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第36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阵箭雨覆盖射击,黑头就是这般冤枉地被射中了,我已经给他做了紧急包扎,一路上没有遗留下血迹。”
文胖子点了点头道:“说重点吧,披甲顶盔之辈,阵前生死寻常事,你身为官长,有尽力救助,没有弃之不管,便是了,不要过多的纠结于此。”这一点上,文胖子绝对要比丁一心肠硬得多了。
九层楼在桂平罗渌山的上峒,距大藤峡碧滩江边约二十来里路,山峦重迭,山顶有九个峰头,九层楼因此得名。此山巍峨险峻,岩壁陡峭,易守难攻,而且按侦察班长前出侦察的结果,似乎情况是很严峻的:“有藤网,内里装填石头,一张张大如草席,悬吊于崖壁;隐约可见山崖之上,有擂石等物……”侦察班自然是配置了望远镜的,只不过这年代的望远镜,也就只能这么观测了,要指望什么红外、温度的探测,那就不要想太多了。
不过等到这结果,文胖子已足够总结出来一个结论:“侯逆早有所备啊!”
“报告大队长,不单如此,而且在山道上,还看见了立有一些粗大寨栅!”侦察班长继续汇报着一些让文胖的眉头皱得更紧,却又不得不听的消息,“我在望远镜里看见有只兔子跑到山道上,然后就不见了。应该是那羊肠山道之上,还挖了陷阱。”
侯大苟敢向丁一用兵,他当然也会防着丁一向大藤峡这边派出奇兵来;
但文胖子更是知道,此战的关键,就在他这支特种大队身上,要不然就算打败平乐府、容县、藤县的义军,又有什么用?只要义军不是跟伏击丁一那样,拼命冲锋的话,就算打败他们,也不过是让他们化零为整,遁入山间罢了,简直就是一场无休止的战事,并且义军什么时候想打,他们就出来打,什么时候想走,就进山去。
“诸位,此战艰难,只是侄少爷以国士待我,某等当以国士相报,此战,你我无路可退……”
文胖子一改平日里的轻佻,对着聚集在一起的排以上军官,开始了第一次战前会议。(未完待续。。)
第四章 万山在握(三)
“强攻是不太可行的。”文胖子的手在地图上划过,从山南、石门、紫荆等寨子上掠过,停留在他们此时藏匿的位置上,“咱等潜入此处,虽不为侯逆查觉,但一旦发动攻势,这些寨子必定也会派出人马过来,前后夹击之下,别说咱等这千多号人,就再多一倍人手,也不好抵挡的……”
他们便陷入了沉寂之中,因为大家都很清楚,这不是依靠以身殉国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从来没有一场战争,是因为以身殉国而取得胜利,通常来说,都尽可能让敌人以身殉国,才能使得自己这一方,更加接近胜利。
“从后山悬崖爬上去。”兼任着侦察班班长的指挥排排长,打破了沉默,他指着九层楼山说道,“夜里运动到这里,把这里设为集结点,以排为单位分别隐蔽,等人先上去以后,放下绳索,各排按攀岩成绩优劣开始攀爬……”攀岩成绩好的排前面,就能更快地到达山顶,帮助先上去的侦察兵保护阵地。
文胖子听着皱了皱眉道:“等等。”然后他吹了一声口哨,示意那几个狼兵出身的侦察兵过这边来,向他们问道,“从九层山这一侧上去,有把握么?”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等高线地图,大部分狼兵依然不知道该怎么看,不过能被选入特种大队的这几个狼兵,却还是勉强能看懂的。
“没什么把握。”那几个狼兵用着瑶话低声商量了几句,摇了摇头。对文胖子说道,“不过要做就做,我等是不怕的。反正先生也给寨子里送过买命盐了,这命还给先生,也是无亏欠的。”他们觉得丁一先期无偿支援给瑶寨的那批盐,就是他们这些人的买命钱。
文胖子笑着擂了当头那狼兵一拳:“别瞎说,都给你们讲了多少次了?那是送给瑶寨的礼物,懂么?朋友之间的馈赠。你们服从命令,是因为你们现在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别扯!一码归一码,以后再胡说。发津贴时小心大伙一起把你津贴喝光!”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文胖子这么说了两句,那些狼兵就搔着脑袋笑着道:“是,是我们说错了。我们是大明第一师的军人。”他们倒也不是死心眼。文胖子这么说,是把他们当成自己人的,这份善意狼兵出身的侦察班成员不会感觉不到。
这时候那位指挥排的排长,冷着脸道:“报告大队长,请求发言。”
文胖子一听,整张胖脸都皱了起来,双手合什对着那排长道:“谭风谭子罡,你就饶了本大队长行不?谭排长。这里不是容城书院好吗?这里是敌人老巢的大藤峡,侄少爷也说了。战时不允许敬礼,以免各级官长被敌军狙击啊!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越级下达命令,我道歉好吗?咱们能不能别折腾了?”
