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残志不残-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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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灼阳好几次想鼓起勇气,询问萧典的去向,但是最后都是牙关紧,话语无论如何都不出口。
他不敢问,担心萧典真的还和保持着联系,却撇开自己。
由于林灼阳总是在悄悄观察施小美,他发现很多平时注意不到的细节,比如,总是个人去食堂,个人坐在角落里吃饭,没有朋友,常常会有些抱小团的员工在背地里对指指,白眼相加。
人有时候太强悍,也是种悲哀。不会有人来怜惜,和别人吵架,同情的目光往往聚集在另方身上,于是那些厉害的人们只好个人默默抗下来,外表上还要做出不在意的样子。
人心都是肉做的,会痛也会流血。
可是就是些要强的人,在拼搏的过程中,连哭泣示弱的权利都被剥夺干净。
林灼阳叹口气,他不喜欢施小美,他也弄不清楚个聪明的人究竟在打些什么算盘,可是他却觉得,个人其实也挺可怜的。
他把书桌整理好,然后又回头望眼萧典的办公室,垂下睫毛,抬手看看表,已经很迟——
他碰上办公室的电灯开关。
“啪。”的声,灯熄灭。
林灼阳伸手去拧开门把手,准备离开,可就在时,门把手突然自己动下——林灼阳吓跳,往后蹦几步,脑袋中飞快的闪过各种靠谱的不靠谱的念头,有贼,有强盗,有鬼。
门把手又咔哒咔哒动起来,林灼阳想拔腿就跑,可是却埋汰地浑身哆嗦,在暗地里直抽自己耳刮子:草,叫关灯,叫关灯,叫关灯。
吱呀声,门终于开。
外面站着个高大的人,安全指示灯的幽光从他背后冷冷照过来,森森的就像是怨鬼样。
“啊啊啊!!!”林灼阳吓得惨叫起来,抄起桌上的包纸巾就砸过去,“鬼啊啊啊!!!”
那个鬼避闪开纸巾攻击,快步走进办公室,把拽住林灼阳的腕子,轻声道:“操,别嚎,瞧那没出息的小样,是。”
林灼阳冷不防被鬼擒拿住手腕,两眼翻几乎吓昏过去,可是等那鬼话,声音却又无比耳熟。
他怯生生地掀开眼皮,借着落地窗外撒进的城市夜光,偷瞄眼鬼的脸。瞄可不得,林灼阳整个人都愣住,时间,愤怒,埋怨,惊讶,喜悦,许多感情就像从破的水管中狂涌出来似的,下子填满胸腔,涨痛得厉害。
操!真是鬼!死鬼萧典啊!!
林灼阳张张嘴巴,却觉得嗓子眼发涩,还没话,眼泪就哗得下,特没出息地流下来。
他凶巴巴地哭着,边哭边磕磕巴巴地:“……个死人……他妈的还有脸回来啊……老子还以为死到火星去,电话不接……短信不回……”
萧典看着林灼阳玩命地在自己面前泪崩,哭得就像个被欺负的小学生似的,心里竟然还挺高兴的,妈的,他还是会为自己伤心难过的,他为杨雅么哭过吗?没有,完全没有,林灼阳扯嗓门哭是专属于自己的,哪怕他流滴泪,自己少十年寿命,他萧典都愿意。
“好,看,跟个小毛孩子似的。”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却不饶人,萧典也不去开灯,直接就在黑古隆冬的办公室里,把自己的老板抱个满怀,他嗅着林灼阳身上的洗衣粉香味,不轻不重地咬下林灼阳的耳尖,暗暗笑起来,逗他,“老婆,真好闻……想?嗯?”
