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作者:月黑杀人夜-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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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李二人被抓了个正着,被庙里的和尚以请出了‘佛门庄重之地’。
看到他们两人丢脸,王翰暗乐,面上还不住安慰。周李二人不满他猫哭耗子假慈悲,要捉住他教训一顿,他跑到栓马的地方,翻身上马,那二人奈他不得。
随即,他们都上了马,王珍也上了来时的马车,上官衷和李沐怀护送着她,周旭、王翰、李远怀在官道上你追我赶赛起马来。
鲜衣怒马,恣情快意,姹紫嫣红最是少年时,在许多年里,他们几人那些相聚在一起的时光,一直是他们最美好的记忆。
宝月楼是靖城相当有名的酒楼,菜色自然是好,酒更是别具风味的。难得今天王珍也在,大家更要畅饮一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向往像英雄豪杰那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年纪,意气风发。
“什么?全满了?”王翰眯着眼打量着店小二,唇角微微上扬,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笑意,只感到头皮发麻。
店小二心里直打哆嗦,这几个少爷们也是这里的常客,什么来头他不会不知道,可是今天生意出奇的好,这该怎么办啊。
“本世子特意来喝你们这里的‘浮云酥’,你竟敢叫本世子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周旭紧锁着眉头,说话不急不缓,却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请世子恕罪,请世子恕罪,今日实在是没有空桌,要不…要不…等…等…一会吧。”店小二连忙鞠躬陪笑,溜着眼睛到处找老板,可人家老板早就找地方躲起来了。
“什么?”李远怀冷笑:“你再说一遍?”
“我。。。我。。。”小二挣扎了半天,到底没‘我’出下文来。
王珍脸上带着面纱,站在他们身后,无奈的看着他们仗势欺人。。。真是要多二世祖就有多二世祖,要多执绔就有多执绔。。。
“你们。。。”王珍正想打个圆场,只见刚才溜出去的上官衷跑了过来,道:“好你个店小二,敢骗我们,小爷刚看到楼梯口那里有间雅室没有人,怎么,怕小爷不给打赏你吗,居然敢藏私?”
如此一来,这几个公子少爷更加凶神恶煞起来。
“这。。。本来是有人预定好的,现在时辰已过。。。也许不会来了,要不几位先到那去坐坐?”小二连忙道。
“上官,带我们过去。”周旭横了小二一眼,转身走去,店小二耷拉着个脸跟在后面。
走到那间空出来的雅室门口,小二弯着腰低着头立在门口等他们先进,那上官衷还有些气愤,对着他冷哼一声。
那小二正想进去,冷不丁给吓到了一下啊,脚一滑,差点滚下楼梯,幸亏离得最近的王珍将他的袖子拉住,才没真的滚下去,只是跌坐在了地上。
王珍看到这年轻的店小二给这几个少爷唬成这样,安慰道:“你莫怕,小心些。”
那店小二一抬头,见到王珍虽然蒙着面纱,但身姿绰约,语气轻柔,仿佛说话间都有股幽香飘过来似的,不禁看呆住了。
“你在看什么!”王翰喝道:“还不过来伺候!”
店小二回过神来,连忙站起来,低着头候着,心里还不住想;这个姑娘怎么跟仙女似的,哎呀,她扯了我的袖子,袖子上好脏,不会把她的手弄脏吧。他想看看那姑娘的手脏了没有,但是在其他几个少爷的压力下,眼睛都不敢往她身上瞟一眼。
几人坐定,店小二给他们斟上茶,周旭吩咐了酒菜,小二火烧火燎的离开了,不一会,就把酒菜送了上来。
王珍这才把面纱取下,对着他们白了一眼,道:“你们把人家吓成那样,犯得着吗?”
