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神-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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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儿都听得满头雾水,逍遥宫主连忙问道:“姑娘,怎么回事……”
萧栖梧含笑说道:“宫主,晚辈追的朋友就是江少侠,晚辈跟莫老赶到“百花城”后,眼见“百花城”成了一堆废墟,误以为少少侠已被“百花城主”所害逍遥宫主“哦”地一声道:“原来如此,这么说姑娘跟他是旧识!”
莫言嘴快道:“何止是旧识,萧姑娘还是我们那位相公爷的救命恩人呢:”按着就把江山结识萧栖梧的经过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逍遥宫主道:“没想到他是这么认识姑娘的,真该谢谢姑娘,而不是当日仗义,今天我也不会有这么一个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螟蛉子,这么一来咱们就更不是外人了,姑娘,眼前事一了,我马上赶到“长恨谷”去见令堂去。”
莫言一怔,点头道:“对,宫主是该去一趟。”
萧栖梧冰雪聪明,莫言都听得出来的话,她焉有听不出来的道理,娇榕飞红,眉宇间也倏现喜态,她低下头去没说话。
逍遥宫主道:“姑娘,你倒是欢迎不欢迎啊!”
萧栖悟抬起螓首,道:“晚辈是怕请不到您,可是……”
逍遥宫主笑道:“只要你欢迎就行了,剩下的就是我跟令堂的事了。”
莫言正色地说道:“姑娘,有用得着莫言的地方,姑娘只管说,莫言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萧凄悟道:“谢谢您!”她又垂下了螓首。
逍遥宫主忽然道:“莫若,我对我这个螟蛉子知道的太少,只知道他叫江山,别的一无所知,我也没来得及问,莫老可否告诉我一些有关他的事。”
莫言轻轻咳了一声,道:“这个嘛,莫言知道的也不多,宫主还是等异口见面问他自己吧!”莫言的确是为楚云秋守口如瓶。
尽管逍遥宫主如今已是逍遥宫主的义母,可是楚云秋没说他自也不便说!
只听仙兄道:“师父,恐怕天已经亮了。”
逍遥宫主道:“那好,咱们走吧!有什么话路上再说吧!”
她站了起来。众人也跟着她站了起来!
第十九章 血溅荒庙
一辆马车在缓缓地驰动着,轮声辘辘,蹄声得得!
这是辆单套马车,高坐在车辕上,是个很白净、很清秀的青衣少年,他白净得近乎苍白。
他左手握缰,右手却没有握鞭,似乎他没有什么心事,一任马车缓缓前驰。
身后的车帘,遮得密密的,一点缝隙也没有,不知道车里坐的是人,还是装着不能露面的贵重财物。
红日低垂,霞光满天,青衫少年的脸上、身上,还有马车上、牲口身上,都染上了一片血红。
青衫少年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两眼直直前望,跟蜡石像似的。
忽然,车帘掀开了一条缝儿,掀开车帘的,是只欺雪赛霜、晶莹如玉的手。
青衫少年似乎脑后长了眼,他马上察觉了。只听他说道:“怎么,想跑么?”
车里响起一个冰冷女子话声:“你在外头舒服,可知道车里有多闷、多热?我只不过是透透气,风凉风凉,你放心,我不会跑的,你说得对,只有跟你在一块才能有杀你的机会。”
青衫少年道:“打出来到现在,我一直背对着你!”
车中女子道:“我现在还不想杀你,我要等你找到你爹,证实我的话不错,看过你满脸的痛苦表情之后再找机会杀你,而且我要杀你绝不从背后下手。”
青衫少年倏然一笑道:“你的心好狠啊!”
车中女子道:“狠一点不要紧,我认为总比卑鄙、下流、没有人性好,对你这种人应该是越狠越好!”
青衫少年道:“毕竟,你还承认我是个人。”
车中女子道:“不!你是个衣冠禽兽。”
青衫少年道:“禽也好,兽也好,情不是孽,爱也总是不是罪!”
