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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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品级也不高,但都是手握实权的角色,此时自然用处不大,但他日若是王骥倒了台,只要丁一能庇护得了他们,便是得力的下属。
其实,这些都是次要。
重要的是,丁一感觉,自己应该很快就可以回容城了。
因为如果不是情况紧迫到一定程度,王骥不会如此做派,几乎毫无遮掩的赤果果求援。
景泰元年,除了前些日子的遇刺之外,丁一感觉自己能够留下为人说道的事,大约也就是明日以五百兵对王骥一千兵的切磋了。丁一并不寄望王骥会放水,但至少王骥现在的心态,能有多少心思在这件事上呢?
丁一去了军营,对杜子腾叮嘱道:“非但要赢,而且必须赢得洒脱,赢得精采。”
“诺!”杜子腾脑海里对比了一下双方的兵员素质,很稳健地回应了丁一。
毕竟有没有系统的小队战术操典训练,差距太大。这玩意历史上已经证明过,当没有的时候,几个倭贼就能上岸掠夺,明军便就真的怕死吗?不见得,但就是打不过;当戚继光把小队战术弄妥了,还是那些明军,就能把倭贼赶下海去。若推到近代,抗击倭国侵略者的时期,这一点更明显,特别是在前期倭狗受过严格步兵操典训练的那些老兵,要敲掉随便一支小部队,都要用不少人命和鲜血去填。
所以对手下五百个进行近乎一个月的战术训练的军兵,杜子腾是极有信心的,一旦双方开始接触,特别是当对方倚仗着多出一倍兵力,要进行分割包抄的时候,这接受了小队战术训练的五百人,绝对能带给王骥那一千人,巨大的惊喜。
但事实并没有如于一所设想的情况继续下去。
第二天的早晨,就有新的公文和旨意,随着从京师来的御史到达。
靖远伯王骥奉旨上京面圣,即日起行;
丁如晋卸任巡按御史的署理职务,回容城读书,按前例每月到京师国子监报到。
来传旨的太监便是上回给太医来给丁一的内侍,宣读圣旨之后,他却又很客气地请丁一借一步说话,去到书房,他便对丁一点了点头,依旧如上回传旨的王毅一样,说了一番丁一为国被创有疾在身免跪,然后问道:“奉圣旨问话:东宫生日何日?”
听着这话,丁一心头一震,自己终于还是改变了历史,至少历史上记载,两年之后,景帝才开始向内廷、外朝试探这个问题。七月初二,是景帝儿子的生日,而英宗儿子朱见深的生日,则是十一月初二日。
而现在大明的皇储东宫太子,也是景帝登基时再次确认的,是英宗的儿子朱见深。
来问东宫生日什么时间,就是试探要换太子嘛!
但丁一此时,却不得不答,他脑海快速地转动着,想了一下措词才开口道:“臣懵懂,不知其是。或问太皇太后、皇后娘娘,应有所得。”丁一是记得清楚的,景帝的皇后,是个有节操、要脸的女人,极力反对废掉英宗儿子,还因此被景帝废后。
这时却又听那内侍再次开口:“奉圣旨问话:朕意东宫七月生,若何?”却是景帝这不要脸的,不管丁一对上一个问题怎么回答,他是一定要逼丁一表个态了。这是很赤果果的逼迫了。
丁一却就笑了起来,图穷匕现么?这个他倒真的不怕,当下对那内待说道:“臣于天象略有所得,故于沙场敢横刀,于雪夜敢踏营,是为可为之事;今上问臣,不敢匿,天象所呈非上意。”
内侍太监听着,不禁说道:“先生,此不录于起居注……”意思就是这话不会存档的。
“大丈夫,无不可对人言之事。逆天而行非良策,若天命所归,便如唐太宗于玄武门,其行不轨于礼,又若何?至今尤忆天可汗!”丁一也豁出去了,开始他还装傻,后面硬要逼他回答,他总不能连金英那太监的气节都不如吧?所以丁一也不再犹豫,“非礼不过枝节事,是事不可为之。上意若何,安是学生能左右?但教问于学生,安能谄言媚上?”
