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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脑残志不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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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淡淡瞥了他一眼,显然心情不是很好,简短地说:“我叫安民。”
那个安民真他妈的闷罐,整场婚礼话都没怎么说过话,林灼阳虽然是个双性恋,但安民显然不对他的胃口——太沉默寡言了!
但是安民不对林公子的胃口,却很对酒桌上一个老板的胃口,那老板乐呵呵地一个劲儿给安民倒酒,人民警察不耐灌着催泪断肠的白酒,没两口就醉了,这下正中了猥琐男的下怀,他不停地往安民腰上腿上摸,摸得尺度还越来越大,最后林公子看不下去了,啪的一摔筷子:“干什么你?手往哪里放?老子的朋友你他妈也敢动?!”
林灼阳在家里憋屈,在萧典那里憋屈,好不容易到外面来怒吼一声,那嗓门扯得比撞钟都大,纯粹就是发泄啊。
这倒霉催的,散了宴席还得把安民弄回家去。林灼阳不认识安民家,只好把他往余小豆家送,一路上安民很沉默,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低着脸。
林灼阳瞥了他一眼,皱着眉头:“你还为陈小染那个烂女人纠结呢?”
安民不说话。
林灼阳叹了口气:“你别被她外表骗了,那妞就一装B装到天上去的狗屁东西,你幸好没跟她掺和上,否则这辈子都完了。”
“为什么这么说她?”一直沉默的安民突然说话了。
林灼阳瞪大眼睛,几乎是哭笑不得:“为什么这么说她?你知不知道这女人二年前就跟老子上过床了?她骨子里有多骚我能不知道?”
所以说林灼阳就是一个智商低下的脑残,说话也不知道看时间地点人物,此言一出,那人民警察本来就挺白净的脸一下子变得跟死人似的苍白苍白,紧紧咬着嘴唇,好像在极力按捺着什么。
也亏警察叔叔好涵养,换成别的男人听到林灼阳这句话,估计能直接把他从车上踢下去。
好不容易把警察送到了好友余小豆家,林灼阳架着安民的胳膊就把他往楼上送,两人靠的很近很近,看上去挺暧昧。
余小豆见了喝醉的安民,心疼得跟银行卡被毁了似的,抱着警察就嘘寒问暖,林灼阳觉得自己挺像个大灯泡的,于是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到楼下拿车的时候,林灼阳觉得身后好像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他扭过头去,没见到什么人,一只猫从垃圾桶边轻快地跑了过去,喵呜喵呜地叫唤。
……呃……
酒喝多了,错觉吧……
林灼阳挠了挠头,打开车门,准备酒后驾车,他今晚不想回爸妈家了,萧典还给他的钥匙还在口袋里,他想回廉租房休息。
这场婚宴过后,小林同志的心情更糟糕了,妈的,陈小染这种贱货都嫁出去了,安民警察和自己的死党余小豆显然凑合在了一起,酒桌上到处是成双成对的,遇到几个旧识,一个从美利坚留学回来的,一个把了个英吉利妞做老婆,个个在他面前炫耀,还故作关心:“哎呀,林哥还没对象啊?回头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前女友呗。”
呸,林灼阳哪里是在喝喜酒啊,喝了一肚子酸水。他吸了吸鼻子,望着自己并不出众的脸,如果不是家里有钱……哪个漂亮点的姑娘能看上他呢?又笨,长得又不像萧典安民那样英俊,从小比到大,自己都养成了比较的习惯,婚宴上一回来,还真的什么都不如别人。
那句话怎么说的?……对,穷的只剩下人民币了。
林灼阳的自卑又慢慢占据了他的胸腔,他咬了咬嘴唇,觉得鼻子又有些不争气地发酸。他总结出一句话:没了钱,谁都不会稀罕自己。
一脚油门下去的时候,林灼阳没注意到,自己的保时捷后面跟着一辆摩托车,车上的高挑男子戴着头盔,但那目光即便是从护目镜里透出来,依旧显得万分不悦,浅褐色的眸子里闪动着隐隐怒气。


认真吻一次
林灼阳现在很认真地在琢磨一个问题,他想要咨询律师,杀掉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要判几年刑,会不会立刻执行枪决。
该死的萧典,给自己的钥匙他妈的是没有用的,根本插不进锁眼里。林灼阳觉得自己被耍了,他怒气冲冲地拿出手机,却发现萧典的号码已经被自己一气之下删掉了。
没办法,林公子只能下了楼,打道回府。
昏暗的夜幕里,保时捷像一只大狗似的趴在路边,林公子吸了吸鼻子,觉得还是这种非生物比较可靠,永远忠心耿耿的,生气了可以踹两脚,腻味了可以扔掉。哪里像人心,钻不透摸不着,小风一吹马上涟漪波澜,自己脑子笨,只有被忽悠的份。
林灼阳正准备开锁,保时捷后面突然闪出来一个鬼影,那鬼影长的十分骇人,身材高瘦,但脑袋极大,冷白的月光一照,脑门还龇着可怕的青光,那就像…就像一个戴着头盔的男子……
操!你祖宗的!
