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丞相世外客-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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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扳过我的身子,阴沉地看着我:“林伽蓝,我可以跟你做笔交易……”
“啊!”我叫了一声,随即懊恼地扯自己头发,“不可以,不可以告诉徐冽!如果告诉了他,盈盈会替你背所有的黑锅,我会害了她的……怎么办呢?子默,你教教我该怎么办呢?”
眼前的人,再度傻眼了。抓住我肩膀的手,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你们在干什么?!”徐冽暴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冽——!”我大叫了一声,开开心心地冲过去扑进他怀里。这一次他却没有像往常那般抱紧我,而是狠狠推开:“你们在干什么?!”
我瑟缩地看着他愤怒的脸,瘪了瘪嘴,还没说话,邵俊一极欠扁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徐总经理,孤男寡女,躲在厕所门口,你说能做什么呢?”
徐冽的脸瞬间从铁青变为惨白,他直愣愣地盯着我,一字一句问:“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们在干什么。”
我皱眉想了许久,不能害死盈盈,于是摇了摇头说:“不能说。”
“好……”徐冽一个趔趄,却笑了起来,那笑说不出的悲痛、愤怒,他连说了三个好字,甩开我,一言不发地离开。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抓着头发,头……好痛啊!有什么在崩塌。明明没有想哭,眼泪却止不住地落下。我狠狠敲着脑袋,刚刚徐冽那被羞辱被背叛的痛苦表情,一直在脑中晃,晃到我头撕裂般痛了起来。
“啊————”我蹲下身去,哭喊着大叫。
“喂!林伽蓝!”一双手扶住了我,眼中有几分惊疑,“你……不是这么就崩溃了吧?”
我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以前的一幕又一幕在我眼前闪过,我狠狠推开他,哽咽地喊:“你为什么要害我?!你为什么要让徐冽讨厌我?!”
邵俊一却没有预料中的反应,只是略带疑惑地呢喃了句:“现在看上去比较正常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失控地大吼,声音大到足以引来任何人。
邵俊一冷冷一笑,几分玩味几分狠决,还有几分阴森:“伽蓝不知道吗?我想追求你啊!”
我愤愤地瞪着他,转身,就走!
邵俊一悠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记住,别想着给徐冽通风报信。否则,你的朋友会很惨。”
我唰地捂住耳朵,冲了出去。
第28章 无声的爱
第28章 无声的爱
我双眼红肿,形容狼狈地推门走进徐冽办公室。这里窗明几净,沙发桌椅电脑一应俱全。
徐冽站在窗前吸着烟,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醒来后,我从没见过他抽烟。如今,他那被烟雾缭绕的背影,看上去格外地孤单又苍凉。
“徐冽……”我低低地叫他。
他仍是站在窗前,并不回头。我一步步绕到他面前,仰首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哽声道:“徐冽,你别不理我。如果……连你都不理我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徐冽垂下眼睑,看着我,冷笑:“活不下去?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好笑吗?这两天,你白天避着我,晚上还是避着我,跑到公司就与人偷情,居然敢说你活不下去了?”
“我不是的……”我抓住他的衣服大哭,“我没有,你明知道我没有!你明知道是那个邵俊一挑拨离间……”
看到我的泪,他神色一柔,随即又厌恶地甩开了我,低吼:“那么你说你到底在想什么?晚上不肯和我一起睡,白天我想跟你说句话,带你出去玩,你就故意去睡觉!”
他中食指掐住我下颚,冰冷而狠狠地道:“是我让你腻烦了吗?还是我本来就只是你的一个玩具,抢不到就拼了命的要,抢到了厌烦了,就重新选择别的玩具。”
“我没有!!”我尖声大吼,拼命摇头,泪水被一滴滴甩了下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徐冽,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啊!”
