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不睡-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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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就好了一些。
很多年前,好像也是这样一个秋天的午后,有个小骗子给他泡了一壶金骏眉。骗他说,这壶茶值3000块钱,他若不还钱,就得答应她,帮她做一件事。那时他懵懂应允,她笑得则像一只偷吃鱼的小猫,道,“你确定我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
顾意抬头时,就看到沈言止脸上恰好一闪而过的笑容,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不明白这个奇怪的男人到底在笑什么,为什么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的茶。”
沈言止淡淡品了一口,挑眉问道:“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沈先生……”顾意轻咳了一声,“您看,我也没对您造成太直接的损失,反而帮您上了好几天头条,而且您在娱乐圈这么多年,不是对这种事情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吗?这样吧,后面几天我多写一些您的正面新闻弥补下你的形象。我是很有这方面心得的,您看看之前您公司的那位张姓女明星,我帮她做过一个元气满满少女专题,她头条了好几天还一扭之前过于豪放的形象……”
顾意边说,边眨着自己扑闪的大眼睛。
她的老板八卦大掌柜——周烨说过,她整张脸就一双眼睛可以看,眨着大眼睛时容易让人心软。
可是……
沈言止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份画报,挡住了顾意的脸:“我有洁癖,你说话的时候不要这么唾沫横飞……”
“我哪里有……”顾意用手折下那张报纸,怒道。她一个优雅的美少女,虽然大大咧咧了些,但还没到说话唾沫横飞的程度。
她语音未毕,就看到了沈言止微微发抖的肩膀。
他这是要把她撕了的节奏吗?顾意顿时就萎了,把要喷他的话立马收了回去,小小声客客气气地说:“您能不那么较真吗?”
结果,却看到他的肩膀似乎抖动得更厉害。顾意抬眼,在发现并非是她想象中的一张气恼的脸,他的唇角正克制地往上扬着,很明显,他是在憋笑。
顾意一下就恼了,脸陡然红了红,她怎么就成为那么好笑的人了。
沈言止看到她在看他,倒是一下就敛起了笑意,冷若冰霜。便是顾意又戴上了眼镜,也有些怀疑是不是刚才自己看走了眼,也许他这个人生气的时候就是那样
沈言止没再看她,而是用手掸了掸肩上的灰,道:“较真?很抱歉,我这人就是格外地较真。”
较真!这何止是格外地较真,简直就是登峰造极的较真。
顾意瞥眼看了他眼底下微微的青黑,鼓着脸说:“但是这种事情打官司只会让我更红,对沈先生你并没有什么好处吧。而且我之前的微博也是基于我的专业医学判断,探讨的是一种可能性。”
沈言止长腿交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斜靠在沙发上,一脸的漫不经心:“顾意,江城人,2012届首都中医学院毕业,成绩我就不念了……毕业以后没进入医院工作,原因也是因为欺骗导师?游手好闲了一年之后,进入了某营销服务公司,从事微博微信营销策划工作,嗯,俗称段子狗。在这种情况下,你居然敢说你是基于专业医学判断?”
沈言止眯了眯眼,凑近了顾意几分,道:“事实上,你在互联网上使用中医师的头衔都涉嫌诈骗。顾小姐,我要告你,何必真的执着于用诽谤这一点。出来混,骗人这件事迟早是要还的。”
“骗人”这个字眼,他咬得格外重。
提到实习这件事,顾意的手心就微微有些发凉,脸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沈言止调查过她,也诚如他所说,她没能顺利进入当时实习的中医院工作。
顾意抿唇,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像是给解释自己听一般:“我不是因为骗人没进中医院的。”
沈言止低头看她,许是有些恼了,她的脸颊红扑扑的,像新鲜饱满的水蜜桃,莹亮的眸中流溢着一丝委屈和倔强,还是他记忆中的神情。
这件事上,她看来确实是受了委屈。谁让她受了这样的委屈?
沈言止微蹙了下眉,扭过头,轻咳了一声,声音倒是柔缓了许多:“你敢说你之前从来没有骗过人?”