“谁他妈的想?!谁他娘的是老婆?!”林灼阳哭得更起劲儿,恨不得把鼻涕往萧典衣服上蹭。
萧典紧紧搂着倒霉孩子,让他下巴抵着自己的肩窝,抱着他微微摇晃着,任凭林灼阳哇哇乱骂,嘴角浮上丝温柔的笑意。
真见鬼,和什么人混久就像什么人,自己竟然也会么犯贱起来,竟然会觉得,林灼阳在自己怀里又蹬腿又跺脚,骂嚷不停的感觉真幸福。
萧典自嘲地笑笑,把怀里不安分的小老板抱得更紧。
林灼阳,可不会让跟那个姓杨的跑。
他样想着,突然稍稍往后退些,然后朝着林灼阳那张还在叽里咕噜的嘴老实不客气地狠狠亲吻下去,封堵住林灼阳后面的话。
林灼阳瞪大眼睛,还在咕噜咕噜地反抗,可是当萧典撬开他的牙关,温热的舌头霸道闯入口腔,和他的舌头勾连辗转的时候,阵久违的酥麻就像细密的电流,瞬间从林灼阳的脊梁蔓延至全身。
萧典紧紧扣着他的腰,两具性的身体在黑暗的办公室里纠缠厮磨着,随着亲吻的深入,他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粗重,萧典带着林灼阳磕磕撞撞地退到沙发边上,途中不慎撞倒旁边的椅子,但是没有人去管它。
林灼阳觉得萧典的亲吻太深太用力,几乎都要把他肺里所有的空气都耗尽,他恍惚间觉得萧典好像不止在亲吻,而是在索求,在证明些什么,隔着衣服,两人都能感到彼此身体的燥热。
林灼阳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之前的怒恨,萧典消失后的担忧,心里的迷惑,全部都在个绵长悱恻的吻里消失殆尽,等萧典终于放开自己,空气涌入肺部的时候,林灼阳瘫软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却发现自己已经在迷乱中主动勾住萧典的颈。
萧典俯身在他上方,黑暗中林灼阳只能依稀看清楚他五官的轮廓,可是那双眼睛却是如既往的清澈明亮。
“……是不好,让等太久……”萧典凝视着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林灼阳的脸颊,林灼阳心里堵,又想哭,拼命扭过头忍住。
萧典的吻再次落下,次很轻柔,就像羽毛样,缓缓地覆盖在他唇角。
48结婚
林灼阳胸膛起伏着,微眯着眸子躺在萧典臂弯里喘着气,办公室里很安静,彼此的呼吸,心跳都清晰可辨。
萧典倒些矿泉水给林灼阳清理干净,将那些昭示着两人猫腻的罪证投入垃圾桶中,然后俯身抱住林灼阳,揉着他的黑发,在他头顶亲昵地落下个亲吻。
林灼阳无力地闭上眼睛,他觉得自己就像截已经脱节的火车,朝着跟轨道完全相反的方向慢慢吞吞地运转过去。
他有些憎恶自己的身体,总是不争气地在萧典的撩拨下起最诚实的反应,什么尊严,什么分手,都是虚的,萧典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自己那种从骨殖深处燃焚出来的惊喜已经冷冰冰地告诉他——林灼阳他妈的就是怂蛋,在萧典面前永远强悍不起来。
手不自觉地捏紧,指节泛出玉色,他用力咬咬嘴唇,想甩开种令自己惭愧无颜的念头,就在时,直沉默的萧典低声开口:
“……和施小美分。”
脑袋像搅浑的水泥样凝滞,林灼阳听到个消息后呆愣好几秒钟,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句话的意思,他蓦然睁大眼睛,猛地抬起头来瞪萧典,不留神嘴唇磕到萧典的下巴。
砰的声闷响。
“疼啊,别么大反应成不?”
萧典吃痛地揉揉,然后掀开眼皮望着傻愣愣的林灼阳,却又有些宠溺地笑起来,狭尖的手指轻抚上他的唇沿,细细描摹:“……干什么样看着,被吓到?”
林灼阳张张嘴,想问他为什么和施小美分手,可是话出口,却成:“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萧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色彩,“两面三刀的角色,已经厌倦……今后,只想和个人好,再没有其他的。”
么温软的话能从萧典口中出来,简直就跟CCTV播出“亡共党,退党保命”的反动言论样震撼。
林灼阳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又涩又苦的东西毫不留情地堵塞住,他在萧典怀里凝视着萧典的脸,些日子他不知去哪里,竟然又硬生生瘦圈,黑色头发垂落在脸颊边,英俊得像场太不真实的幻影。
直想听到萧典的许诺,可是或许是等待太久,失望太多,如今真的听到他的表白时,心里竟然也只是空落落的虚妄感。
他觉得自己就像悬着的残破蛛丝,他妈的小风吹就断。
走到今,他就像个空茧,从里到外都被萧典掌握得清清楚楚。
可是萧典却像团迷雾,林灼阳再笨,也能感觉到他期满自己很多事情,样的人,林灼阳真的没有自信能和他直走下去,能再相信他,次又次。
感情在颗驽钝的心脏里织的精细复杂,林灼阳隐约明白他应该拒绝萧典,样才可以让自己个笨蛋全身而退,可是当萧典的手臂整个拥揽住他的时候,他却又没勇气出口。
就好像手机里直没换的桌面,直没删的短信。
好不容易等到份不算是金钱交易的感情,么多年,是第次,他怯生生地护着它,自欺欺人地无视着些瑕疵,希望还能继续下去。
“…………”于是话到嘴边,打个转,成闷闷的,“……到底去哪里?”