徐冽的浑身一震,神思复杂地看着我,良久才声音沉沉地道:“证明给我看。”
我呆呆地,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他跨前一步,目光牢牢锁住我的:“你说你爱我,证明给我看。”
静寂了好久,直到缭绕的烟雾几乎呛到了我,我颤颤地伸出手环上他颈项,将自己冰凉的唇贴上他的,感受到他身体明显的一僵。
还剩一半的烟蒂掉落在绒毯上,烧出一个洞,又熄灭。猛地,他紧紧环住我的腰将我锁在怀里,反噬而来的吻又凶又猛,几乎夺走我所有的呼吸。
他猛地一个倾身将我压倒在沙发上,抬手抓住遥控开关,“咔啦”声响,前方发出了门落锁的声音……密密的吻,随即落满了我全身。
我浑身瘫软地缩在沙发上,头迷迷糊糊的混沌,感觉徐冽拿布轻柔地擦洗着我的全身,擦完动作小心地替我套上衣服。然后,他将薄薄的绒毯盖在我身上,觉得不放心,又将自己的西装也铺在上面。
“伽蓝……”他的手抚在我的额头,声音懊恼而自责,“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我虚弱地摇摇头,抓住他的手,贴在脸颊边,低喃道:“没事的,回家吃点药就好了。徐冽,我好累……”
“对不起,我刚刚还……”他由着我抓住他的手,又坐到身边将我轻柔地揽在怀里,轻声细语道,“你好好休息吧。晚点我带你回家。”
我点头,随即猛地一惊,紧抓住他的手,撑开迷离的眼说:“徐冽,天黑前叫醒我。”
见他一脸不解,我忙慌张地重复了一遍:“一定要叫醒我,天黑前,月亮出来前,我必须醒过来。”
徐冽反手握住我,无奈地笑了出来,拂开我额前仍有些汗湿的碎发,柔声道:“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好了!安心睡吧,我会叫醒你的。”
我恍恍惚惚地冲他笑,也不知那笑是悲是喜,是痴是狂,缓缓地闭上了眼。漆黑中,还有徐冽宠溺的笑容,温暖的怀抱,以及那抹……青衫银丝残血红的身影……
很久很久以后的今天我还常常想起,如果那天晚上以前徐冽真的叫醒了我,如果那天晚上恰好没有月亮,如果我没有再回到那个无边无际的地狱沙漠,那么,也许一切就会不同。无关乎好坏对错,只是,不同而已。
千年后的天空
黄色织成心痛
漫天风沙隔绝了时空
浑身好痛,细碎的、大面积的、灼热的、干渴的,各种痛聚集在一起,折磨着我的肉体和精神。我低低呻吟了一声,干裂的唇渗出几滴血,与嘴里的血腥味融合在一起。
“公子!”
我听到有人在叫我,他在叫我什么?
“公子……公子!”
公子?谁……在叫我公子?我怎么会是公子呢?我叫……
“公子……”一双手将我扶了起来,随后有东西递到了我唇边。那是饥渴者的本能,碰触到水的本能,我就着那壶口慢慢吞咽,心中想着:这水真难喝,却仍是不肯停。
湮没,湮没
你我的梦
“公子……你觉得怎么样?”又是那个声音在叫我,清清的淡淡的凉凉的,让周身的灼热都消去了好几分,暖暖的忧心的又让我忘了身上的痛。可是,为什么叫我公子?我叫……
对了,我叫什么呢?是伽蓝……林伽蓝吗?还是……
“公子?”一双手抱着我,微微的颤抖,又轻轻将我放在地上,地上好热,我往他的怀中缩去,那里有水一样的味道。
“林伽蓝!你想装死到什么时候?!”
谁?是谁在骂我?骂得那么凶,那么痛心疾首。可是,我叫伽蓝吗?我叫林伽蓝吗?还是……临宇,秦临宇。
如果相逢是一场梦
我早已将它埋葬在千年前的沙漠
连同你温柔的脸庞
“公子……睁开眼……”那是清冷的声音,却矛盾地带着温暖和伤痛,“让我……让属下……知道你还活着。”
不要用那样悲伤的口气,不要有那么炽热的怀抱,求你,因为,我的心好痛。仿佛好久好久以前就那么彻骨地痛过。
“公子……求你睁开眼……”
求你啊……他怎么会说求你……不要说求,不要用那样绝望的语气,你可是……可是……
刺眼的光线带着热度射入我眼中,我闭了闭眼,任由眼泪滑落。
“公子!”他大声叫我,“你怎么样?”
