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天关-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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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能不气?”雷天眼真人指指自己鼻尖,道:“你竟然要我出卖情报?你好意思开口?”
“唉,你做人怎可以一成不变?你要知道,开口的人是我,要得到资料的人是龙智,我和他是什么人物什么身分,你难道不知?”
“你们?”
雷天眼真人果然怒气为之一窒,因为这两个人果然不是平常人,更不只是武林高手的身分。
他们都是佛门中人,而且是极有名望的大师级人物。
这种人……
不败头陀道:“我们是和尚,跟你老道一样,都不能打诳撒谎,不会为非作歹,你相不相信我们?”
雷天眼声音软弱下来。
但他的软弱,只是屈服于真理,并非为利所诱。他说:“我可以相信你们,但是,你却要我出卖别人?”
“不是出卖。”不败头陀忽然变得十分之严肃庄重。
他说:“龙智说,这件法器重宝,流落在人间只引起杀戮报仇贪夺等罪孽,回到佛门,就不会有恶业了,这是其一;”
“其次,他说他必定有最合情最合理的方法求回这见法器,定要在对方心甘情愿的情况下,他才肯收取。
“第三,这件法器对他红教存亡兴衰有很大关系。他意思是说,如果得回这件法器重宝,便可以肯定一些诛魔降伏大法可以修得成就。
“这样,除了外道魔障必能克服击溃之外,在藏土密宗派系的纠纷中,也还能自保。他指的是黄教挤斥太甚,目前红、白、花等宗派,连存在延续下去都成问题。”
“我不管他们派系纷争,我只要知道,他的话可不可信?”
“我来担保,除非你信不过我。”
“唔,你这个和尚虽野,却比世间许多大有盛名的高僧大德可信千万倍。好,我可以提供资料,不过,你要答应我,把奈何丹还给龙智大师。”
他表情声音之坚决,教人一望而知,知而深信。
故此不败头陀道:“请讲。”
任何感谢或保证的话,根本不必讲了。
“很凑巧,这九骷髅秘音魔叉居然就在这座小小山城中。不过,我私人认为龙智大师恐怕很难很难求取到手!”
雷天眼真人话声稍顿,摇了摇头加强悲观失败的力量:“人家有财有势,人丁旺盛。世间所希求的东西,都不虞缺乏。而且,人家认为这一切财权福寿,都是依靠仗恃这件传家之宝的神奇力量而得,请问人家怎肯放弃?”
“求得到求不到是他的事,咱们不管。”
“这话也是,好,你告诉龙智大师,本城最富有最有势力的马家,就是他的对象。不过,他最好小心点儿行事。因为马家出了一个人物,我看天下任何人惹上他,便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那便是倒霉两字。”
“这么可怕?他叫什么名字?”
“马如意,这是他小时候在家里的乳名,他是个天阉,长得比美女还漂亮白皙数十倍。
直到现在快四十岁的人,据说还是那么娇美艳丽。此人现下住在京师。”
不败头陀皱眉道:“你费了许多唇舌形容马如意的漂亮,有何用意?”
“我给你线索,或者你能联想起某一个人。”
“洒家不作兴注意人家美丑问题,这马如意既然还在京师,更……”不败头陀本来边说边不以为然地直摇头。
但这时忽然露出惊诧之色,话声为之中断一下,才又道:“难道马如意就是皇帝身边的马贵纪?”
雷天眼道:“你猜对了。少林寺果然名不虚传,连这等极之神秘人物的大秘密,居然亦有资料。”
“假如那马贵纪不是掌握了东厂大部分权力,手下有不少能人高手,我少林寺才不管这等闲帐。老实告诉你,京师厂卫两系人马中,都收罗得有少林嫡传弟子。所以我们会有些别人得不到的秘密资料。也正因为如此,这些为官家出力的少林弟子,竟然仍被本门毁为不肖、贪婪等等,不免有点冤枉。”
“咱们言归正传,马如意此人,那龙智大师惹得起惹不起,可当真要掂量一下。现在我还有事情,你如果尚有故人之情,改天来看看我。”
不败头陀微笑一下,道:“你好象忘记了紫府保心锁那回事。”“到时候再说。”
雷天眼真人怕他一波未平又起,所以声音中稍稍有哀求意味:“等你办妥你的事,我办妥我的,咱们碰个头再仔细研究好不好?”
