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目-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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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海蕊笑嘻嘻地开了几句玩笑走开后,他把她转过来,手捧着她热热的脸,“今天真是要感谢谢海蕊来。要不我还不知道你原来对我这么有信心。岑晓,我很高兴。”
他紧紧抱紧她的时候,射灯的白光恰好落在他们身上,所有宾客的视线都跟着集中了过来。
几个在场的年轻人起哄,提着嗓子喊了两声“亲一个、亲一个”,在场的人全都跟着喊起来。
亲是没问题,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实在难以兑现啊!
岑晓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顾惟野倒是没所谓,他轻轻拨开她的肩膀,很认真和郑重地望着她的眼睛,吻了下来。
亲了两分钟,岑晓就在下面推他的腰,暗示他可以了,他却不听她的,有意延长着时间。
等顾惟野好不容易结束了,她气喘吁吁的和他分开,众人此起彼伏地叫好声下去,不知哪一个居然又特别坏地喊,“求婚!求婚!求婚!”
岑晓捂着脸,谁都不敢看了,她怕再这样下去,顾惟野真会做出点什么。
最后幸好有好姐妹舒莲看不下去,忍着笑拉着自己的女儿凝凝站出来替岑晓结了围。
五岁的凝凝和妈妈舒莲,四手连弹钢琴,惊艳四座,大家被音乐吸引过去,驻足凝听,暂时忘记了为难顾惟野和岑晓。
他们走到远处。
顾惟野笑她的难为情,“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刚那个大义凛然面对谢海蕊的人,和现在的她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你还说……”岑晓顶着红彤彤脸蛋,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别人让亲还真就亲了啊!
“好了好了,”拍着她的肩膀哄,嘴上笑得停不住,“以后再也不敢了。”
两人正腻歪的时候,陈西泽拨开人群向他们走过来。
他手里握着一个东西,天太黑了,岑晓看不大清,只能依稀看到一截环状物从他指缝里露出。
“顾哥,方不方便单独说两句?”陈西泽看了眼岑晓后,提出请求。
顾惟野果断拉住要走开的岑晓,“没什么她不能听的,你可以直接说。”
、第37章
陈西泽看起来无可奈何,咽了口唾沫,说:“海蕊姐她走了,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一向喜欢同时佩戴很多饰物的谢海蕊,今天却除了手腕上的阳绿翡翠镯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戴。岑晓不了解,但顾惟野和陈西泽不会不明白其中深意。
看着陈西泽递过来的翡翠镯子,顾惟野眼神晃了下,随即很快平静。他将镯子接过来,对陈西泽点了点头,“晚些时候我会给她打电话。”
陈西泽有些不放心,但岑晓在旁边,他有所顾忌,很多话到底还是不便直说。
岑晓看出他的心思,推说自己渴了,拿下顾惟野的手走开……
party结束,他们一一送走宾客后,顾惟野开车送岑晓回家。
路上。
“有什么话就问。”他看出她心事重重,眉毛也始终拧着,“憋在心里多不舒服。”
“谢海蕊还回来的那个镯子是定情信物吗?”诚然,她在面对谢海蕊的时候,竖起了满身的刺,一点也没示弱。但要说对谢海蕊说的事情没一点情绪,那也是假的。
岑晓知道谁都有过去,顾惟野就算和谢海蕊之间没迸发出真正的感情,但他们陪伴着彼此长大的情分,却是磨灭不了的。她劝自己放宽心态,在陈西泽递出翡翠镯子前尚还能做到,可是在那之后,她的危机感竟难以抑制。
“是定情信物没错。”
她的心跳了一下,放在车椅上的手不由自主抓紧自己的裙子,说不出来话,喉咙连着心脏的位置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但可不是我和谢海蕊的。”他忽然笑得人畜无害,向她解释说:“应该是我爷爷和我奶奶的。我奶奶前几年去世的时候,我亲眼看见老人家把一只差不多的翡翠镯子给了我堂哥的女朋友。我当时以为这镯子就那么一只,直到今天看谢海蕊带出来,我才想到这镯子该是一对。奶奶大概是在更早的时候,就把镯子给谢海蕊了。”
听他说完,岑晓不适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但这方才下心头,那边另有其他的情绪爬上心头,“你奶奶把谢海蕊当成自己的孙媳妇,你们之间又跌跌撞撞这么多年,她今天终于肯带着象征顾家准儿媳妇的翡翠镯出现,向你表明心意。如果没有我,你和她,现在差不多也是个大团圆的结局了。”她酸酸地说。
顾惟野没有回应,把车开到了一处安静的公园外头,待停稳了,替她解下她的安全带,温声建议,“我们下车走走?”
