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门 作者: 徐公子胜治-第4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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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裳:“怕倒是不必怕,旋极派的情况我倒是清楚。如果他们不是躲在宗门道场洞天结界里不出来,就是在山野中公然对战。以万变宗如今的实力能灭它几个来回!但话不能这么说,事情也不能这么做。我们背后是昆仑修行界,就得按规矩收拾。”
兑振华则提醒道:“我最近也做了一些功课,经常向泽真真人请教,了解到昆仑修行各派不少掌故。旋极派虽弱,但与昆仑十三大派之一的紫清派渊源极深,可谓同气连枝。所以这次的事情一定要处理谨慎,动了苏渔隐,就得让人无话可说!”
所谓昆仑十三大派,并不是规模大小的概念,而是在一千两百多年前的第一次正一三山会上,当时有诸多门派出席,宗门传承绵延千年至今从未中断过的只有十三派,紫清派是其中之一。在南宋时期,紫清派出过一位掌门就是著名的仙家白玉蟾,曾指点过旋极派三位创派祖师。从传承关系上来讲,旋极派也相当于紫清派的某一个分支。
商量了李逸风及苏渔隐之事,訾浩又说道:“那孔翎还留在万变宗作客,看样子是想安营扎寨了。”
成天乐:“没打算走?各派同道离去之后,难道她还要一个人留下来吗?”
甄诗蕊:“至少现在很多客人都还在,而张乐道与泽真真人要在苏州等史天一和履世,不知还要留多长时间,我看那孔翎没打算在他们之前告辞。原先还想让任师弟在她离去时跟踪,恐怕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不会给这个机会。”
訾浩又补充道:“是啊,前几天她不仅跟这里的同道混熟了,周围的情况也都摸清了。……李大妈对她可热情了,甚至想张罗着给她介绍对象!”
成天乐一愣:“李大妈是哪位高人?”
兑振华解释道:“不是哪位高人,就是这里的居委会主任,上个月刚刚退休,成天闲着没事。孔翎说要在附近寻个住处,她还真去找李大妈打听哪儿有房子租了。她对李大妈说,自己是从上()海来的,今年刚毕业……对了,成总,她还说是你的你友呢。
她自称读的是艺术专业,爱好中国传统园林,所以会到苏州来,又仰慕您这位学长,所以想在苏州园林风景研究会附近租房子住。她住在我们这里成天进进出出,街坊邻居都熟悉了。假如真的就住在附近的话,我们还真没办法。”
成天乐点了点头:“兑执事辛苦了,倒是掌握了不少情况。她有没有和你谈过双修的事情?”
兑振华有点不好意思的答道:“有,她还教了我一套法诀呢。”
成天乐悄然发过一道神念心印,其中包含欲乐双运道秘术,又在神念中说道:“她教你的应该是这一套法诀,以灵热成就法为根基。既然你已修为大成,倒是可以专修欲乐双运道为印证,我传你完整的,若是她在秘诀中动了什么手脚,你也好心中有数。”
兑振华微微吃了一惊,以神念道:“原来成总也会这套秘术,而且传承如此完整,那么孔翎在神丹会上……”
成天乐:“你心中有数就好。”
兑振华有些犹豫的说道:“那成总的意思,我可以修这欲乐双运道?”
成天乐暗笑道:“就算我不传,已有人传,至于你修不修、与谁修,只要你情我愿,那是自己的事情,我管不着。万变宗约束弟子的只有门规,有些事情并非宗门所能左右,修行各派也并不干涉门人的私事。
告诉你完整的欲乐双运道传承,只是让你明白其修炼的关窍与凶险之处。这套法诀,可以在观境中惑人入迷,摄其神气助己修行,这是万变宗所不允许的。无论是你对别人这么做,还是别人暗中对你这么做,都不行。
但若是神气互感的双修之道,不论是妙空、妙欲、妙行,那也是修炼,只是有其凶险之处。孔翎欲与人如此双修,哪怕是与你,只要你自己愿意,万变宗也不能说她什么。你的修为在她之上,又得到了传承,我相信你也吃不了亏,只要不违门规,万变宗不过问。”
兑振华也笑了:“我明白了,多谢成总指点!……但成总传我的法诀,好像不仅仅是秘诀本身,还有很多关窍处的印证,难道您也……?”
