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第1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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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小女子命苦。”

“不，老夫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能让你受委屈？为了你，老夫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两全其美？”萧丹疑惑地问道：“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哲思乌笑眯眯地说道：“老夫这个办法就是，让高句丽使者把郭业那厮杀了，你自己再改嫁苏支王子！奚族与咱们契丹共同进退，贤侄女就不用为难了！”

萧丹瞪大了双眼，道：“您要杀秦国公？”

“不是我要杀，是高句丽使者要杀。咱们契丹充其量就承担一个保护不利之罪。就算在道义上，也没啥交代不过去的。”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你和奚族王子有患难之交，他对你又情深意重，你们二人才是天生的一对。那秦国公郭业，不过是上天对你们的磨砺罢了，好在现在云开雾散……”

萧丹猛地站起身来，道：“大巫师，您别再说下去了！”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您要杀我的夫君，我怎么可能同意？”萧丹沉声道：“小女子虽然年纪不大，读书不多，但也知道从一而终的道理。您老人家若要杀秦国公，我不敢阻拦，只能追随夫君于地下！”

“我看你是读汉人的书读傻了！”哲思乌怒道：“咱们契丹婚姻，讲究的是姐妹相继、兄终弟及、后母为妻，可不是什么从一而终！”

萧丹摇了摇头，道：“此乃胡俗，丹儿不敢从命！”

“你……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别以为自己看了几本汉人的书，就是汉人了。你也是胡人，凭什么看不起胡俗？”

佳人白眼一翻，道：“丹儿虽为胡人，却对这等逆反伦常的胡俗深以为耻，不行吗？”

“你……”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萧丹，忽然如同吃了呛药似的，寸步不让，令哲思乌大感意外。

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良久，他才沉声道：“若是老夫以契丹大巫师的身份，命令你嫁给奚族王子，你待如何？”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小女子死都不怕了，难不成大巫师以为自己的身份比皇帝还高？”

“你……不用你寻死，我先打死你！”

大巫师作势欲打，奚族王子宝剑一横，道：“哲思乌，你若是对丹姐姐无理。我苏支认得你，我这把宝剑可认不得你！”

苏支一发火，大巫师还真不敢造次。

不是说他的剑术绝伦，苏支的剑术再厉害，难道还能有郑希良厉害？

关键是，他的身后，站着奚族的四万大军。

有了这个依靠，别说他拿着宝剑了，就是拿根青草，那都得有万夫不当之勇。

哲思乌叹了口气，道：“阿丹，我是看出来了，你是仗了奚族王子的势，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

“话别说的难听。只要您不杀丹儿的夫君，我还是挺尊敬您的。”

“嗨！”哲思乌一跺脚，道：“老夫还真是作茧自缚！当初就应该听窟哥的，判比赛无效。”

苏支道：“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咱们还是谈谈如何善后吧。”

哲思乌深吸了一口气，道：“王子殿下，您原来的承诺，还作不作数？”

“什么承诺？”

“与我们契丹共进退，两族大军合一，以窟哥为帅。”

“当然算数了，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那好，给您个面子，我们可以不杀郭业，但要把他囚禁起来。待到战事平定，再放他归唐。”

苏支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完全不行！我苏支的姐夫，怎么能被你们关起来？”

“王子殿下，你不要得寸进尺！”

苏支微微一笑，道“我看不如这样，就把秦国公带到我们奚族的大营中，本王子可以保证他不会逃回大唐。”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要是被他跑了呢？”

“当然是拿我的信誉做保证，难道大巫师信不过我？”

“我……”哲思乌当然信不过苏支，但这话怎么能说出口？他说道：“不是信不过殿下，不过……”

“没什么不过的。两国联军这么大的事情我都答应了。你们连我这点要求都推三阻四的，可见毫无诚意。”

苏支把嘴一撇，道：“实在不行，我看咱们也不用合作了。以后契丹与奚族，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别！别！老夫答应你还不行吗？郭业您尽管带走！”

“这还差不多。”

“那出兵的事……”

“七天之后，拔营启程！”

