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第13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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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张力的作用。”
李二陛下道:“朕明白了。你让朕轻轻地把针放下去,就是怕针把那层膜弄破。”
“就是这个道理。”
郭业跪倒在地,道:“启禀陛下,世间有仙家之法,而无仙家之术。所有在您面前宣称有在世神通者,皆是骗子,居心叵测。请陛下尽诛之。”
“有仙家之法,而无仙家之术?”
“正是。陛下请想,您贵为天子,尚且无神通法力在身,凭啥别人就有?难道上天不喜欢自己的亲儿子,而喜欢其他人?这没道理呀!”
其实郭业这番话很没道理,李二陛下不如人的地方太多了。比武绝对打不过尉迟恭,论文肯定比不过孔颖达。但那并不妨碍他成为天下最尊贵的人。
不过,这话倒是很合李二陛下的胃口——朕没有的,你们也别想有!他心中虽然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但也懒得仔细思量。
他说道:“此言有理!如此看来,道信就是欺君之人了。来人,给朕拿下!”
李二陛下话音一落,郭业就不进反退,挡在了他的身前。与此同时,殿外冲进来几个甲士,冲着道信围拢过来。
道信冷笑一声,道:“好,我今天认栽了,咱们后会有期。”
然后,他的身体仿若泥鳅相仿,三晃两晃冲出了人群!
郭业叹道:“这家伙偷鸡摸狗的本事真不赖,怪不得能偷走国师的《推背图》呢。”
李二陛下狞笑道:“他再大的本事也跑不了!朕的皇宫岂能让他来去自如?”
郭业想想也是,要是真有人有那么大的本事,李二陛下又何必发动玄武门之变?派几个刺客不就行了?
没用多长时间,道信已经被侍卫们抬了回来。此时的他,衣服也破了,脸也肿了,身上还插了几枝箭,眼见就是出气多进气少。
长孙师跪倒在地,道:“微臣惭愧,这小子太滑溜了,为了把他拿下,兄弟们不得不下了重手。陛下您要是有话就赶紧问,晚了就来不及了!”
“问他干什么?一个被利用的小人物而已!拉下去,斩首示众。”
“遵旨!”
长孙师领命而去,李二陛下来到了李君羡的近前,道:“武连县公,这个道信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朕解释一下吧。”
第2057章再诛李君羡
李君羡跪倒在地,道:“好吧,微臣承认,道信确实是我请来构陷秦王的,陛下要杀要剐,微臣绝无二话。不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为臣有一言献与陛下,请陛下仔细思量。”
“你讲!”
“道信所谓的神通法力虽为假,但他说的话都是真。那两句谶纬之言指的确实是秦王。还请陛下早作决断。”
李二陛下冷笑道:“都到了这时候了,你还想鼓动朕杀郭业?难道你以为朕是傻子,看不出你是想借朕之手报杀子之仇?”
“陛下这么想,也忒小看我李君羡了。某家跟随您二十年,南征北讨,东挡西杀。多少次单骑冲阵,血染征袍,生死早已置之度外。陛下,你来看……”
说着话,李君羡把衣服扯开,露出了健壮的身躯,但见上面有数道的疮疤,巨大狰狞。至于细小的疤痕,更是数不胜数。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要不是他运气好,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李君羡道:“陛下,这些伤疤还不能证明我的忠诚?”
“这……”李二陛下是念旧情的人,崔仁师都能轻轻放过。何况真给他卖过命的李君羡?
他叹了一口气,道:“君羡,你起来吧。朕……不杀你。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也将近六十的人了。明日上一道表,乞骸骨吧。”
“不,微臣不是向您求饶!”李君羡神色刚毅,道:“微臣愿与秦王同死,还望陛下成全。”
他愿意,郭业可不愿意!
郭业心中暗想,看来这位五连县公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和我同归于尽了。
哼哼,既然是生死大敌,那讲不了说不起,我也只能把你送下去了。不就是构陷吗?不就是谶纬之言吗?谁不会呀?
你知不知道,历史上因为这两条谶纬之言死的,不是我,而是你!
