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特工皇帝-第7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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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于禁并非一员莽将,望着河岸对面的袁军,他思考更多的,并不是将文丑擒住,而是如何引得袁军渡河,而后给袁军造成极大的伤亡。
黄河与其他的小河流不同,在上游截断河道,无论是谁提起,都只是一个疯狂的想法,于禁自是不会用那种法子来对付袁军。
五千袁军,在人数上,只是比于禁麾下的兵马多了一倍有余。
以这样的人数优势,袁军强攻渡口,并没有多少胜算。
文丑也是领军多年的将军,虽说为人莽撞,却也不是傻子。
驻马立于黄河岸边,与河对岸的于禁隔河相望,文丑的眉头也是紧紧的拧着。
延津渡口,水流相对平缓,若是平日里,数艘大船,便可载着袁军将士们渡过河去。
可如今,河岸对面驻扎着一支曹军,袁军一旦渡河,曹军必定在河岸对面拦截,麾下只有五千兵马,文丑也是不会选择轻易过河。
“将军!”正望着河岸对面的曹军阵营,一个袁军军官跑到文丑身旁,抱拳躬身对他说道:“方才得到消息,白马一战,我军败了!”
听说白马一战败了,文丑赶忙转过身,瞪圆了眼睛,向那兵士问道:“可有颜良将军消息?”
“袁公派出使者,赐颜良将军死!”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那军官对文丑说道:“不过秦军赵云将军却是劝服了颜良将军,与之先行返回洛阳,想来用不多久,秦王便会知会袁公……”
“秦王知会袁公?”与颜良关系向来很近,得知他并没有身死,文丑稍稍放了些心,不过嘴角却是撇了一撇,好似自言自语,也好似对那军官在说:“颜良同赵云返回洛阳,袁公怕是更不容他……”
军官并没有吭声,只是抱拳躬身站在一旁。
他也晓得身份卑微,在颜良和文丑的这种事中,不宜发表评论,只能默默的听着文丑说话。
也知道跟那军官说不出什么缘由,文丑朝他摆了摆手,向他吩咐道:“你且退下吧!”
抱拳躬身应了一句,军官转身走了。
在军官离去之后,望着河岸对面的曹军阵营,文丑心内却是涌起了一阵感伤。
正所谓兔死狐悲,颜良与他一般,都是河北四庭柱之一,俩人也都曾为袁绍立下过汗马功劳,在袁绍军中,都是有着极高的地位。
如今颜良只是战败了一场,袁绍便要赐他死,文丑毫不怀疑,若是延津一战,他也战败,袁绍同样也不会饶过他。
攻打曹操夺取许都的计划,袁绍已是做了许久。
田丰、沮授因此顶撞了袁绍,被下入大狱,便可看出他对这一战是如何重视。
折损了大军锐气,如今恐怕无论是谁,都难以得到袁绍的原谅。
深深的吸了口气,望着对岸的曹军,文丑心内也在琢磨着,该如何度过河岸,方可击破曹军夺取延津渡口。
文丑望着河岸对面的曹军,于禁同样也在望着他麾下大军驻扎的地方。
延津渡口,黄河的水流夹裹着泥沙,朝着下游缓缓流淌。
两支大军之间,无疑是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天堑,麾下兵马没有袁军人数众多,于禁自是不会轻易率军过河去向袁军发起进攻。
“将军!”正望着河岸对面的袁军,于禁身后传来了个粗豪的嗓音。
听到身后的人说话,于禁转过身,咧嘴一笑,向朝他走来的人问道:“曼成,袁军已是兵临延津,以曼成之意,我军该当出击还是死守?”
“我军人少,死守乃是正道!”走到于禁身旁,双手负于身后,望着河岸对面的袁军阵营,李典语调很是沉稳的说道:“主动出击,必定会出乎敌军预料,奇兵制胜,方为关键!”
“曼成的意思是,主动出击?”扭头看着李典,于禁向他追问了一句。
点了点头,李典对于禁说道:“不过我军人数只是敌军一半,若要渡河出击,必须出以奇兵!”
“我军一旦上了渡船,便会暴露于袁军眼前,又如何奇兵制胜?”于禁摇了摇头,对李典说道:“奇兵制胜,恐怕不易!”
