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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如约-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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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是该穿点红色,喜庆些。”梁宜华在一旁只是看着他俩,“好了,不早了,熄灯睡吧。”说话,便扯了被子盖上准备睡觉。
他们都没有睡着,在熄了灯的黑暗里,枕手而躺,记忆零碎在车轮与轨道的摩擦中。
偶有路灯,幽暗的光线透过窗帘打在了他们的脸上,在梁宜华心里有许给袁钰的一个江南,年轻时许下的曾诺,忙了大半辈子却没有一个交代,却是硬拉着她也一起赔付,或者,他爱财势胜过爱过她。有的时候,在金钱和权力面前,爱情亲情永远地靠在了边上,美人只是一时的目光短浅,江山却是一生一世的靠山,成年人的世界总是肮脏而又现实。光影在他的脸上越拉越长,映出了沧桑。
袁半紧紧贴着墙躺下,她其实最讨厌上铺,她不敢睡着,怕睡着睡着掉下去,她头朝内依偎,没有发现身后是阿定炽热而眷恋的目光。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故事,却是谁都不提起,旧地重游,刷上新的记忆,贴上新的标签,故事就会随着时间而风化。
同样转辗反侧的还有在S城的陆从白,过完年,他已经搬到了新屋。他在想过年回家妈妈对他说的话。吃年夜饭的时候,唐敏提起了陆从白的婚事,他就说起了半半的事情,他说现在是和半半在一起,他说想娶她。
唐敏从小对陆从白的教育都是人穷志不短,不蒸馒头争口气,其实陆从白比她更清楚家里的情况,他仍旧坚持,“妈,我真的只要她,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要求过什么,就这一次。”
唐敏从小也是极疼爱这个外甥女的,可是她不得不考虑当下袁半的身份,“她现在有个有钱的爸爸,她不再是你的那个妹妹了,咱们配不起她。你说说,你凭什么?虽然说你现在收入可观,可是人家睡在金子上的,经济上的悬殊差异将来必然矛盾不断,门当户对总是有它的道理。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和你父亲是不可能给你撑多大门面的。”
“可我有真心。妈,我……”他叹了口气,低下了头,左手一直*衣服口袋,把揿钮拔开又揿上,咯嘣咯嘣,发出阵阵声响,他真的已经尽力了,只是这个社会当下就是这样,光靠他一个人的努力,要想出人头地还很远。
她放下筷子,心里头也有点酸,她夹起一块鸡肉放到儿子的碗里,“呵,这年头,真心有什么用?真心能贷款还是能买房啊?唉,你呀。”她放下筷子,顿了顿,继续说,“像我们这样的,我觉得找一个出身同样贫寒,却愿意和你一起打拼的人比较好。有钱人家毕竟不好交往,我们也没有高攀的心,到时候,是娶进门还是倒插门谁也说不准,即使对象是半半,我还是觉得不妥当。”
人活着,除了基本的物质需要,除了需要安全和安全感,爱和归属感,还需要自尊和尊严,需要一种自我实现。任何时候,自尊和尊严都是不能放弃的,陆从白比别人更珍惜自己的自尊和尊严。
陆从白觉得没甚胃口,抬头是木讷老实的父亲年过半百的脸庞和殷殷心切的母亲灼热无奈的目光,他拿起筷子,把碗里的菜和米饭吃了干净,他从不喜浪费粮食。
他愿意相信,就算命运颠沛流离,他的半半还是愿意跟他一起吃苦,可是他一直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能给她带来一辈子的幸福和安逸。就连明天她要回来了,居然没有车去接她,想起来就觉得自己窝囊,明天他亦做不到令她满意,何况是一辈子?
