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第2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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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夏绵的话中,似乎在表明,要有什么事情告诉自己。
所以她不再开口,静等着夏绵开口。
可夏绵的第一句话,就叫江瓷险些没站稳脚:
“我怀疑,我父亲的死和简遇安有关。”
江瓷一把捂住夏绵的嘴,看向别墅门的方向,确定那里没人之后,她才低声冲夏绵嗔道:
“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这种话怎么能随便乱讲!”
夏绵拉开了江瓷捂住自己嘴的手,沉声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胡说?”
江瓷被呛了个半死,只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夏绵。
夏绵也不管江瓷相不相信,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不跟你说具体的过程。但这个结论,我可以肯定。只是不知道,她是我父亲死亡的直接凶手,还是间接凶手。退一万步说,即使她不是,她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江瓷瞠目结舌地等着夏绵的后文。夏绵则继续道:
“我调查过她,在户籍档案里,她是不应该存在的一类人,就是‘失踪人口找回’的人,换句话说,她没有过去的历史。在昨天晚上。我打电话联系了简叔叔,他明确告诉我。简遇安是失忆了。关于她14岁之前的记忆,她完全没有。”
江瓷听到这儿,有些忍不住了:
“你这样很不礼貌的知道吗?那是人家的隐私!”
“隐私?”
夏绵像是在说笑话一样,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继而道:
“她有隐私我没意见,但如果是和我的过去有联系的隐私的话。我为什么不能挖出来?那是我父亲!那是我爸!”
眼看着夏绵从刚才开始已经稳定下来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江瓷立刻安抚他:
“停停停,夏绵你先别激动。把话说清楚好吗?你有什么证据吗?好吧,我们先承认她已经失忆了,可是你得拿出证据来啊,她失忆和你父亲的死又有什么关系?这两者不存在什么特别的因果关系吧?你不想细说的话,好歹也应该给我们看看你其他的证据。而且,夏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跟我们说过,你父亲是去世在你14岁未满15岁的时候?安比你小一岁,也就是说,她那个时候也就是14岁左右,她都失忆了,就算她和你父亲的死有关系,她也早该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江瓷一连串的质疑,叫夏绵愣住了。
这些问题,他从来没去考虑过。
自从在户籍档案中看到和安长得极度相似的左伊人的照片,再结合“第九公寓住户”放在《小王子》里寄来的密信,还有那笔和安一模一样的字迹,夏绵就确信安就是那个“第九公寓住户”,进而推断出来,自己父亲的死,就是由这封“第九公寓住户”寄来的密信导致的!
肯定是神学院的人怕父亲调查到他们身上,而先对父亲采取了杀人灭口的措施!
这个推断,后来在与聂娜娜的通话中,得到了验证。
至于安失忆这件事,就可以解释她在和自己的谈话过程中,丝毫破绽都不露的原因了。
他的理智,在看到左伊人的照片时,就已经被燃烧殆尽!
他根本没考虑到聂娜娜有可能是骗他的,或者自己的推理有什么漏洞,就直接给他和安的友谊下了死刑判决书!
的确,说起来,字迹这种东西,终究不是很靠谱,单凭和左伊人长得很像,就推断安是左伊人,也太武断了些,就算是这件事后来被聂娜娜证实,也不能证明聂娜娜说的就是真的……
想到和聂娜娜的那次通话时,夏绵突然感觉到了哪里不大对:
自己打电话给聂娜娜的时候,就是8点20分左右吧?
而聂娜娜的死亡时间,据安所说,是在八点半。
但,卓格格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恰好也是八点半……
会是巧合吗?还是别的什么……
看着夏绵发愣的样子,江瓷明白了大半。
这家伙肯定是头脑一热就来找安吵架了!
想到这儿,江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搞了半天你没证据啊!你的理性被狗吃了吗?”