于是在宫里颇是个人物的内侍,被丁一喷了一脸口水,和一次一样,灰溜溜地回了去。
丁一把谢雨城和那些教习都留在雷霆书院南京分院,随他来的五十少年,也全部留在南京,只带着刘铁和杜子腾,与那二十多个从容城跟来的亲卫,还有那五百军士,启程回容城去了。
上路之前他专门叫了刘铁和杜子腾衣袍内报了锁子甲的,偏心轮弩、长刀、手榴弹、长枪都分挂在战马左右,他基本是随时预备景帝下旨,收回赐予他的这些亲卫,命令这些军士全部回归南京,而他们三人会在前方遇着装备精良的“匪辈”号称来劫道,实则取命。
但出乎他的意料,从南京到容城,一路都很顺利,也没有什么公文旨意下来。
景泰元年的上半年,不是一个属于丁如晋的年份,他并没有在这段时间的起居注或史册里,留下什么痕迹。倒是靖远伯王骥,却就有了动静,到京师面圣以后,他比历史上提早了两年被去职,去向倒如历史上一般:安排他在南宫,看守英宗。
但对于丁一来说,景泰元年的上半年,却是一切的启始。
因为,随着大量绿矾的运至,他很快就提炼出浓硫酸了。(未完待续。。)
ps: 六一可能要请假,尽量不请吧。
第五十章 幽怀恨无句(二十)
世上有什么是最能收卖人心或者说凝聚向心力?也许是金钱,也许是官职,也许是美色,甚至是美食……答案不一而足,但对于丁一来说,他只相信做好三件事,就足够了。所以那五百多个亲卫,他们因为是成年人,接着的操练要比书院的少年严格无数倍,违反纪律的后果也会比书院学子惨重无数倍。他们敬畏丁一,更甚于其他。
然后这五百军兵在领着没被克扣的锦衣卫军饷之后,他们还拿到了两倍于饷粮的津贴。每到月初,便一人一人轮流领取,丁一亲自发放,而领钱时所说的“拿先生的钱,为大明而战!”私底下,在刘铁这狗腿有意的导向下,早已成了“拿先生的钱,为先生卖命!”
而刘铁、杜子腾乃至各地安全衙门的那些弟子,却就是这五百军士的希望。做官,是几千年里华夏大多数人从不曾改变的理想,而在先生门下只要卖命,苦哈哈的军户也能出头做官,这种希望足够他们在魔鬼式的训练里,咬紧牙关挺过来。
至于第一次景帝赐予丁一的五十亲卫,已经在开始训练一周以后,就全部离去了。不论是训练导致的伤残或是自残,都足够让丁一有理由把他们打发走,事实上丁一对于这五十个不是他挑选、由卢忠那边硬塞过来的亲卫,尽是满满的恶意。
否则的话,无法解释为什么他示范了一次攀岩的三角支撑之后,就向那五十亲卫要求,由他们先来练习,练好了可以去给那五百军士示范,却又故意不提起安全绳就这么让他们跟自己一样,赤手攀岩。
单是那个科目。就有一名亲卫摔死,三人摔残,七八人骨折。
这样的情况之下,略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自己不适合在这地方呆着了,都应该知道怎么做了。那五十亲卫身手本事是稀松,看人眼色却是极为专业的水准,所以他们很快就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离开了。
丁一回到容城这三个月里,忙得连轴转,充实而低调。
更为重要的是。他弄出了硝化甘油。虽然还没办法批量生产,只是实验室条件下的生成,但对于丁一来说,这已是一个巨大的飞跃。余下的,就是分解工艺步骤。然后才能够开始批量生产。
不过让丁一哭笑不得的,是那些钱知县介绍过来的看火师傅和刘铁花钱请来的工匠。他们居然就弄出钢了!没错。就是钢。而且还是好几种工艺手段得到的钢,一种是类于似天竺的坩埚钢;一种炼出一大块生铁之后,砸碎选取其中合适的部分,反复锻造,据说是唐法锻炼横刀的百炼钢法,丁一看着跟现代日本所谓的玉钢炼刀差不多。
问题是。坩埚钢每次弄出来,就是一个现代硬币大小的那么一点啊……
而所谓唐刀秘法,这样造价和废料率太可怕了。
当然还有炒钢法、灌钢法等传统手段弄出来样品,但对于市面上的钢材。并没有价格优势也没有产量优势——这个时代都这么做,废品率都这么高,都这么费钱,不,要比市面上更花钱,因为这些工艺对于被刘铁请来的匠人本身,也不太吃得透,真的大匠师,哪里是刘铁请得到的?于是变成了丁一免费提供原材料,给予这些工匠进行工艺实验。
丁一果断地停止了大炼钢铁的念头,这玩意看起来,是不太可能通过小规模作坊,哪怕是流水线作坊来实现的,当然如果有足够多的银子来败,那自然是可以,但丁一又不是科研人员,他更关心实用性的问题。
“还是王恭厂出来的师傅靠谱啊!”丁一无不沮丧地感叹着,毕竟是大明这年头,王恭厂的匠师,就算说是工程师有点生搬硬套,但大明特级机械技工是绝对没问题的。唯一有成效的,就是这一批王振在位时,英国公张辅给丁一弄的王恭厂的匠师努力出的结果。丁一拿着装置了自发火延时引信的手榴弹,向李匠头问道,“哑火率大概多少?”