想到这里,郭业上前一步道:“陛下,微臣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武连县公。问明白了,您就知道他到底是真的忠心,还是内藏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李君羡脖子一梗,道:“你尽管问,我姓李的事无不可对人言。”
李二陛下道:“好,朕准了。”
郭业咳嗽了一声,道:“武连县公,你姓什么?”
“李。”
“叫什么?”
“君羡。”
“祖籍哪里?”
“洺州武安人。”
“你的封地是?”
“武连县。”
郭业越问越快:“你的官职?”
李君羡不假思索地答道:“左武卫将军。”
“你的职司是?”
“宿卫玄武门。”
“你有没有小名?”
“有。”
“叫什么?”
“五娘子。”
李君羡眉头一皱,不满地说道:“郭业,你问这个干什么?我的小名关你什么事?”
郭业微微一笑,道:“这些事情可不是小事。”
然后,他又对李二陛下道:“关于这位祖籍武安爵封武连官封武卫镇守玄武门的五娘子,陛下您有什么想法没有?”
郭业这话都快说成绕口令了,谁听不出来异常?原来,李君羡除了大名以外,处处离不开“武”呀。尤其是他的小名“五娘子”,更是,“女主”“武王”二者俱全!
李二陛下眼前一亮,道:“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是你呀。我还以为你构陷秦王是要报杀子之仇呢,没想到却是为了断朕一臂,好为你谋朝篡位做准备。”
“陛下,臣冤枉。我儿子都死了,就算当皇帝有什么用?”
郭业道:“那可说不准,万一你还有私生子啥的呢。即便没有私生子,您这个岁数也未必生不出来呀。”
“呃……也许是纯属巧合,对,纯属巧合。刚才国师说的好,王者不死。岂是那么容易就推算出来的?我这么明显带着武字,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郭业冷哼一声,道:“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陛下一身系天下安危,宁杀错勿放过!”
这话好像在哪听过似的?李君羡忽然想到,这是想当初自己在李二陛下面前的构陷郭业的时候说的!这还真是六月债,还得快!
他脸色惨白,道:“我现在才知道秦王当初辩无可辩的滋味。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李二陛下深吸了一口气,道:“放心,既然你反迹未露,朕不会因箴言杀你。”
李君羡大喜道:“我还能活?”
“那怎么可能?只是不牵连家人而已。”然后,李二陛下对董顺道:“传朕的旨意,五连县公李君羡勾结妖人道信,构陷秦王,证据确凿。即刻抓捕,交刑部议处。”
“遵旨!”
董顺当即命人抓了李君羡,送往刑部而来。
韦挺一见这幅场景,就知道计划又失败了。
听董顺把李二陛下的旨意宣读完,他站起身来,把一锭金子递了过去,道:“按大唐律例,诬告可是反坐之罪。那李君羡对国有功。陛下的意思是……”
“有功?哼,他那点功劳算个什么!”董顺吐了口唾沫,道:“就算他把陛下救上个十次八次的,这次也非死不可……”
然后,他把望北阁内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这件事虽然不能写在诏书上,但是事实什么情况,大家还是应该知道的。韦尚书也把这事对外传一传……杀了李君羡,谶纬的事儿就算了了。”
“韦某人明白了。”
把董顺送走,韦挺来找李君羡,道:“对不起,这次我帮不了你了。”
“某家知道。”到了现在,李君羡也冷静了下来。
他说道:“说实话,我受了齐王的笼络,从某种意义上就算背叛了陛下。某家被陛下所杀,也算不得冤枉。另外,人生五十而不夭,我再过几天就是五十整寿。这辈子也算是值啦。”
“你能这么想最好。你放心,虽然我帮不了什么大忙,但刑部总是我的地盘,你在这保管受不了委屈。您想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尽管言语。哪怕是要美娇娘呢,我也想办法给你送来。”
李君羡苦笑道:“我现在哪有那个心思?临死之前,我有些话想托您带给齐王。”
“你是说让齐王想办法为你父子报仇?”
“报仇肯定是要报的,不过不是现在。我觉得吧,齐王的策略错了,他不该总跟郭业斗。先不说每次都大败亏输,就算赢了能怎么样?难道郭业死了,他就能登上皇位了?”
