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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霍莘解案 作者:老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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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站在张希的尸体前,默默地低头致哀,心情沉重。我忽然想起,还有刘红呢!我赶紧对肖凯和钟勤说:“我们再往前找找。”
我们马上就发现了刘红的尸体,她就在张希的尸体以北,离张希七、八米远的几块巨石背后。她被夹在两块巨石中间,仰面朝天,嘴角流出的血液早已凝固成紫黑的血痂。
我们都异常沮丧和难过,两名队员终于都没能幸免于难。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我拿出手机,发现在这谷底根本没有讯号。我对肖凯说:“辛苦你回营地一趟,出了沟谷就给森林公园打电话,给他们报告这里的情况,如果救援队到了,就带他们一起过来。我和钟勤留下来看守尸体。”现在看来,两人的尸体都还没有遭到野生动物的撕咬破坏,但谁也不敢担保下一刻将发生什么。
肖凯答应一声就匆匆往回走。
警察到来之前,我们不想对现场有任何破坏。我和钟勤离开两人尸体二十米开外,开始搜检枯木,准备晚上的篝火,这将是一个漫长难熬的夜晚。在野外,最重要的两样东西,一是水,二是火。现在是枯水季节,但在谷底中间最低洼处还是有少量的泉水缓缓流过,这里不缺水。于是我们在悬崖边的一个凹陷处,生起篝火。在沟谷里选择露营的地址很重要,沟谷南北纵向,现在是秋天,西风和北风被两边的群山挤迫着涌入沟谷,风会非常大,是一个天然的风道。我们选的地方既要可以避开晚上冰凉沁骨的夜风,也要能避开从崖壁上方可能因风化而掉落的石块。
做完所有的准备工作,我回到了张希的尸体旁,尽可能小心地不触碰他身体周边的任何东西,仔细地检查起来。
张希的尸体头朝向沟谷中间,双脚朝向崖壁,俯身朝下趴在谷底,头部已经被剧烈的冲击撞得七零八落,头的整个前半部一片血肉模糊,像砸碎了的西瓜,脖子弯折得厉害,下颌紧紧地折向颈部,双手耷拉在身体两侧,看样子,他应该是头部先着地,直接一摔毙命了。我注意到,张希露在外面的手臂皮肤表面呈现出羊皮纸样的紫红色尸斑。根据我所了解的刑侦常识,这大概是死后二十四小时左右的状况。
我又走到刘红的尸体旁,刘红摔下来的地方正好有几块巨石,像几根粗壮的手指支楞着朝向天空。刘红也是头朝向沟谷中间的方向,脚朝向崖壁,身体仰面朝上,腰部被两块相邻巨石的狭窄处卡住,头和脚猛地向下弯折成弓形,身体被拦腰截断,双手无力地向两边摊开,右手上紧紧地握着几支野菊花,双眼有些浑浊,空洞地望向悬崖上狭窄的天空。相对张希来说,刘红的尸身干净很多,只有嘴角有血流出。看情形应该是从悬崖落下时正好掉在巨石阵里,被紧挨着的两块巨石卡住腰部,折断脊椎而亡的,也是当即毙命。刘红裸露在外的手臂前端的皮肤表面也同样呈现出羊皮纸样的紫红色尸斑,还有根据眼球的浑浊程度来判断,死亡的时间与张希大致差不多。
接着,我围着尸体附近慢慢搜寻,没有找到死者散落的物件,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东西。
回到篝火旁,钟勤长叹一口气:“好好的野营搞成这样,真让人难过。”
“是啊,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意外。”可张希和刘红到底为什么会双双摔落悬崖呢?我皱着眉头思索这个问题。
“有什么不对吗?”或许钟勤看到我沉思的样子有些古怪吧。
“哦,没有。”
“他们太不小心了,或许他们是想摘悬崖边的菊花吧。”我们曾看到,悬崖边,开着紫红与黄色的野菊花,在风中瑟瑟摇曳。
“也许吧。”我说不上哪个地方不对劲。
天完全黑了,南北纵向的沟谷里,北风呼啸,奇寒无比。就算我们处在悬崖底端的凹陷处基本上吹不到风,我和钟勤还是需要不停地添加篝火来抵御寒冷。

第六章 刑警的调查

晚上九点多,肖凯就带着搜救队赶来了,大概是一个班的森林武警,一共八个人带着一条搜救犬,领队的是一个年轻精壮的小伙,他简单地查看了两具尸体后,就命令其他武警在尸体周围布置警戒带,支起照明灯,并对事故现场进行摄像、拍照,闪光灯不停闪烁。领队的小伙分配完任务,走到我们跟前先询问我们有没有移动尸体和周边的物品,得到答复后简单而直接地用命令的口吻告诉我们回到营地,不要离开,等候刑警随后的事故调查。然后又让四名武警护送我们回营地。