敢情沈言止这是来审讯她的?顾意抬头,道:“难道沈先生你这辈子都没骗过人?”人的一生,是大大小小的谎言堆积起来的,区别不过在于目的罢了。
沈言止平静地看着她,一双眸子浓郁得犹如化不开的墨,但眼底深处却蕴着一缕清亮的光:“我从来没有骗过重要的人。”
顾意觉得他说这句话时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是在透过她看别人。
沈言止看她楞乎乎的样子,觉得有些气闷,便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车如流水马如龙,心情平复了一会儿,道:“你这里地理位置不错,看来你之前拿了不少广告提成,这挣的可都是我的钱。顾小姐,这件事你想不想私了?”
顾意的肩膀抖了抖,把刚刚脑海里的那一丝忧伤抛到了爪哇国,眼睛一亮,立马做出狗腿状:“沈先生,给我这样的大v留条后路对您绝对有好处的,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我愿意为您鞠躬尽瘁鞍前马后做您在互联网的喉舌。”
她巧舌如簧的样子让沈言止又微微皱了下眉头。
顾意心里正冒出各种措辞试图说服他。
沈言止挑了挑眉,问道:“你确定我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第3章 绝不卖身
“你确定我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顾意迅猛地点头,但看到他微微眯起的黑眸后,顾意裹了裹小睡袍,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但……但是我顾意卖艺不卖身……卖节操不卖贞操!”
沈言止嘴角抽了抽,瞥了眼她凌乱的狮子头,冷冷道:“你倒想得美。”
顾意呵呵地傻笑了一下,看到如玉山般站在窗前的沈言止,觉得自己确实想得太美了一些,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她的烟花烫蓬松而卷翘,沈言止忍不住伸手往前揪了一揪,看顾意疼得挤眉弄眼这才罢手。
这人怎么幼稚得跟一个小男孩一般,顾意瞪了他一眼,却敢怒不敢言。
沈言止沉吟了一下,道:“我一时还没想到要让你做什么。等我想到了再让你做吧,不过,你得留个证据。”
顾意抖了抖唇,心想,这……这把戏我读中学的时候就玩过了,没想到沈言止看过去犹如一朵高岭之花,实际上如此中二病……
迫于无奈,顾意还是在沈言止的虎视眈眈之下写下了沈言止要求她写的句子:“本人顾意,微博名中医师薏仁米,身份证号:3501xxxxxxxx;手机号:180xxxxxx;因为对不起沈言止先生,从某年某月某日起,要为沈先生服务,直到沈先生满意为止,否则将赔付沈先生500万元……”
“哎,不对啊。”顾意略有些哀怨地望着沈言止一眼,“我刚的意思是帮你做一件事,什么叫为沈先生服务,直到满意为止啊……”
沈言止却已经飞快地抢过纸,认认真真地折好,放到了自己的钱包里,还用一张黑卡把纸条夹住,这才睨了顾意一眼,说道:“是啊,我让你做的这件事就是写这封保证书啊。”
他的声音低沉而悦耳,但说出的事实对顾意来说却格外残酷。
“卧槽……”顾意这才发现上了个大当,这特么和阿拉丁神灯说只能许一个愿望,而我许的愿望是让我有一千万个愿望有什么区别?!
沈言止却低着头,用食指轻轻碰了碰她的唇,眼底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女孩子不要随便说脏话。”
他的手指修长而干净,带着微微的凉意。而他的脸就在离她不远处的上方,那张脸放近了看,英俊得格外有杀伤力。
如此玛丽苏的一个场景,顾意却无福消受。沈言止那微挑的眼角,她突然觉得,越看越像一只狐狸。
奸诈!真他奶奶的奸诈!她怎么就忘了她不但是个艺人,更多的时候是个商人呢。
顾意欲哭无泪:“真的……真的……要酱紫么?”
沈言止却反手又揪了揪她有些凌乱的头发,说道:“先把这乱七八糟的头发拉直吧,弄回原来的发型。”
这都是什么变态的要求啊,顾意不由有些目瞪口呆。
沈言止却一副懒得跟她解释的样子:“从现在起,我就是你老板了。你这副形象我看的实在不顺眼。”
忍忍忍,她要忍住:“您要什么样的形象?”