“好极了。”不败头陀的确感到满意,起身拍拍屁股,又道:“奈何丹还给人家,你事后可不准心痛埋怨。”
情况发展到如今,可就把小关弄胡涂了。他确实弄不清楚究竟是不败头陀占了上风?抑是雷天眼真的已解决了问题。
第二个走入后殿的是张天牧,此人果然与那捕快头子宫道比较起来,在面貌身材年纪上都大有差别。
这张天牧衣着质料华贵,眉粗面横,身材本来相当高,可是由于十分壮硕,故此看来不过是中等身材而已。
他年约五旬,气势雄猛,走路像螃蟹似的。
不过当他见到雷天眼之时,却表示相当尊敬,远远躬身拱手为礼,接着以宏亮震耳声音报上姓名。
然后又加上仰慕问安的客气话。
雷天眼请他在客位落座。
然后道:“张大人英名远播,贫道也已久仰多年。咱们两不耽误,客气话不必多说。请问张大人有什么宝物,让贫道开开眼界?”
张天牧指指几上的蓝布包袱,道:“真人既然这样吩咐,俺遵命就是。这包袱内一件物事,是京里一个朋友,托俺带来请真人指点的。”
雷天眼拂尘一摆,阻止他拆开包袱的动作,道:“不要急,这包袱内的盒子是木头的钢铁的抑或是石头的?”
装东西的盒子有什么好讲究的?
管它是什么质料,最要紧还是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这时不但张天牧,连小关也这样想。
“是个玉石匣子,很薄,我知道。”张天牧回答。
“唔,很好,一定是蛋黄色的,对不对?”
张天牧颔首时,不觉泛起满面惊讶之色。
“而且除了匣盖这一面之外,其余几面都没有夹缝痕迹。”雷天服真人徐徐说:“换言之,这个玉盒是用整块玉石凿磨而成的。我猜的可对?”
“对极了。”张天牧不能不服气,连连点头:“敢问真人,莫非你眼力,能够洞穿这蓝布包袱?”
雷天眼真人道:“人类的眼力,纵然练到近乎穿云透雾的程度,但仍然连一块轻纱也透不过。那是因为光源光度以及物体相互间距离俱都不同之故。所以如果世上有人告诉你,他眼力能透过这块蓝布,铁定百分之百是谎言。”
这个见解和结论,别人信不信是一回事。
但小关却为之五体投地。因为他以前每天不知多少次运足眼力,想看透李百灵面上那块轻纱,却一直失败。
“现在贫道要说到何以知道包袱内的玉石匣子,竟是蛋黄色而又没有缝痕这一点。那是因为这个小茶几,其实是一个精密天平。你把包袱往上一放,我就知道了重量。”
可是重量和蛋黄色以及没有缝痕之间,似乎不能发生关系。
幸雷天眼真人又解释道:“我一问知匣子是玉石的,立刻从大小和重量方面,推测出这是海南岛毒府符氏世家的万寿匣。
“除此之外,一来用玉石做的匣子,很少有这么大的,二来绝不会这么重,除非是整块实心石头,但你明明又说是匣子。
“三来就算有这样大一个玉匣子,也算不了什么太珍贵之物,岂能劳动张大人的大驾带到这儿来。第四点,匣子拿来拿去移动之时,已显示匣内空无一物。如果匣子本身没有价值,请问张大人你千里迢迢奔波个什么劲儿?”
照他这样一分析,头头是道,好象这答案很理所当然。其实当然不是。
因为假如雷天服不是那么渊知博闻,假如他根本不知道海南岛毒府符家有这样一件宝物,则即使他更聪明十倍,也是无用。
“张大人,此匣来历你并非不知,难道你只想掂掂贫道的斤两?”
