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英雄-第112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齿轮组真要产能不足,我相信总后也会有备用方案的。”陈石英一句话将杨锐的思绪拉到沪上,那里,尼古拉·特斯拉前几年在研究他的老本行——交流电,当然这不是发电的交流电,而是交流传动系统。
笔记本电源适配器是杨锐最讨厌的东西,靠电脑插口的一端,线总是很容易因为拉扯破裂或损坏,一旦漏电短路整个适配器就报废。以他的使用习惯,正常情况下,一个笔记本用坏两至三个电源适配器非常正常。大学时的垃圾成为电力实验室的宝贝,最让科研人员惊异的是:这个不到一斤的黑家伙为何能输出如此稳定的直流电压(二极管制成的整流器也能交流转直流,但因为导通时刻不可控制,因此电压也不可控)。
在拆开一个线路破裂的电源适配器后,其内核心部件晶闸管被发现,而后交由晶体管实验室研究并手工试制,之后又转回电力实验室,此时电力实验室已定下决心要彻底解决困扰工业界几十年的重大问题——交流传动,但奈何技术储备不足,只能把特斯拉引入研究。
很快,斩波器、以及另一个重要电力元件变频器(由晶闸管制成)被发明,这从根本上解决了交流——直流——交流的转换问题,其意义是可用简单且固定的交流发电机代替复杂、奇重、不可靠的直流发电机发电,发出的交流电通过晶闸管整流器变成直流,在直流转换成交流的过程中,又通过变频器改变直流电压来改变直流电流,最终控制输入交流电动机的交流电,使任意操控电动机的扭矩和速度成为可能,这就完成了本该由减速齿轮组完成的工作。
以前在减速齿轮组不成熟时,美国海军也用电传动方案,不过那是用直流发电机发电,再用巨大的旋转机构将直流变成交流后,以交流电动机驱动。不说造价、重量、效率,光是可靠性就让人难以接受,所以在减速齿轮组技术成熟后,美国海军立即抛弃了电传动方案。但若有成熟的交流——直流——交流传动方案以及新一代磁体材料,电传动造价高、重量大、效率低、系统不可靠这些缺点都可避免,但是新东西所有人心里都没底,万一出问题怎么办?
杨锐回到通化之后还在想电传动的事情,但想的不是电传动本身,而是想解决这一问题的尼古拉特斯拉,也就是犹太人问题。开国二十六年,虽然之前就培养了不少人才,但底蕴还是不够,若是能引进犹太人,科研肯定是突飞猛进,可后果呢?
其中的间谍是免不了的,特别是克格勃间谍,犹太人、也不是犹太科学家信仰麦克思主义不在少数;间谍仅仅偷窃技术情报还罢,另一个头疼的则是这些人会传播麦克思主义和欧洲文化,诸如个人主义、后现代主义、自由民主之类,这比麦克思主义破坏力更大……
“父亲,小徐先生来了。”在杨锐想着犹太人时,王季同来了,而且来得很急。
“惺初惹乱子了?”杨锐知道徐敬熙在稽疑院当众拔剑一事,他心里觉得这剑拔得好。爷们面对威胁不敢拔剑,要何用!
“惺初的事情是小事,另一个才是大事。”得到消息的王季同道,“胡适那帮人估计是要把混元弹项目抛出来好打击藕初,看样子是要推国民党的翁咏霓上台。梁卓如也不消停,他那个弟子叫什么蒋百里的,就是逼的惺初拔剑那个,鼓吹另外一个计划:要我们和日本解除同盟关系,好与美国签订海军裁军协议,以消弭战乱。他的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最少报章上认同者不少。”
“蒋百里?”杨锐念着这个熟悉的名字。这些年看了这么多,他此时对民国人物大部分已经转褒为贬。而蒋百里,即便他一心为国,在大忽悠梁启超的指挥下,也只会干一些祸国殃民的事情。“蒋百里的那套不值一提。”杨锐道。“但愿意退让的人太多,不是他说的有理,而是他说的那套东西很多人想听。”
“就是很多人愿意听!”王季同重重点头。“咱们怎么办?竟成,我一直在想,如果混元弹能公布出来,以它的威力是否能消弭战乱?”
“那样的和平不会超过十年。”杨锐肯定道。“而且接下来很可能是一场核战争。”
“为何如此?”王季同不解。“我们手里有原子弹,美国人还敢动手?”