好不容易把这个以丁一编写的步兵操典为人生准则的谭风劝住,文胖子问那几个狼兵道:“我要百分之一百的把握……特别是在夜间攀爬,如果有人摔下来,也绝对不许失声尖叫,以免引起敌人警告。”
“夜间?”那几个狼兵惊讶地互望了一眼,然后对文胖子拼命地摇头,“夜间肯定不行的,九层楼山,后山都是要仰着爬上去,夜里谁敢去爬啊?那是找死,夜里爬不了,这个谁也干不来的事!”就算是攀爬山壁如家常便饭一般的狼兵,也不愿在夜里去爬九层楼山。
“报告大队长,请求发言。”谭风再一次开口,向着一脸的文胖子说道。
文胖子没好气地道:“发吧,发吧,你想发春都行!他们几个说夜里爬不上去,你发言了他们就能爬得上去么?谭排长,你整天弄这些框框条条,烦不烦啊?现时是咱就这千把号人,从正面是肯定攻不上去,那边两个旅都在给咱打掩护,你说吧,你有什么辄?”
“请问大队长,什么时辰要到达山顶?”谭风并没有理会文胖子的牢骚。
文胖子摸出一个玻璃小沙漏,对谭风说道:“最好天黑下来以后,一个时辰里能从上面放下绳子,要不然的话,一夜的时间,到黎明之前,很难让整个大队都上到上面去,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你们侦察班的身手。”
“侦察班保证完成任务,大队长,如果没有别的事,请允许我先去进行准备工作。”看着文胖子点头,谭风便对那几个狼兵说道,“准备攀登绳,钉头锤,滑轮……”然后他就径直走开了,似乎刚才那几个狼兵说的夜间无法攀爬的话,他全然没有听到一般。
那几个狼兵脸上都流露出无奈的神色,他们望着文胖子,希望后者能开口说上几句什么,但文胖子那厮压根就装作是没有看到,指点着地图,跟其他军官开始研究,以排为单位潜伏的位置,还有潜伏期间的区域警戒如何划分,如何协作。
谭风毫无表情的声音在狼兵身后响起:“上等兵们,动作快点。”这些狼兵都被授予了上等兵的军衔,而他们很害怕被谭风叫起自己的军衔,因为这意味着没有任何情面可讲,也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一旦谭风开始以军衔称呼他们,那就只意味着一件,服从,无条件的服从。
在训练之中是这样,在实战之中也是这样。没有什么可推托的——在训练里曾有个狼兵拒绝谭风的命令,认为他们不必要学习识字,也不愿意进行队列训练,谭风马上就把他关了三天禁闭;而在一次侦察行动中,有狼兵觉得某处山崖是不可能负重二十公斤再徒手攀爬过去的,谭风直接就把那狼兵杀死,然后背起尸体上的装备,自己爬过了鹰嘴崖,放下保险绳。
侦察班,不,整个指挥排里,不论是侦察专业或是通信专业、狙击专业,谁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当排长以军衔称呼自己的时候,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能回答的,只有“是,长官。”然后去完成他布置的任务;或者回答“不”,然后就不用担心任务的问题,无论任务有多危险。
因为谭风会毫不迟疑直接执行战场纪律,以逃兵处置,然后自己沉默地去执行被干掉那个家伙的任务。他就是这一个这样的人,让人无法亲近的人,却又让那些狼兵不得不敬重的人——当他们晚上想蒙住谭风的脑袋,打他一顿来出气,结果被他以一对十打得爬不起身之后,他们就服帖了;而当谭风在攀岩上面,展示出不下于他们的天赋和水准时,这些狼兵就从内到外的服气。
“黑头留下。”谭风对着医务兵刚包扎好伤口的侦察兵说道,“你跟通信班一起行动,把侦察班留下的其他器材整理好。”然后谭风对那两个边军说道,“老刀、小箭,你们带上偏心滑轮弩,我放下保险绳之后,你们两个马上就要上来。”那两个边军点头应了,对于谭风,他们也是很服气的。
一个要求很高的上级,通常都不会让下属有什么好感。但如果他要求别人的事,自己都能身体力行;而且面对射来的箭矢,吹来的刀枪,他会毫不犹豫地替下属去挡;当记录战功、分配战利品从不贪心,从来也不会吞没属下的功劳,更不会克扣赏钱,那么,他当然就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
所以狼兵敢对文胖子甩脸子,说做不到,谁也办不来这事,但对于谭风,他们老老实实不敢提一个不字。当谭风抬起头时,那九个狼兵都下意识地挺起胸来,这就是一种态度,一种不需要言语的态度。
谭风点了点头,少见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他点了其中五名狼兵,“你们第一批,跟我上;其他四人和老刀、小箭第二批上。所有人都必须咬着软木,就算失足摔下去,也绝对不能松口,明白么?”