“郭业是太子的一大助力,我们这叫做先剪其羽翼……”
“问题是你剪得了吗?”李君羡道:“我以为,最好的办法,是把郭业和太子、陛下分开来,不让他发挥作用即可。”
“你的意思是……”
“想办法把他调离长安。齐王找准时机,发动政变。只要齐王登上皇位,郭业就是有通天之能也无可奈何了。到了那时候,还不是要他圆他就圆,要他扁他就扁。”
韦挺眼前一亮,道:“有道理。想当初公子扶苏在外,胡亥在内。始皇一崩,扶苏以太子之尊,也得被矫诏杀死。郭业再厉害,他也不是太子吧?”
李君羡拱了拱手,道:“如此,李某人就把身后事拜托韦尚书和齐王了!”
第2058章心灰意冷,剑南生变
李君羡虽然现在还没死,但是也没啥活命的可能了。去一大敌,郭业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今日晚间,他睡在柴秀秀的房中。由于精神亢奋,郭业远较旁日龙精虎猛,直把佳人折腾了个腿软脚软。
好不容易把郭业打发地尽了兴,柴秀秀拢了拢额前的乱发,道:“哎呦,我说夫君,您这是又看上哪个小姑娘了,欲求不满,才把力气都用在了我的身上?”
“瞎说什么呢?我一直都这么威猛好不好?”
“切!都老夫老妻了,吹什么牛呀?你那两下子我还不知道?”
“呃……好吧。”毕竟在这个问题上,柴秀秀比较有发言权,他只得实话实说道:“今天我是高兴,跟小姑娘什么的全然无关。”
“到底有什么事那么高兴?”
“告诉你,你夫君我这阵子可牛逼大了!”于是,郭业把自己与李君羡父子的恩怨讲述了一遍。
最后,他得意的说道:“哼,咱郭业不惹事也不怕事。李家敢惹我,就让他家破人亡!”
出乎郭业预料之外的是,柴秀秀并没有附和他的话,而是紧缩眉头,道:“妾身可看不出来这有什么值得得意的地方。”
“怎么了?”
“您想想,这才几天,您都在鬼门关上走了好几回了。要不是你运气好,脑筋转得快,恐怕咱们家就要和李君羡家易地而处。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人无百日好花无千日红,你能一直这么好运气?”
郭业不服气地说道:“这也不赖我呀。天地良心,我就是想讨口水喝,引发了这么多事都是各种阴差阳错。”
“我也没说要怪你。”
柴秀秀叹了口气,道:“按说这些日子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非有要事,绝不出门。简直比大家闺秀还规矩,妾身实在不能再苛责了。可是,为什么日子总过得这么险呢?”
“也许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吧。”
“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主要还是你跟太子走的太近了,挡了别人的路。即便你什么都不做,别人都会找你的麻烦。”
“你是想让我离他远一点?”
“是的。你看我爹霍国公,他既不参与什么国家大事,又不管皇室纷争,那日子过得多安稳。夫君,现在你要钱有钱,要爵位有爵位,够了,真的够了。这个家不需要您再拼命了。”
郭业微微摇头,道:“我与岳父不同。他是陛下的亲戚,我却是凭借功劳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凭功劳怎么了?卫国公不是凭功劳?人家都当上尚书仆射了,还不是整天称病不上朝?还有你那个忘年交兵部尚书尉迟恭,我听说这些日子忙着在家炼仙丹呢?你见他是结交太子还是结交齐王了?”
“这……”郭业被柴秀秀的一阵抢白堵得说不出话来。
人家柴秀秀说的有道理呀,自己到底图啥呢?就算要抱李治的大腿,也不至于表现得太过亲密吧?这不等于明摆着告诉人们要对付太子先冲着我来吗?
那听柴秀秀的话从今天开始养老?还真是不甘心啊!
扶桑未灭,海运未开,这都是关系到中华国运的事情,自己就真的撒手不管了?
再说了,现在撇清和太子的关系,是不是太晚了一点?别人也不会信啊!
另外自己可是答应了长孙无垢要扶保太子登基的,那岂不是要食言?
还有对徐惠的承诺,是不是也得实现?
想到这里,他说道:“贤妻你这话说晚了,现在为夫就算退,也不可能真的退下来。无它,我牵扯的事情太多了。你看最近我表现的这么低调,还不是有些事找上门?”
“不能退的话,就走!”
“走?去哪?”
“去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