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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奋斗在初唐-第5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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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智心情极度压抑地点了点头,轻轻唔了一声。

看着二哥张元智这幅神情,张元信又是心里一沉,脱口喊道:“二哥,莫非真让大哥猜中了,你已经跟那姓郭的狗贼暗通曲款妥协了事了?”

张元智又是颓丧地点了下头,应了一声嗯。

突然,他琢磨过张元信的话来,脸色突变地失声喊道:“你刚才说大哥猜中了?老三,莫非大哥已经从长安归来了?”

张元信先是看了眼二哥张元智,再是瞪了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侄儿张承宗,随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应道:“是的,大哥从长安回来了。而且,此番还不是一个人回来!”

第764章转移战场

张元礼,扬州张家的族长,也是张氏兄弟的主心骨,张家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所有事务,皆由张元礼说了算。

张元智一听大哥归来,心中顿时有了底气,今日在府衙受辱,定要让大哥替自己讨回。

随即,他抬手指着宅子里的一侧祠堂,冲张承宗喝道:“畜生,从今天开始,不许你私自踏出祖宅大门半步。你现在就滚进祖宗祠堂跪着,不跪到天黑不许站起来。”

张承宗听罢,顿时满脸尽是苦逼之色,这尼玛刚躲了府衙三十大棒的皮肉之苦,这下又被罚跪进祖宗祠堂了,他妈的招谁惹谁了?

不过他眼睛还不瞎,看得出来现在自己的老子正在气头上,不顺从的话便是自己找罪受。

张承宗难得乖顺地点头应了一声是,便转身进了祖宗祠堂。

张承宗一走,张元智就问道:“老三,你说大哥不是一个人从长安归来,莫非大哥还带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一起回扬州?”

张元信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翼州清河崔氏……”

张元信脸色微错愕,居然是同为八大世家的翼州清河崔氏?

这清河崔氏可真真是了不起,论起家族底蕴来较之扬州张家只高不低。唐朝近三百年,崔氏一族各房各脉光宰相便出了足足十二位,冠八大世家之首,乃名副其实的宰相之家。

扬州张家与清河崔氏比起来,少了几分书香底蕴,多了几分铜臭之味。

在这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年代,清河崔氏的影响力无论是在关陇世族中,还是在八大世家中,绝对是南博望中的南博望。

如今一向低调鲜有往来的清河崔氏居然派人来扬州,无怪张元智不震惊了。

张元信看着二哥一脸错愕之色,不由提醒道:“二哥,随我进去见大哥吧,貌似这位崔氏子弟来头不小,大哥好像有事要与你我宣布来着。”

张元智哦了一声,点点头默不作声,悄然与张元信联袂并肩进了正堂中。

……

……

兄弟二人进了正堂中,白发皓首的张元礼正端坐于太师椅上,正神采飞扬地与清河崔氏的那位子弟相谈甚欢,丝毫不受张承宗之事的影响。

张元智心中暗道,看来大哥的心情不错,承宗这孽障总算是躲过了这一关。

张元礼见着老二老三一起进来,便向那位年纪三十许的清河崔氏子弟彼此介绍了一番。

通过张元礼的介绍,张元智才知道这位崔氏子姓崔名义真,如今在崔氏家族第二代中的风头正盛,乃是当代清河崔氏的族长崔枢的幼子,颇得崔枢的宠爱。

张元礼三兄弟与清河崔氏的族长崔枢是同辈人物,那么崔义真自然矮了一辈,要称张氏兄弟为世叔世伯。

一番介绍彼此熟稔之后,张元礼一丁点都没有提及张承宗之事,也没有问询张元信与郭业签字画押妥协的三个条件。

好像漠不关心的样子。

不过越是这样,张元智越是按捺不住,当着崔义真的面冲大哥张元礼低声致歉道:“大哥,小弟那不肖子着了新任刺史郭业的道儿,不仅丢了扬州盐运使一职,更是让张家此次蒙受巨大的损失,惭愧!今后扬州的盐税,可能要脱离我们张家的掌控了。”

“哈哈……”

张元礼不以为许地挥挥手后,轻抚着颚下银须,摇头说道:“我在长安与长孙无忌大人会晤时,我与他便算准了你们会在郭业手中吃上暗亏。此子城府极深,此次来扬州又是冲着扬州盐税而来,肯定提前做了算计。有心算无心,你们吃亏在所难免。二弟无需将此事挂怀在心,让他小胜一局又如何?暂且让他得意去吧!今日崔世侄与为兄一起回扬州,是为了一桩大事而来。跟这桩大事比起来,呵呵,扬州盐税不过尔尔。”

此言一出,张元信与张元智两兄弟相继哗然。一年数百万两的盐税,大哥居然说不过尔尔,如何不震惊?

