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难收-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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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安有莫名的惊诧,尔后她又释然,还想什么?还有时间想吗?
“哄。。。。。”一声巨响,卡车挤着他们的车子,到了隔离带,车速还在增加。。。。。。
就这样结束了吗?这一次必死无疑?
在昏迷前,秦安安只看到满头是血的杜辰风,努力地为她解着束缚着她的安全带,她对他嫣然一笑,声音如同游丝,几不可闻:“杜辰风,我们居然能死在一起。。。。。。”然后静静地合上了双眼。
杜辰风半身浴血,又急又惊,大喊着她的名字,颤着声:“安安,安安,你不能这么残忍。”
肇事的车子已经离开,杜辰风挣扎着把自己的腿从严重变形的位置里拔出,丝毫不管从那里传来的锥心之痛,他知道他的腿已经骨折,但是有什么比安安还要重要。
忍着痛,他艰难地把秦安安拉出车外,然后用力抱起她。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还有汽油刺鼻的味道,他知道那是油箱在往外漏油,他必须赶快带着她离开。锐痛不时从四肢百骸传来,杜辰风强自撑着,血一路从他走过的地方蜿蜒,他不管不顾,心中只余一个念头,她,不能死。
“哄。。。。。。”又是一声巨响,漫天火光,车子爆炸了!一股强烈的冲力,从身后铺天盖地而来,杜辰风的身子被这股冲力狠狠一击,终于支持不住,轰然倒下,昏迷前仍把秦安安稳稳护在怀里。
残阳如血,他们两人满身浴在一片血红中,已分不清是谁的血,流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写得轰轰烈烈一些,唉!加油
、觉醒
警车姗姗来迟,尖锐的警笛声响彻长长的街道,过往的车辆早在出事的时候就已经纷纷避让,空旷的路上只余一溜儿严正以待的警车,把出事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一辆黑色的警车最后到达,从车上下来的几个人看起来似乎级别不低,为首的男人,中等身材微微发福,但是步履稳健。他面色铁青,朝已经在忙碌的同仁走过来,尾随左右的是一名英姿勃发的年轻人。
上任以来首次出现如此恶性的事件,在繁华大街上上演飞车大战,爆炸。。。。。。且,伤者与本城政商各界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出现问题难保不会出什么乱子。这让他的政治生涯面临严峻的考验,思及此,他本就暗沉的脸色又黑了三分。
现场有些混乱,有人端着相机拍照,有人拉开尺子测量,有人拉出黄色封条在封锁现场。。。。。。现场负责人看到来人连忙迎了上来。
“郝局长,你来了。”
“什么情况?”
“据周围的目击者称,肇事的是辆大卡车,红灯时横穿马路,把被害者的车辆一直逼迫到隔离带。被害车辆的油箱突然漏油,最后导致大爆炸。。。。。。”
被称为郝局长的男人听着汇报,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低头思索了片刻又继续询问:“肇事车辆找到没有?伤者情况如何?”
“伤者已经送往医院,目前生死不明。局长。。。。。。”汇报的人有些欲言又止,没有确定的事情他有些犹豫该不该说出来。
“你说。”郝局长的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容置疑。
“很奇怪,这周围一片的摄像头都是完好的,可偏偏能看到现场的那几个全部损坏,这一切似乎。。。。。。似乎是一场精心设计好的事故。”
精心设计?一直在局长身边站着的男子,听到这四个字,身子又是一震,脸色比刚才听到伤者生死不明时更为难看。
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局长还未出口的话,他拿出手机,说了几句;他面上的表情更加凝重。收起电话,他郑重地吩咐一直跟随的男子:“小沈,市里通知我去开会,这里就交由你全权负责,务必仔细,不要出乱子。”说完急匆匆的上了来时的车子,转眼绝尘而去。
留下的男子,目送他离开,转过脸来,问负责人:“伤者送到哪家医院?”说话间他不等回答,人已经踱步到伤者曾经躺着的位置,那里已经被封禁。他站在那里望着地上的一大摊子血迹,怔忪良久。他们一起受伤了?一股酸涩的味道在他嘴里蔓延开来,心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攥着,那里疼得让他有瞬间的窒息。他们终究是纠缠在一起了?她,不会有事吧?