“不去,我要回家。”她耍赖,也不是生气,也不是不高兴,就是心里感觉怪怪的,好像有种自己抢了别人东西,破坏了别人姻缘的错觉。
他呵呵笑了,从口袋里拿出那枚翡翠镯子,蹭着变速杆把她的手拽过来,交过去东西,“收好它。”
还沾着别的女人的余温,她才不要好不好?至少现在不想要。
“我收了,不是对不起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再说谢海蕊那么好,你怎么……”
“乖一点,别置气。”他强自把镯子套在她手上,眼睛里有光斑闪烁,似是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刚才在我出现之前,海蕊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她没有退镯子,就是别过头去不看他,过了一小会儿,才不怎么开心地嘟囔着说:“她跟我说了,你为了她又打人,又送爱心蛋糕的事。”
顾惟野,你确定你以前没有对谢海蕊动过心吗?动过就动过了!直说就好,毕竟都是过去的事,她不一定会介意,可骗她说没喜欢过人家,让她如何接受呢。
他转着眼睛回忆了几秒,根据她说的话,想通了谢海蕊究竟说的是哪些事情,把手臂从她颈后传过去,嘴唇凑近她,轻笑着说:“别说谢海蕊是个女孩子,如果换成陈西泽被人骚扰,我也一样会出手的。至于蛋糕的事,其实是我家司机当时听见谢海蕊说的话,回去跟我奶奶说了。所以买蛋糕不是我本意,是我奶奶买回来后硬让我送去谢家。”
她咀嚼了下他所说,指出疑点,“你奶奶怎么会帮着还在上学的孙子追女孩子?”
“我爷爷去世早,我爸爸早年也不在了,我堂哥当时的情况又很复杂。我奶奶这样的老辈人,总是希望家里人丁兴旺。我当时上高三,成绩很好,她不担心我谈恋爱影响成绩,反而明着暗着的和我提过几次,希望我和谢海蕊大学毕业后就结婚生子。”
别说他的祖母,就连顾惟野当时也是那么想的。他家里的情况太复杂,他纵然有颗强心脏,心底也总徘徊着一丝若有如无的寂寞。一个完整的家庭无疑是当时的他最渴望得到的。
人谁没有青涩无知的时光,那个时候的他根本就不懂爱。幸好有谢海蕊当时态度坚决地拒绝,他也才能有今天,遇见自己真正爱的女人。
“对不起。”她抱住他,“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想多了,可是今天谢海蕊和我说了那些,又加上这个镯子的事,我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轻轻说没关系,“别说这些了,我们说点其他的,你机票定好了吗?”
“定好了。这个季节游客不算多,机票很容易定。但我查了攻略,可能没有适合的悬崖,不过倒是有很丰盛的白桦林,找一处山坡或者高地来怕,恐怕也能实现原构思。眼下就看能不能遇到特别饱满的丁达尔现象了。”
“别担心,今年雨水多,机会应该也大。另外我再给你出个主意,如果在漠河没等到满意的,你不妨往内蒙那边走走。草原上视野开阔,说不定也能拍到不错的云隙光。”顾惟野说,“考虑到你这次行程时间不短,我给你找了个助手。女孩子叫李昕,很好相处,不过稍晚几天才会到位。你到了漠河那边,先在附近转转别远走,等她到了,再让她陪你去远的地方,知道了吗?”
他早就帮计划得她面面俱到,她哪里还能拒绝,乖巧地点头答应后,还是忍不住问他,“那个,你那会儿跟陈西泽说,晚些时候要给谢海蕊打电话,还会打对吗?”
“还是要打。”顾惟野揉她的脑袋,“不过为了让你放心,我现在就打过去,你可以在一旁听我说的每句话。”
他的坦率弄得她自惭形秽,她刚想说“算了,不如你回去打”的时候,顾惟野已经拨通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顾惟野开车送岑晓到楼下,互道晚安后,他却拉着她的手不让她下车。
“这一次分开,很久以后才能见到。”顾惟野揉搓着她的手,一向冷凝平和的目色中,此刻显得很不平静,“我们……”
“我们?”她的眼神无辜而迷蒙,疑惑地回望他,“你想说什么?”