第1903章拜堂

“七天？无论我们契丹还是你们奚族，大军早已集结完毕，只等一声命令，就可出兵。为何要多等七日？”

“你们怎么那么糊涂啊！这是为了丹姐！”

“萧丹？”

“对呀，她和秦国公今日就要完婚。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正是享受生活的时候，怎堪车马劳顿？本来我想留给他们一个月时间的，不过你们肯定等不及。七天已经是最少的时间了。”

哲思乌瞪大了双眼，道：“你要帮着他们完婚？还就在今日？”

“是呀，丹姐姐正当妙龄，我怎忍心让她年华虚度？这个婚呀，是结的越早越好！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不错。”

“王子殿下，您还真是……真是……”

“怎样？”

哲思乌心说，着急让自己心爱的女子嫁给别人，你丫是脑子有病吧！你到底是把萧丹当成梦中情人，还是当祖宗了？

不过这个有病的人手底下有四万大军，他还真不敢把腹诽的话说出来，只得道：“这个……这个……胸襟博大呀，老夫佩服！”

似乎没听懂大巫师的弦外之音，苏支微微一笑，道：“承蒙夸奖，好说，好说！”

“呃……那咱们就这么定了。七日之后，契丹与奚族联军一起，兵发营州！”

“没问题！”

……

……

当日傍晚。

奚族大营之内，彩旗飘飘、张灯结彩，到处洋溢着欢声笑语。一场婚礼正在举行。

青庐之内。

郭业身着吉服，强打精神，站在一处标明天地二字的牌位之前。一会儿功夫，萧丹与苏支一起，联袂而至！

但见二人虽然服饰各异，但俱着红妆，巧言倩兮，直如一对姊妹……啊，不，姐弟花相仿！

苏支道：“秦国公，咱们商量一下这拜堂的礼仪。”

“礼仪还用商量？”

“那当然了，您是汉人，丹姐姐是契丹人。两族民风各异，婚礼的习俗不尽相同，不商量怎么成？”

郭业现在哪有心情操心这事，他说道：“但凭王子殿下做主！”

“在下的意思是，基本上就按照你们汉人的风俗办，只是有些小小的改动。”

“但不知是什么改动？”

“你们汉人，就是讲究拜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是这么个仪式吧？”

郭业心说哪有那么简单，不过他也懒得争辩，道：“差不多就是如此。”

“天地的牌位，我已经备好了。二位的高堂都不在人世，我也写好了牌位，放在供桌上了。”

“王子殿下想得还真周全。”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苏支顿了一下，继续道：“其实……您这算是纳妾吧？”

“呃……对，委屈萧丹小娘子了。”

“也谈不上委屈。不过，您家中娇妻美妾众多，再多纳一个恐怕也觉得没什么。但是丹姐姐却只有你一个男人，这个拜堂对她至关重要，不可草率了！”

郭业道：“但不知您这个不可草率的意思是……”

“是这么回事，您看见我这身衣服没有？和丹姐姐一样的颜色！只不过我是男装，她是女装。待会呀，我和丹姐姐一起和您拜堂！”

“啊？你说啥？”

“镇定！镇定！大丈夫应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您这么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不是……你这个提议也太匪夷所思了！我和萧丹成亲，关你什么事？”

“秦国公，您这么说也太没良心了吧？”

苏支白眼一翻，继续道：“要不是我，能有你和丹姐姐的这场好姻缘？要不是我，您现在说不定都身首异处了，能在这和丹姐姐成亲？这新人还没娶过房呢，您就要把我这个媒人丢过墙？”

郭业道：“对不起，刚才那话是我用词不当。我的意思是，这可是我和萧丹成亲……”

“对呀！怎么了？”

“那怎么也得是我们俩拜堂吧？您这插一杠子，算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说了吗？这场婚礼不能草率！一起拜堂，当然是说，我也嫁到您家了。”

“啊……你？嫁？”

苏支脸一红，道：“我的意思是说……我这么一拜堂，说明以后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比如你欺负她啦，我就有资格管了！相当于我就是你们家的一分子了！”