萧典沉默会,然后将下巴抵在林灼阳的头顶,轻声:“去办件很棘手的事情……”
他担心林灼阳会继续追问下去,眼角瞥,看见沙发边凌乱的衣服,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坐起来,从自己的口袋里翻出个小小的盒子。
“什么东西?”果然,林灼阳的注意力被分散过去,他撑着身子靠坐在沙发背上,双墨黑圆滚的眼睛凝视着萧典手里的精致小盒子,卷翘的睫毛下满满的好奇。
萧典突然心情大好,他觉得林灼阳真的就像个小孩子似的,些新鲜的玩意儿就可以哄得他眨巴眼睛。
“猜猜?”萧典坏心地勾起薄薄的嘴角,指尖着盒子的边沿,“猜中哥哥再赏张爱情支票怎么样?”
林灼阳翻个白眼,小声咕哝句,听上去很像是“谁稀罕。”
不过林灼阳瞟两眼之后,还是东拉西扯地猜起来:“……脑残片……”
“……”
“……X哥壮X药……”
“……”
“返老还童丹……”
越越不靠谱。
面对萧典越来越无语的表情,林灼阳不干:“怎么猜啊?他妈的往里面塞只蚂蚱都可以,想侮辱智商就直,拐弯抹角的作什么?”
萧典望着林灼阳咋咋呼呼的那小样儿,轻轻吐口气,修长的手指弹,打开锦盒的盖子——
里面是枚精工细琢,造型独特别致的戒指。
萧典把戒指取出来,戒指的质地非常奇妙,即使在黑暗中,戒身也依旧散发着柔和的白色光芒,它不像是普通的白金或者纯银,林灼阳从小锦衣玉食,见过的珍宝也不少,但种材质的戒指,他确确实实找不出第二枚。
萧典心里暗笑,小子想破脑袋也不可能知道它是什么做的,因为根本不是人界的戒指,而是妖界饰品专营店卖的结婚钻戒。
之前向导带着萧典在妖界转悠,萧典就看上柜台里的对钻戒,兔妖小姐笑容可掬地询问萧典结婚对象是还是,然后在萧典惊讶的目光下,掩嘴笑着,妖界是允许同性结婚的啊,难道您不知道吗?
兔妖小姐还介绍戒指的属性,它是由妖界特产的月尘石雕琢而成的,并且每款戒指都被妖界大祭司下咒语——
旦婚后两人之中,有谁伤害另方的心,戒指就会像火烧样灼疼皮肤,以此来提醒他们,曾经许下过要爱护照顾对方辈子,决不食言。
反之,如果婚后两人相濡以沫,举案齐眉,哪怕荆钗布裙也甘之如饴,那么两枚戒指就会守护他们身体健康,平安幸福。
“对……种咒语是双生的,意思就是,如果伴侣双方有个人死亡,或是婚姻破灭的话,戒指就会自动破碎,化成粉末。”兔妖小姐,“妖界的规矩和人界不样,不领结婚证书,从双方戴上戒指起,就正式成为终生伴侣。”
“给的。”萧典隔着微微淌着柔白荧光的戒指,似笑非笑地望着林灼阳的脸,林灼阳眼睛睁得大大的,墨黑的眸底晕散着妖界的结婚戒指,整个人都茫然愣住。
萧典握住他的右手,轻抬起来,林灼阳垂下眼帘,才发现萧典的左手无名指上也戴着枚同样的戒指,淡淡的柔白,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戒指表面有细腻的铭刻:L?Z?Y
“哥哥跟绑定。”萧典副地痞无赖的表情,“以后不会有211也不会有112,只有个脑残,看,多划得来,打包么帅的个,不但帅,头脑还很聪明……”
林灼阳对着耍流氓还耍得心安理得的萧典,有些想笑,又想指着萧典的鼻子骂他,可是当萧典握着他有些怯弱想要抽回的手,将戒指亲手戴在他的无名指上时,林灼阳望着那抹柔白,眼眶却湿润。
“瞧,真他妈没出息,又哭鼻子。”萧典叹口气,却微笑着把林灼阳搂进自己怀里,紧紧的,狠狠的,肌肤贴着肌肤,连空气都不客气地赶走,他和林灼阳之间,容不下半其他。
林灼阳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和萧典模样的款式,细小的铭字是:X?D,他咬紧嘴唇,把不争气就要流出来的眼泪吞回肚子里,却冷不防把心脏泡得更柔软。
“萧典……咱们俩还有力气再走下去吗?”他靠在他怀里,第次认真地问他,声音轻轻的,有些忐忑,有些惶然,像碰就蜷缩起来的小刺猬。
“有。”萧典回答得很用力,揉着林灼阳的头发,“小子走不动就吭声,老公背继续走。”
林灼阳发出声比哭还难听的笑,顿顿,他像想起什么似的,犹豫下,轻声道:“萧典,让等,可是没有等下去……和……和杨雅……”
萧典的手稍稍僵凝下,但并没有像林灼阳预想中的那样,沉下脸来,他只是淡淡打断他的话:“知道的,那么,现在想怎么样?跟?还是跟?”
林灼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