一辈子,太长了。
他狠狠地捶了床板,大床上只有他一人,他好想抱半半,这个时候,只有她,作为爱情的源头,能给他那不可理喻的坚持一个完满的交代和强大的借口。
次日,陆从白租了辆车,一早就等在火车站,顺利接到了他们一行。
他怀抱有的爱情让他一次又一次站直了去面对半半,却无法做到与欧阳针锋相对,当他看到欧阳的时候,心里产生的莫名的厌恶感和失落感,大概就是所谓的嫉妒吧。
而半半一见到小白,就把包包甩给了阿定,直接向他奔过去,在他两颊都亲了亲,白净的脸刷地一下像红透了的苹果,不过他心里正得意的笑,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我有爱情。他总算是重拾了一点信心,嗯,是袁半给他的自信,也许爱情就是给对方的一种自信和自尊。
站在后面的梁宜华则把一切看在眼里,了然于胸。
他们先在袁半之前买的云山诗意那套房安顿下来,然后去逛S大。
冬天的深处,再美的校园也是秃木一片,大部分的阔叶乔木只剩了光秃秃的树干,唯有主干道两旁的香樟树,有大把大把鲜绿的叶子,他们的叶子要到春天才开始掉落,而那个时候已经有新的叶子长出来,总之,它没有青黄不接的时候。
在这样的冬日里,也算一抹激励人心的绿色,陆从白兴高采烈地走在欧阳旁边,手上拎着带给半半舍友的礼物也不觉得重,袁半则挽着父亲和弟弟走在前头。
“袁半,你有在你们学校看过雪景吗?”欧阳哪里安分得了,与其看风景,不如看袁半,他硬是凑到前面,伸长了脖子问袁半。
袁半正在跟父亲说这里春天可好看了,她撇过头,“这里冬天不怎么会下雪,下了也不一定积得起来。”
“那我下次带你去哈尔滨看雪,带你去滑雪,怎么样啊?”阿定的脸皮却是是属于厚的那种,打蛇随棍上,总是没错的。
“呃,不过呀,早些年的时候,这里有过大雪,特别漂亮。那个时候,我还在读高中……”她顾左右而言他,看他怎么办。
欧阳知趣地闭了嘴,“……”
小白只是抿着嘴偷笑,他得意地笑,得意地笑。



 、第三十一章 我们都不相信

穿过了教学区,就到了袁半之前的宿舍,陆从白跟着袁半一起上了楼,宿舍里人都没来。
“半半,你爹妈今年过年很不开心的。你不回家看看吗?”其实话一出口,陆从白就后悔了,这当口说这话却是有点煞风景,可是他得珍惜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每一分钟,他潜意识里认为她会走,他留不住的。
过道很暗,没有开灯,袁半一直在摸索着钥匙孔,却不说话,过了许久,钥匙终于成功地插进了孔里,“哦,这样啊。”说是冷淡也不为过。
“我觉得你有点忘恩负义了,有空回家看看吧。”很难得的,他会说她两句。其实他本能地认为,她抛弃养父母,同时也就放弃了他,原本独立的两个事件被他硬是牵扯到了一起。
袁半是敏感的,袁半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原来的爸爸妈妈,也许是当下自己太喜形于色了吧,她抿住嘴,尽量使嘴角下弯。她不是那样忘恩负义的人,或者说,忘恩负义的人从来不是她,别人不可以这么说她。
无论是出于道义或者名誉,在她的自我约束范围里,她不会随随便便就放弃的人,她贪图的安逸和平稳。这一刻,她突然不想解释,“随你怎么说。”
她把东西扔到桌上,转身就要走。
看到袁半的态度,他早晨莫名而来的自信又暗淡下去。一方面,他私心盼望一切还是回到当初,她还是原来的袁半,可另一方面,他又不相信他能带给她幸福。
接下来几天,袁半陪着父亲,弟弟,还有阿定玩了几天,陆从白并未陪同,一行人玩得还算愉快。之后父亲和弟弟就回去了,阿定却留了下来。
他说,他要留下来实现她的梦想。
“袁半,你不是问过我愿不愿意和你一起开一家蛋糕店吗,让我来实现你的梦想。”他把袁半叫出来美其名曰商量开店事宜,其实他已经选好店面,而且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这还商量个啥,只是开业事宜罢了。
开一家甜品店,是她从小的梦想啊,突然有一个男人带着她要的梦想出现在她面前,这场面就像是熬了很多年的灰姑娘,而这一刻王子拎着水晶鞋来到她面前,她是该热泪盈眶的吧。
她的确有些动容,“嗯。不过,我也要投资一半的,我们是合伙人哦。”
欧阳双手抱头,往沙发靠背躺去,“可以,那大厨是你当,还是我啊。”
“算了吧,还是请个糕点师比较靠谱。”二月末的阳光很好,透着凉意的温暖却恰到好处,她伸了个懒腰,“然后呢,我可以跟着大厨学艺,然后每天推出一款掌柜的限量版,数量有限,售完为止。噗哈哈。”她已经踌躇满志地筹划起未来了。
欧阳是不务正业的人,假如以她的快乐为人生的追求,其实也不失为一种正业。