“不敢,不敢。”张天牧连忙离座躬身行礼:“敝友有个疑问,若蒙真人指示解答,定当竭力酬报此情。”
这张天牧官做得久了,不但会说文绉绉的话,同时话也说得很得体。
不过,小关听了却在心中大叫一声“糟糕”。那是因为小关亲自闻知雷真人拒收奈何丹这回事。
一个人若是连一百二十岁寿命这等价值,也视如无物的话,世上恐怕已找不到更珍贵的东西了。
换言之,雷真人这个老家伙肯定不会为利所诱,所以如果对他提到酬报,简直是跟自己过不去。
果然,雷天眼真人表情声音俱转冷淡。
他道:“张大人请回吧,我既已知道那是海南毒府符氏的万寿匣,不必再看,亦没有什么可以奉告了。”
张天牧还未醒悟自己哪一点得罪对方时,只见雷天眼拂尘轻摆,尘尾飘飞拂去。
几上那个蓝包袱呼一声向门外飞出。张天牧顾不得开口,骇然拧腰急急弹离座位,电急飞射疾追蓝布包袱。
但到底慢了一些,眼看追之不及,好个张天牧虽急不乱,口中厉叱一声,吐气运力,右手五指箕张虚虚抓去。
那蓝布包袱被他五指激射的无形真力扣住,忽然停止在空中。张天牧一掠而至,舒臂伸手稳稳接住。
他含怒回头,杀气腾腾。
却见雷天眼真人面泛冷笑,而且还比他先发言:“怎么啦,张大人敢是打算一拳击毙贫道?那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因为贫道已经对鉴定宝物此事大感厌烦。我若是死了,你们总不能从阴府把我找回来吧?”
张天牧忽然醒悟,这个老道即使应该死一百次,但绝对不可死在自己手底。否则就等于跟要他鉴定的无数名家高手结下深仇大根。
此是万万不可为之事。
暂时已无法可想,张天牧愤然一跺脚,大步离去。
第三个跨槛入殿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冶艳美女。
小关身子掠过夜空,一瞥之下,把她的形象摄入眼底。
到她坐定于灯下时,意识已把眼识送达的资料检定复查了好几遍,也因此吞了好几口唾涎。
那冶艳美女身短脚长,隆乳细腰。
光是这等身材,男人己无不叫好。何况地面如瓜子,眼带桃花,肌肤白嫩非常,鼻子极是挺直。
她烟视媚行,末语先笑的风流体态,小关几乎为之流下唾涎。
假如此女出身富豪门第或阀阅世家,身分高不可攀的话,则小关的口水很可能会节省很多。
但她偏偏是人人得而攀折染指的章台之柳,因而更增添魅力,至少心理上没有禁忌和压力,可以您纵地对她胡乱想一番。
“妾身小荷花,来自卢州,叩见雷真人。”
那美女柳腰一折,便要下拜。
雷天眼真人拂尘抖出一扫!
小荷花被一股大力顶住,拜不下去。
“别多礼,这边有椅子,过来坐。”
雷真人别看道貌岸然,这刻话声却温柔得像春风:“啊,不对,坐到这边来。我老眼昏花,近点儿才瞧得清楚,也好说话……”
小荷花换张椅子,还特意拉近些。
馥郁而又清甜的香气,完全包围住老道人。
而膝盖则可以互相碰触了。
雷天眼真人又笑眯眯道:“以你这么年轻漂亮,实在不应该卷入人生的游涡里。命运真是可怕,对不对?”
“虽然我讲不出你这种话,但意思都懂得。”小荷花说:“我这样说,恐怕会使你相当失望。”
“为什么我要失望呢?”
“我有过很多经验。”小荷花低鬟微笑一下,却大有凄凉寥落之意。
她道:“有些文人雅士,跟我从风月谈到文字,如果他掉句书包或者吟两句诗,而我偏偏茫然不懂,便一定大大失望。也许他们对我期望太高,他们想碰到一个红颜知己,而我偏偏不是……”
雷真人道:“任何人年轻时,都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情怀梦想,连你自己也一样,你何必怪责他们?”
“那么你呢?”小荷花好奇地问:“你到现在还有这等情怀?这种幻想?”
“我只是道士,不是你心目中的人,所以我或者还像年轻一样,仍有撞螟幻想。但也许更为庸俗腐朽,更为浅薄现实。”
老道人温柔地抚摸及轻拍她坚实的大腿,又道:“我可以陷你谈到天亮,假如只谈风月的话。”
小荷花喟然低叹,垂首片刻,才道:“你虽然不年轻,又穿着道装,我仍然当你是男人看待。我见过千万男人,却没有一个比得上你。”
“到底怎么回事?”老道人问,摩挲她大腿的手已收回。“你的肌肉虽然很有弹性和滑腻,可以使男人心泺。但你绝对没有武功,这是我碰你的主要用意。当然,在男人的立场,碰触你乃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