“趁夜凫水,火光满营!”李典的视线依然停留在对岸的袁军阵营中,从他的口中,只是说出了八个字。
听了这八个字,于禁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脸上便露出了笑容,轻轻拍了拍李典的后背,对他说道:“若非曼成,某险些误过了大功!”
第1015章 河岸边的夜袭
夜幕悄悄降临,黄河岸边,无数条黑影攒动着。
所有的黑影,腰间都挂着长剑,他们的手中并没有持着盾牌,每个人望着河岸对面闪烁着火光的袁军军营,脸上都是一片凝重。
这片黑影,足有千余人之多,领着他们的,正是换上了一身墨色衣甲的于禁。
兵士们一个个下了水,最先下水的兵士,手中拖拽着长长的绳索,向河岸对面凫去。
后面下水的曹军,并没有立刻凫水过去,而是站在水中,望着正朝河岸对面凫去的一排兵士。
于禁站在岸边,在他身旁,立着身穿银亮铠甲的李典。
“本将军领军渡河,渡口便是要交于曼成了!”望着河岸对面的袁军军营,于禁对身旁的李典说道:“曼成当谨防敌军渡河!”
“将军放心,末将自当守住渡口,断然不给袁军渡河的机会!”守卫延津的两千曹军,被于禁带去了多半,留守渡口的,不过数百人,李典还是以及其自信的语气,应了于禁。
最先下水的一排曹军,很快便凫到了河岸对面。
到了河岸对面的曹军兵士,一个个从怀中摸出了木钎,将轻手轻脚的将钎子打入地面,而后把绳索捆缚在钎子上。
当他们完成了捆缚钎子的动作,立刻就抖动了一下绳索。
绳索太长,他们虽然抖动的很是用力,可到了河岸对面,绳索的抖动力度,便是要小了许多。
不过纵然如此,河岸对面早就牵着另一头绳索的曹军,还是感觉到了绳索的微微颤动。
延津渡口,早就钉上了一排排的木质钎子。
感觉到了绳索的颤动,尚未渡河的曹军,立刻便将绳索绑缚在钎子上。
曹军兵士,大多都是兖州、青州一带的人,其中会水的并不是很多。
在黄河河床上,拉起绳索,为的就是让更多不会水的兵士,能借助着绳索的张力,成功渡过河去。
绳索拉起,于禁望着河岸对面的袁军兵营,向一旁的军官小声吩咐道:“传令下去,将士们渡河,任何人不得发出声音,待到本将军令下,再向袁军发起进攻!”
“诺!”军官抱拳应了一声,也是压低了嗓音,向河岸边等待着过河的曹军将士们传达于禁命令去了。
军令传达了下去,河岸边的曹军纷纷向着河水中涌去。
下了河的曹军兵士,一个个抓着绳索,艰难的向着河岸对面游去。
会水的曹军,下了河之后,向着河岸对面游过去的时候,胆气还是壮些,那些不会水的曹军,下了水,待到两脚沾不到水底,一个个心内都是慌了起来。
胆大的曹军,双手抓着绳索,慢慢向着河岸对面摸索,也还是能跟的上前面的同泽。
可一些胆小的,待到两脚沾不到水底,便已是吓的不敢再移动半分,只是在水中迟滞着。
迟滞在水中的曹军,拦阻了后面人前进的道路,不少曹军在到了他们身旁的时候,都从他们的背后绕过,也有一些同样胆气不大的,在到了这些迟滞曹军的身旁,同样停留了下来。
河岸对面的袁军军营,还是一片静悄悄的,袁军根本没有发现曹军正在渡河。
一群袁军围坐在军营外围的篝火旁。
篝火上,还架着一只这几个袁军捉来的兔子。
架在火焰上的兔子,已经烤的皮焦肉嫩,蹿腾着一股股浓郁的香味。
看着火堆上的兔子,几个袁军兵士一个个都舔着嘴唇,露出了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
眼见兔子就要烤熟,一个袁军兵士刚要伸手从兔子上揪下一条腿,几条人影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嗬,好香啊!”离的老远,领着几名兵士朝火堆边走过来的袁军军官就笑呵呵的赞了一声,然后对身后的几个兵士说道:“去,将他们烤的那劳什子给拿来!”
两个兵士应了一声,飞快的朝着火堆跑了过去。
坐在火堆边的几个袁军,都还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烤的兔子,就被那两个兵士拿了去。
让两个兵士拿兔子的,是个官阶比他们高的军官,烤兔子的几个兵士瞪着把食物拿走的兵士,愣是敢怒而不敢言。
从那两个兵士手中接过烤熟的兔子,军官揪下了一条兔子腿,啃了一口,对身后的几个兵士说道:“不错,烤的很不错!”