车中女子道:“你用的手段……”
青衫少年道:“我这个人一向不择手段。”
车中女子掀车帘的手忽然扬了起来。青衫少年道:“刀就在我的身后。”
车中女子的手又收了回去,只听她冷冰冰地道:“休想让我便宜你,天都快黑了,到了没有。”
青衫少年道:“还早,今晚恐怕要在车上过夜了。”
车十女子道:“我没办法睡车里,你趁早给我赶一阵。”
青衫少年道:“路还远,累坏了牲口,你就得下来走了,你愿意这身装束下来走么?反正又不是什么急事,何妨慢慢走。”
车中女子咬牙道:“我恨死你了。”
青衫少年笑道:“不要紧,你恨吧!有恨才会有爱,没有爱哪来的恨?”
“飕”地一声,车中女子掩上了车帘。
青衫少年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又恢复了适才那种没有表情的脸色。
夜幕低垂,黑暗来临。时间随着车轮后溜,没多大工夫已届初更。
今夜是个有月亮的夜晚,夜色并不大黑,远山近树都可以看得见。
夜色中,前面出现黑忽忽地十堆,看得出,那是座庙,不算小的庙,坐落在离道路十来丈远的一片草地上。青衫少年拉偏马头驰了过去。
只听车中女子道:“你要干什么?”
青衫少年没答理,千来丈距离转眼已到,他停下了马车道:“今天晚上咱们就在这儿过夜了:”车篷砰然一声掀开来了,车里探出个乌云蓬松的螓首,一张吹弹可破的美艳娇靥。
她一脸寒霜,高扬着眉梢儿道:“这种鬼地方?”
青衫少年跳下车道:“你不愿意可以睡车上。”
他伸左手抓起车辕上一把带鞘长刀挂在腰间,转身就往黑忽忽的庙里走,可是他刚迈出一步忽然又停了下来。
那美艳姑娘冷笑道:“去呀!你也知道害怕么?”
这句话刚说完,庙门口出现六条黑影,六个手提长剑的黑衣人,前二、后四,前面两个一出来,目光便盯上了美艳姑娘那张娇靥上。
左边一个忽然咧着嘴儿笑了笑道:“车是并不怎么样,但人儿可是少见的,是谁有这么好的艳福。”
美艳姑娘脸色一变,但旋即便堆上了一脸的笑容,娇声笑道:“就在你们眼前,你们看不见么?”
说话那黑衣人一怔,目现异彩笑道:“姑娘有意思。”
他迈步要动,右边那黑衣人伸手拦住了他,冲青衫少年呶呶嘴笑道:“没看见么,人家腰里挂着杀人的玩艺儿。”
左边那个黑衣人“哈”地一笑道:“是怪吓人的,我避着他走!”
他迈了步,却是笔直地,走向青衫少年。
庙门距离青衫少年站处没多远,两步就到了。
那黑衣人一咧嘴笑道:“小子,我跟你的女人亲热亲热去,可别拔刀啊!”
青衫少年听了他的话,没有拔出刀儿,的确没看见他拔刀儿,连车里的美艳姑娘也没看见。
而那黑衣人却突然两眼一瞪,不笑了,从额头到下巴出现了一条红线,红线在动,不是红线,是血渍。
就在看见血渍的时候,黑衣人的一颗头颅一分为二,身子砰然一声倒了下去。
美艳姑娘的睑色变了。后头四个黑衣人却没看见似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前头那个黑衣人看直了眼,旋即脸色大变,疾退了一大步,大声喝道:“剁他,联手剁他!”
那四名黑衣人长剑出鞘,跨步,欺身,闪电袭到,四道匹练般的寒光立即罩住了青衫少年。
只听青衫少年冷冷一笑,四道匹练寒光突然收敛,四把长剑缓缓地垂了下去,四个身子倒了地,成为八段,血污遍地。青衫少年左手里多了一把刀。
“左手刀法!”那黑衣人失声尖叫,转身就往庙里扑。
但他没能迈出一步,原握在青衫少年手里的那把刀,如今已插在他背上,从后心直贯前心。他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美艳姑娘抬手捂住了脸。
青衫少年缓缓地转过了身,冷冷说道:“告诉我,你是高兴还是失望?”
美艳姑娘捂着脸叫道:“悔恨天,你好狠!”
悔恨天道:“杀他们的,不是我,是你!”
黄君娇躯震动,一双王手突然垂了下来,娇榕发自地说道:“杀他们的是我?”