这时,崔义真轻笑一声,站起身来冲两人拱手行礼,说道:“两位世叔,侄儿此番下扬州那是奉了家父之命与张家商谈筹建钱庄一事。两位世叔这些年没有踏足长安,有所不知,如今论敛财圈钱速度最快的,无疑是长乐坊钱庄。长乐坊钱庄乃是霍国公长子柴令文、长安梁百万家梁二少,卫国公府的鱼暖暖,还有益州侯郭业四人筹建。啧啧,这钱庄如今在长安做得风生水起,据我所知,他们在今年上半年已经将钱庄开遍了长安城中,调动着长安城将近数百万两流动银两。一年盈利至少在一百万贯以上。”

说着,崔义真将郭业等人筹建运作长乐坊钱庄之事缓缓道了出来,听得张元智张元信兄弟二人连连惊叹。

他们愣是真是没想到,郭业还有这么一个来钱这么快的买卖。

长乐坊钱庄单单在一个长安城呼风唤雨,便能在民间吸金数百万两,且仅仅半年便靠此敛财盈利将近一百万贯。那么如果将长乐坊钱庄开遍大唐十道数百州府呢?

那盈利何止用百万贯来计算?

霎时,两人的眼神炽热起来,真是不听不知道啊,敢情自己是如此的孤陋寡闻啊。

与之钱庄一比,胆战心惊地偷摸截留朝廷在扬州的盐税,真是小巫见大巫,弱爆了!

崔义真最后说道:“所以,家父此番让侄儿下扬州,便是与张家商议,如何在淮扬以及江南一带开钱庄。如今长乐坊钱庄的步伐仅限于长安一带,还未南渡。所以我们趁此机会,必须提前占领江南与淮扬一带。”

身为张氏族长的张元礼又是深以为然地点头附和道:“是啊,论民间富裕和银钱流通之大的地方,还得算我们淮扬与江南一带。如果我们能够这两个地方的钱庄提前占领下来,呵呵,一年盈利何止数百万贯?如果我们以江南及淮扬一带为中心,再向南方闽粤一带扩充,又是一副怎样的光景?所以,真是不去长安不知道,以前我们张家老盯着扬州盐税真是错了,格局太小了,颇有坐井观天之嫌。”

张元信已经率先表态道:“还是大哥深谋远虑啊,这钱庄势在必行,小弟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张元智则是还有些放不下扬州盐税,很是不甘心地问道:“大哥,难道就这么将扬州盐税白白拱手送于郭业?一年数百万两啊!!”

“嗤……”

张元礼摇头嗤笑一声,不无摇头道:“老二啊,你还是目光太过短浅,如今扬州盐税在朝中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皇上碍着关陇世族的力量而不追究我们张家,已经是万幸了。我们岂能再伸手去染指?再说了,如今扬州盐税年入多少数目已经是透明公开了,你觉得郭业还能从里头得到多少好处不成?嘿嘿,他便是想要中饱私囊,皇上那儿也说不过去。从朝廷国库中截留税银,始终非长久之计。以我看来,这钱庄才是源源不断稳定的敛财吸金之道。”

崔义真附和道:“师伯所言甚是啊。我们两家必须携手加快进程,尽快地将合作开设钱庄一事立出章程来。”

张元信自然跃跃欲试,而张元智也自觉大哥说得在理,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张元礼笑道:“老二莫要垂头丧气,姓郭的小子暂且让他得意去。总有一天,我们张家会为此让他付出惨痛代价的。趁着你们二人在此,老夫想从我们三房的子弟中挑选一出一个人出来,出面与崔家世侄一起负责这钱庄一事。毕竟你我三人年事渐高,不再合适东奔西跑了,将这机会留给张家年轻一辈,算是给他们一个历练的机会吧。”

张元智听罢,第一反应便推荐了自己的儿子,说道:“大哥,不如让承宗来代表我们张家负责此事吧?你看吧,如今他离开了盐运衙门,正好也无所事事,不如给他一个历练的机会。”

“不行!”