成天乐暗道:“这些嘛,你也别问我。”
他们以神念交谈,而訾浩接着说道:“这几天兑执事不辞劳苦,甘愿自我奉献,一直在关注孔翎并套问她的底细。孔翎传兑执事双修法诀,用意很明显,但我们却不能因此说什么。”
花膘膘则补充道:“兑执事已玄牝大成,且早有准备,这种事情自然知道该怎么办,我们倒不必担心什么。而那孔翎真要有所图谋,我更担心的倒是万变宗的晚辈弟子,或者是各派作客的同道。……若真是那样的话,盯着她还不如设法赶她走,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任道直:“各派同道我们也管不着,但是万变宗尚未大成的这些门人中,谁最值得下手呢?”
众人异口同声道:“盛龙!”
孔翎以寻双修道侣之名,真留在这里生事的话,兑振华并不是一个好的突破口。这位大成执事就算愿意上钩,无非也是将计就计对付美人计而已。但若她再用同样的手法对付别人,就可能引起修行各派与万变宗不和,甚至是万变宗宗门内部出现争端。
万变宗的晚辈弟子谁最值得下手呢?最有价值的大乖尚未成妖首先排除掉,那么就是盛龙了。盛龙是金线鼠出身,也是民间传说中的搜宝鼠或金钱鼠,如今已经度过风邪劫是成了气候的大妖,其天赋神通非常有价值。(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630、真惊怖,骇未知
这几年成天乐外出行游时,带着盛龙的次数是最多的,在采集炼制陆吾神仑丹的过程中,盛龙的出力也最多。对于一个以驱使妖修为目的的团伙而言,对盛龙下手的价值也最大,假如成功了,对万变宗的打击和影响也最大……
众人都明白这些道理,所以异口同声。成天乐点头道:“假如孔翎真的对盛龙有想法,而且付诸行动,那我们就得想办法解决麻烦了。假如我不在苏州的话,訾浩,这件事情就由你来安排、用你的风格去解决。”
訾浩:“没问题,交给我保证搞定!……回头我就找盛龙聊聊,先打个预防针。假如哪天孔翎真这么做了,就印证了我们今天的判断,盛龙自知该怎么应对。”
……
成天乐在苏州开会做各种安排,而旋极派长老苏渔隐仍在杭州游山玩水,却不知一举一动都被梅兰德所掌握。等他游玩的差不多了,这才动身经浙江前往福()建,去武夷深山中的宗门道场复命。
苏渔隐的身份是外堂长老,平时并不驻守宗门道场,而是住在武夷山市的市区里。各派修士也需涉足红尘,而传统的宗门道场大多在深山隐秘之处,因此洞天之外也有要与世间结缘之所。众弟子于山外红尘中也有往来居所、在世间经营各种产业。
苏渔隐并太喜欢回旋极派的宗门道场,也不太喜欢翻山越岭穿越那么多险峻的路途,还是住在繁华红尘中感觉更舒服,平时闲暇时可以去各处游山玩水品尝各地美食。他的长辈就是旋极派门人。自幼得传法诀筑基、修行入门,十九岁就成了旋极派的正式弟子。
而今年他已经七十出头了。四十多岁才历风邪劫成功,如今的修为仍然是御形之境。这一世恐难有大成之望。但因其资历,这么多年后倒也混上了一个外堂长老的司职。旋极派的规模不大、弟子不算很多,所以人尽其用,苏渔隐专门负责与各派同道的结缘以及迎送往来事务。
比如世俗中的某些单位或者科室,一个科长四个副科长,往往又那么一个副职并无实权,挂个虚衔专门出席各种会议。有很多说不上重要或者不重要的场合,总得去个领导,象征着有关单位也列席了。苏渔隐在旋极派扮演的大致就是这么一个角色。这次成天乐在苏州聚集一伙妖怪开神丹会,也是他代表旋极派去参加,当然了,他还另有私人目的。
苏渔隐修为难望大成,如今精气神已早过巅峰,但他毕竟是一名修士、旋极派中的长辈,修炼了这么多年也有所成就、掌握了神通法力。比之一般人,他日子过得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舒服,这么大年纪几乎没有病痛之患。身轻体健比小伙子还要精力充沛,平日四处闲散行游,也是逍遥自在,足以令世上大部分人羡慕。
假如没有被成天乐等人发觉出他与李逸风之间的事情。苏渔隐这辈子也会舒舒服服的继续过下去。但他心中也总有遗憾,至于在遗憾什么,恐怕只有自己才清楚了。
这天。当他经过换骨岩一带走入武夷深山,前往在桃源洞附近的旋极派宗门道场时。不禁暗暗又皱起了眉头。他修炼多年自然也法力不弱,能施展神行之法穿越深山绝壁。但武夷山的地貌太特殊了,那么多拔地而起的石峰、那么陡峭的落差,走过去也不轻松啊。