“因为我们家门口有菲律宾,而他们家门口没有朝鲜。”杨锐道。“如果美国认为我们没有能力对北美大陆投放混元弹,他们更可能会先发制人。你知道的,造这东西就是理论,理论一通,使劲扔钱,五年之内肯定能成。”
“可我们有洲际火箭啊!”王季同道。“如果我们再公布出……”
“小徐,先不说洲际火箭到现在连影子都见不到,就是造出来了,一万公里的导航怎么办?”杨锐不悦的反问。“一个重型轰炸机就把我们弄得焦头烂额,要是重型轰炸机配上混元弹,那美国人更省事了,一夜之间飞出几十架轰炸机就能把我们彻底灭杀。
再有,如果我们公布出混元弹,全世界舆论包括国内的西化分子肯定会对此口诛笔伐,必要我们销毁或者交出这个东西,英法本来想中立的也要站在美国人一边。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自罪,不是因为你有玉璧,而是因为你是匹夫。我们和美国只在一种情况下有和平:那就是菲律宾和关岛两地不驻美军。”
“那你不是打算在战时用吗?”王季同也反问,“这样匹夫就无罪了?”
“开战后美军重型轰炸机肯定会轰炸各大城市,轰炸城市必有无辜平民死伤,以混元弹摧毁敌军之机场、保护平民有何不可?”杨锐反问。“小徐,咱们是弱国,手上的牌本来就少又少,开打前就把大鬼亮出去,这算什么事啊!”
“那以后呢?战争怎么结束?美国人不会报复吗?”王季同再问。
“以后美国就在太平洋中部,不在我们家门口,这个距离总比逼在家门口安全多吧。甚至在签订停战条约时,我们可以要求太平洋诸岛上双方都不布置混元弹,美国人肯定会答应的,这样大家的距离就一样了。洲际火箭那是后面的事情,我们即便有也没必要亮出来,省得引起军备竞赛。”杨锐道。
“太平洋安全了,对苏俄和英国也就有底气了,以后我们的目标就是禁止世界发生大战,竭力维护现有世界格局,这世界格局维持的越久,我们发展的就越好。等我们变成另一个美国,就任由后人去折腾吧。”
听闻杨锐对以后国策是这么安排的,王季同道:“看来我想错了,我还以为打赢美国后,你要带着大伙称霸世界呢?”
“称霸世界?那是笑话!”杨锐很肯定的道,“我们最要提防就是做了历史不自觉的工具。由我们去完成本该由美国完成的使命——统一世界,或者为世界统一打铺垫。
春秋之后是战国,战国之后是暴秦,暴秦之后是强汉,再后则是古中华文明灭亡之日,好在当时淝水赢了;而下一轮文明得益于佛教数百年的熏陶孕育,但如果当时佛教没有东传怎么办?中国如此,世界又如何?它现在走的正是我们第一轮文明走过的路,此刻就是春秋接战国的交替时期。不管是为了争取时间发展,还是为了文明不灭,我们都要想办法延缓它的衰亡,阻止任何人统一……”
杨锐度着步子,越说话越多,只待说完,他才转过身道:“接纳犹太人真是麻烦!不大量接纳犹太人,来华的科学家会大减,这里毕竟是东方,没犹太生活氛围他们会很不习惯;接纳的话,他们身上的文明之毒又会传染我们,清洗起来非常麻烦,这真是蛋疼事情。”
“可人家已经来了,没两天就要到了。”王季同道。杨锐说着说着忽然提到犹太人,可在他吩咐下,犹太代表已经到沪上了。
“我知道,我知道。”杨锐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那就先谈谈看吧。”
杨锐坐下。王季同这才想起来正事还没说,他再道:“下届总理推选怎么办?如果我们不公布混元弹,藕初有很大的可能落选。”
“你是担心国民党那翁什么上台吧?”杨锐笑道。
“正是。”王季同道。“他要上台肯定会要求解散东亚同盟,我们……”
王季同来之前其实有点想让杨锐试试让国民党试试看,万一解散同盟真签了海军条约呢?但刚才听杨锐一说,又感觉菲律宾堵在门口确实很不安全,所以他现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为了签海军条约解散同盟也未必不可。”杨锐有些明白王季同的意思,于是道,“但有两个条件:第一,仅限于解散同盟,而不附加其他别的条件;第二,日本必须是海军条约的缔约国。不能只和我们签条约,日本却排除在外,然后日美开战。”
“你真答应了?!”王季同忽然站起来,无比惊讶,这真出乎他的预料。
“我赌美国不会签。”杨锐道。“签了美国军工厂、造船厂的失业工人肯定闹事。陆军法案通过之日,就是罗斯福下定决心之时。”
“可翁咏霓上了台怎么下台?万一他们……误事怎么办?”王季同本想说通敌,但还是忍住了。这是他的另一个担心。
“误事我们就看一堆如何自残好了。翁咏霓是他们推选上去的,作死也是他们自己作死。”杨锐轻蔑道。“炸弹不落到头顶上、不流血国人怎会长教训?再有,那帮人不上台不误事如何被国人唾弃?”