这家隐蔽在小城一隅的甜品店叫做流年,在S城一条历史街区,藏落在枕河而立的小弄堂里,庭院深深在人境,而无车马的喧嚣,虽是经营西点咖啡一类的时髦品物,却颇有一番古典高远意境。加之以两个文艺青年取的店名,看起来倒是真有那么一回事。
是了,但愿所有的有情人在有生之年,在这里狭路相逢的时候,还能被这江南一隅的静谧安慰,不要再为难彼此。
刚开始的时候,生意很是冷清,倒是这两个老板每天都要在这里研磨一下午,畅谈甚欢,或者是在后厨让感情随着淀粉的发酵而悄悄酝酿。
三月阴绵的雨在纠缠不清,爱的天平是不是早就被软缠硬磨地倾了斜。
阿定暂时住在袁半的房子里,而袁半住在陆从白的房子里,每天袁半总会跟小白聊起甜品店的进展,陆从白每次都要很镇定地听完她的滔滔不绝,一个人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他真的好羡慕她,他也好希望陪她实现梦想的是他自己,可是他从她的眉目之间能看出欧阳带给她的满足和惬意,他已经深深地相信她嫁给他会比嫁给自己要幸福,所以他愿意退出。
“小白,你的梦想是什么呀?”今天袁半很反常,她扯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问。
小白不是花言巧语的人,即使抓耳挠腮也思虑不出所谓的梦想,梦想梦想只能想想,所以从没有认真地思考过,“我没什么梦想,现在做的一切只是觉得是应该。”
“说嘛说嘛,人肯定是有梦想的啊,那种遥不可及的也行啊,梦想梦想,有一半是梦呀。”袁半最近过得前所未有地踏实和满足,撒娇的功力也见长,她缠到他身上来了。
陆从白缠不过她,作势推开半半,不过他倒是做梦也想和她过一辈子,“我的梦想就是和你一起变老。”
她倒是不以为意,嘟了嘟嘴,“这算什么梦想啊。不算不算。”
“真的,是人生理想。”他目光坚毅,一脸严肃,只可惜他不相信能实现。
是啊,她的人生理想不就是在这江南一隅,在湖光山色的水波潋滟里,执子之手,然后一眨眼到白首。
在这个世界上,青藤总要缠着一棵树的,青藤若是不缠树,枉过一春又一春。
我俩结交订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她认真地扳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小白,我要嫁给你。”
陆从白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灼热的目光,然后她灼热的目光开始一点点暗下去。
她以为,感动是一个短暂性动词,而感情是一个名词。她以为,动词是稍纵即逝的,名词是可以天长地久的。
他犹豫不决,迟步不前,面对想要的东西,他权衡了太多的成本和风险,所以他不敢轻易做决定。他不会相信半半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他,他不会相信自己能给她带来安稳的幸福。可是他不知道,就在今天的下午,她拒绝了另一个男人。
下午的时候,阿定给她做了一块蛋糕,而蛋糕里藏着的是钻戒,这是万年不变狗血的戏码,却总能在适当的时候给女主角恰到好处的感动。欧阳定之很明白幸福要靠自己争取,爱一个人,首先是自己努力去给她幸福,如果实在无法,就去守候她的幸福,祝她一世安好。
她看到了他眼里的热切与真诚,可是,她不会相信,嫁给他明天会有多幸福。
她不信,她不相信跟着他这一辈子就会有更大的改善和惊喜,既然如此,就不必再折腾了。
晚上的她在重演下午的他眼里的颓然。
老的香樟树叶已经开始掉落,春色撩人的三月竟然多了几分萧索。
不过啊,半半和小白都不是树,其实他们俩都是那可怜的没有根的青藤,都以为对方是一棵可以依赖的大树,凭空生出的纠缠大概就此一春。
他们就像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彼此相互怜惜,以为抱着对方可以渡过这个冬天,却总是失去太多,而忘记了信任。
“对不起。”他低着头,艰难地吐出三个字。
袁半笑了,他居然不要她,还口口声声说梦想和她一起变老。
他抬起了头,只是目光瞟向侧方,“半半,你听过蓝玫瑰的故事吗?”
“从前有一个男孩,他住在森林深处。他的房子外面,有一个园子,里面种满各种各样,不同颜色的玫瑰。男孩很爱他的玫瑰。每天,他都会用爱心和它们谈话,把开心的和不开心的事都告诉它们。唯一遗憾的是,这么多的玫瑰之中,却没有长出蓝色的玫瑰,因为蓝玫瑰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美丽的。他将把这种花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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