秦安安是被四肢百骸传来的锥心疼痛唤醒的,头好沉好痛,浑身上下好像被重新组装了一遍,轻微的扯动都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她努力几次才艰难地睁开了眼睛。这是哪儿?陌生的环境让她很不安。目光所及之处是绵延四周的惨白,如同她现在的脸色,白得毫无血色。她动了动干枯龟裂的嘴唇,口好渴,“水。。。。。。”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如同年久失修的风箱在别扭的拉扯,听到自己的声音,她吓了一跳,这是从她的嘴里发出的声音?
“你刚动了手术,还不能大口的喝水,用这个润润。”温柔的男声从头顶处传来,随之而来的是沾满水的棉签。男人的手轻轻巧巧地在她的嘴唇上按印着,生怕一个不小心会弄痛了她。
“沈博。。。。。。”楞了一秒,她才适应自己的声音,望着躬身给他润着唇的男人,她有些恍惚。“我怎么在这儿?”
沈博脸上的惊诧一闪而逝,心底说不清是担忧还是欣喜。放下棉签盒水杯,他抬起手为她掖了掖被角,空调的风似乎太冷。
“安安,你出了车祸。这里是医院。”
医院?追车,撞车,爆炸,火光。。。。。。顿时一些混乱的画面,在她的眼前不断重播。杜辰风,他怎么样了?
她挣扎着要起来,却感觉到周身都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嘶。。。。。。”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不要起来,伤口会裂开的。你需要什么告诉我,我来帮你。”沈博连忙俯□,轻轻按住她,双手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处。
秦安安用空着的手,紧紧抓住沈博的手,声音发紧,神情疯狂。
“杜辰风,他怎么样了?”
看着沈博沉默不语,她的心一直往下沉,仿佛在一个无底的深渊不断下坠。
她颤抖这声音,试探地问:“他。。。。。。”
沈博突然开口解救了她,他实在看不下去她仿佛世界末日的表情。
“他,还活着。”
“真好。他,还活着。”秦安安喃喃自语,像是解禁的咒语,秦安安的心一下找到了着陆点,一股劫后余生的安稳流淌在她的心间。
“只是,他还没有从昏迷中醒过来。”沈博后面追加的话又把秦安安刚刚安定的心,搅得支离破碎。
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沈博和秦安安都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
黑子站在门口,神色肃穆,他向病床上的秦安安点头示意,几步走了进来。他的手上还提着一个小型黑色旅行袋。
“沈警官,我想你该离开了。秦小姐刚刚醒来,需要休息。”黑子声音平稳,不带一丝的情绪。
沈博站起身,面色一凛,瞬间又恢复平和,淡淡的说:“好。明天我再过来。”
面对秦安安时,他的声音又恢复了温柔:“安安,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说完不顾身旁有人,在秦安安还缠着纱布的额头,印下浅浅一吻,尔后转身离开。
秦安安现在满心都是还未苏醒的杜辰风,丝毫没有觉察到沈博的动作。
反手关上门,沈博的心中泛起微微的苦涩,这是对他的惩罚吗?刚才的吻,他鼓足了勇气,却没有引起她丝毫的悸动。
秦安安紧盯着站立在她床前的黑子,哑着声音问:“杜辰风,他,还没醒吗?”
她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看着黑子的面色变化,急切地想要知道他的答案。
黑子微微低下头,并没有做出回答,只是拿起电话,对着话筒说:“秦小姐醒了,叫刘姐过来吧。”
“黑子,我问你,杜辰风醒了吗?”秦安安的胸口起伏,她的情绪太过激动,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老板他。。。。。。”黑子刚准备回答,又收回声音,“秦小姐,你需要好好养伤。”
秦安安猛地用力扯下右手还在输液的针头,挣扎着坐起身,对手上瞬间流淌出来的血不管不顾。
一字一句的说:“带,我,去,见,他!”