森林公园昨天晚上接到我们的报警后,马上通知了森林武警,森林武警在今天凌晨就进山施救。当森林公园今天下午再次接到我们的报告,得知两名失踪队员已被找到但均已坠崖身亡时,意识到事态严重——失踪事件已经造成了人员伤亡!这是大事,就立即通知了房县公安局。房县公安局接到报警后马上布置刑侦大队组织刑侦人员连夜进山赶赴事发现场进行勘查。因此,进山的队伍变成了前后两批,第一批的任务由搜救工作转为了保护现场,第二批才是刑侦人员,他们还在路上。
名义上四名武警是护送我和肖凯、钟勤回营地,但还有一个任务是监视吧,我想。到底,在没弄清楚死者的死亡原因之前,谁也无法摆脱嫌疑。
我们回到营地,看到胖子和紫妍正默默地坐在篝火旁,紫妍依然套着睡袋坐着,身子露在帐篷外。木屋前摆放着各种救援设备,木屋过道的台阶上坐着两位森林武警,其中一位武警手里牵着一条搜救警犬。
我挨着胖子坐下来,胖子和紫妍都用关切的眼神看着我,紫妍的眼睛还是红肿未消,大概听到好友遇难的消息之后又伤心地哭过了吧。我看了看他们,摇摇头没有说话,紫妍的眼睛又泛起了泪光。
“怎么会这样?”李晚喃喃自语,他是第一次参加我们的野营,没想到第一次就遇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凝眉环顾周围黝黑夜幕下的大山,就仿佛在看一头头吃人的怪兽。
“进入大山的这几天我还在想,如果我死在这样的大山里,会不会感到寂寞和悲伤,没想到竟是一语成谶。”李晚像诗人一样发出幽幽的感慨。
“死人是不会感到寂寞和悲伤的,寂寞的,悲伤的,是生者。”
“生者的寂寞与悲伤,如果死去的人能感应得到,也许就不会轻易地死去了吧。”
“或许吧。”我拍了拍李晚的肩头,“想起小芸了吧?”
李晚是结过婚的,妻子小芸也是我们的同学,夫妻俩非常恩爱。两年前,小芸死在家里,警察勘察现场后说小芸的死是因为烧水不小心引起煤气泄露的意外事故。
“死太容易,生命是这样的脆弱,说走就走了,说没就没了;活着,又太艰难,要承载太多的煎熬,用脆弱的生命去挑战艰难的生活,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李晚的眼里泪光闪动。
“活着,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是啊,活着要付出代价,好好地活着更要付出代价。我一直没想明白,活着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那些只想好好活着的人,到底是谁在给他们制造着艰难,又为什么要给他们制造艰难?”李晚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自己。
李晚的话让紫妍也伤感起来,她喃喃地说:“所以,这世上有好人,就会有坏人,神话里,有天使,就肯定会有魔鬼。我是天使,谁是魔鬼?我是魔鬼,谁又是天使……”
“可受伤的总是好人,这不公平!”李晚有些激动,气息粗重。
“你想太多了,兄弟。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公平?你看看这荒野,安宁、平和,可转眼就吞没了两条人命。森林里,为了生存,就在我们谈话的时间里,就不知道上演了多少血腥杀伐呢。”
“是啊,为了生存而杀戮的,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呢?”
我没再接着话头说下去,突遭的变故,在这样的夜里,难免让人多愁善感。
六位武警在木屋前集中,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没有干涉我们的活动,但也从没有让我们任何一人离开过他们的视线。
我们把帐篷重新布置了一下,让武警把行军帐篷也安置到篝火周围,他们六个人只支起了三顶帐篷,看样子,他们是打算三人一组轮流站岗值夜。
钟勤开玩笑地说:“今晚我们有武警战士为我们站岗,可以睡个好觉了。”但没人发笑。
第二天临近中午时分,丁迟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他已经赶到了房县,并询问我们的情况。我要他在房县等我们,然后告诉他张希和刘红遇难了。他在电话里骂了起来:“这狗日的张希,老子还没揍他,他真的就这样死了?老霍,你不是骗我的吧?”当他确定我不是在开玩笑时,半晌没说话,只长长地叹息一声,“这就是命啊……”
下午一点多,有两个人来到了我们的营地。他们身着便衣,但从走路的姿态就看得出来,他们是警察。
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到篝火旁,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巡视一遍之后问道:“你们,谁是队长?”