若无必要,苏渔隐越来越不喜欢进入深山的宗门洞府,那与世隔绝的洞天中哪怕美若仙境,枯坐其中也会觉得凄清,生命仿佛也没什么意义,他更喜欢山外红尘的各种感觉。修炼了一身神通法力,不是没事登临绝壁用的,最大的价值是去享受生活。
他的名号叫“渔隐”,不是自己起的,却有自己的理解。隐则隐于市,渔则渔取红尘之乐,这才对得起这么多年的修炼嘛。有这种心态,所以他施展神行之法走在平常人根本无法穿过的峰峦间,尤其觉得累,而沿途的美景早已看过多少遍了,无心再赏。
如果从地图上看,苏渔隐的进山路线与杨林所走过的路大致平行,中间隔了几座山。从最近的地方找最好走的路到达宗门道场,以他的速度天亮发出也要走到黄昏日落。
午后山间下了一场雨,岩石湿滑道路泥泞,这让苏渔隐觉得很不舒服,也后悔没有带伞。他运转法力使雨丝不沾湿衣服,也尽量不让淤泥沾到鞋上,想寻一个地方避雨,便走入密林到达一片崖下,找到了一个很干燥的山洞。
苏渔隐走进山洞里,光线变暗的同时莫名眼前一黑。这是天黑了吗?不,是中了别人的法术暗算!他刚反应过来抽出法器,后脖子就挨了一下晕了过去。他在讨厌天气,嫌这场雨来的不是时候,关心身上湿不湿、鞋上有没有泥,结果根本没察觉到梅兰德的偷袭。
苏渔隐可不是在挣扎求存中长大的山野妖修,他十几岁就是旋极派中的一名修士,除了修炼中的劫数考验,并没有吃过真正的苦头。如今年纪越大在修行中的遗憾就越多,但辈份也越高、日子过得越来越舒服逍遥,他在前往宗门道场的路途中根本就没有任何警觉。梅兰德有心算无心,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苏渔隐醒来时,抬头看见的是一片岩石洞顶,他置身于一个很深的山洞深处,光线十分幽暗,如果不是目力超过常人根本看不清楚东西。他想动,却发现被人不知施展了什么手法,一身神通法力施展不出来,如此还不算,还被五花大绑就跟个粽子似的。
苏渔隐仰面躺在地上,身边坐着一个人,只能看见他的侧后方轮廓,手中正在把玩一柄短剑,黑暗中隐约闪现着锋利的光芒。苏渔隐惊呼道:“你,你是何人?”
那人并未回头也会回答,似是微笑着说道:“苏长老,你终于醒了?”他的声音有些飘渺,听不太清晰,就像从很久的地方传来,但语气却很温和,仿佛在问候一位躺在病榻上的老友。
说话的同时,那人剑交左手,伸右手轻轻的在苏渔隐的左大腿上拍了一下。这动作很自然,就像两个关系十分亲近的人之间熟悉的举动,可苏渔隐却感觉一阵撕心裂肺、敲骨裂髓的巨痛瞬间布满全身,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瞬间就活生生的痛晕了过去。
人对于时间的感觉在不同情况下会有差异,比如几分钟时间内做了一个梦,醒来后却感觉梦里经历了很久。苏渔隐在昏迷中一样,其实也不过是几分钟,冷汗尚未干,他却感觉已过了很长时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再度醒来。
上次还问了一句话呢,这次他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只听那坐在黑暗中的人又微笑道:“苏长老,你又醒了?”仍是很自然的轻轻挥手一拍,拍在了他的右大腿上。
苏渔隐虽不是习武出身,但也修炼有成,清楚这是武道高手所施展的内劲,表面上看仿佛毫无伤痕,却能让人筋断骨折、腑脏碎裂。可是苏渔隐根本动不了,也不清楚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随即在那无法想象与忍受的巨痛中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晕厥仍然只是几分钟,可苏渔隐再度醒来时感觉那却格外漫长,恍惚中像是过了几天几夜。他已明白自己遇到的是会家子,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对方为何要这么做?他很恐惧,恐惧的难以形容,唯恐那人莫名其妙的再动手,赶紧开口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