“岑晓。”
“嗯。”
他还是不说话,她急地都笑了,反手按住他的手,“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你怎么变笨了?”他托住她的下巴,急切地亲上来,直到她呼吸急促,试探地问,“我可不可以上去?”
他的手箍在她头发上,热得如炭火的嘴唇正磨蹭着她的侧脸。她同样投入其中,不过很久也没有回答,他就知道了答案。
他放开她,“抱歉,是我太急了。”
她没在意他的话,眼睛垂着不敢看他,用手指尖戳了两下他的肩膀,问,“你还是不是……那个?”
“嗯?是什么?”顾惟野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呃……”岑晓急羞得把头埋得更低,“就是,就是那个……处……”
终于听明白了,他哈哈笑了声,很直白地告诉她,“是。”
“那你也不算很着急了。”她眼睛眨巴着说。都30岁的男人了,忍了这么多年,一定也挺不容易的吧。
顾惟野唇角勾起,以手捧起她红嫣嫣的脸蛋说,“你怎么会这么可爱?我说是,你连想都不想就信了?”
她心脏莫名一酸,倏地抬头看向他,下一秒,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帘上的珠子,不听使唤地啪嗒、啪嗒落下来。
顾惟野抽了面纸,给她擦,看着她的样子哭笑不得,“你这眼泪来的,连和我合作过的几个专业女演员见了,估计都会汗颜。”
“那怎么一样。”她吸溜着鼻子,觉得自己是有点过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控制眼泪反而越是往下掉,“我是有感而发。顾惟野,逗我你就那么开心?”
“我没逗你。”他无辜地说,“我说的就是实话。”
“哪一句?”
“你说呢?”他以吻封缄,缠绵之至,可不像刚才那样热烈,岑晓可以体会出已经不是在纾解欲,而是他单纯想要给她温柔的抚慰。
今夜并不适合,再过一段时间吧,她想。
等她确定自己可以有实力留在宏白,成为一名真正的拍摄者。那样说来,至少自己是有一方面的资本,是足以和他匹配的。
“在想什么?”他低喃着询问,声音沙哑而性感,好像一把温吞水被撒进了好些沙子,变得如有实质。
她耳朵热热痒痒的,情不自禁地拉着她的手放上去,说:“这里有些不舒服。”
“嗯。”他喉结浅浅滑动,手放在她的耳朵上面不抓反揉,好一阵,“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脸红心跳的节奏早已加倍,她支支吾吾地说完,慌里慌张地去摸自己的包包……
、第38章
探着腰伸手去摸后座上的包,可是怎么都够不到。他看不过去,干脆下车去给她拿,无意中看到后座上的相机。
“那我先上去了。”她跟着下车来,拿过自己的包,“你开车回去慢点。”
他嗯了声,又亲了下她的侧脸,“明天一路顺风。”
看着岑晓身影消失,顾惟野才把那台相机掂在手里,看到拍摄模式挂在“s”档上。这不是自己的相机,也不可能是岑晓的,而今天进过这辆车的不是ben就是王想了。ben不是个丢三落四的人,所以他猜想相机应是王想的没错。
说着也巧,他正想着,就接到了王想的电话,“喂。”
“顾先生,唉!你看我这记性,昨晚我哥们说他家里昙花快开了,知道我喜欢摄影就让我过去拍,哪知道啊,昨晚我们一边赏花一边喝酒吃饭,今早就起迟了,也没来得及回家放东西。”王想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您看我那个单反相机是不是把落在车上了?”
顾惟野看到岑晓住的那一层的灯亮了,就没上车,而是走到车尾,眼睛深深望着亮灯的窗户那里,有点漫不经心的对电话里的人说:“没想到你也是摄影爱好者。车上的确有一部相机。明天我会交给ben,让他带去公司给你。”
王想在电话那头陪着笑,“是呀,技术虽然比不上岑小姐,但我也是玩了好几年的。顾先生要想和岑小姐有共同语言,回头等您不忙了,我可以好好给您讲讲摄影的事。”
ken的身份是保密的,知道的人很有限。王想不了解会这么说,并不奇怪。
顾惟野很快结束和王想的电话,手指弹敲了几下后车厢盖,伫立在夏夜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拨通了ben电话,“岑晓是明天的飞机。对,她会先自己过去,所以李昕的事你也要尽快安排好,让她早点跟过去。”
ben不知道在那边说了什么,顾惟野忽然眉头微拧,面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