“你真是太狠了!”王季同还以为杨锐转了性子,没想到却是……,他垂头道:“这样要死多少人?”
“人总是要死的,况且是他们自己作死。”杨锐漠然。“我还是多想想他们上台后怎么防备他们误大事吧。”
第三十三章犹豫
当哈伊姆·魏兹曼博士出邮轮舱室时,目光眺望不远的城市,安东这座城市并不完全为世人熟悉,但它的繁华却似乎不逊于三天前抵达的沪上,只是市区面积小了一些。
“安东是公爵大人的封地,也是辽东的工业城市之一……”同行的哈同夫人罗伽陵介绍道,但她说的是汉语,随行的通事随即把这些话翻译成英语,而另外一侧的同济大学堂教授、大科学家爱因斯坦仅仅是旁听。
“非常美丽!”魏兹曼点头。这时候通事再道:“先生,考夫曼先生正在下面。”
亚伯拉罕·约瑟芬维奇·考夫曼是远东犹太人协会的主席,也是锡安主义大会的主席,他本是个俄国籍医生,1912年来到哈尔滨。中俄开战、以及俄国革命期间,中华政府本着有财、有才两个原则,接纳了大批俄国有产者和技术科研人员,哈尔滨沙皇大学堂在国内大学堂的排行仅次于沪上同济大学堂。这些人当中,犹太人占很大部分,这使得哈尔滨成为全国犹太人最多的城市,没有之一。
一辆加长奥迪厢车旁,灰色行装的考夫曼一行正在码头上向这边挥手,魏兹曼也挥手回应。他们曾在电报上交谈过——在收到来自东方的消息后,魏兹曼立即与远东犹太人协会联系,回复他电报就是考夫曼。
“感谢上帝!”诸人下船后,考夫曼先是对女士致意,而后与魏兹曼和爱因斯坦拥抱,看得出来他很激动。“我们先在安东住下,而后再等候公爵阁下召见。”他道。
“当然。”魏兹曼看了罗伽陵和爱因斯坦一眼,对考夫曼安排并不反对。为不引起关注,他与考夫曼没有在沪上相会,他自己到了沪上也只住在哈同花园会客,并不出外露面。
上了考夫曼的汽车,一行人出了码头,魏兹曼注意到这里和沪上最大的不同是街上尽是欧洲有钱人才有的奢侈品——摩托车,而驾驶者从服装上看大多是农民,他甚至看到一辆摩托车后座上绑着一个无比巨大的铁笼子,里面装的全是活鸡活鸭。这些摩托车不时抢占汽车道,让司机不得不避让减速。“哦,天哪!”魏兹曼被颠覆了常识,不得不叫了一句。
对东北极为了解的考夫曼对魏兹曼的惊讶并不奇怪,他笑道:“中国的摩托车非常非常便宜,最豪华的型号也不超过一百华元,以致农民都有能力购买。如果说美国是汽车大国,那么中国就是自行车大国、摩托车大国,三年前摩托车产量据说就超过四百万辆,哈尔滨商会常常对俄国出口摩托车,俄国人很喜欢这种东西。”
“我只是……在沪上没有看见过。”考夫曼并不是商人,不知道价格和数量代表什么。他只是被颠覆了常识——摩托车在中国原来和自行车一个档次,但在欧美各国,它们的价格比普通轿车还要贵一些,且常常出现在赛车场。
“沪上市议会为了保护出租车行业,对市区的摩托车严厉管制,但郊区就不同了,内陆城市也不同,每个城市市区都要非常多的摩托车。”同车的罗伽陵在一边插言,作为爱国学社的资助者,她不单在沪上,在全国也有着极高的声望。
“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