沈言止的手指往前一伸,做出剪刀状,在她耳垂下方的颈窝处比划了下,道:“剪到这里吧。”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脖颈,有些□□。顾意不由缩了缩脖子,道:“那岂不就是学生头?”
“清爽点好。”他慵懒应道,目光沉沉。
顾意抽了抽嘴角,没有表态。于她看来,沈言止估计是看她太不顺眼,随意挑的刺,未必就真的在意了。况且,他再较真,也不过是拿她当当出气筒,不会天天闲的来管她的发型。
她这乱七八糟的卷发,犹如她16岁以后乱七八糟的人生。她还没有勇气,和这段乱七八糟告别。
沈言止又缓缓开口:“其次,你不许再在网络上或者私下里提到我的病。”
他还是承认自己有病的嘛。顾意努力忍住自己不自主上扬的嘴角。
看到顾意似笑非笑的样子,沈言止的声音便冷了一些:“不过我要先跟你强调,我偶尔有黑眼圈,是因为我失眠,不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你的预判就有很大的问题。”
“嗯嗯嗯。我知道,是失眠导致的肾虚。”顾意点头。
“我只是单纯的失眠,我哪里都不虚。”她敷衍了事的样子,让沈言止有点如鲠在喉。
你说啥就是啥,顾意又连连点头:“对对对,是我胡说八道。不提不提,以后肯定不提……”
沈言止缓缓说道:“还有……今天的事要保密。”
顾意翻了个白眼,腹诽道,这么丢人的事情,我在怎么会提,但嘴巴里说的却是:“那是,我哪敢啊?”
不过看这架势,这尊大佛一时半会儿是送不走了,顾意搓了搓手,忐忑道:“不过……您……究竟要怎样才能满意啊?”
沈言止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唇:“看心情。”
反正一时半会儿啊,他的心情是肯定平复不过来的。
顾意:“……”
沈言止突然摸了摸鼻子,问道:“什么味道?”
一股淡淡的药香从顾意的小厨房里飘了出来。
“啊我的猪肚鸡。”顾意冲向厨房,连忙打开已经被蒸汽微微顶起的砂锅盖,用大木勺轻轻舀起一些浮沫。
和沈言止废话太久,连一早煲好的猪肚鸡都给忘记了。
沈言止站在客厅里,自然而然地说了一声:“给我盛一碗。”
顾意:……
沈言止却没等她回答,已经自顾自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径直坐了下来,不忘加一句:“碗洗干净一些。”
顾意不情不愿地给他盛了一碗汤,坐在了他的对面。
沈言止看她嘟着嘴又不敢表露得太明显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嗯?肚子饿了?”
“是……”顾意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她隐隐有种她要沦为奴隶的感觉。
结果他却半点没有要分给她的意思:“闻闻味道也能饱的。”
沈言止舀了一口顾意煲的汤,淡淡的药草香加上胡椒味,那是他熟悉的味道。他微微怔了一怔,过了一会儿,才喝下第二口,而后慢慢地吃了一口又一口。他坐得笔直,拿着勺子的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喝汤的样子慢条斯理,但很显然,他吃得津津有味。
顾意眼睁睁地看着沈言止把她煲的原本预留到晚上吃的双人份吃得一干二净,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自己一个人暗暗想,嗯,他虚,所以要吃这么多。
沈言止拿着桌上的方巾轻轻擦了擦唇角,颔首道:“不错。”
顾意咧了咧嘴:“所以您现在满意了?”
沈言止没说话,但眼里露出的眼神显然是:你又想得美了。
顾意灰溜溜地就端着汤碗进厨房收拾了,顺便思考如何将这尊大佛送走。她平日里也算得上伶牙俐齿,但现在搜肠刮肚却想不出什么说辞。
顾意从厨房出来时,却看到沈言止已经躺在那张小沙发上,黑色的衬衫解开了顶端的两颗扣子,胸部均匀而沉稳地起伏,似乎是睡着了。
顾意抽了抽嘴角,道:“这是失眠?那什么叫睡得好。”
她走到沙发侧,推了推沈言止,沈言止侧了个身,眼睛却没有睁开。顾意用手指轻轻按了下他的腕骨处,脉搏缓慢而有力,显然是真的睡着了。他身高腿长,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