“二成。”李匠头搔了搔乱蓬蓬的头发,想了想又说道,“再给俺一个月,应该能压一压。对了,要是造多些,孩儿们熟练些,兴许就更低了……”这个哑火率其实对于这个年代来说,并不高了,甚至来说,已经比抗日战争时代的边区制造,要好上许多倍,当然,产量也要低上许多。
丁一没有开口,其实他知道只要自己提出一个思路,应该产量就会有着长足的提升,工艺方面也会降低许多要求,那就是不要去管预制破片,能炸开几块就是几块,边区造不就是一炸两片么?
但他终于还是没有提出来。
生产木柄手榴弹要说简单是很简单的,至少丁一就知道现代有一个时期,大练民兵时兴起过一阵“七人背”的简易设备,就是从化铁炉到铸模,再到车制木柄的车床,全部设备只需七个人就可以抬走转移,放下七个人就能完成全部生产任务。若是用非颗粒化的黑火药,那真是随时就能出产量。
但要搞这样的东西,丁某人还去经历什么土木堡?还是拼死拼活做什么?应该发动人民战争的大潮才对吧,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例如白莲教这种专业造反几百年的团体,还有黄萧养啊、韦向烈啊这种农民起义军,然后开展抗租抗税……
丁一不打算去干这种生死未卜的事情,也不打算以无数生命、鲜血去铺一条不知道能不能走完的路。一个好的狙击手,不需要热血,不需要壮志,他只需百分之一百完成作战目标,这就足够了。
“好,李匠头,拉索发火这事你要把哑火率压到一成以下,就算你弄成了。奖励会第一时间发给你!”丁一笑着拍了拍李匠头的肩膀,“你要捉紧些,李大嫂都拿到五十两银子的奖励了啊。”
李匠头有些尴尬,搔着那越搔越乱的头发,喃喃道:“她那女人家,济什么事?咱弄这个是能杀敌的……”丁一也不再调侃他,说笑着便离开了作坊。李匠头的妻子是个能人,自从丁一教会了她们一班匠师的家属,水平玻璃造法,在李大嫂带领下,她们很快就能做出大块平板玻璃了。
而更让丁一吃惊的还在后头,因为有了硝酸,烧碱,所以在和李匠头闲聊时随口把银镜反应的实验步骤说了一下,想不到李大嫂就一字不漏地记下了,后来还来问过几次细节,丁一都不以为异跟她说了,因为没有葡萄糖,就没有醛基可以作为还原剂,丁一是打算什么时候弄出葡萄糖再来折腾银镜反应的。
想不到她居然就这么自己鼓捣起来,过了几天,跑来告诉丁一:“先生,葡萄是没用的。”她不知道去哪里弄了几颗葡萄干,大约鲜葡萄都不一定见过,然后把那些葡萄干碾碎了泡水来做实验。
丁一也没去管她,毕竟她有这个劲头带动一下工场里的其他人也是好的。
谁知这日李大嫂拖着李匠头,拿着一个发生了银镜反应的玻璃管过来炫耀!并且告诉丁一:“先生错了,不是葡萄糖,是最甜的饴糖!”原来她不懂什么叫葡萄糖,只是感觉那葡萄干碾碎了不行,就换另一种糖嘛,饴糖、蔗糖、冰糖全部一一试过的,后来试到最甜的饴糖也就是麦芽糖,终于得到充当还原剂的醛基。【华夏古代食用的糖除了蜂蜜之外;主要有两大类:一类是淀粉水解而成的饴糖;其中味甜的成分是麦芽糖;另一类是由甘蔗汁加工的蔗糖。】
丁一几乎现场要吓得昏过去,这是一个最多初小文化程度的古代妇女,就靠听着自己随口说的银镜反应的实验过程,来问了几回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