“嘿嘿,吓吓他而已,要不今个只有上别家吃了。”李远怀笑道。
“莫非你们平日就是这般待人的?”王珍道。
“哪能呢,平日里,我们不知多和蔼可亲呢。”李远怀连忙否认。
王珍知道他们的品行,坏事儿应该不会做,只是有些少爷脾气罢了,便劝道:“说多了也怕你们烦,只是谨慎些好,别太张扬,给人看见传出去,只有往坏处说的,别平白给家里惹麻烦。”
如今那对兄弟抢位置,朝野上动荡的很,只要寻上一件小事,保不齐就能含沙射影的牵扯出什么,这些王珍知道,他们也知道,家里的大人也都教训过,往日只觉得那些话,磨磨唧唧的烦不胜烦,今天王珍也如此说,反倒觉得她是打心底里关心他们,心里不由的高兴起来。
这几个人都是和王珍从小一齐长大的,身边虽然也有其他的姐姐妹妹,但论长相论性格,没一个有王珍那么讨人喜欢的,时间一长,年纪一大,难免生出一些爱慕的意思来。
人的初恋,本就最纯真而美好的感情,有时叫人手足无措,有时让人晦涩难解,尤其是他们几个,这时候还未经人事,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更加不敢表露出来。
他们不说破,王珍却比他们更懂,少男少女之间的朦胧感情,只是人的必经阶段而已,算不得数,过了这个阶段,自然就好了,所以也跟着装不懂。
第十三章
他们正在这说话呢,突然听到门外吵了起来,只见门突然被踢开,两个男人正气愤的和店小二争执什么,但在见到里面几人时候,都愣住了。
那两个男子的穿着大域服饰,其中一个满脸胡茬,身形高大,颇有气势的男人,盯着王珍。
“你们干什么?”周旭厉声道。
王翰坐在王珍身边,便用身形将她遮挡住,王珍便重新将面纱带上。
大胡子回过神来,叽里咕噜和身边精瘦的男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那精瘦的男子,向王珍这边瞟了一眼,然后用标准的政语说:
“抱歉打扰各位,但这间房间本是我们事先定好了的,而后不知怎么这店家居然把我们定好的房间给了各位,我以为大政朝是礼仪之邦,怎么会做出这种背信之事?”
这人虽然貌不惊人,说话却斯文有礼,有理有据,他们仗着人多不怕这两个人闹事,可是要是讲起理来,倒真的是他们占了人家的房间在先。
“请问两位预定的是什么时间?”王翰想了想问。
“午时”那精瘦男子答道。
李怀远他们听到王翰这样问,立即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立马配合道:“我们进来的时候,午时已过,是这小二见你们不来,才让与我们的。”
“原来不是我们政人背信,而是你们不遵守时间。”
“就是,我们政人都是遵守时间的,讲究的是‘过时不候’。”
“若是客人都如你们这样把房间空下,人却迟迟不到,还叫人家怎么做生意?”
“他们也都要养妻活儿的,两位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吧。”
其实说起来,一般店家在遇到这种情况,总是要等上一时半会,才会把房间让出去,这是惯例,但到这几位少爷嘴里,压根没这回事儿似的,道理全部在他们嘴里。
王珍无语,他们明摆着是欺负人家人生地不熟。
那精瘦男子闻言,对着大胡子一番叽里呱啦,他似乎是大胡子的翻译,大胡子想了一下,回了几句,精瘦男子就向王翰他们拱手道:“请问里面那位姑娘是不是王家三小姐?”
众人俱是奇怪,那人怎么认识王珍?
王翰道:“干你们什么事?”
“你是王家二公子?那位是端王世子?”精瘦男子继续道。
“有何指教?”周旭刚才就觉得那个大胡子十分面熟,说起来,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主人是大域铁尔罕亲王,在前几天的万寿诞上见过诸位,适才我主人说,既然大家都见过,这次的事情,只当是个误会算了,只是。。。我们在大政朝逗留许久,如此‘过时不候’的店家,还是第一次遇到,诸位告辞。”精瘦男子说完,便跟在大胡子身后走了。
大胡子在转身的一霎,深深地看了王珍一眼,方才离去。
那一眼让王珍觉得,自己戴面纱根本是多此一举,那人的目光像烈火一样灼热,燃烧了一切可以遮掩的东西,让人在他面前仿佛□一般。
流氓!