黑子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秦安安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ICU。透过大大的玻璃,秦安安看到了那个男人。
他最后跟她说的话还犹在耳畔,可是现在他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浑身绷带,绷带下还隐隐透出些微的红色,他浑身上下插满着各种管子,毫无生气。如果不是病床边的机器还在滴滴响着,秦安安疑心他已经。。。。。。
秦安安的手附在玻璃上,在心底大声呐喊:“杜辰风,快点起来。”怎么办?她的心痛得无法呼吸,泪也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簌簌地不断往下滴。
“他目前情况很不好,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如果再过二十四小时他还不醒来,也许就再醒不过来了。”不知何时,丁伟伦已经站在了秦安安的身侧,而黑子已经悄然退出了一段距离。
秦安安用双手捂嘴,阻止马上要出口的呜咽,他还没有死,所以她应该停止。
“用什么办法可以帮他?只要他能醒过来,要我怎么做都行。”秦安安满带期待的看着丁伟伦,眼神里的恐惧一览无余。她没有比现在更确定,她不能忍受他的,离开。
“试着跟他讲话,唤醒他,也许只有你可以。”丁伟伦矮□,正视着面前的女人,眼神中流淌的东西,让秦安安的心安定了不少。
“好。”她郑重其事的允诺,似乎也是在催眠自己。她可以,因为拨开那些氲绕在她心头的迷雾,她终于发现,那个男人对她有多么的重要。她不确定这是什么,她唯一确定的是,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交换,他安然醒来。
、如愿
“老板,一切办妥了。”说完,男子毕恭毕敬地站立在办公桌前,低垂着头,听候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发落。
被称为老板的男人,背对着门,坐在皮椅上,身形一动不动。
汇报的男人,额头微微渗出汗来,说起话来也有些哆哆嗦嗦:“老。。。。。。老板,他受了伤现在还没醒来。”
“我吩咐的是什么?”语调虽然平稳毫无波澜,但是站立着的人却顿时感到室内的温度似乎骤然降了几度。他明白这是老板发火的前兆,更大的暴风雨也许就在前面等着他。
额头的汗珠,突然大颗大颗地冒出来,老板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这一次他会有怎样的下场。。。。。。
“阿飞,没有下次。”顿了一会儿,老板继续,“那两个司机你帮我处理掉。”声音仍是冷得没有一丝的温度。
阿飞在心底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幸好火没有烧到他的身上。
办公桌上的座机突兀地响起,老板转过身,打了个手势,阿飞识相的离开了。
“喂,什么事?”
“骏,晚上吃饭怎么样?”
“我最近很忙,没空。”
“林骏,你是不是太现实了?利用完了,就把我一脚踢开?如果不是我,你觉得你会这么容易让他受伤?”
“你可以不帮我的。”声音仍是一语既往的冷硬,让人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情绪波动。
女人再也撑不下去,终是败下阵来。对他,她从来赢不了。语气也变成祈求:“我想你了,见个面吧。”
“你是知道我的,我说过的话不会改变。”对于女人他从不纵容。
“。。。。。。好,我等你电话。”明知道他不可能主动联络自己,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说出这样的请求。
坐回车里,阿飞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那边像是等待已久,刚刚接通,就被接起。
“那两个人,处理干净点。”
“飞哥,海里吗?”
“照旧,还要我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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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博提着一壶热腾腾的骨头汤,来到医院。他一大早起来开了一个小时的车子,在城中闻名遐迩的老字号汤水店排了一小时的队好不容易才买到。这是牛骨汤,汤水已经熬成奶白色,粘粘稠稠的,从卖相上看就知道是很花了些功夫的,闻起来更是香气扑鼻,对伤筋动骨的人最是滋补。
拉开病房的门,他瞬间愣在当场。本该在床上安静躺着好好休息的人,居然消失了。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难道她。。。。。。想到一种可能,他慌不择路就要冲出医院去找人。速度太快,差点儿撞上迎面而来的护士。
他有些失控地抓住她的手,现在的他早已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
“护士小姐,这个病床上的病人去哪儿了?”语气里充满着焦虑与急迫。
护士小姐的脸被吓得煞白,回答起来有些结结巴巴。
“她,她,她在顶楼的ICU。”说完,她用力挣脱他的手,“先生,你抓疼我了。”
“先生。。。。。。”
不等她说完,沈博已经走远,只留给她一个背影,且身影很快消失在电梯里。
“The fu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is not between life and death
but w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