袁绍军营边上,军官让人枪了士兵的食物,此时离他们军营不远的地方,千余名曹军已经登陆了多半。
河面上,一些不会游泳的曹军兵士,抓着绳索,还在水中泡着。
其中一个曹军兵士,由于太过紧张,抓着绳索的手松了松,就是这一松手,他立刻被水流冲的向下蹿了出去。
甚至还没来及发出一声惨叫,那曹军兵士就淹没在了流水中,只是在水面上扑腾了几下,就沉下了水底。
虽说在渡河的时候,有了些少量的伤亡,绝大多数曹军,还是顺利的登上了河岸。
浑身湿漉漉的于禁,领着曹军兵士们,蛰伏在距离袁军军营不远的地方,眼睛死死的盯着军营边上那几个袁军兵士。
军官抢兵士食物的一幕,全被于禁看在了眼底。
登上河岸的曹军兵士越来越多,当最后一个兵士上了河岸的时候,于禁向身后招了招手。
他身后的曹军兵士,纷纷从怀中摸出了火折。
可当曹军摸出火折的时候才发现,由于凫水过河,他们怀中装着的火折,已经全都湿透了,根本无法点火。
一个个曹军兵士手中拿着**的火折,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全都是一脸的茫然。
不过这些曹军之中,也有几个,在渡河的时候多了个心眼,将火折高高举过头顶,他们手中的火折,并没有被河水浸透。
手中火折没有被浸透的曹军,全都上前了几步,向于禁靠近了一些。
扭头向后看了一眼,见火折没有弄湿的曹军人数实在太少,于禁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大多数火折都被弄湿,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点起熊熊烈火,仅仅凭借着目前有的这些火折,很难给袁军造成大规模的恐慌。
扭头看着身后的兵士们,于禁最终还是决定,就以现有的火折,点燃火焰,向袁军军营发射箭矢。
一团团火苗点了起来,曹军兵士在点燃火苗的时候,刻意找寻了背静的地方,避免袁军立刻发现他们的踪迹。
可纵然如此,在夜色之中,点燃的火苗泛起的微弱光亮,还是很容易吸引袁军的视线。
啃着兔子的袁军军官,感觉到侧面好似有光亮点起,连忙站了起来,朝着出现火光的方向望了过去。
那片地方根本没有袁军的存在,只是朝那里望了一眼,军官顿时就晓得不好,赶忙将还没吃完的兔子往地上一丢,喊了一嗓子:“曹军劫营!”
就在军官发出这声喊的时候,成片的箭矢已经兜头盖脸的向着袁军的军营飞了过去。
那一支支箭矢上,都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箭矢的携带下,火团于半空中飞舞,就好似一颗颗正飞向袁军的流星,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光影。
夹带着火团的箭矢飞入袁军军营,射在一顶顶营帐上,很快便将帐篷点燃。
虽说军官已经发出了告警,可他的告警毕竟来的慢了一拍。
军营内的袁军将士们,甚至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营帐就已是成片的燃烧了起来。
火光陡然窜起,许多袁军将士纷纷从帐篷内跑了出来,四处乱窜着,想要避开曹军发起突袭的方向。
夜色之中,袁军根本判别不了曹军究竟来了多少人。
只是凭着感觉,他们认为曹军既然敢发起突然的袭击,人数必定要比他们多的多。
下令让兵士们连着发射了许多火箭,于禁抽出腰间的长剑,猛然站了起来,向跟着他一同渡过黄河的曹军兵士们喊道:“随本将军杀!”
随着于禁一声令下,过了河的曹军纷纷蹿了起来,向着袁军的军营扑了上去。
曹军人数很少,如果袁军此时能够组织起有效的防御,于禁和他麾下的一千余名曹军,必定会被袁军包围歼灭。
可惜,根本没有遭受袭击觉悟的袁军,根本没有形成有效的防御,反倒是在军营内四处乱跑。
军营乱了起来,率领军队于河岸边驻扎的文丑从营帐内钻了出来。
刚出营帐,他就看到外面四处都是火光,营中的兵士也是来来回回的乱跑,就连一些军官也是跟着兵士一同四处逃窜。