江瓷已经受到了安太重的熏陶了,凡事都强调证据。所以,在刚开始,听到夏绵信誓旦旦地说他父亲的死和安有关时,她还以为夏绵掌握了什么强有力的直接证据,可看到夏绵这个样子,她反倒放心了。
太好了,没什么直接证据,这样,误会也只是误会而已,解释清楚就好。
夏绵还想勉强维护一下自己的推想:
“可是,她如果失忆了,刚好可以解释她面对我的时候,态度却很淡然吧?我以前和她提过我父亲的名字,可是她的表现,就像是从来没听说过一样。再者说,她失忆了,不能抹消掉她做过的事情吧?还有……这个上面的笔迹,不是和安的一模一样吗?这本书,是我父亲生前收到的最后一个东西,你看,这个字迹……”
夏绵从自己随身的书包里,摸出来了那本《小王子》。
他现在连自己都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思维能力了,下意识地想要去依靠身边理智尚存的江瓷去进行判断验证,验证自己的想法到底对不对。
听着夏绵前半段完全没有逻辑的话,江瓷已经懒得吐槽了。但在夏绵拿出《小王子》,并翻开扉页后,看到那上面娟秀的字迹后,江瓷的心轰的一下,沉入了谷底!
那个字迹……好像和在“地狱”里的监控室里发现的那张纸上,与弓凌晨写在一起的红色娟秀字迹,完全相同!
江瓷这才恍然记起:
怪不得当时自己看到那张纸的时候,感觉很奇怪!
那上面的娟秀字体,和左撇子的笔法,和安的字,简直是如出一辙!
第三十七节 利用愤怒?
江瓷的脑子也瞬间不够用了。
她颤抖了一会儿,劈手抢过了那本书,连翻了好几页。
她根本没有心思去看书的内容!
她的视网膜上,密密麻麻投映着的,都是那和安相差无几的字迹!
夏绵也察觉到了江瓷的异常,他追问道:
“怎么了?你也觉得这样是不是?”
江瓷抖着手,刚准备和夏绵说些什么,木梨子家的别墅门却砰地一下被打开了怒气冲冲地从里面钻了出来,看到站在距离门口不远处的夏绵和江瓷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可还是怒气未消,只是斜了他们一眼,便朝自己身后叫道:
“修!我告诉你,你要是以后再来这儿,我就不来了!有我没你!”以往都是叫修“大哥”的,这回却直接称呼了他的名字,看得出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生气了!
说着就气恼地跑过了江瓷和夏绵身边,江瓷在她后面叫了她好几声都不回头。
接下来,从别墅里走出来的是修,他比要淡定地多,双手插兜,带着几分悠闲地向外走去。
江瓷忙拉住修,问他:
“你和吵架了?”
修淡淡地回答道:
“是。”
江瓷一下都急了:
“这都是怎么了?你们俩吵个什么啊!”
修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夏绵,简单地概括了一下事件的前因后果。
在江瓷追着夏绵出了门后,被夏绵决绝的举动吓着了、并且手腕被捏得生疼生疼的,把一腔愤怒全数倾倒在了修的身上,叫喊着让修“赶快去跟夏绵哥道歉”。并指责他出手太重。
修平淡地来了一句“那是他自找的”就炸了毛,死活要修去给夏绵道歉,说话也偏激了不少,指责全是修的原因,要不是他把夏绵打得都吐了血。夏绵才不会走。
修性格也拗,几句话就把噎得直跺脚。最后,修的一句“你要是看不惯的话你也走,没人拦着你”,彻底激怒了,她一扭脸就跑了出来。不告而别。
听完修的讲述,江瓷头痛地扶住了额。却见修也朝别墅区的出口走去,急急地叫住了他:
“你不会也要走吧?”
修回过脸来,眉毛一挑:
“和你有关?”
江瓷被呛得直冒火,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能被修气得摔门而去了。
修也不搭理江瓷的怒火,慢悠悠地离开了。
江瓷在看到《小王子》上的字迹后,又碰到了修和吵架。她再不想让夏绵回到别墅里去了,反正现在的别墅里,肯定是火药味十足。让夏绵再回去,无疑是火上浇油。
况且,江瓷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住,不盘问安和弓凌晨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她的笔迹,会出现在“地狱”里?
在江瓷犹豫时,龙炽显然也是按捺不住了,从别墅里跑了出来。
他一看到江瓷,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直扑了上去,把江瓷扑了个趔趄,委屈地诉苦说:
“小瓷,我受不了了……别墅里太憋得慌了,人都走了,队长又不说话……我们回去一起劝劝她吧?队长看起来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江瓷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道:
“不要!”