“是,长官。”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仍然透露刚强和悍勇的味道。
文胖子在谭风领着狼兵离开会议之后,他就没有再理会指挥排的事务,在和那些基层军官探讨着如何攻击时,他就默认为指挥排侦察班必定能在天黑后一个时辰就上到九层楼山的山顶。尽管那些狼兵刚才说是不可能的事,但文胖子便如同他们从来没有说过。
“放火,一定要在约定好的时候里,把山南、石门、紫荆这几个寨子都弄乱了,让他们无力去顾及九层楼山,否则的话,一静下来,咱们暴露的可能性就大大地增加了,得让这个夜,纷乱起来。”文胖子咬着手指,想了半晌方才开口,“三连长,这事由你来负责,今夜成败,便是你身上。”
大藤峡的水流在这冬天也是不冻的,依旧在奔腾着,咆哮着,它是义军天然的屏障,也是义军的守护神。只不过,在那咆哮水声背后,日后被称为“雷霆之刃”的特种大队,正在谋划他们登上历史舞台的第一战。
以义军为陪衬的第一战,还是沦为陪衬的第一战?
夜,已渐昏。(未完待续。。)
第四章 万山在握(四)
碧水滩边的那些寨子,不论白昼还是夜里都安排了巡更的人手,侯大苟并没有轻视丁一,相反,他极为重视丁容城,所以在布置部队全面进攻之际,对于自己的老巢他也布置着极为严密,在皇帝殿里侯大苟对着先前从卫所里缴获来的华夏写意式地图,一再地端倪,他总觉得有着不好的感觉,右眼皮不断地颤动的,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若是平时倒也罢,遇上丁容城,又是右眼皮狂跳,就不由得侯大苟不格外的小心。
“天就要黑了,传令下去,让每个寨子里的弟兄们都杀上一头肥猪,酒就别喝了,肉要吃饱。”侯大苟对着手下吩咐道,“你下去跟兄弟们说清楚了,这当口,谁要偷懒,那害死的可就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性命,到时黄泉路,大伙跟他没完。”
边上心腹领了命去,几个老兄弟却就不以为然地说道:“大苟兄太抬举那姓丁的了,那厮也不见得有多大能耐嘛,边军来了,还把几个州府都踹了一番,姓丁的就窝到梧州和平乐两府不敢动弹,这回咱们水陆皆进,水军、步军、马军三路齐发,姓丁的能有什么招啊!”
“兄弟们有股气提着是好事,只要这口气在,官军便又能奈我等如何?”侯大苟笑着抚慰老兄弟,不过他却又话锋一转提醒道,“丁容城,不容小觑啊,边军踹那州府多少回都,全不足虑的……”他说得完全没错。州府也好,县城也好,侯大苟从来没有傻到想去占据这些地方。所以石璞带来的边军再怎么号称光复州府,又有什么用?政令能出府城么?赋税能送上京师么?只要一出城,就是义军的天下,而且城中多少内应,只要义军想,星夜入城杀掠一番,又不是什么多大的事。
“丁容成据一县。这一县便是泼水不入的,不用个把月,这一县的乡村百姓。便不爱我等了;连县城的乞丐,都不愿给咱们送信,他据一县,我等方才是真真失了一县。他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