我站起来:“我是。”
“哦,是你啊,”他上下打量着我,“我也是队长,我是房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的队长,我是曾鸣,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他从上衣口袋里取出警官证给我看。
“好的。”相对人们对刑警的普遍认识,这家伙显得过于慈眉善目了些。
他看了看周围,最后指着木屋说:“那里比较安静,我们去里面谈吧。”
另一个年轻一点的便衣先一步走进木屋看了看,又折出来从木屋前武警的装备里拿出三张马扎带进房间,我们打开马扎靠窗坐了下来。曾鸣与我面对面坐着,年轻刑警在曾鸣的侧后坐下来,从公文包里拿出纸笔,并把一支录音笔打开放在了地板上。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是很遗憾啊。”曾鸣递给我一支黄鹤楼牌的香烟,我摇摇手,他就自己点上一支吸了起来。
“是的,”我苦笑一下,“这就是天有不测风云啊。”
“这些,是死者的遗物?”曾鸣指着房间里的睡袋和背包等物品。
“是的,这些是刘红的东西,这些,是张希的。”昨天李晚他们把张希和刘红的遗物都转移到了房间里。
曾鸣指着那堆物品向年轻的刑警示意了一下,转身对我说:“谈谈你自己的基本情况吧,姓名、年龄、工作单位之类的。”
听我讲完自己的基本情况,曾鸣点点头:“好吧,说说看,把你知道的事情经过都说说看。”
我开始述说事情的经过,他听得很认真,一直没有打断我的讲话。等我讲完全部的经过,他抬头沉思了一会:“是这样啊,我想问一下,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看上去……比较亲密。”我谨慎地选择措词。
“是恋爱关系吗?”
“这个……我还真不好说。等会你问一下紫妍吧,她和刘红是好友,应该更清楚。”我确实不知道张希和刘红是什么程度的关系,说是恋人吧,好像没那么亲密,说是普通朋友吧,感觉又没那么简单。对此,作为队长,我真心感到有些内疚。
“当时紫妍,是叫紫妍吧?”见我点头,他把年轻刑警的记录本拿过来,指着一张空白纸示意我写下来,“是哪个妍?”
我拿起笔写下“妍”字给他看,曾鸣把本子接过去点点头递回给年轻刑警:“哦,是这个呀。”又继续问道:“当时紫妍接到张希的电话,你就在她身边是吧?”
“是的,是我把电话递给她的。”
“哦,那么,你听到电话里的惨叫声了吗?”
“没有。”
“你刚才说,接听电话的时间是……”
“下午4点20分。”
“你记得很清楚啊。”
“是的,这么重大的事,我想我应该记住。”
“还有件事,丁迟已经到了房县,是吧?”见我点头,他继续说,“现在,你打个电话给丁迟,要他现在就去房县公安局报到,我会安排人接待他。”
我当着曾鸣的面给老丁打了电话,老丁答应我这就去公安局报到。
“那好吧,先问到这吧,再有什么问题我再找你。”曾鸣站起身来,与我握手,“谢谢你的配合。”
“随时都可以。”
年轻刑警把笔录纸拿给我签字画押,然后打开房门让我出去。他跟着我走出房门,看了看外面的人一眼,朝着钟勤点点头说:“请你来一下。”
下午四点多,天空传来螺旋桨的轰鸣,一架军用直升机从我们的头顶掠过,降落在小湖靠近沟谷方向比较平坦的空地里,我们在山坡上远远地看到有人从悬崖那边抬过来两具用黑色袋子包裹的长长的物体,那大概就是刘红和张希的尸体了。营地里的武警接到步话机里传来的指示,把木屋里堆放的两位遇难者的遗物也搬运到了直升机上,然后直升机又轰鸣着飞走了。
野营队的队员一个接一个地被请到小木屋里问话,等紫妍最后一个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曾鸣和年轻刑警最后走出房间,曾鸣伸了一个懒腰,长长地呵了一口气:“真冷。”他走到篝火旁,蹲到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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