“可是……就是您不参与拜堂，也有资格管呀！”

“那怎么能一样？我和丹姐姐没啥血缘关系，到时候您不承认咋办？有了这个拜堂仪式就不一样了。”

郭业挠了挠脑袋，直感觉这个奚族王子的脑筋有点不正常！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人举办婚礼这种不正常的事苏支都干出来了，现在再干点不正常的事情，似乎……也挺正常？

他说道：“王子殿下，恕我直言。东起扶桑，西到欧罗巴。北临室韦，南至天竺。远谈上古三代，后说当今盛世。在任何朝代，任何地方，都没有两男一女拜堂的。您这么干，实在不合规矩。”

苏支眼圈泛红，道：“好吧，我说实话。当今世上，我最喜欢的人，就是萧丹姐姐了。就这么把她嫁给你，我还真有点不甘心。您就让我过过干瘾，和她拜次堂又怎么了？”

郭业这才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来，是你想和萧丹拜堂？”

“嗯，但是丹姐姐不会同意的。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想出了三个人拜堂的主意，还望秦国公成全。”

要是别人这么说，就得被郭业一脚踢开，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尼玛觊觎我老婆你还有理了？

但是，苏支不同。

不是因为他促成了郭业与萧丹成婚，从本心上来讲，他宁愿没有这桩婚事，而换得突便部支持大唐。

也不是因为苏支对他有救命之恩。只听人说救命之恩粉身以报，没有人说救命之恩献妻以报的！

事情的关键是，郭业对苏支很有好感！

也许是因为他俊美无俦，也许是因为他善解人意，也许是因为他纯真温柔。说不上什么具体的原因，反正郭业就觉得，这个美少年对自己充满善意，绝对不会伤害自己。

眼见着苏支泫然欲泣的模样，他心中竟然升起了一阵莫名的心疼，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了，咱们三人一起拜堂！”

王子殿下马上展颜一笑，道：“多谢秦国公，你真好！”

旋即，婚礼正式开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仪式走完，郭业与萧丹手挽着手，往洞房走去，却见萧丹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王子殿下，请留步！”

“啊？怎么了？”

“拜堂咱们三个人一起拜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这洞房么，郭某人可就没那么大方了。您还是请回吧。”

苏支俏脸微红，道：“不好意思，我一时糊涂，失礼了！那秦国公您请，咱们待会见。”

“待……待会见？”

第1904章助兴游戏

苏支摆了摆手，道：“又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明天见！对了，今晚丹姐姐初承恩泽，您今晚可得悠着点！”

“这事不用你操心！”

……

……

洞房之内，红烛高烧。

郭业轻轻把萧丹的面纱接下，道：“你那绝美的容颜，被青纱遮挡，实在太暴殄天物了，以后还是不要带了吧。”

“妾身听夫君的。”

“呃……”接下来，郭业就不知说什么好了！本来二人就只有数面之缘，和陌生人也差不了多少，能有啥共同语言？

要是一般情况下，为了美人开心，郭业还可能会搜肠刮肚地没话找话。不过今日他因为契丹反唐一事头大如斗，哪还想得出什么合适的话题？

萧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道：“夫君是有心事？”

“没……没有！”

“其实夫君不说，妾身也知道。”佳人微微低下头去，道：“您是不是不想与妾身成亲？”

“那怎么可能？你如此美貌，除非我是瞎子……不，不光是瞎子，还得同时是聋子和傻子，才不愿意娶你呢！”

“呸！油嘴滑舌，你要是瞎子聋子和傻子，人家还不愿意嫁给你呢！”

郭业嘻嘻笑道：“其实我就是又傻又聋又瞎，你现在后悔，晚了！从今天开始，你生是我郭家的人，死是郭家的鬼！”

“妾身倒是不后悔。恐怕真正后悔的，是夫君您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和妾身成亲，突便部反水改变了立场。您心中难道没有怪我是红颜祸水？”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郭业道：“要怪也是怪窟哥。若不是他毒死我的赤兔马，怎么会有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