“痛……”我低低呻吟着,“浑身都痛。”
他环住我颈项的手轻柔而小心,将我的头搁在他脚上:“公子,别怕,有知觉就没事了。”声音轻缓,淡淡,甚至虚弱,完全没有刚刚的气势。
我睁开眼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只是一瞬,我却心神俱颤,眼泪如洪水般涌了上来。
“亦……寒……”我用嘶哑的声音叫他。
破碎虚空
请让我继续等待
眼前的人面色惨白嘴唇却泛紫,眼前的人头发散乱满面胡须,眼前的人双眸再没有以前的星光整个面颊都凹陷了进去,眼前的人,瘦得虚弱得狼狈得比那街边乞丐还要不如。
这个人,怎么会是亦寒?究竟是谁把他变成这样的?
耳边有谁在不屑地轻嗤,我抬头却什么也没看见。我颤颤地伸手抚上那张早已看不出原来面貌的脸,银色发丝拂过我的手背,却像一把刀割在我心头。
是啦!我怎么会不知道是谁把他害成这样呢?
“亦寒,”我哽声哭泣,“都是我!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
我的夜空不再有你的星座
许多年前的夜晚
你早己化做流星
我在下面挥手
你却慢慢的拥抱了太阳
“公子,别傻了。”他轻轻地虚弱地抓住我的手,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倒,可他却还是扶住我,将水袋凑到我唇边,柔声道,“公子,你受了伤,必须多喝点水,才能走出这个沙漠。”顿了顿,他黑眸闪过一丝清亮的光芒,“慢慢喝,不要急,水还有……”
我忍着泪,唇含上他固执递到我唇边的壶口,听到水袋里的水咕咚咚的声音,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涌了上来。
我猛地瞪大了眼,呆呆地,怔怔地,浑身无可抑制地颤抖。
“公子……”亦寒轻轻地,温柔地揽住我,第一次刻意的绝望的却也充满一切向往和渴望地抱住我,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公子,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活着走出沙漠,我会……看着你,保护你……永远永远……无论我……身在何方……”
那青色的身影随着话音的消逝缓缓倒地,青丝银发铺散了一地,黄色映着黑色、青色和白色。他握着水袋的手一松,砰一声掉落在地上,鲜红的液体自壶口流出,淌过他的黑发,淌过他的银发,映红了一片,静静渗入水底。
青衫银丝……残血红。
在心灵最深的地方
为你修建一座神圣的殿堂
子规啼血是我情愿南柯一梦
“亦寒,你别吓我。”我俯身扶起他,动作很轻,轻到仿佛他是一个熟睡的小孩,而我只怕吵醒他,“亦寒,别跟我开玩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啪——”一滴泪落在他额头,化开了血渍,我连忙俯身擦掉,擦的干干净净,看到了他泛青的额头。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抱住他大喊:“亦寒,求求你醒过来!我再也不逃了,我再也不抛下你了,我会学着坚强,我会学着聪明,我会像临宇一样实现你的理想,求求你不要吓我,你醒过来!醒过来啊!”
“三天了……他一滴水也没喝过。所有剩余的水,都用来救你的命。直到今天早上,水一滴也不剩,你却仍未醒过来,他就用剑割开自己的手腕,把血灌进水袋喂你。”
我呆呆地看着亦寒手臂上那条狰狞的伤痕,恐惧痛苦内疚像潮水般吞噬着我。
“那天你从崖上滚下,受了重伤,又昏迷不醒,没有一丝求生的意志。于是三天里,他一共给你输了八次内力,每次一输完,他就昏死过去,可是最终还是会顽强地醒过来。”
明明在沙漠中,我的手却颤抖冰凉,抚上他发紫的唇,泛青的额头。
“他应该从未在沙漠中行走过,所以不辨方向,不懂如何寻找水源,躲避危险。所以,第一天,他就把骆驼丢了,除了随身的水袋,什么也没有。第二天,你们遇上沙暴被困在峡谷,是他用手和剑,一点点挖开沙子,把你救了出去。”
我看到他本该血肉模糊,却早已结痂的手,原本修长漂亮的手,此刻却惨不忍睹,眼泪潸然落下,心痛啊!无论是我的,还是临宇的。
“第三天,岩石塌方,与你那次一样。只是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