老三张元信率先摇头不同意道:“承宗侄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实在是不堪重用。而在淮扬与江南一带开设钱庄一事,事关重大,我们必须派一个得力的后辈来署理此事。而且义真初来乍到淮扬及江南一带,必须找一人熟悉此片区域的人好好襄助他一番才是。承宗这小子是什么德行,大哥你还不知晓吗?”

张元智一听老三居然将自己的儿子贬得一无是处,而且还是当着大哥还有外人的面,老脸顿时挂不住了,气道:“老三,说话不要太过分了。按你的意思,难道你想让你们家的承嗣来出面负责此事?”

张元信微微颔首,直言不讳道:“没错,我家承嗣比起承宗来,的确是稳重得多,而且也是个办事儿的人。特别是承嗣这些年都在江南一带走动,绝对胜任这个角色。”

“大言不惭,哪有这么吹捧自己儿子的?”

张元智面带讥笑地说道:“老三,你也太过高看你家承嗣了。”

“好了,别吵了!”

张元礼突然挥手阻止道:“你们两人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还在义真侄儿这个外人面前争吵,还嫌不丢人?唔……这样,暂时就让三房的承嗣来代表我们张家,与义真侄儿合办钱庄吧。即日起,张家内外所有资源都必须集中到一块儿,为我们与崔氏合办钱庄而倾斜。”

张元礼一锤定音,彻底将人选定了下来。

张元信自然心里乐开了花,而张元智则是心中不忿,不由又暗暗骂起自己那个不思长进的不肖子。

崔义真对于张家的内部矛盾漠不关心,拱手冲张元礼说道:“一听都听世伯的。”

突然,一名下人来到正堂外喊道:“禀报诸位老爷,门外来了一人,自称乃是扬州府衙的郡丞。说是奉郭刺史之命,前来跟二老爷讨要关于府衙从外地征调米盐的银子。”

张元智一听脸浮厉色,他知道府衙郡丞就是陈集涛。听着对方居然是奉郭业之命前来讨要银子,恍然明白过来,不由大怒:“姓郭的真是欺人太甚,这么快就找上们来了。”

在场几人自然听张元智说过的那三个条件,也是不由微微变色,都觉得郭业太过咄咄逼人了。

随后,张元礼皱着眉头挥手说道:“老二,就随他吧,早点解决这件事情,暂时不要与姓郭的有所纠缠了,我们大事为重,免得他又与他惹来什么幺蛾子坏了我们的大事。”

张元智哼道:“大哥,我们张家自然不会赖掉他的那点银子,只不过就这么低头认栽,委实堕了我们张家的威风啊!”

“呵呵……”

张元礼眼中闪过一股杀伐之意,苍老的声音中透着清冷,摇头说道:

“暂且让他得意去吧。暂时的蛰伏和退让乃是麻痹对方的最好手段。老三,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张家都要以钱庄之事为重。记住老夫的一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字记之曰

——忍!”

第765章诡异的平静

有了张元礼的叮嘱后,张元智也没有再使什么幺蛾子,陈集涛很顺利地完成了郭业交代的任务,从张元智手中得到了那笔赔付银子。

陈集涛足足拉了两骡车的银子出了古井巷。

当陈集涛拉着银子回到府衙后,郭业自然也是大感意外,在他看来这完全就不是张元智的行事作风啊。至少也要为难陈集涛一番才算正常嘛。

真是奇了怪了,虽然明知事出反常必有妖,但他却百思不得其解,愣是搞不懂张家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不过令他纳闷之事不单单是这件,到了第二天,张家名下的油盐米铺,仿佛如雨后春笋般主动重新开张了起来,出人意表的遵守着之前的约定,没有一丝拖沓和故意为难的迹象。

最最令他不解的是,在接下来相当长一段时日里,张家居然一改往日飞扬跋扈的高调作风,隐忍低调地蛰伏了下来,不再兴风作浪与他作对,仿佛向郭业低头认栽,心悦诚服地接受了郭业主政扬州的事实。

尤其是张元礼三兄弟,据郭业一直安排在古井巷外蹲点儿的手下回报,张家三老的活动范围基本都局限在古井巷内,很少出古井巷走动,貌似过起了退出江湖隐居陋巷的生活。

这就更让郭业琢磨不透,张家到底想干嘛。

他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张家是因为张承宗这件事而服了软,惧怕了他,

相反,张家越是如此隐忍低调,他越是内心感到不安。

因为,张家明明知道自己此番主政扬州就是冲着他们来的,接二连三又在自己手上吃了暗亏,特别是因为张承宗事件被自己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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