林灼阳差点没背过气儿去,他就是一个戴着摩托车头盔的男子,瞅着体型还挺眼熟。
那头盔变态朝他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揪过林灼阳的头发就把他摁在车窗上,压低声音说:“你挺能耐啊,连警察都能操了是吧?说,在哪个店里认识的?!”
可怜林灼阳头皮都快被扯下来了,歪着脖子痛得大叫:“你有毛病啊?你谁啊你?大半夜的你还带一头盔,你他妈怎么不把鱼缸往脑袋上套啊?你放手,你不放手我喊人了啊,我告诉你——”
那人手上的力道更大了,空闲的那只手高高扬了起来,指节捏得咔哒咔哒响,然后在林灼阳咕噜呱啦直嚷嚷的时候,一拳下来不偏不倚痛殴到林灼阳的左脸上,林公子当场就被他打得主谓宾混乱了,眼睛直冒金星,歪在车窗上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从小到大林少爷哪里吃过这亏?谁这么不要命敢打林威的宝贝儿子?所以这一拳下去,林灼阳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脸上火辣辣的疼,口中尽是血腥味,心中压了一天的恼怒也终于被这一拳殴了出来,林灼阳发飚了,照着那人一个大耳刮子就扇了下去:“你他妈的敢打老子?!老子叫人废了你!啊——!!”
话还没说完就成了一声惨叫,林灼阳这记耳光是使足了力气的,可他傻缺,忘了那人是戴头盔的,结果一巴掌摁钢皮上了,痛得他捂着原本就受伤了的手嗷嗷直叫唤。
那个变态在旁边冷眼看着林灼阳鬼哭狼嚎,终于把头盔摘了下来,晚风立刻吹乱了他的黑发,月光清辉下,赫然是萧典那张帅得没谱的俊脸。
他抓住林灼阳的腕子,危险地眯起眸子:“打啊,你照着我的脸打。别客气,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可以把我废掉。”
林灼阳一看到萧典那张脸,脸蛋子也痛大拇指也痛手巴掌也痛,全身上下都痛,最痛的就是胸腔里那怦怦跳的器官,萧典什么时候出现不好,在他最狼狈不堪的时候出现,刚在婚宴上看了同学的爱情风光,现在还得看萧典的长相风光。
林灼阳觉得自己真是恨死这个人了,办公室里谁都夸他内敛能干,彬彬有礼,自己老子更是一副恨不得萧典是他亲生的喜欢样。
他发现自己的痛处总和这混蛋沾边,大拇指是萧典夹的,脸是萧典砸的,巴掌是扇萧典扇的,心脏是跟萧典比对得无比自卑的……
林灼阳瞪着他,憋着一股子劲儿和一肚子脏话就想往萧典那张金贵的脸上喷,可才一开口,喉咙里就跟戳破的轮胎似的瘪了气,所有的话都挤不出来,最后成了哇的一声大哭,他一边哭一边喊:
“萧典!你个金牌大孙子!!”