悔恨天道:“你自己明白。”转身往庙里行去。
当他走到庙门口,拔起了他那把刀子进了庙门。
悔恨天刚到大殿门口,黄君跟进来追上了他,厉声叫道:“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
悔恨天停步回身,利刃般目光落在黄君脸上,道:“我爱你,你别再恨我。”
黄君机伶一颤,娇靥上的厉色消失了,目光也变柔和了,抬手递过一物,道:“你能不能认出这是什么?”
那是块五、六寸见方的黑色小牌子,牌子上头刻着一个鬼头,鬼头的下面是刻着一只手和一只脚。
悔恨天脸色一变,道:“这是哪儿来的?”
黄君道:“门口那个黑衣人身上掉下来的,这是……悔恨天缓缓地道:““残缺邙”!”
黄君一怔叫道:““残缺门”?你怎么知道?”
悔恨天道:“我怎么不知道。”
黄君猛然想起悔恨天学的是“残缺门”的“左手刀法”,道:“你承认你学的是“残缺门”的“左手刀法”了?”
悔恨天道:“对你,我不会隐瞒什么。”
黄君道:“这么说,你也是“残缺门”的人?”
悔恨天冷冷地道:“算是,可也不能算是!”
黄君道:“你这话……”
悔恨天道:“我学的是“残缺门”的“左手刀法”,可是我跟“残缺门”毫无关系存在。”
黄君道:“不管你算不算“残缺门”的人”他既认出了你的“左手刀法”,就不该跑,是不是?”
悔恨天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跑。”
黄君道:“想想江山的话,你就明白了。”
悔恨天道:“我没有不相信江山的话,我也知道我越来越想杀人,而且出手就不想留活口,这样下去终有天我会毁了我自己,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是为了报仇,我要报仇。”
黄君没有说话。悔恨天两眼闪现异采,道:“你为我硓心了,是不是?”
黄君缓缓地道:“我巴不得你早一天毁了自己。”
悔恨天道:“是真心话么?”
黄君道:“为什么不是,我这一辈子全毁在你手里,我恨死你了。”
悔恨天道:“那也只好由你,反正不管你怎么恨我,我仍旧爱你就是了。”
一想忽又按着道:“我可以告诉你,你要真想让我死,眼前就有个机会。”
黄君目光一凝,道:“什么机会,快告诉我。”
悔恨天道:“我一举杀了六个“残缺门”的人,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残缺门”的消息一向灵通,咱们要是留在这儿不走,用不着一个时辰,他们一定会找到这儿来的。”
黄君道:“你学了他们“残缺门”的“左手刀法”,他们不会是你的对手的,是不?”
悔恨天道:“你是怕他们杀不到我,还是怕他们杀了我?”
黄君道:“我巴不得他们现在来。”
悔恨天道:“那你尽可放心,虽然我学了“残缺门”的“左手刀法”,在武林中已是罕匹,但他们“残缺门”另有克制“左手刀法”的武功,而且双拳难抵四手,好汉不敌人多,他们找到这儿来,我一定会死在他们手里。”
黄君道:“那好极了,咱们就在这儿等着他们吧!”
悔恨天道:“我也是这个意思。”转身往正殿付去。
黄君突然伸手一栏,道:“慢着!你明明知道留在这儿会有杀身之险,为什么送要留在这儿?”
悔恨天停了步,但并没有转头回来,道:“称你的心,如你的意,不好么?”
黄君冷笑一声,道:“你打算称我的心,如我的意,为什么不让我自己动手?”
悔恨天转了过来,一句话也没说,抬手把刀递向黄君。
黄君为之一怔,抬手把刀夺了过来,冷然道:“你以为我下不了手?”
悔恨天两眼直直地望着她,一眨不眨,道:“不,你要是真这么恨我,永远也不会有所改变,那表示我永远也不能得到你,尽管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你的人,但我要的是你的心,在没有得到你的心之前,我不会碰你一根指头,既然我永远没办法得到你的心,我活下去有什么意思,毁了你一辈子,也是我的错,我应该死在你的手里。”
黄君道:“这是这些日子以来,我所听到最顺心的话。”
铮然一声,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