“那个什么铁尔罕亲王是是什么来头?”王珍坐下来,拿掉面纱,这鬼东西,还是不带得好,太做作了。
周旭想象道:“大域巴拉尔王汗的第六个儿子,如今继位的是他的侄儿,也是巴拉尔可汗的长孙元泰王汗,元泰的年纪比铁尔罕小不了多少,据说叔侄两人相处得跟兄弟俩似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个大胡子现在多大年纪,你知道不?”李沐怀问,这个大胡子看起来年纪不小。
“巴拉尔王汗还在世的时候,很喜欢这个大胡子,给他大肆庆祝了他20岁的生辰,那时候我父王还给他送过礼物,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正好十岁,所以现在这个大胡子。。。应该只不过27岁而已。”周旭道。
“那他的面相还真老。”李远怀笑道:“我还以为他是四十多了呢。”
“就是,满脸胡子,邋里邋遢的。”李沐怀也认为。
王翰见上官衷从刚才开始,一直默默不语,面色凝重,便问:“你懂点大域语,知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上官衷的父亲上官启光是大将军,经常在外领兵打仗,颇通大域语,因为想把上官衷培养成将才,想着他迟早要去边疆,便也教了他些。
“他们说得很快,只听懂了两句,一句是大胡子说‘不跟小孩子计较。。。免生事端’。。。另一句是。。。”上官衷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那几人一听人家把他们当小孩子看,心下大恼,只等上官继续说下去。
“另一句是那个懂政语的男人说的,他说‘她是这里大官的女儿,不方便带走’”
“什么!”王翰一掌拍在桌子上,大怒:“还反了天了他!”
其他人也义愤填膺,但上官衷道:“你们莫小瞧了这个大胡子,我爹曾说过,亲王铁尔罕是大域第一勇士,大域的军队,有一半在他手上。他这个人,不可小看。”
这下,这几个少爷沉默了。
饭桌上,少了之前的欢快气氛,大家都不知在想什么,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所有人都陷入一种低气压的气氛之中,就算王珍想调动气氛也没有用,只至在送王珍回家的路上,依然没有好转。
“二哥哥”王珍拉开马车上的帘子:“帮我把周旭哥哥叫上来,我有东西给他。”
王翰明了,便策马至周旭身边,嘀咕几句,周旭下马,把马绳递给他,上了车。
王珍把一个用丝帕包好了的东西,递给他:“你的生辰礼物,我自己做的,你看看可喜欢?”
周旭将丝帕打开,见里面是一个白色云锦作底,绣着紫色麒麟戏珠的图样的荷包,只见这麒麟的身上,整整齐齐的覆着一层比米粒还要细致的紫色半透明小珠串,将绣物立体起来兼之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那些紫色小珠子,是用紫水晶打磨的,每一颗比米粒都还要小上一半,制作起来极费工夫,是王翰帮忙找的工匠,而眼睛上串的是黑曜石作的小珠子。
那颗被麒麟所戏的‘珠’,便是皇上赏赐的珍珠,一颗足有一个鹌鹑蛋那么大,也是非常罕见的。
王珍上辈子做过十字绣,这个荷包,则是古代绣法加上十字绣中的珠绣而成,可谓独一无二。
“周旭哥哥穿紫色衣服最是潇洒,配上这个荷包一定很合适。”王珍道。
周旭拿着荷包,手指在那些紫色小珠子上反复摸索,一扫之前的不快,赞叹不已:“这下可把沐怀得的那个比下去啦。”
“若他喜欢,我便也做个给他,还好材料还有多的。”王珍含笑道。
周旭很想叫王珍不要给任何人再做,想给自己留一个只有自己有旁人没有的东西,但终是觉得没有立场说这话。
“周旭哥哥——”王珍犹豫着该怎么说。
“嗯?”
“你娶了我吧。”
“好啊——啊——”周旭突然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周旭哥哥,我,我也不知该怎么说,但是现在,能帮我的恐怕只有你了。”王珍神色为难,转身将放置在一旁的小匣子交给周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