林灼阳也不想哭,他也知道自己长这么大,再动不动就掉眼泪很跌份,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破锣嗓子可劲嚎着,惊得小区里发情的猫都痿了。
既然已经跌份了,那就干脆把面子都撕了跌平板算了,反正林公子现在心情恶劣到了极点,他就是想发泄,所以他冲着萧典就嚷开了:“你能耐,你厉害,你会装B,我不会,他们都看得起你,看不起我,反正我除了老爷子,什么都比不过你小子,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吧?那我让你看个够,我不但让你看,我还讲给你听,我两岁才会走路,六岁才会写字,五年级的时候被一年级的小鬼抢了棒棒糖,六年级玩火烧了我爸存折,好不容易长大了,把了个骚货还当纯牛奶供着,我被女人耍得团团转,别人都有人真心喜欢,就我傻呵呵一个,谁也不要我,只眼瞅着我老子的钱……”
“够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萧典突然冷冷道,他说话就是有魄力,林灼阳没来由地就噎住了,可噎住后又觉得丢人,张了张嘴,还想再嚷,萧典突然就俯身过来,搂过了林灼阳颤抖的肩膀,毫无预兆地朝他那张哭得老泪纵横的脸上狠狠吻了下去。
林灼阳怔了几秒钟,明白萧典又是在玩弄自己羞辱自己,他不干了,哪有赔了热吻还输了尊严的?他的尊严本来就不多了。于是林灼阳开始用力挣扎,可萧典就像大砖板似的,怎么也推不开。
最后萧典被磨人的林公子弄得不耐烦了,干脆拿手把林灼阳两腕子全部摁到头顶上方禁锢住,然后又深深地吻了起来。
这一次萧典吻得很细致很缠绵,他撬开林灼阳的唇,灵活地勾住林灼阳有些回避的舌头,把它一节一节含吸到自己口腔里,舌苔的磨蹭带出惊人的酥麻,这一点儿也不想以前那些带有捉弄意味的强吻,萧典把林灼阳摁在车窗上亲了很久,感觉林灼阳僵硬的身子慢慢软了下来,他才把手松开,搂住了林灼阳的腰,继续深深地和林灼阳交换着口中的空气。
林灼阳被他极富技巧的亲吻弄得渐渐迷糊,本应该推开萧典的手,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主动勾住了萧典的脖子,身子也颤微微地向他贴了过去。
林灼阳虽然在风月场所厮混过,可是那些都是没有爱的性,纯粹就是为了发泄,基本不会去亲吻什么的,全部都是直接进入主题,所以林少爷的接吻经验少的可怜,一下子就淹没在了萧典潮水般跌宕的深吻中。
过了很久,就在林灼阳快要窒息之前,萧典才放开了他,但依然离得他很近,几乎是鼻尖点着鼻尖,彼此的呼吸都是那么清晰可闻。
萧典用修长的手指抚上他的唇,抹去他唇角带出来的一丝晶莹,萧典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他轻声说:“没人稀罕你老子的钱,真的。”
林灼阳的眼泪又凶巴巴地流下来了。
萧典摸了摸他红肿的半边脸,指腹才碰上,林灼阳就痛得缩了一下,萧典扬起眉尖,掏出那把真正的房门钥匙,掂量着,淡淡道:“上楼,我帮你敷药。”
所谓打你一巴掌,再赏你一颗糖,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萧典从洗手间里拿来热毛巾给林灼阳抹干净哭得鼻涕拉拉的小圆脸,林灼阳还是生气,吸了吸鼻子,往后退了一些,不肯让萧典碰自己。
萧典拧起眉头,揪着他红肿的半边脸把他拉过来,痛得小公子哇哇直叫。萧典还挺得瑟:“给我老实点,否则照着你右脸再补一拳。”
林灼阳不敢动了,不能再打了,再打自己这张脸就成猪头疯了。
他只好乖乖地坐在沙发上,让萧典给自己用毛巾敷脸。嘴委屈地瘪着,看上去就跟小鸭子似的,当然,是指自然界里纯洁无比的小鸭子。
“萧典……”
过了一会儿,林灼阳闷闷地叫他。
“嗯?”
林灼阳鼓着腮帮憋了一口气,眼神飘来飘去地不敢看对方,声音很轻很轻:“……你为什么总是……咳……总是亲我……”
问完之后林公子就后悔了,这就一笑柄啊,男人之间互相打啵那也很正常,无非就图点乐子寻开心,哪会有这么上纲上线拿出来问的。林灼阳等着萧典嘲笑自己,可等了半天不见有反应,他抬起头来望向萧典,很惊讶地发现,萧典竟然是一副在认真思考的表情。
“……嗯……”萧典慢慢地开口道,“大概是因为,我很喜欢看……你被我亲了之后,又甩掉的委屈模样……”
林灼阳瞪着他魅惑而邪恶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大吼道:“你个变态!!”
萧典笑了笑,欺身过去,把嘴唇贴在林灼阳耳廓边低声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自己反省一下,是不是因为你有些地方表现得很变态,才逼得我也变态了呢?”
“我……我我没有!”明显底气不足,林灼阳开始结巴。
萧典轻笑一下,突然伸出舌尖舔过林灼阳的耳垂,哑着嗓音说:“我刚才吻你的时候,你勃起了……”
说完就用手指了指林灼阳的裤子,林灼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脸一下子涨得比肯德基的番茄酱还红。


挑衅与反挑衅
萧典浅褐色的眸子里带着恶意的微笑,他望着林灼阳,轻声问:“老板,你真的对男人没兴趣吗?”
“废,废话!”林灼阳把自己往后缩了缩,撞着胆子对萧典吼了一声,似乎想借此补偿一下二弟的临阵倒戈,“还有,谁是你老板?你被炒鱿鱼了!”
萧典挑了挑眉尖儿,那神情活像一匹刚刚得道成仙的狐狸,然后在林灼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萧典的手就伸过来,直接摁在了林灼阳的裤子皮带上,用力扯了两下。
林灼阳吓得差点没翻白眼儿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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