此话一出,夏绵和龙炽都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江瓷。
夏绵在看了别墅敞开的门一眼之后,转过脸去。
他现在需要冷静,所以他暂时不想回到别墅中去。
他从江瓷手里拿过那本《小王子》,转身离开了。
龙炽追了夏绵几步,喂喂地喊了两声,夏绵连头也不回,反倒加快了步伐,像是想要快速地逃离什么东西一样。
龙炽莫名其妙地看着夏绵的身影消失后,伸手去抓江瓷的手:
“小瓷,你回去吧,队长还在那儿呢。”
江瓷想要说“好”,但是想到那张纸上,和弓凌晨的字出现在一起的、极度类似安的笔迹的字体,她生生把回去的欲望压制了下去。
她反抓住龙炽的手,给龙炽下了命令:
“回家去!”
龙炽一愣:
“可是队长……”
江瓷不耐烦地当胸推了他一把:
“我说你回家去!没听到啊!”
龙炽自然没被江瓷的力气推出几步,他的关注点,此刻全部放在了还在别墅里的安身上:
“那我先去跟队长说一句好不好?我出来之前还没跟她打招呼呢,她万一也以为我不理她就走了,估计会以为我也生气了。”
江瓷没说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沉默了。
四周的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异样的香气,也许是花香吧。
这种不合时宜的香气,似乎预兆着某种不幸将要发生。
但在闻到这个味道后,江瓷有了反应。她的鼻子抽动了几下,朝一棵树的方向看去。
她很快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闷闷地给龙炽下达了更加坚定,更加不容置疑的命令:
“回去!回家去!”
龙炽眨巴眨巴眼睛,说:
“你会回去安慰队长吗?”
江瓷仰头看着龙炽,看着他充满疑惑的单纯眼睛,他应该是在不解自己的决定吧?
是啊,现在连江瓷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了。
她愿意相信安,却更容易相信她眼睛所看到的东西。
那笔字迹,已经足够她对安产生怀疑了。
再说了,从那张纸的年头,完全看不出一丝仿冒的痕迹,连笔迹都显得无比陈旧。如果说是仿造的话。那仿造人的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了,高明得叫人完全看不出破绽!
她刚才安慰夏绵的话里,提到“即使安真的做过那些事的话,她也已经失忆了”,可是。这句话,当回到江瓷自己的身上时,江瓷才能感觉到其中逻辑的荒谬:
就算她真的失忆了,她过去做过的事情,就可以被抹消吗?
江瓷咬了咬嘴唇,再次对龙炽说:
“听话。回家。我会去安慰队长的。”
龙炽听到江瓷的承诺就放了心了,他憨憨地抓抓头发。笑着说:
“那行,我就先回去了。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买?”
江瓷现在什么胃口都没有,甚至压根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她挥了挥手,示意龙炽快走。
龙炽在走之前,还不放心地交代江瓷:
“小瓷。记得啊,一定记得跟队长说我不是故意走的,是你叫我走的。”
交代完后。龙炽才走开。
等到龙炽的身影完全消失长达三分钟之后,站在原地的江瓷才轻轻舒出一口气,朝刚才她看过的那棵树的阴影处道:
“出来吧。”
从闻到那股莫名的花香味时,江瓷就察觉到,这个味道,正是木梨子常用的香水味,也想起,木梨子根本没搀和到刚才的吵架事件中,而是早早地就离开了。
说真的,江瓷现在挺羡慕木梨子的,她至少没有经历刚才那样叫人头痛和伤心的混乱。
木梨子自树下的阴影走出,嘴角噙笑,晃了晃手里的香水瓶,说:
“这个味道很明显对不对?”
江瓷苦笑了一下,对木梨子说:
“你故意喷香水,让我察觉到你已经拿了东西回来了,明显就是有事要跟我单独商量吧。现在我已经把龙炽支走了,你说吧。”
木梨子把香水装好,听到江瓷这句话后,笑眯眯地问:
“我说什么?”
江瓷深吸一口气,说:
“他们吵起来了。”
木梨子倒一点儿也不惊讶:
“谁?夏绵和安?”
江瓷烦乱地拨弄了一下马尾辫:
“不止,夏绵和队长,夏绵和修,修和,吵成一锅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