此，惟有全力一拼了。神拳李扬了扬手中的短剑，忽然放柔了声音，问道，“娃娃，这短剑可是你的？”武才扬道：“是我的。”却奇怪那可以知晓他人心意的“黑球”为何还不“炸”，难道对方根本就不必思考不成？神拳李目中的贪婪之色一现即没，想道：这小乞丐居然有这样名贵的宝剑，说不定甚有来历，待我套他一套。问道：“这剑看来很熟悉，像是我一个老朋友的东西，娃娃，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武才扬正在思恃如何才能令“黑球”再炸，闻言来不及思索便道：“山洞里。”话一出口，当即后悔，暗骂自己愚蠢。神拳李一看武才扬神色，哪还不知对方说的是实话？又道：“从哪个山洞里？你师傅是谁？”
武才扬怎么想也无法令“黑球”炸现，正自着急的直想跳起来，听到神拳李问话，又随口答道：“山上……”心中一凛，促然住口。神拳李心中大喜，心想到底是孩子嘴里吐真话，问道：“你师傅是谁？”武才扬心念电转间，想起在他心目中武功比视为天人的师傅钱三还要高上一大截的“朱婆龙”来，说道：“我师傅叫朱婆龙。”
“什么？！”神拳李大吃一惊，“——你师傅是朱婆龙？！”心中杀机顿起。武才扬脑中黑球突然炸现，方才怎么企求也不出来的“他心通”之能居然不求自显，只听神拳李心中说道：“原来他竟是那魔星的弟子，留他不得！”
武才扬已有了前次铁腿张的经验，知道这些人说动手就动手，一知对方心意，不禁大骇后退，却也晚了一步。神拳李冷哼声中飞起一拳，拳未至，拳风先到。武才扬只觉得一记重锤砸到自己胸前，口内一甜，一口血便喷射出来，眼见这一拳已经到了胸前，哪还不知若被击中立刻会性命不保？急切之下，不由自主地使出了“鬼影步”。
这一招究竟有什么作用，武才扬其实一点也不知道，他在各室内习练的武功也大多如此，只是下意识地知道威力很大，但究竟都大在哪里，具体的招式应该用在那些具体地方，却是一点也不知道。在“法”字室内习这一招时，只是觉得上一步、下一步、左一步、右一步的几幅图形看上去颇为有趣，姿态怪模怪样好象很能吓人，小孩子心性既起，就练得比较起劲。这招步法也就掌握的在所有学过的步法中最为熟练。此刻遇到险境，脚下就不由自主地踏出了“上一步”，一步踏出，忽听得神拳李轻咦一声，赫然发觉自己居然到了神拳李的背后。
神拳李心存杀机，拳势就毫不留情。他听到武才扬自报家门乃是“朱婆龙”的弟子，心中的惊恐，便无以复加。原来在当今江湖上，风头最健的五名后起之秀中，“朱婆龙”的排名仅在“缚虎手”柏坚之下，但声威却犹在柏坚之上。那“缚虎手”柏坚传说乃是隐世高人残鸿子和天罡大师之徒，一人独得十三隐世高人中两人的真传，又被丐帮帮主收为义子，传其丐帮武学，武功之高，据说已直逼十三隐世高人。但即使如此，江湖中人提到他时也不如提到“朱婆龙”时惊恐。这“朱婆龙”真实姓名、武功来历，是何长相，世人都不知晓，却均知此人乃是后起之第一魔头，所过之处，尽为死尸。传说谁若敢提到他而他又在左近，则必死无疑。神拳李听到这小乞丐居然是“朱婆龙”的弟子，就知道如若不杀了他，日后一旦为“朱婆龙”知晓，自己哪怕再隐姓埋名，也决计难有生路。
他见武才扬起初吞吞吐吐，不敢答话，误以为武才扬乃是偷偷溜出，带走了朱婆龙的短剑，想来朱婆龙不会在附近，是故才猝下杀手。而对方既然是朱婆龙的徒弟，方才那身法又诡异之至，当然不敢以普通顽童看待。是以这一掌击出，便蕴涵了八成功力。眼见本已击中了对方，再差一点便可击实，心中便有了轻视之念，拳势就微微一缩。岂料他的拳势只这一慢，却见武才扬身子一扭，登时鬼魂般的消失个无影无踪，不禁轻“咦”一声。
但他功力深厚，耳目灵敏，生平战役不知几多，诧异之后，立刻发觉这小乞丐居然到了自己身后，当下反手一拳，身子也顺势转过。
武才扬刚听到一声轻“咦”，就见神拳李又是一拳，并且身子已经转回，不敢招架，“鬼影步”的“下一步”顺势走出，只觉自己眼前一花，却已到了神拳李左边。
神拳李一拳击空，目光一转，接发第三拳。他连续两拳击空，再不敢大意，这第三拳向左的同时，右手也斫出一掌，着力点却在右方，心想这次看你还能逃到哪里？
武才扬两步走出，第三步的“左一步”不假思索便踏了出来，又是眼前一花，赫然发觉自己竟和神拳李贴面而望，近在咫尺。那神拳李原本就瘦小，武才扬虽然仅是十余岁的少年，却也只低他半头，这一贴面而对，额头恰好和神拳李鼻子等齐，毫不犹豫地头向前一撞，登时撞在神拳李的鼻子上。
这一招并无名堂，只不过是他幼时与人打架时用过，此刻也只是随意使出，一撞之下，神拳李疼叫一声，满脸是血，鼻梁已被撞碎。
～第三章心法修炼～
武才扬步伐不停，“右一步”接着踏出。神拳李本是双手齐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